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1-02-22 09:16:57

  一想到司徒声从未尝过她的手艺,她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手脚麻利的抄起了大铁锅。
  待她做好三菜一汤后,刘袤正要接过去,她却避了过去:“不敢劳公公之手,贫僧送去便是。”
  刘袤愣了愣,他见过向皇帝和太后献殷勤的,倒是第一次见敢对千岁爷献殷勤的。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宝乐公主已经提着食盒朝司徒声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刘袤推开门时,林瑟瑟正倚在司徒声怀中,他从昨晚断断续续折腾到今日下午,她早已经精疲力尽,困乏不堪。
  若不是她说自己饿了,他怕是还要再来一次才算是罢了。
  林瑟瑟指尖缠着他的一缕黑发,将自己的青丝和他的头发系在一起,一点点的编着麻花辫子。
  司徒声掌间叩着一本画册,漫不经心的捻着书页,他指着那册子上活色生香的图画:“下次试试这个姿势。”
  她只抬眸瞥了一眼,便忍不住红了脸颊。
  林瑟瑟一把合上他手中的书册,那蓝皮封面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御女十八指。
  她瞪着眼睛,将这本书扔了出去,却见他又从身旁抱出一摞书册来。
  看着那《品花宝典》《舌头是怎样炼成的》以及《太监的启蒙》等蓝皮书,林瑟瑟的眼角下意识的抽搐两下:“你买这些书做什么?”
  她只听见他让岁山去买些书来解闷,还以为他是在看兵书,谁料他却是在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司徒声抬起骨节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叩住她的下颌,指腹细细摩挲着:“你听说过《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么?”
  她微微一怔:“什么?”
  他眯起细长的眼眸,唇角微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瑟瑟:“……”
  当刘袤带着宝乐公主进屋时,正好看见扔在地上的《御女十八指》。
  这书册还好死不死的正面落地,将那不堪入目的书页展露在空气中,被宝乐公主看了个一干二净。
  司徒声听到门响,他正要道一句怎么这么慢,一抬眼却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他唇边的笑意僵了僵,不动声色的将榻上的蓝皮书册往枕头下推了推。
  林瑟瑟察觉到他的异常,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低埋着脑袋,令人看不清神色的宝乐公主。
  虽说她不怎么喜欢宝乐公主,但不管怎么说,宝乐公主都是司徒声的母亲,到底是要避讳着些。
  林瑟瑟看着地上的那本书,耳根微微泛红,她下意识的想要从他怀中逃开,却忘记了她刚把自己和他的头发系在了一起。
  这倏地一躲,拽的自己头皮生疼,差点没把那一缕青丝给硬生生扯下来。
  司徒声挑了挑眉,将她又按回了自己怀里,他神色从容的对着刘袤道:“你的书掉了。”
  刘袤是个有眼色的,不用司徒声多说什么,便上前拾起那本蓝皮书册,揣进了自己怀里:“老奴便说这书丢到了哪里去,原来是掉在了这里。”
  他正要请宝乐公主放下食盒离开,司徒声便不咸不淡的吩咐了一句:“她留下布菜,你下去吧。”
  刘袤心中有些奇怪,往日都是他伺候在司徒声身侧布菜,怎么今日却让一个矮瘦的和尚留下了?
  虽然满腹疑惑,他也不敢置喙什么,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司徒声抬手解着被她系成麻花辫的两缕头发,她面颊绯红的别过头去,像是鸵鸟似的窝在他胸口装死。
  待他解开打结的头发,这才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下了榻:“娘,她叫林瑟瑟,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宝乐公主没有说话,她沉默着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她炒的几样小菜端了出来。
  她摆好碗筷,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两人先吃饭。
  对着这样一张冰块脸,任是林瑟瑟胃口再好,也吃不下去多少饭菜。
  司徒声视线落在两个沉默的女子身上,他抿唇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了?”
  他这话说得算是很含蓄了,毕竟他管一个和尚叫‘娘’,林瑟瑟却没有一点惊讶的反应,反而表现的很平静,就犹如早已经知道宝乐公主的身份一般。
  这一次,林瑟瑟还未说话,宝乐公主便先开了口:“我想和皇后单独聊上两句,声儿你能否回避片刻?”
  她的语气不带起伏,也让人分辨不出喜怒,唯有那‘皇后’两字,能泄露出她对林瑟瑟身份的不满。
  林瑟瑟眸色略显僵硬,她总觉得接下来会出现婆媳大战中的经典一幕——我给你五百万,你离开我儿子。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司徒声放下筷子,神色淡淡的牵住她的手:“有什么话,你尽管对我说。”
  宝乐公主抬起眼眸,语气刻意加重了两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她是皇帝的女人!”
  司徒声搭在桌子上的手臂微颤,那一句‘你不也曾是皇帝的女人’险些脱口而出。
  他额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薄唇紧紧抿成一道线,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哪怕他想去遗忘,可一看到她的脸,司徒岚昨日说过的话,便会犹如魔咒一般,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回响。
  司徒岚是她和太上皇的血脉,也就是说,她在嫁给他父亲之前,便已经和太上皇纠缠不清。
  陆南风曾说过,太上皇对她的情感不一般,那些追求过她的贵族子弟皆离奇丧命,所以陆南风为了保住家族,而不得不选择逃婚归隐。
  他不相信陆南风的话,因为如果陆南风说的是真话,那她就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父亲,对他父亲有的也只是利用和算计。
  她利用他父亲,远嫁姑苏逃离太上皇。
  她算计他父亲,生下司徒岚,为司徒家惹来灭门之祸。
  当初他敢去势净身,便是因为司徒岚还活在世上,他认为司徒家仍留有香火,这才敢为寻仇义无反顾的入宫。
  但直到昨日他才知道,司徒岚根本就不是他父亲的血脉,而他作为仅存于世的血脉,却亲手断了司徒家的香火。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肯定是有苦衷,她并不是自愿和太上皇存有那样龌龊的关系,她也不想看到如今的场面。
  他尽可能的逼自己平静面对她,他已经失去了兄长,不想再失去这世间最后一个血脉至亲。
  可她却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在他面前指摘林瑟瑟是皇帝的女人,又拿出母亲的身份镇压他,说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可笑的话来。
  难道她还记得她是他的母亲吗?
  那他为了寻找司徒家灭门的真相,孤身进城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在为自己苟且活下来而沾沾自喜吗?
  他想不通,为什么她和司徒岚都可以对父亲的付出视若无睹,将多年的亲情践踏入地。
  为什么他们都能在父亲死后,那样轻而易举的忘记过去,选择迎接新的生活。
  这一个个疑问,逼得他都快要疯了。
  可他还是不敢问出口,他怕伤害到她,也怕自己会忍不住亲手斩断这最后的亲情。
  屋子里安静的连心跳声都能听清,他双眸渐渐泛红,攥住林瑟瑟的手掌止不住的哆嗦着。
  林瑟瑟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似的开口道:“我和公主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先出去透口气,等我们解开误会,我便去外面找你。”
  司徒声恍若未闻,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她只好放软态度,温声软语道:“哥哥,你出去等我好不好?”
  不知沉默多久之后,他终于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宝乐公主:“倘若你还认我这个儿子,便请你说话之前,三思而后行。”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警告之意,这就是在威胁宝乐公主,让她不要对林瑟瑟出言不逊。
  宝乐公主望着那神似司徒将军的司徒声,眸色微怔,隐约回忆起很多年前,司徒将军也曾对他母亲说过这样执拗的话。
  ——她为我怀胎生子,在鬼门关打转,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就不要再让我听见你们说这孩子是孽种!
  事实上,她生的并不是他的孩子。
  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吗?
  或许也是知道的。
  司徒岚是她足月生出来的,但因为她隐瞒了两个月的孕期,旁人都以为司徒岚是早产儿。
  到底足不足月,哪里能逃过产婆的火眼金睛,就在她生完司徒岚的第二日,府中就传出了司徒岚是孽种的风言风语。
  他爹娘要抱着司徒岚与他滴血认亲,当她以为事情要露馅之时,他却将司徒岚从他爹娘手中夺了回来,道了那一句违背孝道的不逊之言。
  不得不说,司徒声和他爹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样的倔强。
  她总是在想,如果那时候司徒将军听了他爹娘的话,和司徒岚滴血认亲,那是不是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些糟糕透顶的事情发生了。
  最起码,若是没有和她掺和在一起,他现在还能好好活在世上……不是吗?
  宝乐公主垂下眼眸,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了。”
  司徒声还是在林瑟瑟的催促下离开了,只留下她们两人在房间里独处。
  不知沉默了多久,林瑟瑟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寂静的空气:“你不必多说什么,我不会离开他。”
  宝乐公主轻笑一声:“你告诉我,你现在都知道多少真相?”
  司徒声不在房间里,林瑟瑟也懒得跟她拐外抹角:“你嫁给司徒将军是因为司徒岚,太上皇并不是真正的太上皇,他该是死在水牢里的三皇子。如今的燕王就是司徒岚,太上皇要助他登上皇位……”
  她一条条的细数着,没有分毫隐瞒的必要。
  “你知道的很多,但还不够多。”
  宝乐公主嗓音淡淡道:“你觉得,以太上皇对我的占有欲,我是如何顺利生下的司徒声?”
  作者有话要说:    WARNING:有一大盆狗血即将赶到
 
 
第77章 、七十七个皇后
  林瑟瑟蹙起眉头,正想问她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便被宝乐公主开口打断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如果你听完还想和他在一起,那我便不再阻拦。”
  “有一对青梅竹马,男人是皇子,女子是将军之女,他们两小无猜,约定好在女子及笄那年便成婚……”
  男人答应女子,此生唯她不娶,永不纳妾,与她一人携手白头,厮守终生。
  两人一日日长大,感情也越发的甜蜜,可就在女子及笄前的三个月,皇帝突然驾崩了。
  当朝宪法乃是嫡长子制,也就是说,若皇后有儿子,便立皇后的儿子为继任皇帝。
  但如果皇后没有儿子,其他嫔妃谁先生下儿子,就立谁的儿子为新帝。
  那皇后刚好没有生育能力,前朝各路势力纷纷涌现,为保各自的皇子争夺皇位,暗杀、下毒花样百出。
  谁料到最后两败俱伤,皇子们死的死、残的残,倒是那一心只想做闲散王爷的男人,被皇后选中推上了皇位。
  男人不愿做皇帝,但他根本没得选择,为了保住性命,他不得不违背意愿,登上皇位。
  皇后升为了太后,而太后为了控制住他,往后宫里塞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可他不愿背叛与武将之女的约定,所以那些女人他碰都没有碰过。
  转眼之间,便到了武将之女及笄的那一日,他迫不及待的拟旨要封她为皇后,圣旨还未送出皇城,却被太后拦截了下来。
  太后要压制他,自然不会让他迎娶将军之女为后。
  太后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他和武将之女的约定,便故意让传圣旨的太监回去回话,道是女子抗旨不接,还说她不愿嫁给一个皇帝。
  男人郁郁不欢,借酒消愁,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在酒醉之时,不慎将太后派去传话的宫女给宠幸了。
  这宫女从前是江南的歌伶,因拥有一副宛如天籁的好嗓子,而太后又刚好喜欢听人唱曲儿,便被人辗转送到太后身边服侍。
  他大怒之下,将宫女驱赶到了辛者库受罚。
  可有一便有二,男人认为自己再没有机会娶到心爱之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日夜与后宫妃嫔承欢作乐。
  谁料三个月之后,那武将之女却作为秀女,出现在了皇宫里,她找到男人,质问他为何没有遵循当年的约定,在她及笄那年娶她为妻。
  男人这才知道,那太监的回话是假的,她从未收到过任何圣旨。
  他能杀了那太监,却抹不平这三个月以来,他在后宫之中的荒唐之举。
  更何况,如今已经有两个嫔妃,怀上了他的子嗣。
  男人为留住武将之女,只好选择隐瞒事实,他将她关在他的寝殿里,昼夜不停的宠幸她,直至她也有了身孕。
  他知道她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他封她为万贵妃,因为他希望她能和他一样万万岁。
  说道这里,宝乐公主顿了顿:“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万贵妃是我母妃,那男人就是我父皇。”
  见林瑟瑟不语,她便继续讲了下去。
  因那嫡长子制的宪法,男人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为他们两人的孩子铺路。
  如今他还未曾立下过皇后,谁先生下皇子,那皇子便会被立为太子。
  他暗中蓄力意图与太后抗衡,又将那怀孕的两个嫔妃,送到了宫外的别苑去。
  他想如果她们生下的是公主,便看在曾经侍寝的情分上,饶过她们一命。
  但两个妃嫔都生下了皇子,不等他前去处置她们,万贵妃便从旁人口中得知了真相。
  她伤心欲绝,不食不寝,整日以泪洗面。
  他为求她原谅,便差人前去别苑放火,意图烧死那刚刚生产完的两个妃嫔和皇子。
  当万贵妃得知他要掠杀无辜性命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别苑,但还是晚了一步,她们都被烧死了。
  幸运的是,侍卫从火海中抢救出了一个皇子。
  万贵妃虽然悲恸,可她将为人母,却也不忍伤害这无辜的稚子。
  她隐瞒真相,将皇子送到了娘家去,嘱托娘家为皇子挑个好人家寄养,对男人只称孩子和妃嫔都烧死在了火海中。
  日子似乎又回归了正常,但仿佛又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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