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听到男神的声音,都捧脸花痴了,叫出什么“耳朵怀孕”的话,听得卫四洲心里一阵别扭,心说这现代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个都那么不矜持呢?!
“站住,你一个男的怎么能进我们女生宿舍啊?舍监呢,怎么就放人进来了,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一个女生挡住了路,正是尹诗丽一群小姑娘。
尹诗丽其实也不用住校,她家里有人天天开车接送她,但她听说韩倾倾都定了一个床位,也央着父母订了一个,正好在韩倾倾寝室对面儿。平日里,她们两个宿舍也没少起龃龉。
她们经常争论谁才是初三级的级花?尹诗丽参加一个选秀节目,成了新兴的校园小名人。有不少别的学校的学生,慕名而来,据说连情书都收得比韩倾倾要多了。
就这么一个问题,她们争论多次。
“你们居然还把人带进来,这是公然违反宿舍管理规则,我会举报你们的。”
“还有你啊,你别以为蒙着眼睛就没人认识你了,你是韩倾倾的那个表哥吧?别以为自称是家长就可以在我们这里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
第90章 古代周末游
哐啷一声响盆子落地,打断了尹诗丽的叫嚷。
“尹诗丽,倾倾还病着,你跑我们宿舍门口嚷嚷啥?!你再嚷一声,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方琳气坏了,这节骨眼儿上哪容得闹幺蛾子,抓住尹诗丽的领子一下将人抵到了墙边儿上。
刚好让开了道,卫四洲直接推门而入,问了一句“倾倾在哪里?”,屋里两个女孩又惊又喜,叽叽喳喳地帮着指方向,趁机爆了不少料。
譬如,韩倾倾同学最近病情时断时续,持续了半个月,可能心情不会多好;再譬如,对面的女生挺烦人,总喜欢找他们麻烦;还有,表哥要是能常来咱们寝室坐坐就好了。
男女大防什么的,不存在的。事实上,他们宿舍也没有那么生人勿进的,平常不少家长也会来给孩子打理宿舍床辅,搞卫生。更别提某些搞暧昧的高年级男生,借着帮女生打水、打饭、送信等等油头,摸进来联谊的。
要知道,在荷尔蒙日渐旺盛的少男少女面前,就算是监狱的高墙都挡不住粉红气息,何况一道小小宿舍门。
“倾倾?”
卫四洲蹲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上了姑娘的头。
韩倾倾脑子晕晕糊糊的,只觉得四周吵得很,她慢慢转过头,看到男人竟然蒙着眼睛的样子,一阵诧异又奇怪,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你……你怎么进来了?现在……”这个时间段,一般是不让异性进宿舍区的。
卫四洲伸手穿过女孩后颈和腿间,将人抱了起来。
“抱歉,之前不了解情况。我带你回咱们的公寓,休息四天,周一再来学校。”
“啊,周一,这要耽搁……”
“方琳和贺彬会帮你做好课堂笔记,还有录音录相,养好身子再回来不迟。”
“可是……”
“乖,不是说,身体才是革命的第一本钱。”
“讨厌,不准拿人家的话来堵人。”
“好,我错了,能不能给哥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好吧!”
他一边哄着,一边走出了宿舍,由她做着向导。
旁边一众围观的吃瓜小姑娘们,已经彻底变花痴泡泡背景板,目送着王子抱着小公举离开他们这污糟混乱的尘世。
“天哪,倾倾的表哥太帅了。”
“表哥v5霸气!”
“这么绅士有型的表哥,好想来一打哦!”
“你丫就做梦吧!”
“哈哈哈——”
笑声里,尹诗丽气得跺脚走人,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两个小穷鬼。以后的人生之路还长着呢,她就不信凭自家的条件,会败给一个小孤女。明明就是个穷小鬼,还被捧成什么骑士王子,简直可笑。
这些家伙整天只知道读书,哪有什么见识。穿得那么奇奇怪怪的,一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卫四洲带着韩倾倾回了他们的跃层公寓,贺彬和方琳也跟着一块。
方琳帮着小闺蜜洗漱,两人时不时地咬个耳朵,嘻嘻地偷笑不停。
男人们则在厨房里忙碌着,交流了最近的生活情况。
方琳端着热水进来,把贺彬分好的药片递到好友手里。
盘腿坐在床边,“倾倾,我觉得你这病吧,应该是有一些相思病的成份的。”
“胡说什么啦!”韩倾倾一羞,扬手把吃完药的小盖子砸过去。
方琳笑着躲开,朝屋外望了一眼,“我说呢,表哥一来你就犯娇情了。”
“我哪有娇情,我是真的头疼。”
“行行行啦!我知道,”方琳一边说着,一边给小闺蜜掖被角,“其实,我生病时,我也跟我爸我妈娇情呢,姐妹儿都理解啦!这种时候,你就可劲儿地娇情吧。过了这村,还不知道表哥啥时候来呢!”
卫四洲这神出鬼没的情况,他们这么大了哪会没发现奇怪之处。都是多年的好友,有些事情也不必追根究底,打破沙锅。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适当的距离和空间,也是一种爱和信任。
大概是中考临近,韩倾倾整日只想着刷题,复习,复习,刷题,连着两月都没有开时空之门,没想到今晚卫四洲就来了。
这个门的开关,似乎是没有规律的。但仔细想想,也有一条规律,那就是,每当他们特别需要对方的时候,就会悄悄打开,给彼此一个莫大惊喜。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即算没有了母亲陪伴,也有一个这样的“亲人”时不时出现,给她帮助,勇气,力量,和……爱。
“说得好像,我很想生病,把人赖下似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讨厌,你干嘛笑得那么坏?”
“嘿嘿嘿,我就笑。”
“人家是病人,你这是欺负人。”
“哎哟,才说你两句呢,就娇气上了。”
这时,卫四洲端着牛奶来了,方琳立马跑掉了,还故意把门掩上了,暧昧的笑声隔着门都能听到。
韩倾倾不好意思极了,“你……放下,我一会儿喝。”
卫四洲一看就知道,小姑娘这又在闹别扭了。
温声道,“温的,趁热喝,不然就凉了。”
“我知道,你……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倾倾……”他轻叹,“啥也别担心,哥在这里守着你。”
她勾着脑袋,咕哝,“可是,你还有那么多兵,那么多兄弟等着你回去呢!我……我都长大了,我会照顾自己。还有彬彬哥和琳琳在,我没事儿的。你回去吧!”
他的气息慢慢靠近了些,大手抚上她的小脑袋,一下一下地捋着那头柔软的发。为了考试,为了升学,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把长及腰背的发都剪掉了。
他知道,其实她自己是舍不得的。可见这现代的升学考试一点都不轻松,小姑娘的压力应不小。学校给姑娘开绿灯,免去学杂费,还每月给助学基金。接受了这么多便利和善意,她更不敢放松,必须要有拔尖儿的成绩做回报,可是姑娘是有血缘长辈的,因差阳错独自生活在这个一千年后的现代世界。一个小小的姑娘,提前开始学习独立生活,需要承受的压力不是寻常人能想像的。
卫四洲心里也很矛盾,如果他去年就告诉她,他已经找到她的父母了,也有能力安全送她回到亲人身边的话,也许根本不会发生小姑娘被学业压力压到身体出问题的情况。
现实没有如果说,他自私地替她做了决定,就必须由他来负责照顾她的一切。对于照顾小姑娘,他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倾倾,想知道现在我们西州营在哪里吗?”
她磨了半晌,才小声问,“……哪里呀?”
“等你睡醒了,我带你看看。”
“哦……”
“要我唱催眠曲吗?”
“才不要,你五音都不全,唱了人家更睡不着了。”
一说起小绵羊、小白兔,两人都笑起来。
她终于转过身。
他的大手握住钻出来的小手。
“洲洲哥。”
“嗯。”
“晚安。”
“晚安。”
我多希望,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梦里只有甜。
待小姑娘睡着了,卫四洲又亲自把另两只送回了学校。
路上的时候,卫四洲问起学校学业的情况和升学的压力,两人你一嘴来我一嘴,唾沫星子横飞都只讲了一小部分,就让卫四洲窥见了现代世界的人们,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序,比起他们千年前的古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大魏朝在以前太平盛世时,读书的确是整个皇朝最令人向往、提高社会地位的路子。其实,就算到了现在的大魏,稍有些家底子的人都努力地想要供养出一个官身。光是考上小小的秀才功名,那在整个村镇上都是极长脸的事儿,整个家族都要跟着往上抬一级,各种好处亦不少。若非饥一荒加战乱频发,老百姓们也是渴望读书的啊!
他还记得,蹲大户家墙角讨铜板时,偶时能看到那些人送孩子去私塾读书,心里隐隐升起的羡慕。想当初,他刚四岁时,也有专门的先生给他启蒙,他读过《百家姓》,念过《弟子规》,学过《道德经》。当时他还觉得失去了玩乐时间,老大不高兴地发了几顿脾气。可是后来的后来,每每想起那些模糊的记忆时,才知道能读书习字的日子,是多么的珍贵难得。虽然只是千个字的文章,他后来细细砸磨出里面的道理,让他在孤苦无依的日子里,有了些心灵慰籍,没有走上那些普通流浪儿的死路,没有失去最后做人的底线。
他想,也许正因为如此,上天才把小仙女儿似的小姑娘送到他身边。
下车时,卫四洲问,“贺叔真的说,只要加强身体锻炼,倾宝的身体就会好起来?”
贺彬很认真点头,“是的。平常我和方琳动弹得多,还喜欢一起打乒乓球,羽毛球。倾倾开始好像是让着我们,后来我发现,她其实是不太爱动的性子。这种文艺风的女孩,身体素质就要比我们这些多动儿差一些。这个,也是有科学依据的,根据……”
未来的小医生又开始叭啦叭啦做科普了,方琳听得直皱眉,伸手攥住其后衣领子就往宿舍拖去,贺彬不满地嚷嚷,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朝卫四洲挥挥手,走远了。
卫四洲心下有了主意:哈,这回,终于轮到他一展“老师风采”了。
隔日
韩倾倾是在一阵热闹的音乐声中醒来,揉着眼打开门,楼下的乐声一下加大,还飘出阵阵香味儿。
她心头一喜,趿拉着小黄鸭人字拖跑下楼,冲进厨房里,就看到卫四洲正穿着牛油果绿的围裙,站在灶台前一边摇摇摆摆,一边晃着锅铲子。
在墙壁上,正挂着他们一起买的平板电脑,里面放着不知哪个明星的歌曲。
若是不提别的,就卫四洲这熟练使用现代工具的样子,哪点还像古代人。
哦,他此时已经换上了T恤和长牛仔裤。这人说什么都不露腿,连短袖T恤也是好几年才接受的。主要原因还是现代的气候,比他待的古代世界要温暖许多。
“洲洲哥。”
姑娘的声音又响又脆,这才一夜,瞧着气色都恢复了大半。
卫四洲回头一笑,“摆好碗筷,可以吃饭了。”
“好。”
两人坐在满是落地墙的客厅里,初升的晨曦照进屋中,玻璃上映着他们两人一起帖的星星月亮彩窗帖,花影落在白色系的桌椅上,浪漫小清新。
这些,都是照着姑娘的偏好做的。
两人有说有笑着一起吃完了饭,卫四洲便催促,“把药吃了,回头我们就进山里吸臭氧。”
“洲洲哥,你连臭氧都知道啦?”
卫四洲黑脸,“废话!要不知道,我数里化能及格。”
他心里闷闷地添了一句:哥可不想再去跪那搓衣板了。丢人!就算没人看到也一样,丢死人咯!
韩倾倾高兴地跑回屋,迅速换上了地道的女装。但是在弄头发时,她着实沮丧了一把。
之前开学时,一次冲刺动员大会上,她做为副班长,带头把养了十多年的长头发剪掉了。心里可心疼了好久好久啊!
卫四洲收拾完厨房,见姑娘一直没下楼,以为时空门开在楼上了,便上来寻人。
就看到小姑娘坐在小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
那齐肩的短发,其实仔细看看,别有一种俏丽的美感,非常可爱。
他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喉咙痛?鼻塞?”
韩倾倾转过头,小脸皮写着郁闷,“洲洲哥,我现在这样子,去你们那里,会不会被……被骂成失德、有罪、不检点的坏女人啊?”
卫四洲一愣,“怎么这么说?”
韩倾倾严肃道,“我以前听我妈说,古代只有罪妇、罪女,才会剪掉头发。寻常剪发,都是大不敬不孝之举,是会家罚的。”
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在孝道第一的古代世界的确非常看重这些方面。
卫四洲一笑,“傻妞儿,你戴上斗笠外人又看不到,谁敢笑话你我把他丫的舌头都割下来。走!”
大手伸来时,韩倾倾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有这个男人在,谁敢笑话她呀!再说了,谁笑话她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认识那些人,只要她在意的人不笑话就好了。
大魏朝
话说卫四洲去了现代照顾小姑娘,另一边京城的韩府飞入一只小鹰,教众仆看到争相捕捉,都未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