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男配撑腰(快穿)——微桁
时间:2021-02-25 10:39:27

  “皇上。”白倾倾点完香回来,见顾崇情绪较为稳定,便提出了想要为他的腿施针治疗。
  顾崇看她一眼,淡淡点头:“你试吧。”
  如愿得到了他允可,白倾倾便取出了她的针包。
  ……
  白倾倾坐在顾崇身旁,神色专注为他上药施针,一刻钟过去,就已出了一头薄汗。
  她要让顾崇双腿的经脉活泛起来,也知道滋味不会好受。不过中途几次打量他时,就见他始终拧着一点眉头。
  因为毒性之故,顾崇一直如此,白倾倾也看不出来他是觉得疼还是不疼。
  又落完一针后,她疑惑着问了一句:“皇上,疼么?”
  顾崇的目光落在白倾倾的脸上。
  纤瘦的姑娘家清丽俊俏,是个并不多见的美人,脸也就巴掌点大,显得眸子又大又水亮。还有着高挺精巧的鼻子,柔和娇嫩的侧脸。
  看起来就好娇弱,像是轻轻用点力,就会弄疼她,让这双水亮的眸子里蓄满泪水。
  这么想着,顾崇体内想要撕毁什么的暴戾又逐渐涌了上来。
  只不过在对上白倾倾的视线时,心口一窒,戾气又倏地全都散掉了。
  她这样就很好,认真又从容,为何要令她哭呢。那样他肯定会更加暴躁,顾崇光是一想,就胸闷难受。
  “陛下?”
  见顾崇一直盯着她,也不说话,白倾倾又问了一声。他的眼神刚有一瞬间变得幽暗又危险,只不过这会又恢复了。
  顾崇回神,想起她在问他疼不疼。
  怎么会不疼,但他的双腿经脉日日都在疼,习惯了,所以比较起来,也就不算什么。
  但顾崇要出口的话一顿,却变成:“朕若怕疼,你会不会下手轻一些?”
  白倾倾愣了一下,多少有点讶异。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起来,偏又觉得哪有些怪。
  毕竟……他说的是怕疼。
  若她还是白狐,小小一只蜷在他怀里,听了恐怕会以为他在撒娇。
  不过白倾倾见他目色平静,神色冷冷淡淡,语气也很寻常,哪儿都不像。
  她也就忽略了这点古怪,点头道了声是。
  其实她下手已经够轻了,之后施针更加留意,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好。
  不过看起来,这法子显然是有效的,她因此不觉得累,更多的是觉得高兴。
  注意到白倾倾微微上扬的嘴角,顾崇心想,能治好他,她原来这么欢喜?
  因施针花去了太多时间,殿内传膳也比平时晚了点。白倾倾一直精神紧绷着,放松后自然更觉得饿了。
  饭菜好香,看什么都想吃,不过边上坐着个顾崇呢,白倾倾还是控制了一下吃相。
  顾崇发现白倾倾并不挑食,什么菜都愿意吃。
  只不过她吃东西的时候细嚼慢咽的。顾崇忍不住想,她吃的这么慢,一顿又能吃进多少东西?难怪会这么瘦了。
  若他像平时一样,很快用完膳,那她肯定也不好意思再动筷子。
  顾崇让她来陪他吃饭,是觉得她在太医署吃的不好,又不是想要饿着她。于是不自觉也放慢了速度,等到白倾倾吃饱了,才停箸。
  他瞧见白倾倾虽然不挑食,但吃的最多的,却是那盘红烧肉。
  小白也最喜欢吃这道肉了。
  想起白毛团,看到肉时那馋馋的小眼神,坐在桌上,半张脸都埋进去,吃得又快又香的画面,顾崇的目光也逐渐柔和。
  但很快又如熄灭了的烟火,迅速冷漠下来。
  白倾倾一直留在这儿忙着,直到用完晚膳才回去。张全让人送小白神医回去后,进殿服侍陛下更衣准备就寝。
  顾崇靠在床上,本来还在翻未看完的奏报,但似乎是白日施针之故,这个时辰已比平日更加疲乏。以往因毒性反复,难以入睡的他,这晚便歇得早了一些。
  夜半时分,殿内的一点微弱烛火,被风吹得晃了晃。
  顾崇在睡梦中紧绷下颌,眉头深深蹙起。
  梦中,他看见了小白。白白的毛团也看见了他,但却不跳进他的怀里,而是扭头就跑。
  他紧追在后,毛团却转眼间受了重伤,转过头远远望着他。
  顾崇心都揪起来了。
  而下一瞬,毛团的所在却变幻着,成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白倾倾的眼眸和小白的渐渐重合在一起。
  顾崇一下惊醒了。
  他坐起,指尖抵着额头,可梦中一幕却越来越清晰,令他感到混乱,分不清身在何处。
  “陛下?”守夜的小离子听见动静,赶紧近前询问。
  许久,帐内才传出皇上低沉的声音。
  “无事。”
  小离子担心皇上身子不适,想起小白神医有过叮嘱,问道:“皇上,可要点香。”
  又等了许久,皇上才嗯了一声。
  殿内点上香后,他体内翻涌的躁气总算平缓许多。然而顾崇想着那个女子的身影,眸中既有茫然又闪过冷厉。
  白倾倾……你到底是何人?
  因为这个梦,顾崇整夜没能歇好,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常事。
  到了时辰,他依旧如往常一样去上朝了。不过张全在旁伺候时,却觉得陛下神色沉沉阴郁,跟昨儿比起来,状况差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呢?
  等小白神医过来时,张全便跟她仔细提了句。白倾倾还以为是施针后引起的问题,不免有些在意。
  白倾倾今日来的晚了许多,因张公公之前差人告知,说皇上召人要见,还有要事在议。
  她大致知道顾崇去见谁了。听闻这两日,有几位王爷奉旨入京。
  应当是顾崇出事后,就关注着京中动静的那几个封王。但顾崇有花灯节的威慑在前,他们也不再敢轻举妄动。就以担心探望为由,跟宫中请旨,借此前来一试京中虚实。
  顾崇应该是清楚,不答应这几人也会背地里查探。既然他自己能够应对,于是就允了旨意召入京中。
  端王说不定也来了。
  这些是在太医署时,白倾倾听到的一点动静加一点猜测。更多的,她就不清楚了。她一个大夫也不好多问。
  白倾倾进殿后,想着张全的话,先去打量了顾崇的神色,询问他的不适之处。
  顾崇本在看奏折,一时不打算理会她。然而自她过来之后,他的神思就飘离了奏折,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越不想在意便越在意。
  他搁了下来,摊开手腕示意:“不如你来看看,告诉朕怎么了。”
  白倾倾依言上前,不过探脉之后,没发现什么特别不对的。显然她施针之后,也没有因此引发毒性的冲撞。
  顾崇看见白倾倾时,脸色刚有几分舒缓,可很快又忆起了梦境,变得烦躁起来。
  他身在此位,就不可避免会出现许多不受掌控的事。
  但好像只有这个女人的不受掌控,会令他特别心慌。
  昨夜梦醒之后,顾崇不得不怀疑,白倾倾为何这么像小白一事。
  是他多想,还是有什么人,故意将这样的她派到他的身边来。
  他对她愈发在意,是好是坏?
  顾崇突然抬起手,捏住了白倾倾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盯紧她的双眸。
  白倾倾刚把完脉,却被他捏住了,水润的眸子里有点懵,也不禁蹙起了秀眉。
  他力气有些大,捏疼她了。
  顾崇嗓音沉沉,暗藏着危险:“白倾倾,是谁让你进宫的,你又想要什么?”
  他的视线冷鸷,带着探究与怀疑。她与他视线相撞在一处,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白倾倾:“……”
  突然间是怎么了?
  顾崇不是已经挺信任她了,怎么一夜过去,又变得这么提防。
  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抽风?
  不过他是病人,白倾倾早有心理准备,也不会与他计较。
  当然也不会跟他对着来,否则不小心从抽风转变成发疯,那就更麻烦了。
  她道:“皇上,没有谁,民女是自己揭了皇榜想入宫的。想要的,也只是治好皇上体内的毒。”
  白倾倾眨了下眼,忽略顾崇那有些逼人的视线,继续说道:“而治好皇上,是为了想要皇上的恩情。”
  关于说辞和理由,她入宫前就已经想好了,只是顾崇之前没问。
  虽然他直到今日才来这么一出,有点阴阳怪气的,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白倾倾仍是很淡定。
  “民女自小跟着师父学医行医,可他老人家不久前去了,只剩下了我独自一人。民女别无所长,只有一身医术,便想要以此换取安生立命。若是能解了皇上的毒,民女以为,皇上必会许我名利权势,从今往后,也就有了靠山。”
  白倾倾表明自己想要一份帝王的救命恩情,今后能够留在宫中享有盛名。
  实际上她真正的目标,是要顾崇一生顺遂幸福。所以即便能解了他的毒,往后日子也还长着,留在宫里才是最方便的。
  顾崇听着听着,冷硬的面容逐渐趋于缓和,虽知道自己应该保持警惕,可却已经有些绷不住这口气了。
  特别是她说起,白熵一死,在这世间,她便是孤身一人时。不知为何,胸口也变得十分沉闷。
  她迎视着他,冷静坦然,不卑不亢,不仅不怕他,还变着法子趁机向他讨要好处和恩典。
  顾崇想,她这点机灵劲,竟也有一点像小白。
  思忖片刻后,他终于松开了手。当看见她雪白的肌肤上,显眼的红红印子时,才察觉下手重了。
  而看到白倾倾低垂着头,突然不再说什么,也看不清神色时。之前萦绕着的烦躁也渐渐散去,但却多了股沉闷压在心头。
  顾崇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因为怕一个女人难过而难过。而这个女人,甚至还处在他的怀疑之中。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来不及多想,便已开口道:“朕知道了。”
  “若你能做到,朕便许你想要的。”
  白倾倾听见了,才又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谢皇上。那陛下可还疑民女?”
  他若还要这么来几次,不仅费心力费口舌,而且也不利于他的医治。
  姑娘家的眸子,水透又明亮,里头还含着一点点期待。顾崇一怔,心里却已丝毫不愿其再染上暗淡的灰色了。
  做什么梦是他的事,何必迁怒了她。想通后,心底某处便一宽,说道:“是朕多虑了,朕不疑你。”
  白倾倾就顺势再问:“那民女为陛下诊治,也许会用上各种法子,若有冒犯之处,皇上应该不会生气,不会治我的罪吧?”
  顾崇道:“不会。”
  有了皇上金口玉言的承诺后,白倾倾顿感安心多了。
  然而过了几日,顾崇看着白倾倾,从她的药箱里,翻出来好些长针细刃与瓷瓶,说要取他的血,用来试毒之时。
  才后知后觉,明白了点什么。
  原来她不止是机灵,而且还有点狡猾。
  小姑娘见他冷着个脸,抿着唇小声地提醒说:“皇上,答应过了不生气的。”
  顾崇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臂:“你想怎么取,就怎么取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顾崇:被吃的死死的。
  感谢江江在线追书的地雷*2
 
 
第31章 
  顾崇体内这毒,世间也就他一个人中了,解药根本无从借鉴。而白倾倾,包括太医们研究出的那些治方与想法,大多又都没有万全的把握。
  一个不小心,反倒会成了致命的侵害。
  太医署的太医们,基本上年纪都不是很轻,谨慎踏实地辛勤了小半辈子,谁也不想最后担一个害死皇上这种能诛九族的重罪。
  但凡多出几分风险的法子,都不可能轻易在顾崇身上尝试的。
  白倾倾早有考虑过,取顾崇体内的毒血来喂养小动物,先行试验,降低风险。不过这事得循序渐进着来,眼下也觉得找到时机了,才向顾崇提出试试。
  这种方式,太医们自然也是想到过的,之前太医令就从顾崇身上取过一回的血。只是他们十分克制,不敢多提也不敢多取。
  毕竟是从帝王的身上取血,所需的量还不少,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即便顾崇允可,太医们也没那个胆子,扛不住这压力。
  不过对白倾倾来说,这些没什么。相较而言,顾崇的毒性越拖越重,指不定哪天会毙命,而她说不准将彻底困于此境这事,分明要吓人多了。
  何况她已经跟这位皇上讨到了宽赦的恩典。
  见顾崇答应了,她便上前,动作轻柔又小心,然后一次取满了好几个瓷瓶。
  张全在旁看得是心惊肉跳,差点一口气要憋过去。这小白神医一点都不客气,可是个真祖宗啊!
  顾崇经她包扎好,举到跟前看了眼,余光中瞥见她小心翼翼把瓷瓶都收进药匣放好。
  他当然知道白倾倾取走他的血用来做什么,只不过见她神情这般仔细,就不免有些无奈了。
  不过一些含毒之血罢了,不知道的,还当是在拾掇什么宝贝。
  “不必顾虑,需要再来找朕便是。”
  白倾倾收好了,又整整袖口,站好后点了点头。
  顾崇捕捉到她眼底,似有欢喜之色一闪而过时,不禁陷入了思考。
  他似乎又踩进套了?
  白倾倾取了血回来,就分别按量,喂给了太医署养着的那一笼小鼠和兔子。
  自此之后,大部分的心思也都放在了这上头,若人在住处,就翻师父的医案,调配方子,观察状况。不在的时候,便托药童守着这些重要的小东西。
  反正顾崇说的,有需要找他取血就是。白倾倾也就表面上跟他客套一下,每隔上一定的日子,确保他不会受此影响时,便会再取血回来。
  有了其他中毒的试验体,白倾倾对于此毒的研究,也比之前大有进展。
  而在她独门的疗法之下,顾崇的腿疾也终于有了起色。
  这日,白倾倾收起针后,顾崇便搭着张全的手,离开轮椅慢慢站了起来。
  虽然仅能支撑片刻,但顾崇双腿废了这么久,这已是极好的开始了。
  当初积压在双腿之毒,已在不造成伤害的前提下,被白倾倾施针引散。现在还只能站起片刻,但很快便会能立能行,直到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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