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发电姬
时间:2021-02-23 10:25:52

  贵妃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甚至没来得及对其他人说什么,就匆匆忙忙走了,宴上噤会儿声,有人窃窃私语,猜测可能是发生什么大事。
  可不,确实是大事。朱琰的目光沉了沉。
  贵妃走后,淑妃重新主持起生辰宴,但还没满一刻,紫烟宫外又有太监跑来,声音暗含战栗:“陛下有旨,宫里所有太监都前往御花园。”
  在紫烟宫里务事的太监少,而且没有住在紫烟宫,所以作为这里唯一的太监,谢以云立刻遭受无数目光。
  她要自己去御花园?她下意识看了朱琰一眼,朱琰嘴角含着冷笑:“皇家之地能出什么事?反正闲着,大家伙一起去看吧。”
  与宴的公子小姐是世家的嫡系,皇宫的腌臜事本不该外扬,但朱琰和皇宫不是一条心,看热闹不嫌事大,淑妃也不做阻止,毕竟接下来的事够皇帝头疼,他们压根不怕被追责,于是一群人竟然真的走到御花园。
  御花园有一块宽阔的圆台唤白玉台,本来是逢年过节戏班子表演的地方,如今挤满人,而中间跪着五个太监和一队御林军。
  他们一个个衣衫不整,脸色灰败,更有的已经开始啜泣。
  皇帝抖着一身肥肉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真是枉顾人伦!”
  皇帝旁边站着朝廷重臣,脸色不虞。
  从生辰宴过来的人面面相觑,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原来,堂堂御林军,居然和太监在御花园苟且,还被皇帝和重臣发现!
  可是,御林军和太监要是没人带头,谁敢这么做?
  定睛一看,就会发现跪在最前头的,居然是当朝太子朱珉,他同样衣衫凌乱,哭着说:“父皇,孩儿是被冤枉的!”
  竟然是太子带头,难怪贵妃会那样匆忙,此时,这个平时霸道惯了的女人跟着朱珉跪在地上:“陛下明察啊!”
  贵妃势弱,淑妃趁机上去安抚暴怒的皇帝,又着手张罗,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皇帝果然在气头上,根本没心去管还有这么多人围观,又或者说他也管不来,因为在他发现御林军和太监宫女厮混时,他身边还有首辅、中丞、御史等朝臣。
  身为一国之君,他再怎么糊涂,也给气清醒了,要在今日把所有和御林军厮混的太监揪出来,再让他们指认御林军,清扫到底,绝不姑息!
  这事后来震惊朝野,牵连的势力数不胜数,不过如今,朱琰收起嘲讽的笑意,领着一堆人都已经看完戏,他才做做样子,摆摆手说:“没什么事,大家走吧。”
  谢以云成天在他身边,没机会和御林军厮混的,所以不用留在白玉台。
  离开前,她忍不住又看了看跪在白玉台上的几个太监。
  身为这宫中最低等的下人,她知道,有时候他们的选择都是身不由己,正要移开目光时,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从太监里走出来,跪在地上。
  是小林子!
  她脚步立刻不动了。
  她看到小林子张口说了什么,贵妃冲上去扇他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就是他们离得这么远,也听得一清二楚。
  谢以云整颗心揪起来,小林子怎么走出来了?他怎么可能和御林军厮混?
  朱琰的声音传来:“你想留在白玉台?”
  谢以云猛地回过神来:“奴才不敢。”
  她一边跟上朱琰的脚步,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遇到事容易慌神,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思考有没有办法能帮小林子。
  可是和御林军厮混是死罪啊!
  小林子糊涂啊!
  谢以云紧紧咬着牙齿,耳边却有一声声“叮铃”响,似乎提醒她什么,她突然抬起眼睛,是朱琰头冠玉环相撞的声音。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重回宴上,谢以云突然跪下。
  虽然本来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提救小林子,但如果她单独找朱琰,他绝对不会答应,所以,她不如搏一把,在所有人面前提,让朱琰下不来台,逼他答应。
  朱琰冷漠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谢以云尽量忽视朱琰的杀意,跪着磕头:“求求公主殿下,方才太监群里有奴才的至交,他是被冤枉的,求求殿下帮忙!”
  她第一次这么大声和他说话。
  声音又柔又软,还带着哽咽,朱琰毫不怀疑,她脆弱得他动动指头就能让她永远消失在深宫。
  但明明就是废物的阉人,居然敢当众说出这些话,他当他是傻子么,看不出来他想逼他?
  他朱琰,还没有被谁逼过,贵妃朱珉一系不曾,却被他养的狗反过来逼一把。
  世家子弟们一度竜竜窣窣交流起来。
  因长公主经常带着这太监在身边,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太监是长公主的心腹。
  其实,朱琰可以不答应,但事关他之后恢复男儿身的名誉,若连自己心腹所求的事他都不应,岂不是向这些世家展示他无能为力?
  朱琰抹去眼底暴虐的杀意,他轻轻抬手,让谢以云起来:“想救人,总该付出代价。”
  谢以云猛地抬起头,视死如归:“不管做什么,只要能救到至交,奴才这条命也值得了。”
  又来了,又来了。
  朱琰脸色不改,但胸口起伏的弧度稍微变大,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早狠狠抓着阉人的脑袋往地上砸,这个蠢货与深宫格格不入,总以为一片善心也能换来另一片善心,甚至愿意为之付出性命。
  两次求他,都是为了那些卑贱的下人。
  但蠢货忘了,他这条命早就是他朱琰的,容不得他随便给别人!
  朱琰怒极反笑,微挑的眼睛里满满的恶意:“正好,刚揪出太监和御林军厮混,一个下面没了把的男人居然能让御林军违反宫规,还真是让人想知道下面是什么样。”
  他看向谢以云的下摆,冷哼一声:“本公主猜,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不好奇吧。”
  其实在他说第一句话时,谢以云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不由嘴唇颤抖,祈求道:“殿下……”
  朱琰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下座:“如何,诸位想开开眼界么?”
  世家小姐们纷纷掩面不答,公子们讨论起来,第一宴上没有长辈,第二他们本来就甚少接触太监,知道太监会和御林军厮混也十分好奇,平时碍于礼数不可能主动提这个想法,但如今,是公主殿下自己先开的口,不是正好能长长见识?
  有第一个人说:“回公主殿下,在下确实好奇。”
  紧接着其他男孩也不扭捏了,纷纷盯着谢以云。
  谢以云一张脸烧得通红。
  私密部位的残缺本来就使人自卑,没有一个太监喜欢向别人展示自己残缺的部分,所以,对一个太监最大的侮辱,就是让他展示那个部位。
  如果她是一个真太监,估计已经羞愤欲死。
  可她是假太监,这个秘密是师父用心藏起来的,这么多年来没有出任何差错,这个秘密对她来说不是负担,她有时候也感谢上天对自己不算不公,她是女儿身,不是真正的太监。
  一旦她被发现假太监的身份,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出宫不说,她是一个女孩,又怎么可能脱下裤子,给一群男人看?
  她也有想保护住的清白。
  谢以云满耳朵是下面的碎碎细语,鼻子猛地一酸,怎么也没想到,自作聪明走出的这步棋,会把自己逼到进退两难的程度。
  朱琰欣赏她脸上的恐惧,缓缓说:“怎么,你说的太监不是你的至交么,你的至交比不上你脱裤子这一举动?”
  世家女子们个个羞赧不已,有的性子刚烈的甚至带着丫鬟离开了,而世家公子则一个个起哄,只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
  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个皇宫里,一个玩笑也能要命。
  而朱琰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享受掌控谢以云的快意,只要谢以云敢反抗,他势必用最狠厉的手段,逼得她乖乖收起反抗的心思。
  诚如现在。
  他不会觉得让一个阉人脱下裤子展露残缺之处有什么不对,一切全怪谢以云胆敢试着逼他答应什么。
  谢以云一张小脸煞白。
  她祈祷他能够收回这句话,可朱琰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她绝望了。
  现在,白玉台那边在处罚太监,小林子说的话一定对贵妃不利,贵妃才会那样扇打他,就算他暂时能在白玉台的处罚中活下来,可贵妃这样的性子,即使暂时落败于淑妃,也绝不可能放过小林子。
  她不能再犹豫,有可能因她的一念之差,小林子就死了!
  如果只是脱下裤子就能救人的话……
  谢以云把手放在裤带上,颤抖着闭上眼睛。
 
 
第三十章 
  谢以云的手指在找裤腰带的结。
  解开那个结需要三步,很快,她新换的下装就会落到地面,到时候……她克制自己不去想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虽然,这些后果很快就会出现。
  她闭着眼,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絮絮的声音渐渐远去,她的耳中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手指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结。
  明明是冷的天,她鬓边却倏地掉下几滴冷汗,终于,她摸到那个结了。
  她小口小口地吸气,正要一鼓作气地解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哐啷”声,伴随着世家小姐们的尖叫,这个声音太猝不及防,她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一步,才慢慢睁开眼睛。
  一地的狼藉。
  果盘茶壶茶杯等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白瓷混着彩瓷,糕点、水果、茶叶混合,还有一个粉嫩的桃子一骨碌滚到她脚边,知道碰到她的鞋尖才停下来。
  谢以云缓缓抬起头,这才看到朱琰还保持着扶桌的姿势,是他把整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推下来。
  本来还在说笑的世家子弟,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谢以云缓缓地咽下一口水,朱琰的目光像最锋利的寒刃,她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已经“噗通”一声跪下去。
  朱琰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为了另一个阉人,值得?”
  谢以云缩着脑袋,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朱琰的怒火,她张了张嘴,怕不管说什么本就狂怒的朱琰只会更生气,干脆当个哑巴。
  “哼。”朱琰一甩袖,对底下的世家子弟说,“今日散了。”
  公主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发这么大的火,还有谁敢待着?他们纷纷站起来,对朱琰行礼,巴不得脚底抹油溜走。
  谢以云没得溜,只能乖乖和朱琰一起。
  朱琰的步伐又大又快,谢以云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一到碧云轩,朱琰又是没忍住,抬腿踢开对合的门,他一回头,那盖在眼尾微红的胭脂仿佛随着怒火更盛,更显咄咄逼人。
  谢以云心头颤了颤。
  她做错什么吗?公主让她脱裤子,饶是有那么多难处她也想脱了,难道是他嫌弃自己脱得慢,扰了大家的兴致?
  一想到小林子还在白玉台,谢以云忍住害怕,小心翼翼地打量朱琰的脸色,试探着:“殿下……”
  朱琰大手握成拳头,乍然之间,一把拽住谢以云前衣襟,谢以云再轻也是个人,衣领的缝线撑不住这个重量,“噼里啪啦”地崩裂,她只觉得自己两脚都快悬空,整颗心都拧起来,紧接着一阵晕头转向,被朱琰扔到碧云阁的一张榻上。
  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她听师父讲过前朝盖世的将军能一拳打死一个人,当时师父说,将军长得和小山似的,原来不需要长得和山一样壮实,朱琰也有一拳把她打死的能力。
  只听朱琰问:“你们太监不是视被戏弄自己下身为耻辱么,你为了一个别的太监,乐意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羞辱?”
  谢以云趴在榻上,她抓着自己崩裂的衣襟,抬头看朱琰,抿着嘴唇不答。
  朱琰则抬脚踩着榻边缘,一手搁在膝盖上,俯视她:“说话。”
  谢以云慢慢坐起来,略略一躬身。
  她是暴雨里湖面的浮萍,身不由己。长公主给她的选择就只有这个,她能怎么办?怎么她做了选择,长公主还是暴怒呢?他存心羞辱她,她连选择接受羞辱的权利都没有吗?
  紫烟宫的下人觉得长公主阴晴不定,在谢以云看来,这不是阴晴不定,这是阴晴共存,这位祖宗的性子根本揣测不得。
  她心内虽然不懂,但长时间跟在朱琰身边,下意识用最安全的回答:“回殿下,殿下想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
  这句话显然安抚了朱琰的情绪,受到服从让他不再那么浮躁,他收起手脚,嗤地一笑:“蠢货。”
  谢以云捏着衣襟的手微微一紧。
  再看朱琰,他那种盛怒已经不见:“嗤,也不算太蠢。”他走到妆台前坐下,斜睨她:“还不过来更衣。”
  谢以云连忙站起来:“是。”
  逃过一劫了。
  谢以云有一刹那以为朱琰想打她,那她这把骨头真撑不过一拳的,好在如今朱琰身上没有明显的暴戾之气,她一只手给朱琰摘掉头上的珠翠头冠,她手很巧,彷如雀儿灵活,朱琰心里的躁怒在这种温和之下,如久旱逢甘霖,他本闭着眼睛享受,忽然又察觉不对。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谢以云捏着自己衣襟的手,哂笑:“怎么,你下面看不得,上面也看不得?”
  确实看不得,虽然她不如别的宫女,但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有点痕迹的,谢以云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在朱琰不甚在意,只是随手拿起手边一件脱下来的袍袖,丢到她身上:“穿上。”
  说着他又闭上眼睛。
  谢以云快速穿上,趁朱琰心情不错的感觉,她小声问:“殿下,那奴才说的……”
  朱琰从鼻腔哼笑,如今不为谢以云的忤逆生气,反而觉得谢以云的作为像小狗突然小小咬了他一口,虽然有一瞬烦心,总归没咬伤他。
  他抬手拍拍谢以云的脸颊,说:“算你聪明。”
  换下繁重的衣服后,朱琰去大牢提人。
  王剑林没有和御林军苟且,只是和御林军走得近,幸好没酿成最坏的结果,所以知道太子带头扰乱后宫的原委,白天时出来就是指认。
  谢以云和朱琰来快一步,贵妃还没对他出手,他没受什么刑,就是嘴角被贵妃扇一下后留下五道肿起来的痕迹,看得谢以云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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