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水墨染
时间:2021-02-21 09:38:24

  可是,现在说这有何用,他最后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他的宠妾。
  符栾将长条布带刚刚解下,停顿片刻,“好。”
  “什么?”
  苏明妩觉得他大概真的醉了,自嘲地笑了笑,“王爷还要耍我麽,答应的事,您都要食言。”
  “臣妾不管您真醉也好,假醉也罢,我都不想与您无休无止地闹了。”
  “反正王爷说过的,臣妾好好做王妃就行。”
  苏明妩抒发完那么多感慨,实在不愿再和符栾多言。
  她转头准备掀开窗牖的帘子透透气,就在触摸到绸缎的瞬间,头顶倏然飘来层阴影。
  手腕一凉,被缠上了条长条绸带。
  符栾的手势复杂极快,将两人同侧的手紧紧绑在了一起,只留出半尺的活动距离。
  苏明妩连绳结的起点都找不到,急道:“王爷,你在做什么。”
  “不这样,王妃好像不会好好说话。”
  符栾说完,用力地提拽,女子踉踉跄跄被半拖半扯,只能向后走跌入他的怀里。
  他瞬时禁锢住她,动弹不得。
  “你,你放开!”
  一切就好似回到了进马车的最初。
  苏明妩蹙着秀眉,背后是男人坚硬的胸膛,而她想扳开他的手臂就跟撬动石块似的,动都不带动。
  他都喝醉酒了,劲道怎的还这么大...
  接下来,是无比熟悉的对话。
  “...你,你放不放!”
  “不放。”
  “...”
  苏明妩被他接二连三的喜怒无常激地无法再忍受,“符栾,你到底是何意思,这么多日若即若离,与旁人卿卿我我完,再借着醉意回头来撩拨。”
  “五次了,你五次上上下下、毫无缘由的待我忽冷忽热。”
  “你当我是什么,我也不是呼之则来的随便女子——”
  “好吵。”
  符栾以两指轻碾住女子的殷唇,他的手势干净利落,可歪斜的身子看起来依旧睡意沉沉。
  他慢吞吞地将下颚抵靠在她的细肩,声音喑幽,“别乱动,想不想听解释。”
  “...唔!”不要听!
  “没有,没去她房里,没碰她。”
  苏明妩正要继续挣扎,听到他这句,不自觉地缓下幅度。
  男人哑笑了声,“这么高兴的么。”
  “...”
  谁高兴了...但这么说来,符栾这四天跑去哪里了...
  “提前去益州,见了旧部。”
  所以,他是去公干...
  不知何时,符栾的手失了力气垂了下去,苏明妩抿了抿有些发烫的唇,她的睫毛扑闪,檀口微微张了张。
  极其轻声地呢喃,“可,可是,你先答应我的。”
  你先答应来见我的,怎么能说都不说,就扔下我跑出去...
  像是藏了好几天的委屈,半嗔半怨,现在得了倚仗,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吐露出来。
  符栾收紧环着她的手,侧头将唇贴向她的玉颈,喑哑道:“你怎么知道本王没来,你不是子时睡的么。”
  苏明妩被他呵出热气弄红了脸,莫名燥热,“你,那你怎么,不进来啊。”
  符栾的舌尖舔了下女子颈侧,感受到她背上阵阵战栗后,满意地低笑道,“因为...想让你,多想我四天。”
  他出发去益州前,在门外看了许久。
  也准备先去见她,但看到女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不舍得转过身背对的时候,忽然就不想进门。
  他不在这里的几天,他需要她念着他。
  好的坏的都可以,她必须想他。
  关于避子,符栾在看到纸团之时已不那么介意,是不是误会也没甚大不了,因为他发现,他好像也不是为了孩子而生气。
  他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符栾的嗓音低沉,在她耳边蛊惑一般,“苏明妩,现在能不能诚实一点,你有没有对本王动心。”
  “...”
  两个人眼下这副交颈相靡,耳鬓厮磨的姿态,而且还把话说成了这般,再抵赖的确没什么意义。
  但,苏明妩还是想抵赖。
  她粉着耳尖,小声摇头,“没,没有啊。”
  符栾见她羞色如红霞,勾唇,“这样啊,不巧,本王倒是有一点点。”
  “...有,有就有吧,反正也,也不是坏事。”
  符栾闻言笑了,他喝了酒,笑声低磁缱绻,散发着香甜果子的味道。
  苏明妩受不了这逐步升温的气氛,生硬的转移话题,“那,那大夫,也是王爷给我找的?”
  “嗯。”
  “那,你是和你的旧部们喝酒么。”
  黑暗中,符栾的手在她腰间游离,垂着眸答非所问,“所以,本王现在可以动王妃了吗?”
  “...”
  这么青涩美好的时刻,他脑子里还是只有乱七八糟的事,总都这样,她都要习惯了。
  苏明妩面色绯红,捉住男人不安分的手掌,咬唇道:“王爷,您不是都醉了,臣妾扶您去休息...”
  符栾咬上她的耳珠,卷进去舔舐,不是特别轻的那种,会有点疼,“你以为,本王刚才在骗你。”
  苏明妩感受刺疼,忍不住嘤.咛,“嗯?”
  符栾轻笑了声,蓦地解开束袖,起身将她翻转往下,苏明妩只觉在天旋地转间,已经躺在了厢椅子上。
  男人黑漆漆的眸看着她,唇角弧度明显,“本王是真的,喝了半杯。”
  ...
  马车的车身有节律地摇晃,车辙的辘辘声遮掩住了风中似有若无的柔喃细语。
  角落的五彩琉璃酒樽,剩余的满满白酿,好似只少了一口...
  ***
  围在中央的紫檀小平几只比厢椅高上一点,摊了层软软绸垫后,整个车厢如同缩小版的通铺。
  苏明妩在符栾的怀里睡得深甜,她的鬓发湿透,额角的青丝凌乱散落,垂在晶莹如玉的香肩。
  符栾身上丝衣半敞,露出结实,线条流畅的胸肌,他的指尖则随意地蜷捻起女子的发尾赏玩。
  马车不知何时停下,外头是霍刀站在窗牖旁,轻声禀告。
  “王爷,这次您瞒着所有人,临时提前了去益州的行程,太子那里果然毫不知情。”
  符栾掐掉女子发尾的小半截断发,“嗯。”
  “王爷,如此看来,我们身边定然有细作,属下以为,会不会是...”
  霍刀顿了顿,没敢说下去。
  他是首次见王爷会为了个女子愣神,虽然只是片刻须臾,也很是不一般了。
  符栾低下头,看了眼苏明妩。
  她浑然不觉,甚至还贪暖和,在他的胸口反复蹭了蹭脸颊,毫无戒备。
  他笑道:“没关系,再盯符璟桓一阵。”
  “是,王爷。”
  “霍刀,本王信她不会,但,如果错了。”
  符栾用手指划过女子的脖颈,眸中星点的温柔糅杂着冷寒,“没有人可以背叛了本王,还能继续活下去。”
  即便让他心动的,也不行。
  她还没有,足够成为他于所有事的例外。
  “明白了么。”
  “是。”
  ...
 
 
第50章 不如这样吧,臣妾给您一……
  苏明妩睡得昏天暗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慢腾腾地睁开雾气水眸,盯着摇晃的车纱发了会儿呆,张开小口打了个呵欠, 累得连手都懒得抬起来遮。
  视线懒散散飘过去, 绸帘旁摆了只暖水汤瓶, 还有铜盆和帕子, 大概是符栾良心发现, 唤人给她准备的吧。
  苏明妩揉着腰, 稍微恢复了点力气, 越发觉得身上湿乎乎, 又脏又难受, 便想要上前去拿。
  苏明妩回头看了眼睡熟的男人,将动作无限放轻,她才不想吵醒他。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 他这种不会累的人,吵醒就怕又是卷土重来。
  苏明妩用右手拾起软毯裹住半身,蹑手蹑脚地缓步朝外边挪动, 可她没想到, 符栾趁她睡着,又把他们的手腕给绑在了一起!
  她才走出半步, 感受到手上拉扯, 慌忙回头, 就看到符栾睁着右眸, 望着她似笑非笑。
  “...”
  符栾抬手向自己这边微微拉扯,苏明妩前功尽弃地落到了他身侧。
  她伸手撑在男人胸膛,推开距离,“王爷, 身上太脏了,臣妾要擦洗,您能不能把绳结解开。”
  符栾搂着她笑道:“脏?”
  苏明妩红着脸,“您,您就不觉得不舒服吗?”
  “唔,你说的也对,毕竟是本王让王妃受累。”
  “...”
  符栾身量高,只消微微起身,长手一勾,就将放了热汤的瓷瓶和铜盆递送到苏明妩面前。
  他敞着丝衣,右手撑在耳后,看着女子,好整以暇,“洗罢。”
  “王爷,还有,还有这个!”
  苏明妩蹙着眉,献宝似地举起左手手腕,“单手不好洗的。”
  “那本王帮你?”
  “...也不是,单手也可以擦的。”
  苏明妩晓得符栾没有餍足的时候,是没道理可讲的,她还不如早点收拾妥当。
  生怕他色心又起,苏明妩裹着毛毯,背过身用湿帕沾着擦身,因为总觉得幅度不雅观,便连耳朵都羞红了。
  符栾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揶揄道:“王妃不会还未满足,想做些小动作吧。”
  苏明妩闻言,停下手势,羞愤地侧过半张脸,咬牙切齿,“王爷不要妄自菲薄,臣妾真是,满、足、极、了!”
  符栾没忍住笑出声来,“嗯,那就好。”
  肌如白雪,腰如约素,纤薄漂亮的肩胛骨形似蝴蝶双翼,低下头时露出的颈项玉质修长,美不胜收。
  “王妃,符璟桓当是会很后悔,被本王抢走了他的小青梅。”
  苏明妩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不如何在意道:“他活该,再说也不是王爷抢的,是他送上门来的。”
  “嗯,可是本王后悔了。”
  苏明妩心头一慌,也不擦了,回头蹙眉道:“王爷什么意思?”
  符栾唇畔浮起笑意,“王妃,你前面忘记遮了。”
  “...”
  苏明妩红着脸,捂紧胸口转过去,符栾真的是太讨厌了!
  符栾笑意浅了些,他确实后悔,竟然让符璟桓和他的王妃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简直是暴殄天物...
  苏明妩感受到背后如有实质的目光,也没有心情细致,粗略弄完,蓦地发现她连干净衣裳都没有。
  “王爷,臣妾要衣裳...”
  符栾还没回答,帘外倒是响起了李泰庆喜气洋洋的尖细嗓音,“啊,王妃,哎呀,是老奴忘了,衣裳包裹在这儿呢,老奴投扔进来,您接着啊。”
  “...”
  话毕,苏明妩睁圆了杏眼,看着一只圆鼓鼓的包裹被丢进来,她侧头看向符栾,不可置信道:“他,他们都听得到?王爷您不是说。”
  他之前哄着她的时候,说的可是外面什么都听不见的!
  符栾挑眉点头,“放心,几声最娇气的只在本王耳边,他们的确听不见。”
  李泰庆很适时地在帘外接道:“对呀,王妃,我们只听该听的。”
  “...”
  苏明妩无话可说了,她美眸瞪了符栾一眼,虽然凶凶的,但配她酡红的双颊,真是毫无威慑力可言。
  苏明妩心里也是无奈,还想着他一到益州就能骑马离开,谁晓得半点走的样子都没。
  她现在困在符栾身边,逃也没处可逃,跟个任他宰割的猎物似的。
  苏明妩虽然气呼呼,声音还是柔软轻细,“王爷,那你现在可以解开了吧,臣妾要穿衣衫的。”
  符栾笑着见好就收,不再逗她,替她松开束袖。
  苏明妩穿完衣裳,略微收拾了下身下的毯子,符栾却堵住她,笑道:“王妃,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哪里?”
  “本王不介意用王妃用过的水。”
  “那你洗呀。”
  “嗯?”
  “...行,臣妾来伺候!”
  ...
  ***
  长长的王府车队早就驶进益州地界,比起先前,道路开始越发的崎岖,驿站也由六十里间隔变成了数百里才能看到四等单间。
  苏明妩有符栾随时抱着,倒是没觉得颠簸,但酸疼是避免不了的,毕竟符栾欺负她的时候太过顺手。
  其实她也不明白,明明符栾已对她说了动心,可那份感情似乎很是微茫漂泊,伸手触到的皆是虚无。
  当然,苏明妩不想深思,她不也同样麽,承认有点喜欢,却并没有断绝了离开他的念头。
  人的情绪,当真是件复杂且难以言明的事,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苏明妩胡思乱想完,躺在符栾的肩窝,“王爷,李泰庆说,您这次要骑马先回去?”
  符栾正闭目养神,“嗯。”
  他在益州停留了几日,加上带着王府女眷,行程被拖得太慢。
  他不在乎皇上会不会对他责罚,因为知道庆安帝不会,但他离开凉州已久,崔珏那边传来的消息,北羌趁着他不在,又妄图挑衅,进犯边城。
  算一算,也就是这五六日,他必须单匹先行。
  “王爷,这次要去多久呀?”
  苏明妩记得前世符栾出门有两个月余,她急着回去处理药铺和船运的事,真是恨不得符栾能半年后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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