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七合彩
时间:2021-02-23 10:02:28

  再晚老爷会大发雷霆的。
  “去去去!”
  谢舟嫌弃的撵走他,瞧见前面草地上有一人像极了几日没见的沈之言,便想上前看个仔细。
  谁知他刚一上前,眼珠子差点没被惊掉在地上。
  这草地上,那低声哄着人家小娘子,眸子里带着满满占有欲的,不是那个以冷清号称的沈家郎君又是谁?
 
 
第十八章 正值月上柳梢头,秋……
  正值月上柳梢头,秋虫隐藏在碎石灌木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叫,一只萤火虫摇摇晃晃地飞起来,落到沈之言剑眉之间,照亮了青年冷峻而柔和的眉眼。
  沈之言低下头看了一眼,方才还在闹腾的少女,已经靠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他脸上神色不见变动,眸中却隐隐带着细碎的星光。沈之言顺手将姜妙的乱发别在耳后,半晌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再次低头看了她一眼。
  少女脸颊微红,缩在他怀里,乖得像一只酣睡的猫。
  他无意识的勾了勾唇角,刚抬起头,便看见了谢舟。
  沈之言整个人一滞,随即表情冷漠下来,如无事人一般,抱着姜妙向他走去。
  见沈之言发现了自己,谢舟心中七上八下,一时间舌头竟打了结,只好龇着牙僵笑道:
  “哈哈...子服..好巧,你也在这里?”
  沈之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眸中深意不言而喻。
  谢舟连连摆手,“我什么也没看见!”
  沈之言抱着姜妙与他擦身而过,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谢舟心里犯嘀咕,心说沈之言自己都背着未婚妻悄悄来靖州找其他小娘子相会,怎地还管他来不来?
  他心中想着,嘴上却不敢这般说,只凑过头想看看沈之言怀里的小娘子是何方神圣,竟勾得他连林小娘子那般仙女似的人物都不要了,沈之言却早已将衣袖盖在了姜妙脸上,谢舟到底没能看清他怀里姑娘的模样,一时颇为不忿。
  沈子服啊沈子服,枉我看错了你,外表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暗地里竟还背着林小娘子与其他人私会?
  而且居然还敢威胁他,哼,他一定得找个机会向林妙小娘子告他一状!
  沈之言稳步走在前,任凭谢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不多时他进了红绿楼,将姜妙放在榻上正要放手,榻上少女却朦胧着张开眼睛,不肯放开拢住他脖颈的手。
  “放手。”
  沈之言低声道,却见姜妙摇摇头,手指覆上他的眼睛,喃喃道:
  “沈之言,星星落进你眼睛里了吗?”
  少女表情娇憨的盯着他,沈之言眼皮上掠起一片痒意,他没忍住在黑暗中弯了唇角,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睡觉。”
  “我不。”
  姜妙拉了拉他的衣襟,似撒娇一般,“沈之言,说句好话哄哄我。”
  “我开心了,就睡觉。”
  沈之言眼睫微动,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直到少女眼皮已经渐渐沉了下去,沈之言才缓缓开口,哑声道:
  “不是,落进我眼中的,是你。”
  少女眼皮一阖,唇角满足的一勾,终于彻底睡了过去。
  沈之言在黑暗中盯着她的睡颜看了片刻,半晌,起身出去。
  谢舟搓着手等在外面,见沈之言出来,偷偷觑了一眼他的脸色,才吞吞吐吐道:
  “子服,你还真是...”
  玩得一手好花样啊!
  私会小娘子,夜宿红绿楼,仅仅一夜,就颠覆了谢小少爷整个人生观。
  沈之言眸色恢复了冷淡,道:“你还不回去?”
  谢舟讪讪地笑了笑,“这就走,这就走。”
  他缩着脖子往前走了几步,又顶着风回来,“那个...子服,你能不能送送我..”
  沈之言难得有无语的时刻,他忍住扶额的冲动,他怎么忘了,谢舟千不怕万不怕,就怕黑。
  “就一段路。”
  “多谢沈公子!”
  谢舟狗腿地跟在他身后,有心想问他什么,可瞧见他的脸色,又想起他方才好像是打断了他与人家小娘子的相会...?
  谢舟默默噤了声,觉得此时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两人走了不久就碰上了等在明处的谢家小厮,谢舟刚想转头与沈之言说话,却见沈之言早已转身,朝着来路回去了。
  谢舟撇撇嘴,只好回头上了马车。
  ...
  一个时辰前,靖州城内某处缓缓驶过一辆马车,车里坐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和一位女子,正互相拉着手谈话。
  “吴公子家财万贯又一表人才,待会儿你可得放机灵些,别枉费我一番心思。”
  “我知道了,姑姑。”
  曹琴花低声下气的应着,她姑母曹氏坐在马车上,眼里是满满的精明。
  钱府的规矩,每年灯节,府中的当家主母便会来靖州最著名的寺庙为老爷祈福,今年刘氏身子不适,她又正得老爷宠爱,便得了特许,代替刘氏来寺庙礼佛。
  虽说这临州城里,大户人家的贵妾代替主母礼佛还是头一次,可曹氏并不满足于此,贵妾再得脸,到底只是个妾。她眼中精光一闪,狠狠攥了攥手中的帕子。
  这刘氏眼下病成这样,她若成了主母...
  她看了看身边的侄女,今日她特地把她带到身边,就是为了撮合她和靖州富商吴家的二少爷,虽说过去也是做妾,可也给她抬了身份不是。
  曹琴花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听说这吴少爷家财万贯,虽家里通房多了些,可到底是没娶正妻,这样一来,凭她的手段入了吴府,前路也未必太坏。
  但姑侄俩这心思到底也是上不得台面,是以约了吴公子见面,也不敢选在人多的地方。
  马车到了地方,曹氏向她使了个眼色,随即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曹琴花摸了摸自己的脸,眉目含羞的朝树下那个身影走去。
  “吴公子....”
  那人转过头来,曹琴花随即惊吓一声。
  面前的吴公子脑满肥肠,由于过于肥胖,脖子似乎都凹进了肩骨中,更可怕的是,他一双眼睛瞎了一只,眼球上是一片惨白,而另一只好眼正用一种贪婪的神色打量着她。
  曹琴花顿时萌生了退意,可她下一瞬间又想到了吴府那极尽奢华的生活,便咬了咬牙,面上露出羞涩的笑意。
  “哟,果真是个小美人呢。”
  吴秉两眼放光,伸出肥硕的手掌牵住了曹琴花的手,一边抚摸着美人细嫩的柔荑,一边道:
  “你姑姑都与我说了,你放心,跟了我,保管你有过不完的好日子。”
  他身上有一种类似腐烂肉类的臭味,曹琴花只能忍着呕吐的欲望,僵笑着与她亲近。
  虽有些难以忍受,可是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姑姑会不会生气将她赶回村里?
  不....
  她不要过苦日子,她生得这么好,本来就该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却只能在乡下被她那没见识的爹娘呼来唤去,这般想来,本就是他们对不起她...
  想到姑姑在钱府有如主人般雍容华贵的模样,曹琴花眼中迸发出贪色。
  她忍着恶臭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吴公子,琴花陪您去喝酒。”
  ...
  许久,靖州最大的酒楼外,吴秉醉醺醺地搂着曹琴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拍着胸脯道:“美人儿放心,十日后,爷便上门迎你!”
  曹琴花露出一个羞涩的笑,等吴府的马车走后,她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壁干呕了几声。
  干呕过后,她心中升出了些喜意,一抬眼,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成了吴家的主母,正坐在主位上呵仆唤婢。
  她唇角一弯,信步向前走去
  ...
  沈之言将谢舟送回马车后,便一个人朝红绿楼走去。
  他眸色深沉,思绪有些流转。
  也不知那人醒了没有,若是醒来,还记不记得今夜所发生的事?
  想到此刻客栈中酣睡的少女,他唇角上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突然,他脚步一顿,随即眯着眼看向幽黑的巷口。
  “出来。”
  他声音瞬间冷了下去,在他的注视下,一个带着瓜皮小帽的男子从巷口走了出来。
  “小少爷?”
  那人脸上一片红色的胎记,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沈之言神色一滞,随即眉头一蹙。
  “铜钱?”
  那人嘴唇嗫嚅了几下,眼中瞬间含了泪,一步上前跪在了他面前。
  “小少爷,奴才总算找着您了!”
  他今日出门办事,瞧见一人像极了二爷的模样,便偷偷观察了半天,直到此时,才终于确定了九分。
  沈之言眸色深沉,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铜钱是父亲曾经收养的孤儿,父亲心善,不忍将他带出京受苦,便将他留在了国公府,他一家离京时,铜钱也至多不过比自己大两岁。
  可他没想到,他还有再见铜钱的这一天。
  是巧合,还是...
  沈之言眸中冷光乍现,微微眯起眼睛。
  铜钱慌忙跪行了几步,“小少爷,求您跟小的回去吧,老爷已经找了您和二爷十年了!”
  “这十年二爷都杳无音信,您都不知道老爷有多记挂!”
  沈之言低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寒意在铜钱身上盘旋着,忽听他轻嗤一声,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道:“记挂?”
  “将父亲从族谱中除名之后这十年,他可曾记挂过一时一刻?”
  “父亲不记恨他明哲保身,可默许他大儿抢了父亲家当,私吞我母亲嫁妆,又冷眼看我一家一路乞食出京时,可曾记挂过一时一刻?”
  铜钱一愣,随后硬着头皮顶着他的目光,声泪俱下道:“小少爷还在怪老爷?其实老爷这十年来一直在后悔,在他心里还一直当二爷是他的儿子,当您是他的孙子的!”
  沈之言不为所动,局面有些僵持,良久,沈之言忽然认真打量了他一眼,随后淡淡道:“怎么,杨浦行和杨坚死了?”
  看着铜钱逐渐凝滞的目光,沈之言心中划过一抹讽刺。
  也是,若是他们还活着,他又怎么会想到来寻他?
  “小少爷,总之,老爷让我来,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接二爷和您回去!还请您别让小的为难!您虽跟了二奶奶的姓,可到底是杨家人不是...”
  “不必。”
  沈之言冷声道:“回去告诉你老爷,他那个被逐出杨家,至死都记挂着杨家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
  铜钱瞳孔一震,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二爷...二爷他...
  他讷讷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流泪。
  见沈之言提腿要走,铜钱一回神,便也顾不得什么,忙膝行上前,泣道:
  “可是,小少爷,只要您回去,您就是世子啊,您就是将来的国公....将来整个国公府都是您的,到那时,您也能完成二爷归宗的心愿啊!”
  沈之言看了看头顶的月色,良久回过头来,铜钱几乎以为他被说动了。
  只听他低声喃喃道:“国公?”
  铜钱以为他想通了,拼命点头,“是的,小少爷!”
  却见沈之言轻笑一声,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
  “滚。”
  沈之言眸中是彻骨的凉意,他收回目光绕过铜钱,一句话也懒得再说,头也不回的迎着月色离开。
  铜钱僵在原地,半晌,他颓唐地跪坐在地,怔怔地看着沈之言离开的方向。
  但凡世家少爷,皆巴不得碰上这种天大的好事,可小少爷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去呢?
  他回过神来,失神落魄的起身。
  一定是小少爷还未想通,对!他还是要抓紧告诉老爷!
  他找到小少爷了!
  夜风打着卷儿从长街上吹过,铜钱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一墙之隔的巷子里,曹琴花贴在墙壁上,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沈之言竟是...国公府的小少爷?!!
  她脑中思绪万般回转,想起方才在吴秉怀中赔笑的模样,忽而惊恐的瞪大眼睛。
  不!她错了!!她错了!她一直都错了!
  她怎么能够嫁给吴秉?!
  她拼命冷静下来,深深的望了一眼沈之言离去的方向,随即咬着牙跑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十九章 晨光穿过二楼的纱窗……
  晨光穿过二楼的纱窗,在姜妙脸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细碎的光影。
  姜妙于楼下喧嚣声中醒来,她拍了拍脸,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似乎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魇。
  她半睁开眼,瞧见外面升高的日头,顿时睡意全无。
  她依稀记得昨日她跟沈之言一起去了灯节,后来自己顺手帮了一个小女孩,人家给了她几个果子,那果子吃起来带着酒的甘甜,她没忍住多吃了几个....
  记忆就此断片,姜妙努力回想以后的事情,可脑子里皆是一片空白。
  难不成自己竟吃果子吃醉了不成?姜妙有些难以置信,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被,挠了挠头。
  许是沈之言背自己回来的,她想,姜妙锤了锤被子,有些懊恼。
  她也是,贪那点果子做甚?
  她披着外裳起了床,发现沈之言并不在屋内,想到这几日他经常去医馆换药,便也没过多在意。
  她洗漱完,又觉得枯等着无趣,便下楼出了门,去医馆找沈之言。
  “沈大哥?”
  碎碎微愣,偏头想了一想,“今日沈大哥还没来呀。”
  说完又笑眯眯道:“林姐姐,我前几日晾了好多新茶,你要不要尝一尝?”
  姜妙婉拒了,临走时摸了摸碎碎的头,回红绿楼的路上,她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这沈之言不在医馆,那他还能去哪儿?
  刚要跨进红绿楼,里面却迎面走出一个人,一见姜妙,那人脸色当时就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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