雷公那种田的闺女——漂泊有酒
时间:2021-02-21 09:35:17

  时迁道:“行就行吧,行是好事,圣上不必如此激动!”
  天子:“什么叫行就行吧?”
  “本来就行好嘛!”
  时迁一脸无奈,好似在说:是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却不知他这副敷衍的态度更加刺激了天子,直言要跟时迁比赛。
  比什么呢?
  这不是两人都正在被催生嘛,就比谁先.生出儿子?
  天子一脸自信对时迁放狠话:
  “爱卿竟然怀疑朕的能力?”
  “朕一定叫你好好瞧瞧,朕到底能不能行!”
  时迁:“……”
  天子信誓旦旦跟时迁立下赌约,后二日,时迁再被天子宣召时候,也不说话,只不住抬眼看向天子,神情:……怪怪的!
 
 
第九十二章 ……
  时迁那神情, 怪的很,天子很难不注意到。
  好半晌,时迁仍不说话, 天子却叫时迁看得头皮发麻,幽幽出声:
  “时爱卿?”
  “臣下在!”
  “有事?”
  时迁抿嘴, 控制了一下心中的欣喜和自得,这才道:
  “陛下果然金口玉言。”
  天子:“???”
  时迁以手抵唇, 轻咳两声, 道:
  “昨日下官下值回去, 刚巧, 臣的夫人被诊出有了身孕,臣怕是要领先陛下一步了。”
  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是这个赌约是他自己提的, 天子都要怀疑是时迁下套子给他钻的了。
  哪有昨天才立下赌约,今儿就诊出有身孕的?
  这也太欺负人了!!!
  不过,天子肯定不会轻易认输, 嘴硬道:
  “爱卿这话言之过早, 便是早早怀上了, 谁知道你这胎会不会……再生个闺女?”
  时迁怨念脸:“陛下~”
  虽然明知道时迁爹娘想抱孙子, 咒人家生闺女不厚道, 可是天子一想到头回打赌就要输给时迁、心里头便过不去, 只好缺德一回。
  “不是朕说晦气话,毕竟你就一个媳妇, 生男生女五五开,指不定又是个毛丫头!”
  时迁:“……”
  天子再说话时,脸上隐隐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朕就不一样了——”
  “朕可是有三宫六院的人,朕卖力些,多耕几块田, 到时总有一片田里能出个男娃,可比你只守着一块田保险多了。”
  时迁:“…………”
  ***
  等时迁从皇宫回来,便跟锦欢提起宫里这事。
  他本意是想跟锦欢分享一下在皇宫的日常,让媳妇知道天子还是很平易近人、好说话的。
  所以,平日他要进宫,不用太紧张。
  谁知媳妇抓错重点,险些将自己坑进去。
  只见锦欢蜷了蜷手指,目光淡淡:
  “陛下坐拥后宫,享齐人之福,美丽的、大方的、温柔的、骄矜的、体贴的、明艳的……各色美人……”
  “你就不羡慕?不想纳几个美人回来~过过瘾?”
  时迁:“……”
  他一拍脑袋:哎呦喂,他把这茬给忘了,男人跟男人之间口花花几句是常事,跟媳妇……还是不能太老实。
  时迁求生欲爆棚,情话信手拈来:
  “我才不羡慕,陛下纵使佳丽三千,在我心中也不及我媳妇一人。”
  锦欢但笑不语。
  时迁啄了下她眉心:
  “真的,纵使陛下有整个后宫,可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喜欢陛下,跟陛下心贴心的呢?”
  “——没有。要有这样的,她在后宫也活不下来。跟妃嫔的所有的亲密中都藏着利益纠葛,所以我不羡慕陛下。”
  后宫历来如此,锦欢听了也有些怅然。
  时迁顺势拢她在怀里:
  “老天爷是公平的,大概我前生所苦,所以才等来媳妇你这一颗蜜糖,护佑我,让我的人生从此变甜、发亮,我有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时迁求生欲挺强,情话说的极为动听。
  锦欢环着他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语气软糯:
  “不知怎的,最近总不由自主想发脾气,相公你见谅些。”
  时迁眼睛随着锦欢转悠,锦欢软了下来,时迁长吁一口气,说他前头问过大夫,女人怀上孩子情绪的确容易起伏不定,不怪她。
  她是为他生儿育女,要怪也是怪他。
  说着话呢,时迁放低身子,脸颊凑过去:“咬一下?出口气?”
  锦欢真就抬头,好似咬苹果般,扑上去啃了一大口。
  糊了时迁一脸的口水。
  糟蹋了时迁一张俊脸后,锦欢高兴了,趴时迁怀里,把玩着他头发,随口问道:
  “那我怀阿九那会儿,怎的没怎么生气,情绪大变?”
  时迁:“……”
  感情那会儿动不动嘤嘤哭的讨债媳妇人都忘了,就他印象深刻?
  当然,这会儿小媳妇正娇嫩,需要悉心呵护,时迁就不翻后账了,反而费心替她想理由:
  “那不是咱闺女乖巧听话,舍不得你受罪嘛,这回这么闹你,指不定就是个皮小子。”
  “要真是小子,我跟圣上的赌约可就赢定了,媳妇你得是大功臣,到时战利品归你……”
  从天子那赢得的战利品,这诱惑很大,锦欢很快就被时迁思路带跑偏了,一场家庭纠纷就此消弭于无形……
  ***
  不过,想赢天子的确不大容易。
  虽然天子后宫没有夸张到七十二妃,但是三四十总是有了。
  平时,天子对女色不大上心,所以至今天子膝下只有两个小公主。
  但是,因跟时迁这回打赌,天子想赢,终于对他的后宫上了心,加倍宠幸美人,勤奋耕耘,狂撒雨露。
  不单如此,他还给妃嫔们画了块大饼,说是谁能诞下子嗣,便给她抬位份。
  就不信他后宫这么多快地,在生儿子上,还能输了他时迁?
  这旨意一下,后宫里跟过年似的,噼里啪啦热闹了起来。
  要知道,当今天子在对待女人身上,着实是个小气鬼。
  *
  至今,宫里除了皇后,也就两妃子,余下一大片皆是美人、才人这等子不入流的位份。
  难得天子大方一回,妃嫔还不趁机牟足了劲儿努力一回?
  尤其皇后娘家才刚被贬,哪怕天子并没有要废后的意思,架不住皇后自己心虚、势颓,在后宫里立不起来,后宫佳丽还不逮住机会指望翻身?
  一时后宫花样百出,使劲浑身解数压榨天子。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
  前头还洋洋得意于自家地广的天子,经了月余,险些没哭出声来!
  地广但奈何人稀啊!
  天子只得把宠幸妃嫔当民间种地一般辛勤: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为了这赌约,他真是委屈大发了!
  ***
  天子这边辛勤耕耘,盼着后来居上。
  而锦欢在金桂飘香的中秋把出有身孕后,一家人高兴之余,搬家计划也暂时搁置下来。
  因永乡县素来有孕妇不宜搬家的忌讳,哪怕搬来京城,时母也牢牢记着,生怕她大孙子或二孙女有什么不妥当。
  一家子仍旧还住在租赁的院子里。
  原本时母还担心说好的要退房搬家,现在不搬了,房主会趁机涨价。
  结果,等她跟人商谈时,房主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您家这是要添个大孙子,大喜事,这房子您家照旧住着,价钱也跟之前一样。”
  因着时迁成了官老爷,故而哪怕秦大人家臭名昭著离了京城,人房主也没涨价。
  叫官老爷住过,往后他的房子定然升值,何必为了暂时那点蝇头小利凭白得罪人去?
  要不说商人会算账呢!
  时母想得很明白,这就是身份地位拔高带来的变化,要搁从前时迁没当官那会,哪有这等好事?
  但叫她更高兴的还在后头。
  九月初,时迁给他娘和媳妇请封的诰命下来了。
  两人荣获天子钦赐的六品安人。
  原本按照官家女眷获赠诰命的程序是没这么快的。
  现在就能下来,全因时迁在扳倒了国舅和国丈两方势力上面的功劳,原本天子是想给他升官的,但是现在时迁才刚入职几个月,资历还不够。
  天子准备再叫他熬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哪怕显眼,但是到底不出格。
  现在的话,就先给个恩裳,知道时迁孝顺,疼媳妇,便如了他心意,颁旨赐封诰命,外加给了一份赏赐。
  **
  宫人带着天子的赏赐还有六品安人的诰命服饰去了时迁家中。
  时母跟周围的街坊邻居处的都好,大家见她家来人也都跟着瞧热闹。
  传旨的太监、端着赏赐物品的宫女,还有左右围过来的邻居,一大帮子人扎堆一处,那叫一个热闹。
  时母领着儿媳跪着,听那传旨太监读那圣旨,用了很多词语卖力夸她和儿媳,总之就是她和儿媳哪哪都好,配得上安人这个诰命。
  因着时迁没跟婆媳两通过风,是故,这个惊喜,真是十分惊喜!
  锦欢还好,仙女她都做过,不过是个诰命,高兴归高兴,但还稳得住。
  但是时母可就绷不住了,当场喜极而泣。
  以前,看她三儿从秀才考到举人、进士、当上六品官,时母替儿子高兴,但总归不如实实在在的诰命加深来的震撼。
  往后,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六品的安人,这种母凭子贵带来的身份上的转变、跳跃比什么都叫她开心。
  从前,因供着时迁读书所遭受的那些质疑、委屈这一刻真真正正的成了过眼云烟。
  时母接过圣旨,小心地护在怀里,语气哽咽:
  “这都是我三儿带来的,我没白供他。”
  周围的邻居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平日常跟时母打交道,如今见人家婆媳两个摇身一变,都成了诰命,那叫一个羡慕。
  也都上前道喜,偶有一两句酸话,搁在平时,时母哪怕不骂人也得刺回去。
  今儿她高兴,便不在意,家里的瓜子瓜子花生十分舍得拿出来给这些道喜的一人抓一把。
  婆婆爱风光,难得有这等子叫她炫耀、开心的时刻,锦欢十分有眼色的往后撤,将主场让给婆婆。
  直到了晚上,把人送走,将家里打扫干净,时母还是咧着笑脸。
  “老头子,我觉得咱住这边挺好的,邻居多好、多热情啊!”
  时父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能不晓得她的想法?
  不就是因着如今周围就她身份高,不管是乡下还是这边,她鸡头做惯了,若是去了繁华处,品级又低,还不得憋着呢!
  时父笑她眼皮浅,时母也不反对,她就是不爱憋着过日子。
  再说,看那些大家夫人、老太太规矩礼仪板板正正,还有说话藏三分露三分的,她就浑身不自在。
  这儿挺好。
  行吧,爱住就住着呗!
  时母风光又高兴,暗暗可惜,老家还不知道,不然……她给通知一下,一起高兴高兴?
 
 
第93章   093   ……
  时母一脸跃跃欲试地跟时父商量:
  “老头子, 你看咱们是不是给老家去封信,也说说咱们在京里的生活,好叫他们放心?”
  时父:“……”
  跟这人多少年的夫妻了, 时父哪里还不了解她?
  让人放心是假,想在老家炫耀一番才是真吧!
  时母也不否认。
  “我儿子出息又孝顺, 我炫耀一番不应当?有能耐她们也炫耀啊,要没能耐就洗好耳朵听我说道——
  看她们一个个脸上露出羡慕又嫉妒的表情, 我心里比吃了蜂蜜还要愉悦。”
  时父:“……”
  他家老婆子光是在这儿随口说说, 信都还没写、还没送呢, 就高兴得要飞起来, 时父能忍心拒绝?
  而且他们一家来京城也有几个月了,对于乡下的两个儿子以及叔伯兄弟, 时父也是十分惦念的。
  按道理说去封信也是应该。
  时父袖手,迟疑地道:
  “不然……写一封信过去说说?”
  时母兴奋地点着头,时父话音一落, 她就急不可耐地去时迁书房, 把墨给儿子磨上。
  这样她儿子回家立马就能动笔。
  一点儿不耽搁时间, 完美!
  这个心急的劲儿, 哎呦, 可叫人怎么说呢!
  锦欢找过来时候, 看见婆婆那犹如“捣蒜”一般的磨墨手法,认真而卖力。
  “咚~咚咚, 咚~咚咚~”
  锦欢:“……”
  锦欢眨了眨眼睛,然后面无异色地从婆婆手里接过墨条。
  “娘,我正好闲着没事,这墨就交给我来磨吧,爹带着阿九去灶屋烧水了, 阿九调皮爱作乱,娘你去给爹帮把手吧?”
  时母压根没发现媳妇是故意支开她的,还推辞呢,说老头子烧个水而已,哪里就用人帮忙了?
  倒是媳妇你这边,怀了身子的人爱打盹儿,你不如去床上眯会儿?
  锦欢:“……”婆婆太体贴了有时也难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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