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我自己——小小椰
时间:2021-02-23 10:04:50

   《白月光竟是我自己》作者:小小椰
  文案:
  皇帝突然从宫外抱回来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被发现时浑身污泥,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瘦瘦小小的身子躺在泥泞中,皇帝心中一颤,脱下自己的龙袍,小心翼翼地裹住了她。
  自此以后,这不知由来的小姑娘被皇帝宠成了心头宝,小小的精灵,柔软而又美好,皇帝赐她封号“柔嘉”,柔嘉成了大邺朝唯一的公主。
  有人背地闲言碎语:“不知哪来的野孩子,假凤虚凰竟是成了金枝玉叶。也是圣上糊涂。”
  话语传到皇帝案头,他微微一笑,那人从此再没了生息。
  春去秋来,一场大病,让皇帝失去了他的小姑娘。柔嘉公主的葬礼,古今未有,堪比帝王,众臣望着皇帝冷厉的侧脸,将口边的劝谏吞进了肚子。
  苏家嫡女,自幼体弱,不受宠爱,与那柔嘉公主,可谓云泥之别。
  皇帝却在众多秀女里,一眼便看中了她,一夜之间,圣旨直下,苏容臻入主中宫。
  皇帝将他的小皇后抱在膝头,低头亲吻,上天不薄,他的心尖尖,终究是回来了。
  1v1,sc,女主因意外变成小孩子,然后发现自己原来是男主白月光,男主对小孩子女主只是亲情。
  娇软小姑娘vs腹黑俊皇帝,这就是一个相互温暖,宠宠宠的故事~
  一句话简介:她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
  立意:在逆境中成长,不放弃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容臻(柔嘉)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圣驾
  暮秋时节,寒意渐深。
  武安伯府僻远处的一小院里寒风直灌,木门吱呀。
  侍女推开老朽的木门,发出古兽一般的沉重声音。
  侍女蕊清的衣衫很是单薄,但她此时却顾不上这些,而是双目含泪地来到了房内唯一的一张床前,颤声道:“娘子,我回来了。”
  “我对不住娘子,今日没能得来木炭。”
  床上卧着的苏容臻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蕊清,扯动嘴角笑了笑:“无事,你已经很好了,这么些年,该是我对不住你。”
  这个院落很小,经年失修,那些伯府里的金贵人怕是看都不愿意看这里一眼。但世人不知,武安伯苏永世的嫡长女却在此住了八个年头。
  室内无什么物什,只有一床一小几而已。蕊清欲端小几上的稀粥喂苏容臻喝几口,却发现稀粥早已寒凉似冰。
  她走到床前,探了探苏容臻的前额,掌心之下滚烫不已,显然是高热未退。
  又拉过她置于床侧的手,上面冻疮遍布,似铁般冷得惊人。
  蕊清终是忍不住泣出声来,泪水粒粒:“娘子,不如我去求求伯爷吧,要不我真怕您……”撑不下去。
  苏容臻面容苍白枯瘦,缓缓说道:“没用的。”
  但凡那人有一点心,她也不会在这破院里被遗忘了八年。
  苏容臻的母亲是武安伯苏永世的原配夫人魏若婉,早在八年前病逝,只留下孤女一人。
  苏永世抬了继室后不久,苏容臻便被以体弱之由,安排到了这偏僻的院落里“养病”。
  母亲生前的心腹和仆妇均被赶得赶,贬得贬,消除殆尽,只剩下这与苏容臻同龄的侍女,一直留在她身边。
  若没有蕊清,仅凭体弱多病的苏容臻,是捱不过这难熬的八年的。
  “今日是出了何事么?”苏容臻问道。
  今晨,安静得很,往日附近喧闹不已的下人房,都没有什么声响。
  “我听闻,是今日陛下驾幸,府中上下都一早去了府门跪迎。”
  苏容臻略一思索,大概明白了今日为什么没有炭火。应当是那常帮助他们的嬷嬷也去迎接圣驾了。
  至于陛下……苏容臻目光悠远,她对这位世人皆畏惧敬服的皇帝,在某种程度上,倒是有一种熟悉。
  现在很少有人记得或知道,武安伯先夫人和先太后在未出阁前乃是闺中密友。
  后来两人分别嫁入武安伯府和宫中,也没有因此断了联系,大小节庆,魏若婉寻得机会入宫朝拜,总会见一见先太后。
  幼时,当今天子的名讳对苏容臻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许多事迹她也悉数知晓。母亲常夸他年幼聪颖,必是大才。
  后来,两人的母亲相继故去,自己和他都遭人冷待。苏容臻还在心里叹道,他们真是一样命苦之人。
  可多年以后时过境迁,他踏着血海走上至尊之位,已是潜龙腾渊,万民景仰。
  她却还被困于这方寸之地,活得不成人样。
  一样的悲惨命运,一样被上天薄待。原来无用之人,只有她一人而已。
  苏容臻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蕊清觑见她那神情,便知她心里想了什么,急道:“娘子你莫要这样,你是身子不好,要不也容不得徐氏和她儿女那样得意!”
  苏容臻摇了摇头,弱者就是弱者,输家就是输家,谁会管你是什么原因。
  她张口欲言什么,却是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大,仿佛要把肺腑都咳出来,吸进了寒风,更是停不下。
  蕊清听得胆战心惊,却也不知能做些什么,今日没有炭火,房内也没有热水,娘子身上的薄衾显然是不够抵挡这严冬的。
  娘子身上生着重病,这可怎办……
  过了许久,咳声方歇,苏容臻只觉头脑更加混沌。朦胧中看着屋外雪势渐大,竟恍然生出了一种想法。
  ——若能在这飞雪漫天之日死去,也沾了“凄美”二字的一点边。
  若人真有来世,能重回幼时,她定要……
  又是一阵昏沉之意涌来,她来不及细想,便坠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
  武安伯府众人正立于府门,恭敬等待皇帝驾临。
  府门面朝空旷街巷,风极大,一阵夹杂着雪渣子的冷风刮来,吹进了武安伯世子苏谕的领口内,他下意识“嘶”了一声,缩紧脖子的时候忍不住抱怨道:“爹,究竟还要等多久啊。”
  立于他旁侧的武安伯苏永世叱道:“安心在这里候着便是了,旁的话少言,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便是我倾尽伯府家底,也未必救得了你。”
  今上登基七年,足以让天下人明白,他不是讲究仁德之道的先帝,而是强势冷情,驭下酷烈的威强之主。
  苏谕听闻此言,不禁打了个寒战,再不多言了。
  伯府二娘子苏菁眉眼闪过微妙的嫌恶,对苏永世道:“父亲莫怪,谕儿还小呢。”
  “小”字咬得微重。
  苏谕今年十四,当今陛下在这个年纪,已是战场上震慑一方的主将了。
  苏菁想到那人,不再理会弟弟,就怀里掏出一面小镜,整理起妆花发饰来。
  今日她特地画了一个芙蓉妆,粉面含春,黛眉似月,如何看来都是一个娇妍美人。
  从前便有人赞她,有昔日杨妃之色。
  苏菁思及此事,眼露轻蔑之色,杨妃盛宠,不过一妃妾而已,她想做的,何止杨妃。
  远处街巷传来一道划破天际的人声:“圣驾至!”
  伯府众人均是神色一凛,忙收起脸上的一切表情,打起精神,垂首肃立迎接圣驾。
  首先出现在街道的是十二排手执横刀、弓箭的骑兵卫队,他们威不可侵,面容冷肃,兵器上闪烁的寒光比雪还白亮。
  其后紧接着的是各种幡、幢,旌旗组成的旗阵,左列青龙,右陈白虎,风中烈烈飘动,朝廷官员分列左右。
  本该还有鼓吹手组成的乐阵相随,但今上喜静,非大典之礼,很少令其随行。
  皇帝的玉辂缓缓浮现,太仆寺卿亲自执鞭驾车。
  玉辂前后数十驾士拥护,左右卫大将军两侧护驾,服侍的宦官蹑行其后,禁军于最外殿护守卫。
  天子之威,可见一斑。
  玉辂之后,还绵延着其他仪仗,后卫,苏家人却是望不见了。
  皇帝的仪仗,浩浩荡荡几余里,往日宽敞的道路,被占得水泄不通。见者生畏,路人均恭。
  苏菁垂着首,余光望见的景象化成思绪,在心里百转千回。
  父亲曾言,陛下南巡之时,拥者数万之众,龙威赫赫几十里。
  今日之景已让她内心震佩,不知圣驾南巡,又是何等威赫光景。
  苏菁想着,袖中的巾帕被她不由攥紧。总有一日,她或许也可以立于他之侧,成为被仰望的一部分。
  “跪——”随着内侍一声唱和,苏府众人齐刷刷跪倒于地,路边的青石板寒凉无比,却无人将感官集中于此处,只因——
  四下安静如渊,几千人都没有声息,皇帝的暗金龙靴踏于地面,发出唯一的声响。
  “苏卿请起。”
  声音清越如玦玉,是个年轻的帝王。
  语调平静,隐含的威势万钧却是任何人都不敢加以轻视。
  曾经敢这么做的人,早已身首异处,野草没茔。
  只留那金刀之上的斑斑血迹提醒着人们被恐惧支配的过往。
  苏永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俯身又拜到:“臣谢陛下隆恩。”
  “陛下今日莅临寒舍,微臣感佩惶恐之至,此三生之幸,唯恐侍奉不周。”
  “不必紧张,朕明日于骊山田猎,今日出京,顺道路过而已。”
  皇帝说完便负手进了苏府。
  天上飘起了小雪,皇帝的随行内监忙撑起了伞。苏永世却不敢让人撑伞,只是小心蹑足其后,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
  待皇帝进了府门好一气以后,苏府众人才敢撑着酸麻不已的双腿,勉力站了起来。
  苏菁一站起来就望向了府内深处,此时,那里只有飘絮雪花,不见人影。
  她忍不住有了几分失落。
  **
  皇帝高坐正堂主位,垂目品茶,苏永世居于下首,满腹话语,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昨日收到宫里的信令,今日陛下巡幸武安伯府,让他好生准备。
  一夜辗转难眠,苏永世如何也想不通,皇帝驾临武安伯府究竟是有何要事。
  他为大理寺正,一介五品小官,怎么也不可能会让皇帝亲自上门考校公务。
  至于武安伯的爵位,不过是觍祖业丰厚,才得以在勋贵之列,实则几代以来,伯府无实权高职,已渐势微。
  对于皇帝的到来,苏永世既忧且喜,既喜且惧,一夜下来,竟是憔悴了不少。
  “先夫人院内可是有一株北岭腊梅?”皇帝放下茶盏,忽问道。
  “啊?”苏永世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第一句开口问的竟然是此。
  他在脑中极力搜索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碎玉轩内有没有这所谓的北岭腊梅。
  额角的汗不由得滴下,准备好的腹稿在此刻一句话也用不上。
  “带朕走一趟罢。”皇帝抛下这一句话,便再不管苏永世反应,起身向正堂外步去。
  “臣为您领路。”苏永世揣摩不了圣意,只好依言照做,恭谨地为天子领路。
  **
  苏永世侍立于碎玉轩门口,颇有几分惴惴不安。
  陛下不让人跟随,独自进了碎玉轩,眼下已过了多时,仍未见出来。
  忆及陛下提及的北岭腊梅,他眉心一跳,不知怎的,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半刻钟后,皇帝从里推门而出。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苏永世,苏永世立马就感受到了皇帝不太愉悦的心情。
  苏永世连恭敬垂首,感觉到一道有如实质的薄凉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些许时间。
  他不敢抬首,不敢言语,只等着皇帝的下一道玉言。
  “走罢。”帝王的声音飘散在半空中,苏永世抬头望去时,皇帝已走远了。
  他忙小步跑着跟上,刚到了皇帝身后不远,便听对方问:“朕记得苏卿和先夫人有一女?”
  苏永世神色一僵,终还是如实答道:“是,亡妻与臣育有一女,名唤容臻,今年十六了。”
  “今晨在府门?”皇帝问道。
  “没有。”苏永世抬袖拭汗,“小女自幼体弱多病灾,卧床不起。臣唯恐她行止不佳,败了陛下之兴,便令其于居所养病,并未出来见驾,还请陛下恕罪。”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皇帝挥了挥袖,“朕恕你无罪。”
  皇帝接着道:“朕幼时见过令媛,其质其资世间少见,苏卿可得好好照顾。”
  然后停顿了半晌,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武安伯府往后的百年兴衰,端看苏卿如何为事了。”
  皇帝离去时,府中众人一道在府门奉送,苏菁特意站在了最前排。
  皇帝在内侍禁卫的簇拥下向苏菁的方向走来,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的目光巡过苏府众人,平静无波。
  “朕走了。”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一路顺风。”苏菁随父一同跪下,盯着膝下的青石砖,心中的失意挫败怎么都掩不住。
  世上怎么有视美色于无物的男子呢?
  **
  皇帝走了之后,苏永世的冷汗骤然浸湿了后衫,呼啸寒风一吹,透心凉意。
  陛下今日看似随和,实则句句都让他心神震荡,想到方才之事,苏永世神色一凛,喊来身侧管事:“你把夫人叫来。”
  用的是“叫”,不是“请”,足以见此事并非妙事。
  片刻后,武安伯夫人形色匆匆地赶来,还未来得及见礼,苏永世便厉声道:“你对碎玉轩中的北岭腊梅做了什么?!”
  方才,他神思稍定,想到陛下的生母好似就是北岭人士。再忆及魏若婉与先太后之间的关系,不由惊惶不已,眼下叫来徐氏欲问个究竟。
  武安伯夫人徐琴脸色瞬间变白,她抖着声音道:“那北岭腊梅娇贵,难得养护,妾见也无人去赏,便命人铲了它,伯爷,此事可有不妥?”
  猜想得到证实,苏永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鼻孔里喷出粗气,显然是气得不清,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这愚妇!阿婉在时,可曾像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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