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乔云局促不安,害怕和担心如蛛网束缚得她动弹不得,越反抗甚至会越难以呼吸。
而之后来的电话更让她抓狂。
别墅座机几乎是刚响,乔云就抓了起来。
“喂?是阮董吗?”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说着,可人劲儿十足。
乔云不敢置信,“你是谁?”
“啊?不是阮董吗?”女人矫情地惊呼,紧接着又说:“不好意思啊,我打错电话了。不小心打到家里来了。”
乔云呼吸不畅,觉得天都塌了。“这位小姐你到底是谁?”
“我打错电话了呀。你是阮家的保姆吧,记得替我保密。”说完,那头没了声。
徒留乔云一个在原地胡思乱想。
她慌里慌张地要去找阮尚贤,又不敢出门,整个人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而被她视为救赎的那些打给阮尚贤的电话也都没有人接。
她不知道的是阮尚贤因为之前和顾氏没有达成合作的事已经令董事会不满了。而周氏的周廷郁又三番几次地针对阮氏,弄得阮尚贤一个头两个大。
今早起来阮氏的股价一路下跌,董事们叫苦不迭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他被堵在办公室里找尽办法去稳住那些股东。
第64章 例外
晚间, 月光陨落,天幕脏黑。
酒吧里, 人来人往,推杯换盏,升起白天的热闹。
阮西棠和文沁碰了下杯,女人手勾起酒杯,轻抿了口,她不敢多喝。
文沁能喝,酒杯边沿擦过女人的唇色, 她不经意地动了动眉心。
随后,又喝了下去。
阮西棠和她约出来,也是为了设计大赛的事。今年的设计师比赛与往年有所不同。
分了团体和个人,两项并重, 各自角逐前三名。
但是评比的作品却是同一个。
两到三个设计师一组,根据组内风格设计出各自心仪的作品。
因此团体赛考验的是设计师风格的共性融合,而个人赛侧重自身的独特性。
阮西棠和文沁已经提交了初级的设计作品, 如果能成功获得设计大赛里评比组的青睐, 之后她们还需要现场参加最终一轮的比赛。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在等今晚要见面的人。设计师Mo来的时候,阮西棠眼神示意了下文沁。
“你们好啊!”设计师Mo跟个没事人似的上来打招呼。“Ci,距离我们上次碰面好像也不是很远。”
阮西棠掀开眼皮,懒懒地睨她, “嗯。看来你也处理好了周总那边的事。”
Mo冷不防被点了一道,却还是微笑着说:“和你进行正面的对决我一项都很舍得时间的。”
“好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Mo。”阮西棠随意地歪了下头,言语简单, 却不让人轻松。
Mo想了想和阮西棠对上的战绩,不甘如钩子,一旦抓上,再难松手。
“这一次谁会是第一,可说不准。”
阮西棠挑了下眉,定睛看她,“光明正大的吗?”
而不是之前和周廷郁联手的背地勾当。
“当然!”Mo抬头瞪着阮西棠和文沁。
女人丝毫不怵,对着酒杯往灯下看去,好不惬意。“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设计师Mo冷笑,“赛场见了。”
女人气场傲慢地离开。
文沁对那位Mo也说不上多少的好印象,却听阮西棠在旁边问:“你有信心赢下她吗?”
文沁顿了下,探问的目光锁住阮西棠。
女人浅浅地勾了下唇,又问她:“你有做好准备要拿冠军了吗?”
文沁懂了,又好似不懂。“我对这个第一名很有兴趣,那西棠你难道不要?”
第一名本身就足以令人期待,但凡是参加比赛的人都不会不上心。
而且今年第一名的奖品是一把古典流苏折扇,也是前三名的奖品里最贵重的一个。
哪知,女人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要。”阮西棠放下酒杯,手还在上面摩挲,她神采奕奕,说道:“我看中的是另一个。”
文沁点了点头,“无论你要不要第一,我都会全力以赴。”
说完,她举杯自顾自地干了。
阮西棠眼眸里多了分欣赏,拿上酒杯碰了下文沁的那只,“拭目以待。”
“不过,出于私心我更希望赢得冠军的是你。”
文沁开怀一笑,“谢谢!”
聊了许久,阮西棠才和文沁道别。她一个人拿好东西,走到酒吧的侧门。
这里进出的人少,阮西棠不用担心跟别人磕磕碰碰的。
只是,有这个想法的显然不止她一个。
阮西棠刚到门边,不远的地方,就看到了一抹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旁边还有个身着职业服的女人。
江宇在门外守着,迎面对上阮西棠,眼眸都要炸了。“太太…太…”
阮西棠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闭嘴。
江宇苦兮兮地合上了嘴巴,他把目光投向那边的顾总,心里惴惴不安。
顾泽承一言不发地看向旁边的女人,画了精致的妆容,也很有气质。
在职场里历练出来的端正自持。
女人说了一大堆,看似是在讲工作,实际上有意无意地要拉进和顾氏的关系。
“你对我有意思?”顾泽承指尖夹了根烟,把玩了一会儿。
他对这女人的兴趣还不如对这根烟的呢。
那女人似乎是愣了下,想了想,随即也说了实话:“对,顾总天之骄子,我自然会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她抬头一脸倔强又坦荡。
顾泽承盯着她,眼眸暗了许多。“我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顾总。”女人撩了下发尾,连动作都像。
顾泽承眯眼,伸手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只见一个暧昧的红痕蛰伏在脖子上,招摇十足。
“看到了吗,我老婆咬的。”
女人紧了紧手,若无其事般地颔首。
“我跟我老婆浓情蜜意的,有你什么事?”顾泽承擦了下那个那块地方,动作温柔,眼里全是冰渣。
“还有啊,我全部身家都在我老婆手里,顾氏也给她了。”
男人语气认真,莫名有种引以为傲的感觉。
“你在开玩笑吧?顾总。”女人脸上也不平静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顾泽承把领子扣回来,轻呵了声,“你少打我主意,懂吗?”
男人视线又捉住她的妆容和衣服,冷笑起来。
全是学他老婆的。
妈的,不爽。
“把你的做作也给我收回去,再学我老婆,我弄死你。”
女人发抖,“我…我这就走。”
顾泽承把烟咬在嘴里,吊儿郎当地叫她:“慢着。”
女人回身,咽了下口水。
“要是让我老婆知道了今天的事,你也得完。”
“我不会说的。”女人连忙摆手,她现在就盼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顾泽承也她一眼,拿了打火机出来就要点烟。却蓦地停了手。
只因阮西棠在那边喊了他。
“阿承。”
男人弄下嘴角搁着的烟,昂首挺胸,那股懒散劲儿瞬间丢了。
“老婆。”
阮西棠走到他跟前,低头扫了眼他手上的烟和打火机。
男人机敏,柔声说:“我不抽。”
紧接着,直接把那东西扔给了江宇,顺带着给了他一个不满的眼神。
他老婆来了都不提醒他。
江宇无话可说地低了头。
原先那个女人却是要走不走僵在原地,承受阮西棠不含感情的打量。
女人更怕。
阮西棠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问她:“这位女士,听说你看上我老公了?”
“啊?我…”女人不知该如何作答。
阮西棠手拉开顾泽承领口的位置看了下,随即对男人抬了抬下巴。
“你眼光挺好,但,人品不怎么样。”
阮西棠直面评价起那个女人。
几乎是下一秒。
阮西棠勾住顾泽承的领带,上前狠狠吻了一把男人。顾泽承心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是不甘示弱的回吻。
对面的女人当场红了脸。
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欲望。
阮西棠动了动胳膊,顾泽承乖乖地退开一些。
阮西棠缓了下呼吸,再去看一身职业服的女人,声线平静如水:“抱歉,这位女士。我眼里不容沙子。”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女人埋头,莫名听出了狠劲,一时间令她有一种恍惚。
还以为是顾泽承在跟他讲。
“我明白了。”女人小心地去看顾泽承的眼色,一片暗盲。
只一眼,她就慌不择路地跑远了。
江宇也聪明地站回到了门边。
阮西棠点上顾泽承的那个红印,“我怎么不知道我咬你一口。”
男人闷哼,心虚地抓上她的手,“我…用你的口红涂了一下,就怕哪个没眼力价的凑上来。”
“你挺会啊?”阮西棠擦了下,果不其然,指腹都沾了点红。
抹小/草/莓和招蜂引蝶全让你一个人干了。
顾泽承一凛,“不啊!我不会。”
“我今天来谈生意的,那一桌都没女人的,一个都没有。”边说,他一边要带阮西棠回酒吧里。
女人拉住他的手,红唇轻启:“我没说你是来找女人的。”
“我怕你误会我。”顾泽承抱住她,哀怨地说。
阮西棠抽了抽嘴角,看他旁若无人地装可怜。“谁叫你以前有那么多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
顾泽承:“……”
说不过。
……
之后,顾泽承和阮西棠上了门口那辆宾利,车子最终开到铂悦大厦。
回了家,刚进卧室的门,顾泽承直接把人抵在墙上,上去就吻住阮西棠的唇。
那点口红渐渐散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嫣红。
阮西棠烟视媚行,脚推了几下。
“还没洗澡。”
“一起。”顾泽承又吻又说的,把呼吸都融进嘴里。不容抗拒。
之后,浴室里热气氤氲,偶尔能从透明玻璃上看到一小段白皙的脚踝。
阮西棠出了一身汗,顾泽承才意犹未尽地结束。男人还抱着她,两个人没完全分开。
阮西棠捉回自己那点呼吸的劲头,对准顾泽承脖子咬了下去。
顿时,漫上一个红痕。
“给你留的。不许无缘无故给别人看。”女人动了下唇,妖冶又美艳。
眼里还有钩子。
顾泽承挑眉,“好。”
不久后,浴室里又出了水声。
再回到床上时,阮西棠还有点迷蒙。
她指尖摸在男人无名指的钻戒上,抬头看他:“过几天我要去阮氏一趟。”
顾泽承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他找你的?”
“嗯。”女人把戒指拉出来一段,顾泽承又警觉地按回去。
男人伏在她耳边说:“别乱动。”
阮西棠太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转身把头埋在被子里:“晚安。”
“晚安。”顾泽承轻笑,胸膛的气息裹住她,声线又低又灼人。
……
阮氏最近的状况着实不好。
阮尚贤更是着急上火。乔云在阮家那边整天忐忑不安的,还搞起了求神拜佛那一套。
先是不让乔知夏出门,后面又经常不放心地打电话给他。
甚至不顾阮尚贤是不是在处理工作,弄得乔知夏和阮尚贤都绕着她走。
阮尚贤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对乔云的那点爱也在日益消磨了。
至于集团内部,股价跌停,惹得大批股东怨声载道。还有许多公司明里暗里地给他使绊子,唐氏和顾氏更是直接抢了阮氏的生意。
这无异于在打阮尚贤的巴掌。
女儿和女婿都不给他脸面。
又加上周廷郁那个人大有一种要跟阮氏同归于尽的感觉,死咬阮氏设计部的大片市场不放。
整个阮氏说是大厦将颓也不为过。
因此阮尚贤无法,只好请了阮西棠到场。
董事长的办公室里,除了阮尚贤,还有几个有身份的董事长。其中有两个是阮氏同宗。
一见到阮西棠进来,他们先是惊喜,在看清她身后的人时,又齐齐悬了一颗心。
顾泽承一双眼跟狼似的,打在他们身上,爪子经过,寸草不生。
但还是有个大胆的阮氏亲戚发了话,“西棠啊,这里没多少外人,叔叔我就直说了。”
“你当着临城那么多人的面,对付阮氏说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听不是?”男人句句以阮西棠为先,眼里的算计却一闪而过,留有痕迹。
阮西棠掸了掸手,“我无所谓啊。”
男人一梗,心里一口气上不来。偏偏阮西棠还不明所以地歪了下头,好似无辜。
另一个董事也说了:“阮大小姐啊,你以后是要继承阮氏,那你说你…你报设计师大赛的时候怎么说是以个人名义呢?不该说是以阮氏的名义吗?”
“阮氏不是快要没了吗?”阮西棠盈盈一笑,肆意洒脱。
“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