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七合彩
时间:2021-02-23 10:02:28

  姜妙方才有些失神,对这灯笼便也没放在心上,只随口道:“今日父皇虽纵容你们胡闹,可你也要知晓分寸,切不可贪玩太过,知道吗?”
  姜朔答应了,说话间姐弟俩来到廊桥之上,桥上热闹非凡,往来的宫女内监们纷纷向二人行了礼,又有条不紊的端着托盘往前走。
  忽然一阵风吹来,宫女太监们慌忙护住托盘上的酒水,姜朔被挤得踉跄一步,手中的灯笼便被风卷起,随即吹向太液池中。
  “我的灯笼!”
  姜朔突然喊了一声,他实在喜欢这灯笼,若是沾了水,那可就坏了。
  姜妙一抬头,伸出手去抓那灯笼下的流苏,没抓着,却有一人从她左肩上伸出一只手来,冰凉的指尖与她的指尖擦过,带起一阵凉意。
  那修长的手指一捞,便将那灯笼稳稳地拖在手心。
  “啊!”
  姜朔兴奋的叫了一声,姜妙松了一口气,转身正欲道谢,喉中话却一噎。
  沈之言站在焰火映照出来的冷色华光下,他一身红袍,单手托着那发着暖光的虎头灯笼,他的眸光掠过僵硬的姜妙,看向姜朔,浅浅道:
  “殿下,切莫再弄丢了。”
  “谢谢哥哥!”
  姜朔欣喜的抱过灯笼,扯了扯自家阿姐的袖子,“阿姐,就是这位哥哥送给我的。”
  姜妙只觉得浑身无措起来,愣了半天,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谢谢。”
  青年没有再看她一眼,长风乍起时,他没有停留,径直从她身边离开。
  “阿姐,你怎么了?”
  姜妙顿了顿,才道:“灯笼给我。”
  姜朔却有些犹豫,他将灯笼往身后一藏,“阿姐,我知道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可是这个灯笼,我真的很喜欢,能不能..”
  小小少年困于宫阙多年,平日少有乐趣,今日得了这么一个灯笼,想藏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见他如此坚持,姜妙也只好放弃,缓声道:“以后这个人给的东西,不能要就不要,明白吗?”
  虽不知其意,但阿姐发话了,姜朔也只好乖巧的点点头,正此时,十二皇子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犹豫着喊了一声:“皇姐姐!”
  姜妙站起身来,摸了摸两个娃娃的头,道:“玩去吧。”
  姜朔用力的一点头,带着弟弟高兴地跑开。
  方才在宴上喝的酒水有些上了头,姜妙撑了撑额头,对身边红叶道:“回府吧。”
  红叶有些微愣,“不去皇上那边了么?”
  姜妙摇摇头,动身走过廊桥,却在下廊桥的时候被父皇身边的大太监余福拦住。
  “六公主,皇上说这焰火结束之后,请您去一趟尚书房。”
  这下便暂时出不得宫了,姜妙点点头,在水榭中坐下,一盏茶的功夫后,估摸着父皇应该有了空,便起身去了尚书房。
  她前脚刚跨进去,房中二人便都转头向她看来。
  瞧见屋内那身红袍,姜妙心中一紧,一只腿滞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长乐来了?”
  晋帝眉头舒展开来,朝她挥手,“来。”
  姜妙便只得提腿进去,她刻意不去看屋内那人的目光,只行礼道:“长乐见过父皇。”
  晋帝道了声免礼,又向下首那人道:“爱卿,这便是朕的六女长乐,平日最是淘气。”
  灯火摇曳下,红袍青年眉目冷清,可在红衣墨发的衬托下,又硬生生显出一丝妖冶气息来。
  他勾了勾唇角,只道:“公主性情真率。”
  晋帝靠在龙椅上,顿了顿道:“今日在宴上,朕这女儿唐突了爱卿,朕恐你二人生了嫌隙,是以特地叫你二人前来说和说和。”
  “圣上多虑了。”
  沈之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臣并未放在心上。”
  姜妙整个背僵硬着,余光偷偷往上看了一眼,瞧见他冷淡如面对陌生人的模样,才微微放松下来。
  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如此也好。
  “今日是本宫唐突,还请状元郎莫怪。”
  想通之后,姜妙抬眼直视着他,沈之言并未看她,只是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声:“自然。”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晋帝咳嗽一声,正色道:“当然,此番叫你二人前来,也不止是为了你二人冰释前嫌,还是因为———”
  晋帝顿了顿,目光落到姜妙身上,笑道:“朕拟封沈卿为朔儿的太傅,你是朔儿胞姐,以为如何。”
  姜妙心中一紧,瞬间抬头脱口道:“不可!”
  晋帝一愣,不知她反应为何这般大,沈之言低头看了她一眼,眸中神色幽深。
  “为何不可?”
  晋帝有些疑问,姜妙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因为沈之言若做了姜朔的太傅,就意味着她以后需得时时与他见面吧?
  她勉强镇定下来,道:“沈状元文曲之质,正是为国分忧之时,父皇何不为他另选合适之职?”
  晋帝一愣,看向沈之言,“沈卿以为如何?”
  沈之言看向烛光,淡淡道:“但凭圣上做主。”
  晋帝便道:“既如此,此事便这么定了,再说,又不是让他一辈子当太傅,以后江山社稷自然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晋帝态度坚决,姜妙只好将口中的话吞回肚子,心中有些紧张。
  他应该不是在想着如何报复自己吧?
  “行了,说了这么多,那帮臣子还在外面等着朕呢,朕真是一刻也不能停歇。”
  晋帝喝了口茶,便由余福扶着下了龙椅,临出门前,又回头冲她道:“长乐,以后可不许欺负沈卿!”
  晋帝走后,房间里寂静的可怕。
  二人的影子被烛光投在地面,像水波一样扭曲晃动着。
  半晌,姜妙攥紧了拳头,鼓起勇气正要说什么,却见沈之言身形一动,提腿从她身边走开。
  姜妙一愣,随即几步上前去,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
  沈之言转过头来,眸中半分暖色也无,他从她手中抽出袖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去。
  姜妙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瞧见沈之言在拐角处的步子明显顿了一下,随后,一个身后跟着仆婢的女子走出来,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又一起离去。
  姜妙一瞬间愣在原地,手还维持着拉他衣袖的姿势,半晌,她才回神,对身后的红叶哑声道:“回府吧。”
  沈之言脚步很快,半空中闪烁的焰火在他眸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柳寒瑶不紧不慢地跟上来,笑道:“怎么,见着了?”
  沈之言表情淡淡,没有回话。
  因太子大婚便是今年,柳寒瑶不久前便进了京,又因肃衣侯年事已高,一时还来不了京城,京中肃衣侯府尚未打理完全,杨国公作为太子心腹,自然暂时将柳寒瑶接进府中小住。
  她笑了笑,“世子,您既恨公主,我便叫太子殿下杀了六公主怎么样?”
  沈之言脚步一顿,望向她的眸子一眯,露出些许凌厉。
  “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
  柳寒瑶叹了一声,“您就着急了?”
  沈之言回过头,语气平静,“不该管的事,翁主最好少管。”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柳寒瑶看了看尚书房的方向,叹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第二十九章 第一抹晨光照进公……
  第一抹晨光照进公主府内卧房之中, 红叶轻手轻脚的将窗户打开,才上前叫那床上的少女。
  “公主,该起了。”
  姜妙闭着眼睛, 哼声问:“什么时辰了?”
  “卯时已过。”红叶回答完,又忍不住提醒道:“今日是九殿下念学的第一天, 您不去看看么?”
  往常,公主除了整日闷在府中之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去看着九殿下读书。公主对九殿下的功课管得十分严格, 这新太傅来的第一天,她按理应该会去守着。
  而床上的姜妙身子却是一僵,她睁开眼来,随即又闭上眼去, 拉了被子盖住头, 闷声道:“不去。”
  她这才想起来,昨日父皇将沈之言命为太傅了, 今日她若去, 岂不是自找尴尬。
  红叶有些微愣, 不明白公主为何如此反常,可她做不得主子的主,只好转了话头道:
  “公主不去便不去, 只是明日需得与文渊阁大学士家的公子去游湖,这穿什么衣裙,配什么首饰,可需您今日拿个主意。”
  被子被拉下来, 姜妙愣了愣,随即在心中叹了口气。
  一年来,姜术不断拉拢朝中各部的官员, 他打得什么主意姜妙心里清楚,可为了姜朔和自己,她却不得不低头为他周旋。
  “公主,这位杭公子如今虽只是个通政司左参议,可也算是一表人才,况且杭家家世摆在那里,将来前途也是极好的。”
  几名侍女拿着华裙一字排开,姜妙翻了个身,随手指向其中一个,“就这件吧。”
  与此同时,皇宫内,九皇子姜朔正端坐在小几前,一笔一划的写字。
  他偷偷看了面前那位不苟言笑的太傅一眼,这位太傅今日第一天上值,从始至终没有给他露出一个笑脸,只偶尔他背错了,或写错了,才能得他开口训斥几句。
  “殿下专心。”
  姜朔一个激灵,登时回过神来,忙低下头装作认真的模样。
  今日姐姐竟然没有来,姜朔有些心不在焉,他抬头又看了太傅一眼,见他拿着书册垂目望着,整个人上下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可姜朔心细,发现这位太傅偶尔从书中抽出神识时,目光会不经意落向门口,却又很快回到书册上。
  “太傅。”
  姜朔开口,沈之言望向这个半大的少年,微微蹙起了眉头。
  姜朔觉得这位太傅简直像一尊大佛,全身冷冰冰的。
  “太傅昨日为何要送我灯笼呀?”
  终于问出来了,姜朔松了口气,接着,他看见太傅顿了顿,随即看了他一眼,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顺手。”
  “哦。”
  一时无话,不一会儿,夕阳从门外缓缓移到案桌上,姜朔心中一喜,知道这一天的课业总算是念完了。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那位太傅却将手中书册一放,淡淡道:
  “请殿下取出纸笔,将今日臣所说的策论默写出来。”
  姜朔瞬间石化,随即欲哭无泪。
  见这位皇子虽懊恼,可也乖乖的取出纸笔来默书,沈之言也放下书册,开始在纸上练字。
  他笔峰如游龙婉转,工整中却带着一丝疏狂,姜朔觑了一眼,不禁愣了愣。
  察觉到小皇子的视线,沈之言眉头一蹙,“殿下在想什么?”
  发呆被抓住,姜朔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太傅,对不起,我想到我阿姐了。”
  沈之言执笔的手一顿。
  姜朔见太傅居然没有怪自己,一时便止不住话匣,只道:“上月父皇说要给几位皇姐挑选驸马,是以我阿姐明日要去与那位大学士家的公子相看,也不知那位杭公子为人怎样,配不配得我阿姐———嗯?太傅您怎么了?”
  姜朔看见这位太傅笔尖猛地顿在纸上,留下一滩湿厚的墨迹,姜朔正要叹可惜,却见太傅身形一动。
  沈之言突然放下纸笔,五指撑在纸上,随即缓缓收紧,将那副好不容易写成的字画揉进手心,随后,毫不犹豫的丢进纸篓。
  “太傅?”
  姜朔有些愕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太傅生气了,却见太傅站起身来,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抬腿离开了书房。
  姜朔:....
  杭文柏下了值坐着马车回家,马车正要驶出御街,却突然停住。
  “怎么回事?”
  杭文柏一问,听自家小厮道:“公子,是荣国公府的马车在前面。”
  杭文柏一听,匆匆下了马车,见对面那马车掀起窗帘,随即,那位新贵沈太傅的脸露了出来。
  “沈太傅..”
  杭文柏慌忙拱手,却见这位世子眸光幽邃的落在他身上,表情辨不清喜怒,随即他放下帘子,马车便渐渐驶离。
  待荣国府的马车走后,杭文柏擦了擦汗,问身边小厮:“我得罪过国公府吗?”
  方才那位太傅的眼神,莫名让他心中很是不安啊。
  “没有啊。”
  小厮也摸不着头脑,随即道:“公子别管这个了,您还是想想明日与长乐公主游湖的事吧。”
  杭文柏恍然回神,“对对对,阿来,赶紧回府,明日记得把公主爱吃的糕点备上一些。”
  ...
  第二日,姜妙在困倦中上了杭府的马车。
  因为沈之言的事,她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一闭上眼睛,便会克制不住的回想。
  杭文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迟疑道:“公主,您还好吗?”
  姜妙回过神来,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无事,你继续说。”
  杭文柏便放下心来,道:“公主若是饿了,先吃些点心垫着吧。”
  他从一旁的暗格里取出一盒点心,糕点五花八门,一看便是用了心。
  姜妙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拒绝,可想到什么,又伸手取了一块,道了声多谢。
  瞧着杭文柏期待的目光,姜妙觉得不吃或许有些失礼,糕点正要往嘴里去,马车却突然咣当一声偏去,姜妙身形一个不稳,手中的糕点脱落,掉在地上。
  “公主,您没事吧?”
  杭文柏急到,姜妙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杭文柏心中却有些生气,今日是他与公主游湖之日,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撞他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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