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她傻了,他要干啥?
她抖着唇瓣,“老公,你,你要干,干什么?”
男人逼近她,漆黑的眸子眯着危险的弧度,薄唇抿成一条线,咬着牙:“让你知道,谁是你男人。”
祝初一瞠目结舌,证明他是她男人,他要对她进行不轨行为?这踏马的太明显了,还用问。
男人扯开衬衫随手丢到一边,露出白色工装背心下结实的胸膛,好man,好狂,好野,呃……这个时候还想着欣赏,祝初一差点哭出来。
脚底抹油,溜。
她转身往出跑,刚到门口时,被他伸出的手臂挡住了去路,“往哪跑,你不是最爱我吗,你不是就等这一刻吗。”
祝初一缩小自己的身子,缩小缩小再缩小,她没有,她不是,别瞎说,咋办,衣服都脱了,上次的套路还有效吗?
她鼓起勇气再试一次,猛地扯着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颀长的脖颈,“来吧。”
男人顿了顿,又来这招,男人眯着眼睑,修长的指尖从她腰侧顺着纤细的腰肢缓缓上行,最后,停留在她脖颈上。
指尖下的细腻触感,扬着的小脸呼出的甜腻气息丝丝绕绕,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一顿,眉间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搁在她颈间的指尖蓦地用力,换来女孩儿闷哼一声,贺时午感觉指尖发烫,刚要收回手,就听祝初一娇媚得千柔百转,嘟着小嘴,“老公,来吧。”
祝初一紧闭着双眼不敢看,橫下心,一定把他吓跑,劳资馋你的身子,吓死你。
男人忿恨咬着后槽牙,上次就用这招,祝初一,你的脑子里花花道道那么多,你就不能学会坦诚。
“好啊。”他说着,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颈间流连,目光落在她紧闭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轻轻颤抖着,演,继续演,我看你演到什么时候。
他扣住她手腕,直接把人甩到床上。
祝初一懵逼了,不按套路来了吗,不是惦记他的身子是玷污吗?他要来真的?
正对自己的套路表示质疑时,男人单膝抵在床边,掌心按住她的肩膀,把要起身的人按回到床上……
她败了,败得彻底,祝初一猛地翻身,双手像猫爪似的挠着床单,哀嚎:“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呜呜,我错了。”
贺时午突然想笑,“哪错了?”
“我不该把爱分给别人,不该喜欢安意,我应该全身心只爱你一个。”
这踏马可怕的控制欲,不就追个星吗,假的,协议白纸黑字不谈感情,反悔的是孙子。
“我说的是这个?”
他不就是生气她今晚去安意见面会?
“我不能只说约了乐乐,而没说去见面会。”她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
“还有呢?”男人一步步拷问。
还有啥?她转头,看着伏在上方的男人,眨着一双欲滴水的眸子,泫然若泣:“没有了,真的。”
“再想想。”
贺时午一双眸子紧逼着祝初一的眼,眼珠乱转,不知又琢磨着什么辩解之词。
她想了半晌,“没了。”
“再想。”男人咬牙。
她摇头,真的想不出来。早把自己因为他的怒火攻击,跑去找云景行避风头一事抛之脑后,她现在的脑子不够用,搜肠刮肚想办法与他斡旋,空不出半分脑子想其它,而且,她现在没脑子,空的空的,好不容易高起来的智商都踏马归零了。
“要不要一条条细数你的七宗罪?”不守本分,演技卓越,满口谎言,……
七宗罪,这是要治她于死地,她可怜兮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男人扯了扯嘴角,“行,那来吧。”
他说着,大手握住了她肩膀。不要啊,祝初一转头想逃,突然被自己脑袋上的东西硌了下,她急中生智,扯下头上戴的发卡扔到地上,从他手臂下钻出去,跳下床照着发卡猛踩两脚,嫌弃道,“碍眼的东西,一点也不好看。”
然后给了贺时午一个千娇百媚的笑脸,“老公,我知道为什么想不明白了,就是这个东西束缚了我的智商。”
“好不容易高起来的智商,就因为它都归零了,扔掉它,我的智商又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惹老公烦心。”
“追星,不存在的,安意是谁,不知道,不认识。”她笑得花一般的小脸,布满虚伪,“我的眼里只有你。”
贺时午撑着额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发,本章继续……
第十九章
祝初一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不能一直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才能找回自己的主场。
贺时午变得间歇性抽风,万一哪天喝了二斤假酒对她强硬起来,她,反抗不来……
乖巧中透着悲伤:【求指路,要命的。】
迎男而上:【人命关天这等大事需找法医姐姐,她是专业的@太平间跟鬼唠】太平间跟鬼唠:【写报告呢,快说】
乖巧中透着悲伤:【狗男人看我那眼神突然变态】迎男而上:【瞎了?】
太平间跟鬼唠:【被你的美貌吸引?】
乖巧中透着悲伤:【no,他是想弄死我】
太平间跟鬼唠:【找找他不离婚的原因】
乖巧中透着悲伤:【找不到原因,他人高深莫测,以前天天板着冰山脸,现在可温柔了,懂那种感觉吗,就如同你正做尸检,突然尸体笑了】太平间跟鬼唠:【你拿贺时午比做尸体,没救了你】乖巧中透着悲伤:【姐,救命啊,他现在可劲折腾我】迎男而上:【如果非要离,我建议你改变策略,之前一直装乖巧,那么,作妖呢,使劲作,矫揉造作的作,往死里作】乖巧中透着悲伤:【我怕把钱作没了】
钱,她蓦地想起一件事,完了完了,这个月的一百万还没给支票。
扔下手机急忙下楼,“李叔儿,时午什么时候走的。”
管家说:“早走了,这都下午了,晚上应该能回来吃晚饭。”
有几日夫妻俩天天一起吃晚饭,先生对太太可体贴了,夹菜盛汤,腻歪得紧。太太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先生怎么会不喜欢,离婚?小打小闹夫妻情趣罢了。
管家摸着毫无胡茬的下巴,对自己的认知沾沾自喜。
祝初一等啊等,画漫画的心情都没了心情,一百万,以前除非他出国,其余几次都很准时,甚至提前。
可到了晚上八点,贺时午还没回,祝初一忍不住发信息给他。
祝初一:【时午,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吗,我在等你】贺时午看着短信的字眼,仿佛眼前不是这几行字,而是祝初一跳高地在日记里骂他的话,【有事】祝初一:【那,几点能回来呀】
贺时午:【很晚】
很晚,就说明晚上有可能碰不上面,干啥去了?
哎,她又不好直接说。
过了几分钟,贺时午发来一个座标,位置是会所,附带两个字:【过来】祝初一换上仙仙的裙子,化了个淡妆,司机开车按照地址送她过去。
包厢里,一屋子男男女女,贺时午端坐于正中的位置,旁边的美人正给他倒酒。
方远见她进来,哟了一声,“初一来了,怕你老公喝多是吧,放心,我们今天不灌他酒。”
祝初一微微一笑,没说话,目光看向正中的男人。
贺时午旁边的女人面色尴尬地起身,“贺太太,您坐这儿。贺总酒量好,我可不敢灌他酒。”
美人真的美,身材婀娜,妆也精致,不同于云子矜的仙气,此人艳而不俗,媚而不妖,而贺时午,一贯的冰山霸总风范。
这等美人坐身旁,你都无动于衷,活该你单身。
美人见祝初一毫无愠色便放下心,她也不想扒着贺时午,贺时午是商圈内出了名的清冷霸总,难搞得很,她使尽浑身解数,他依旧不为所动,甚至,看不看她一眼。
祝初一道了谢,便在贺时午旁边坐下。
贺时午看起来并不高兴,不,他很少有高兴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还生她的气,小心眼,记仇,她多大度,什么也不气,只要钱到位。
对,支票,打起精神来,一刻不能松懈,她故意摆弄着手机,仔细的品鉴珠宝,她品啥,鉴啥,她就故意摆给旁边的男人看。
贺时午也不跟她废几话一句,连句招呼都没有。
端个寂寞,她腹诽。
旁边的中年男人跟贺时午聊项目的事,贺时午言简意赅简明扼要,几句话点中要害,对方只能找哈哈灌自己酒。
她心里想,默默给贺时午点了个赞,想跟他玩文字游戏,痴线啊。
过了好一会儿,贺时午那边终于结束谈话,她转头,笑得跟花似的笑,一脸关切,“时午,累吗?”
贺时午以前不会多去探究祝初一的想法,她喜欢钱,就给她钱,生活费不少,每个月还有单独的一百万,其它支出他也给,但现在,他从她每一个笑脸里,看到的都是花招,她眸子里散发着期盼的流光,她又想搞什么?
见他不说话,她凑近他一些,嗅了嗅,嘟着小嘴巴,“没少喝。”
他斜眼睨她,她在笑。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祝初一嘿嘿干笑,贺时午如尊佛岿然不动,她耸肩,他还是没表情,她呵呵地笑,他依旧没表情,就用一双精明的眸子仿佛要把她看透。
支票,支票,当面开口要钱,不妥不妥。
他无奈:“有话就说。”
得嘞,就等这句话,她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漂亮吗?”
相片上一张珠宝项链,翡翠周镶嵌着钻石,再看一眼品牌,他挑了挑唇:“喜欢?”
她才不要买珠宝,她要钱,这是借口,她点点头,“漂亮吗?”
快给钱,我已经这样提醒了,你那么聪明睿智,咋想不明白。
贺时午近来公事繁忙,偶尔空出的时间脑子里却在想祝初一在想什么花招,支票一事他着实忘了,此时,只当她财迷心窍。
“明天有时间吗?”
有时间看珠宝,有时间去买,她有的是时间,她忙不迭地点头。
“明天跟我去公司。”
祝初一扬着的笑脸缓缓凝滞,她表达的过于委婉了吗?
她就一直想着该如何再委婉的提醒他支票一事,绞尽脑子,她进到包厢后,没有女人往他身边靠,却有人过来敬她酒。
她不喝不给面子,见她喝了两杯,便不停有人上前,一波波的,跟打怪兽似的没完没了。
祝初一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精上头,整个人都是软的,但这个喝了那个不喝,太拂人面子。
有人小声窃窃私语:“贺总真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喝那么多也不发话,琳琳跟子矜关系那么要好,气都从这酒上撒出去了。”
这话祝初一自然是没听到,包厢里乱哄哄的,她人也飘乎乎的,伸手接过酒杯,下一刻手中一空,酒杯被人拿走,贺时午把杯子撂到桌上,沉声开口,清冷无波,“她酒量不好。”
有人惊讶于贺时午居然有一天会出来替人挡酒,还是众所周知的替身?
这,逢场作戏吧?
祝初一抿着小嘴,身子一歪,不小心就靠到他肩上,哧哧笑着,“老公,你真棒。”
“不用谁敬你都喝。”
“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
“我的面子不是酒挣来的。”
她噗哧一乐,脑袋向里一转,近在咫尺的脸,就靠得分外的近,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祝初一醉了,眨眼的动作都比平常迟缓几分,酒的味道,和她身上独有的味道,钻进他鼻息。
祝初一身子软得不听使唤,手撑着沙发想要坐直身子,胳膊支撑不住她的重要,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贺时午搭在腿上的手蓦地一紧,刚要告诉她以后这种场合她可以拒绝任何人的敬酒,脑中就蹦出她满篇谩骂他的话,狗男人,渣男,他哪里渣?他哪里狗?
男人周身怒气腾地蹿出,脸顿时也沉了下来。他推开她,“坐好,不能喝就别喝。”
祝初一缓缓转向他,一脸嫌弃:“又是百爪挠心忍辱负重的一天。”
贺时午:“……你再说一遍。”
远处盯着的人讥笑着,“看到了吧,替身不自知,投怀送抱只会惹人厌。我就等着她滚出贺家大门,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就靠长了一张与子矜相似的脸蛋。”
突然有个声音冷不丁的在身后蹿出:“逼话那么多,干你屁事。”
碎嘴的两个女人转头看到方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顿时脸色难堪得很,不敢多言,两人借WC遁走。
方远盯着逃跑的两个鬼祟小人,“妈的,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后瞎JB逼逼,老子弄死你。”
祝初一听到方远骂人,咯咯直笑,“骂女人,渣男。”
贺时午撑了把额头,末了直接对旁边的人说:“徐总,今天就到这儿吧。”
徐总急忙起身,“好好好,那贺总,我们下次再聊。”
贺时午点点头,伸手扶起祝初一:“走了。”
“哦。”祝初一借力站起来,脚下虚浮,缓了几次才站稳脚,内心告诫自己,要走直线。
贺时午看着她尽量走直线,每一步都像丈量着尺寸,却又走不直,低垂着小脑袋,落脚都带着几分试探。
他无奈,伸出手握住她手臂,带着她往电梯走去。
祝初一每一脚仿佛都踩到棉花上,借不上力,终于坐进车子,顾不得形象把包一扔,伸着修长的双腿瘫在座椅上。
贺时午跟方远在外面说着什么,上车时就发现祝初一睡着了,睡相,啧,哪有睡相。
车子平稳驶出去,在路口转弯时,祝初一身子向旁边歪过去,跌在了他腿上。他叹息一声,近来的叹气越来越多。
她像是找到枕头,这枕头怎么不软,硌得慌,举着小手在男人腿上捶了两下,就像捶枕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