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九阶幻方
时间:2021-02-21 09:39:07

  符渊并不避讳他,“什么做贼?我们要去苦海底。”
  景邑哦了一声,招手叫来猫侍从,“给我也找一套这样的黑衣服。”
  符渊毫不客气,“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再加上一个你,有点奇怪么?”
  “觉得。”景邑客气而诚恳地说,看了眼安稚,“在她那个世界,一般把这种行为叫做‘电灯泡’。”
  安稚:“……”
  符渊冷漠无情,“你自己在这里做什么‘电灯泡’吧。我们不带你。”
  “这话可太有意思了,”景邑说,“我并不用你们‘带’我,苦海底我想去就去,你还能拦着我?”
  符渊:“……”
  他刚才对安稚说过的话被别人还给他了。
  于是好好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
  等着侍从找衣服时,安稚问景邑:“你为什么要去苦海底?当宠物用品店老板当得太无聊,想去逛逛?”
  “那倒不是。”景邑说,“是我前几天卜了一卦,乾旋马上要有大事发生,而且和符渊有关,所以就特地回来了。刚刚看到飞魂岛这边有异像,才过来看看。你们是要去杀人么?”
  安稚已经相当佩服,“你会卜卦算命?”
  算得还挺准。想想也是,他是玄苍的大祭司,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他们两个聊个没完,符渊不爽,“你听他胡扯。”
  等景邑换好衣服,符渊握住安稚的手,起手掐诀。云碟飞不到苦海底,他这次要直接掐诀传过去。
  “等等!”
  景邑扯了扯符渊的衣袖。
  他低头往前走,口中念念有词地数了五步。
  又转了个方向,边走边数“一,二,三,四……”,停下来,认真地往前迈了一小步,口中说,“……四点七五。好了。”
  他对安稚他们笑笑,“现在这个时辰,从这个方位出发更好。大吉大利。”
  符渊一脸无语,不过还是和安稚一起走过去,继续掐诀。
  红色的符文出现,三个人的脚下都是一空,转眼到了苦海底。
  这是苦海底的荒郊野地,天上仍然挂着那颗小一号的月亮,洒落一地蓝幽幽的光。
  血月没有换回来,看来他变成央漓的这两天,还没找到赤舆珠。
  一落地,符渊就开嘲讽,问景邑:“这地方怎么样?吉利么?”
  景邑笑道:“大凶。这块地方的主人要倒霉了。”
  前面不远处,笼罩在一层蓝光中的,就是堡垒一样严实的元芒府。
  三个人走了过去。
  央漓上次来,是用老风掌上的符文叫开府门的,说不定那符文还在符渊的手掌上,还能起作用。
  安稚咬着嘴唇冥思苦想,要怎么才能编一套说辞,让符渊变成老风的样子,再用手掌上的符文叫门呢。
  好像没什么办法。
  “不然这样。”安稚提议,“他们楼容府和元芒府好像都是用手上的符文当标记开门的,我们守在这里,抓到一个出来的人,就把他手上的符文取下来,不就能进去了?”
  “哦。”符渊说。
  他往前走了两步,一掌推出去。
  一道强光闪过,整个元芒府上笼罩着的透明屏障抖了抖,噗地一下,像个肥皂泡一样消失了。
  安稚:“……”
  安稚:……好直接。
  找上门砸场子的来了,能听到府里一片嘈杂混乱。
  不等他们有人出来,符渊就又张开手臂。
  无形的罡风过处,元芒府堡垒一样的高墙整整齐齐地拍倒在地,碎成瓦砾。
  没有墙,就不用再纠结怎么进去,这倒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就是动静大了一点。
  他把这里折腾成这样,里面很快就出来人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长狐狸尾巴的男人带着一群人出来,开口喝道:“谁……”
  “谁”这个字刚出口,那一群人都被罡风打成了一个个狐狸球,又滚回去了。
  符渊只沉声说了一句话,“让元芒滚出来。”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浑身都震了震,稳稳地送进元芒府。
  这就是南沉在天塔会武时用过的那门功夫。
  安稚琢磨,现在十一阶了,这种功夫都可以学起来,以后看演唱会听相声什么的,在台下接个话肯定特别方便。
  符渊的话一传进去,元芒果然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善啸。
  元芒和善啸父子一看清外面搞拆迁的是谁,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来。
  他们恭恭敬敬地齐齐施礼,“尊主。”
  符渊和央漓长得一样,他们全都把符渊当成央漓了。
  符渊哼了一声,“元芒,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瞒着我。”
  安稚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把他头顶的猫耳朵变成了黑色。
  他还真打算假扮央漓。
  只知道央漓戏精,原来符渊也一样戏精。
  符渊继续说:“我听说,你拿到了玄苍的化心,自己私藏在府里?”
  所有人:啊???
  元芒也彻底蒙了,“啊?没有啊。”
 
 
第68章 猫抓耗子
  符渊冷哼一声, 语气并不相信,“化心是玄苍银狸王族的,你说说看, 我是银狸族什么人?”
  元芒并不敢直说。
  虽然央漓很少露面,乾旋还是一直都有一种传言。
  说苦海之主央漓长得和玄苍王符渊很像, 那是因为央漓其实是上一代玄苍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两个人是异母兄弟。
  这很说得通, 因为央漓处处和符渊作对。
  就连元芒父子,都曾经亲手经手办过央漓故意和符渊找别扭的事,只要符渊有的, 央漓就去抢,两个人向来水火不容。
  元芒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 “您是银狸王族的皇子。”
  符渊作暴怒状, “所以玄苍的化心应该是我的, 你找到了,不应该立刻呈给我么?”
  元芒父子做过各种偷偷摸摸的坏事, 可这件事是真没做,顿时觉得冤死了。
  不过元芒也松了一口气:央漓发脾气过来拆房子,原来是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
  既然没有,假的真不了, 就好解释。
  “尊主,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诬陷,属下并没有私藏化心。尊主可以让造谣的小人出来跟属下对质。”
  “造谣的小人”就是符渊自己, 符渊冷笑一声。
  “对质?楼容一跟我告密, 说你拿到了化心,立刻就失踪了。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安稚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 心想:你可真够能掰的啊。
  就算元芒在苦海底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现在脑子还是有点乱。
  楼容失踪的事这两天已经传到了元芒府,不止楼容没了,止妙也不见了。
  元芒让人盘问过楼容府的人,说是这两天府里是来过两个人,听他们描述的长相,有点像央漓和他身边那只宠物。
  元芒原以为楼容是央漓杀的,止妙也是他拿走的。
  可是央漓现在忽然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撕开脸逼问化心的事,还说是楼容告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芒想不通。
  难道是楼容真的受人指使,和央漓密会,对央漓说过什么?
  苦海底除了央漓这个苦海之主外,就属元芒家势力最大。
  树大招风,会不会是其他势力收买楼容,想故意陷害他,然后让楼容躲起来了?
  再不然,就是央漓打着找化心的名义,想进府来找失踪的赤舆珠?
  短短的一瞬间,元芒脑中乱纷纷冒出无数念头。
  各种可能性,各种逻辑,反逻辑,反反逻辑,全部同时涌进脑子里。
  总而言之一个字,就是——
  懵。
  这只老狐狸被符渊的几句话彻底弄懵了。
  但是只有一件事,元芒心里很有底:化心是真的没有。
  化心不在元芒府里,就算把元芒府翻过来也没有。
  “尊主,”元芒尽可能用最诚恳的语气说,“我是真的没有化心,这辈子连化心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符渊冷笑一声,“我收到线报,你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找化心?你敢跟我说不是?”
  元芒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这些年是一直在找化心没错,可是我是真的没有找到。当年凌霄岛碎了以后,就再没人见过化心,估计是被他们送走藏起来了。”
  符渊“哦?”了一声,“估计?这种事,你是怎么就能估计出来了?”
  元芒知道这位尊主大人心思细密,一心想让他相信自己。
  “我好像是亲眼看见了。”元芒说。
  他努力分辩。
  “当年凌霄岛碎之前,他们在外面斗法,我趁乱悄悄摸进了宫里,想偷偷把化心找出来。找到玄苍王的寝殿的时候,看见了他们玄苍的王妃。”
  元芒抬头看了符渊一眼,揣度着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的心思,补充,“——那个贱人。”
  他说的应该就是符渊的妈妈。
  就凭这两个字,原本要裂成八块的话,现在就得变成三十二块。
  安稚心中默默地给元芒点了个蜡。
  “她正站在一个冒红光的传送法阵里,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红光太亮了,我看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应该就是化心。”
  安稚心想:从符渊梦里看到的景象倒推,她抱着的,更可能是两只小猫崽。
  “我看见法阵的红光聚在一起,射到旁边的一面镜子里,她好像马上就要传走了,我当机立断,发了一个大招过去,打在她的身上……”
  安稚心中恻然。
  这就是猫妈妈重伤,穿过去之后连人形都化不了的原因。
  元芒语气遗憾,“可惜她还是传走了。后来凌霄岛碎成那么多片,也没能再找到化心,所以我估计,化心是被她带走藏起来了。”
  安稚心想:凌霄岛那时候快被攻破了,情况危急,猫妈妈当时说不定真的是带着宝宝们去藏化心的。
  换句话说,化心很可能是被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说不定就是安稚的世界。
  所以他们这些人用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化心。
  因为化心根本就不在乾旋。
  符渊随便诈了元芒两句,就听到了全部他想要的东西,默然不语。
  安稚听见,站在他身后的景邑也低低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个元芒,为了化心,勾结别人,碎了凌霄岛,害死符渊的父亲,又亲手打伤符渊的母亲,害她落在虐猫的恶棍手里。
  眼前这个人,是让大猫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我知道了。”符渊说。
  他的口气低沉平和多了,和刚刚暴怒的样子很不一样,元芒父子齐齐地松了口气。
  元芒赶紧说:“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找到了化心,一定呈给尊主。”
  符渊淡淡答:“不用了。”
  元芒父子两个一起纳闷地抬头看他。
  元芒忽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举起来了。
  他飞到了天上。
  元芒惊恐地挣扎了几下,反应过来,对符渊叫到:“尊主?”
  “我不是你们的‘尊主’,”符渊纠正他,“我是玄苍王符渊。你当初是怎么害死我母亲的,我现在还给你同样的死法。”
  元芒不可置信地看着符渊和央漓一模一样的脸,怔了片刻,赶紧起手掐诀。
  无数道白光向符渊射了过来。
  可惜白光只能飞到离符渊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无影无踪。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安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些人和大猫之间的差距。
  无论是符渊还是央漓,现在的修为,已经离十二阶只差一步,在整个乾旋再没有对手。
  前些天,央漓会耐着性子对付他们,跟他们演来演去,只不过是把他们当成了无聊时的玩具,把这里当成了他的游乐场。
  就好像跟在耗子身后的猫,没事就伸出爪子拨弄两下,歪头看着小耗子们到处乱跑,并不想一口吃了它们。
  吃掉了,剩下的漫长而无聊时光该怎么打发呢?
  元芒现在真的像一只被爪尖勾起来的耗子,被吊在天上,胡乱蹬着腿。
  一道细而明亮的光线出现在他的胸前,好像一把锋利的刀,缓缓地刺入他的身体,然后向下慢慢划了下去。
  元芒被开了膛。
  安稚垂下眼睛。
  梦里那只可怜的母猫又出现在眼前,鼻端好像还能闻到血腥,还能听见两只小猫凄厉的惨叫。
  没有抬头看天上,安稚就留意到了善啸。
  善啸发现符渊一心对付他父亲,抓住这个机会,立刻掐诀,好像要跑。
  元芒还没死,在天上也看见了,绝望地叫他:“善啸?儿子?”
  好像希望他出手救他。
  善啸根本没往天上看,火速召唤出一个传送符阵。
  安稚心想,连他爸都能扔下不管,真是个狠人。
  景邑与安稚同时发招,推了过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善啸一闪就消失了。
  符渊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专心处置元芒。
  果然,没用半秒,善啸又重新出现,像被人踢了一脚一样滚在地上。
  安稚忽然发现,整个元芒府上空,包括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好像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罩起来了。
  这地方被符渊封了起来,根本传不出去。
  善啸锲而不舍,又掐了一个诀。
  这次倒是传走了,没再被踢回来,他出不去,那就只能是进了善啸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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