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七合彩
时间:2021-02-23 10:02:28

  司徒鹤擦掉嘴角血迹,森然笑道:“你没死?”
  下一刻,那早已经落马而死的沈之言却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沈之言收回长剑,眸子微眯,轻嗤了一句:“如你所见。”
  他提起长剑向司徒鹤攻去,司徒鹤艰难的挡下一击,唇角笑意竟然不减:“沈大人,背后伤人,实非君子所为。”
  剑光破空而来,随之而来的,是沈之言冷冷的声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他眸中冰冷,眼尾发红,已然不似昔年那位温润冷峻的郎君。
  感受到他剑法中切真的杀意,司徒鹤终心下有一瞬间的慌乱。
  方才那一剑另他武力大减,他勉强接了沈之言几招,落地吐出一口血后咬牙道:“你今日杀了我,不怕京城那边...”
  “噗——”
  又一剑落贯穿了他的手心,一阵剧痛钻心而来,司徒鹤从痛苦中抬头,看见沈之言依旧没有表情地道:“是么?”
  他抽出一剑,带起司徒鹤又一声惨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
  “可惜你看不到了。”
  他已经疯了!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司徒鹤脑中微乱,他忍痛看了不远处的悬崖一眼,随即咬牙跃了过去。
  落在沈之言手中一定会死,如今,跳崖才是他唯一的生机。
  然而,未等他跃出半步,一柄长剑已从他胸膛处穿了出来。
  司徒鹤似乎有些茫然的低头看了那柄剑尖一眼,随即,一股心脏被撕裂的痛苦很快淹没了他。
  他倒了下来,口中不停的涌动着鲜血,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抽动着,渐渐模糊的视线中,那位沈大人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削下一片衣角,又随手擦了擦剑上的鲜血,除此之外,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
  像是在看一个蝼蚁。
  司徒鹤突然有些不甘心。
  他喉咙中冒着鲜血,但仍然挣扎着断断续续道:“你的妻子...那位长乐公主...”
  沈之言擦剑的手顿了顿,司徒鹤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快意,接着道:“我也...很喜欢呢,不过她活不长了,真...可惜...”
  “噗——”
  又一剑插进了他的喉咙,将他未尽的话彻底堵在了喉中。
  沈之言眸子微红,周身气度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只是笑了笑,唇边笑意凛然。
  “你不提她,或许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双目圆睁的司徒鹤,随即缓缓吐出两个字:
  “可惜。”
  一剑落。
  司徒鹤眸子突然狠狠睁大,随即,眼中的光缓缓熄灭。
  而沈之言没有再看他一眼,提剑转身离开。
  回到营地,谢舟正在军医的搀扶下慢慢坐起。
  “哎哟哎哟——我说你,能不能轻点?”
  听见他这略带埋怨的声音,沈之言终于出声叫了一句:“谢舟。”
  谢舟一抬头,龇牙咧嘴道:“回来了?”
  “结束了。”
  听他这么说,谢舟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他紧锁着眉头,不由道:“哎哎哎都是大老爷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沈之言闭了闭眼,终是道:“你其实..不该替我。”
  军医正在给谢舟上药,谢舟疼得抓耳挠腮,一边忍痛一边道:“不然呢?司徒鹤那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不假扮你谁假扮?”
  “这军中,除了我,还有谁最熟悉你的一举一动?除了我,还有谁有这独特的气质,天神一般的身姿?”
  听他这一番东拉西扯,沈之言如何不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
  “放心!”谢舟坐起身,拍了拍沈之言的肩头,道:“小爷可是很惜命的,临出门前套了五层甲胄,还把老师那里的金软甲搞到手了,就受了一点皮外伤,没几天就好了。”
  说完,谢舟又看了沈之言一眼,接着做了个搓手臂的动作。
  “小爷告诉你,小爷喜欢女的,你可别因为小爷这番壮举对小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听完他这话,沈之言默了一默,随后竟难得露出了些笑容。
  “谢谢。”
  他哑声道谢,两人沉默良久,谢舟又问道:“既然皇后娘娘在后面推波助澜,顺手把这位指挥使送到北境让你宰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之言默了默,眸子微眯:“密而不发,等待时机。”
  “什么时机?”
  “逼太子造反。”
 
 
第五十二章 北境风寒天冷,而……
  北境风寒天冷, 而京中秋色却还尚存。
  两名宫女打起珠帘,岳皇后便在一室昏暗中走了进来。
  她拂袖坐上凤椅,由着侍女荷香给自己揉着额头, 半晌才道:“太子后日大婚?”
  荷香恭敬道:“回娘娘,正是呢。”
  岳皇后睁开眼睛, 随即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拦了侍女给她按摩的手,道:“太子大婚, 必然要大赦天下,你今日便拿了本宫的懿旨去止思宫,先把邓嫔放出来吧。”
  邓嫔是废太子的母妃,可太子后日才大婚, 娘娘怎地今日便要将邓嫔放出来了?
  虽是不明所以, 但主子的决定又岂是她能质疑的?是以荷香只是一愣,便恭顺地领命退下了。
  岳皇后坐了半晌, 想起北境那边递过来的消息, 不由蹙了蹙眉。
  看来, 她还得去宗人府那边走一趟。
  凤撵稳稳当当停在宗人府门前时,宗人府众官员都吓了一跳,随即才反应过来上前行礼。
  岳皇后下撵时, 脸上已恢复了得体的微笑,宗令是位郡王,见她来此也有些诧异。
  “娘娘驾临,不知所为何事?”
  岳皇后笑道:“正逢北境战事大捷, 太子又即将大婚,陛下的意思是,如此双喜临门之事按理应要大赦的, 这不,陛下圣心仁慈,听说废太子在宗人府病了几月,心中到底还留着些怜悯之心,便着本宫过来跑一趟,赦废太子出宗人府。”
  宗令一时有些为难:“娘娘恕罪,这赦免一事,不知可有陛下旨意?”
  “自然”
  岳皇后笑得温温柔柔,心中百般滋味涌起。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陛下对邓嫔是多么宠爱了,就算她的儿子犯了滔天大错,陛下盛怒之下,也不过是将她打入冷宫,降了位份而已。
  她与邓嫔向来水火不容,若不是如今决定与北境谋事,她死想不到会有替邓嫔向陛下求情的这一日。
  不过,就算她不求情,以陛下的性子,邓嫔复宠是迟早的事。
  岳皇后眼中划过一丝讽刺,待见到废太子姜献时,又是一副关切疼惜的模样了。
  “你母妃已被接出止思殿,陛下到底不忍你们母子分离,特意嘱咐本宫来接你出去。”
  姜献看着满脸关切的岳皇后,一时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他也是风光无限的太子,可如今他身着单衣,两颊凹陷,再不复昔日的辉煌。
  然而他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岳皇后此举也并非出自真心。
  可那又怎样?
  只要从这里出去,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慢慢来。
  他恍惚地看了一眼院内枯黄的梧桐树,随即低下头,跪下谢恩。
  岳皇后笑意不减,她眸光悠长而深邃,远远望向东宫的方向。
  柳寒瑶陪着姜术从宛贵妃处出来。
  按规矩,她此刻应该在候府中待嫁,可或许是为了表现对她的爱重,也或许是对她有了怀疑,姜术近几日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不过,柳寒瑶对此也乐见其成,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能牵制住北境的人质,有她在身边,他便不会担心北境不忠。
  姜术噙着笑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玉如意,抬起眼看着柳寒瑶道:“瑶儿,再过两日,你便是本宫的太子妃了。”
  柳寒瑶轻柔一笑,做羞涩状。
  她低着头,面上一片羞意,任凭姜术牵着自己往外走。
  姜术似乎心事重重,一路与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她都一一应了。
  柳寒瑶知道,他定是已经知道了废太子母子被陛下赦免的事了。
  帝王虽无情,可到底对那位青梅竹马的邓嫔存了些仅有的情义,尤其是因为皇位而不得不娶了岳氏之后,晋帝对邓嫔更是深感亏欠,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将邓嫔之子立为太子,更不会屡屡下不去决心处置他们二人。
  如今邓嫔母子二人被赦免,虽还未恢复任何位份头衔,可落在姜术眼中,又怎么不会多想?
  她不动声色,面上依旧是一个温顺的大家贵女,两人一同经过坤宁宫时,从坤宁宫门口便冲出一个人来。
  柳寒瑶一抬眼,远远朝那人笑了一笑。
  姜术脚步一顿,显然也瞧见了来人,他笑了笑,问道:“九弟怎如此匆忙?”
  来人正是九殿下姜朔。
  姜朔像被吓到了一般,眸中露出胆怯和惊恐,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了句:“无..无事。”
  然而他那副模样,俨然就是受到了不小震惊的样子,姜术眸子一眯,柳寒瑶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掩唇笑了笑:“臣女去那边等殿下。”
  姜术见柳寒瑶离开,便收回目光,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九弟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不..”
  姜朔连连摆手,惊慌失措道:“我没事的皇兄,是皇后娘娘她——”
  话音戛然而止,姜朔似碰到了什么禁忌,慌张地闭上了嘴。
  姜术眸色幽暗,一瞬间心思千回百转。
  他拍了拍姜朔的肩膀,温声道:“若有什么,尽管跟皇兄说便是,皇兄定为你保密。”
  他如愿看见面前的少年脸上划过一丝迟疑,纠结再三,最终还是信了他。
  到底还是年幼,姜术心中划过一丝嘲讽。
  他低头道:“母后从父皇那里回来后,不知怎么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瞧着害怕,便偷偷跑出来了。”
  姜术一顿,道:“可是为了废太子母子一事?”
  看来此事,宫中厌恶废太子的不止他一人啊。
  姜朔四处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有些警惕,手指揪了衣角半天,才试探着对姜术道:“皇兄,我给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二皇兄。”
  二皇兄?
  姜献?
  姜术眸子一眯,唇角勾起:“自然。”
  姜朔踮脚到他耳边,语气中透露着惶恐:“母后说,父皇有意恢复二皇兄的太子之位......”
  姜术唇边的弧度渐渐落下,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少年。
  无他,他话中的消息实在太过惊人。
  若在旁人听来,恐怕要斥一声无稽之谈。
  然而姜朔不过十三岁,在宫中向来最是胆小,他会有胆量诓骗自己吗?
  就算有,又为何用这么一个天方夜谭的消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然而少年的脸上尽是惴惴不安,半分破绽也无。
  姜术扯出一丝笑容:“九弟,此等大事,可不能胡说。”
  “我没有胡说!”
  似乎怕他不信,也似乎找到了能够一吐为快的对象,姜朔急忙道,“父皇将圣旨都给母后看过了,还嘱咐母后替他好好保管,待皇兄大婚之后择日宣布呢!”
  姜术突然狠狠闭了闭眼,唇边溢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半晌睁开眼睛,道:“本宫知道了。”
  他打发走了姜朔,柳寒瑶担心地想上前询问,却被姜术摆手制止了,他对着她时面上看不出异色,只说了几句让她回府待嫁的话,便着人送她出宫。
  柳寒瑶应了声是,看了姜术的背影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而姜术面上的笑意很快凝固成千年寒冰。
  从姜献犯了大罪,而父皇竟只将他关进宗人府那时候起,姜术便知道,在父皇心中,终究还是姜献来得更重。
  方才姜朔的话,他并未相信,可心中难免产生了一丝怀疑。
  因为哪怕他成为了太子,可姜献母子二人的存在,还是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如今邓嫔母子被赦,不就恰好落实了他连日来的揣测么?
  他不由冷笑了一声,随即挥了挥手,向身后一人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开。
  秋风乍起,东宫池塘边枯叶簌簌而落,姜朔在灯下看完了手中那一张明黄的圣旨,不由发狠地捏紧了五指。
  手背上青筋鼓起,他半晌没说话。
  “送回去。”
  良久,他哑声吩咐道。
  坤宁宫中的暗探来报,说岳氏确实关起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看来今日姜朔说的,也并无可信之处。
  至于圣旨,他也让探子暗地里偷了出来,虽一开始还是诸多不信,可那旨意中改立太子之意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姜献的名字下方,赫然印着父皇的天子印鉴和宗人府的金印,作为储君的他,又怎能认不出它们的真假?
  原来,父皇竟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立姜献为太子!
  他突然冷笑一声,随后狠狠将岸桌上的东西横扫落地。
  “父皇不仁,就别怪儿子不孝了。”
  他笑意微收,问身后人:“司徒鹤呢?”
  那人答道:“回太子殿下,司徒大人尚未回京,也没有着人传来消息,想来是前日北境的大雪耽误了行程。”
  姜术眉心一皱,随即道:“将禁军副指挥使齐鹏叫来见我。”
  那属下一惊,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拱手退下了:“是。”
  姜术站在窗前,听着院中梧桐树叶落下的声音,目光阴郁。
  通知齐鹏不过是未雨绸缪,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举妄动。
  然而如今北境、季家、兵部都归于他的手下,就算真走到那一步,又有谁敢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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