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任意门养大了暴君——小二甜
时间:2021-02-25 10:44:11

  “王爷他们偷袭成功,马上要回来了。长史大人带人去接应,很快就能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
  “王爷刚才发了信号。”
  韩珏朝远处江岸边的一片灯火看去,但他看得并不怎么清楚,随即他发现那哨兵拿出了一个形似望远镜的东西,但这东西是两个眼孔,不似他寻常看到都是单孔的。
  “这……这目镜,可是仙女儿给你们买的?”
  哨兵闻言,立即将目镜收了起来,看向韩珏的目光有几分警惕,但又碍于对方身份,只得抿实以告。
  韩珏了解完,心里更是一片酸溜溜:唉,女生外向啊!这么多年,都给别的男人当起厨师、大夫、老嬷嬷,甚至……未来还要为其生儿育女,操持一生,真是想想都不甘心啊!
  “哎,卫四洲回来了吗?”突然,韩倾倾迷糊的声音传来。
  韩珏一怔,回头就赶人。
  韩倾倾可不管那么多,朝两人中间一蹲,拿过了哨兵的望远镜,调了焦距,将远处军营的情况看了个七七八八。
  “哎,他们冲出来了,后面追兵不少。哦,哨台上还有弓箭手,可恶啊!对了,上次我三哥研发出出来的连发弩,你们可有收到?”
  “有有,那东西忒好用了,原来是仙女儿您做出来的,仙女您……”
  “哎,不行,他们得有断后的工事啊!”
  说着,韩倾倾就想顺着阿宝的路摸出去,硬是给韩珏攥了回来。
  “六娘,不准胡来。范长史已经带兵去帮助,你莫要参和,恐拖累了他们。”
  “爸爸啦!”
  “听话。之前你们做战策时,早便定好,你突然跑进去,只会乱了卫四洲的军心。若是你出了什么岔子,西州这些汉子会放任不管?!到时候,他们可还有心思顾及自己的安危。”
  好吧,父亲大人口才一流,思辨严谨过头,她根本没法反驳。
  就这么心焦火燎地等了约摸小半个时辰,脚步声和树叶摩挲声迅速靠近,空中伴有倏倏的箭矢声,一串火把也随之而来,打亮了他们埋伏的这片小小草丛,若是眼神好的,大概都能看到他们身后立着的那道挂着黑帘的大门。
  “哎,不好,追来的人有点多。”说着,那哨兵拿起大刀就冲了出去。
  韩珏一怔,“啊,这……”
  韩倾倾已经接过了望远镜,看着前方情形,“距离一公里,以他们的速度,还要10分钟左右靠近大门。不行,敌人太多了,全是骑马而来的。阿宝必须在自己人全过来之前,把隔离火带点燃……不行,还不够。”
  说着,她转身跑回了门内大叫,“三娘,萍娘,我五哥有没有留下驱马的药。”
  韩珏跟着进来,听到女儿的吩咐,心下也生出几分佩服来。这么快,女儿就想到了一重保险法子。
  “慢着,倾倾,你要亲自去?”
  韩倾倾道,“我有夜视仪,我的箭法好。”
  韩珏想要阻止,王语妍忙攥住了他,摇了摇头。
  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这是她要面对的命运挑战。当孩子们成年后,家长们的束缚往往都不能凑效,更多时候能做的也许只有看着他们往前拼杀,做好心理准备!
  “不行,我是她的阿爹。”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去冲杀前锋,他这辈子说服不了自己。
  韩倾倾背着箭桶往前跑,预计跑到最后射程。肖三娘和萍娘代替了京城的小璃,保护在她身旁,且女人们也都是箭道好手。
  前方正在拼杀的男人们,突然感觉到压力一轻,发现有弓箭手支援,士气大震,纷纷大吼着“圣女保佑,卢狗退散”的奇怪口号,朝着时空门的方向奔来。
  卫四洲落在了中后部。他要保证多数同伴的安全离开,还得尽量把敌人的追击线压到最低,以免教敌军发现韩倾倾的时空门,他不想姑娘的这个大秘密暴光于人前。今时跟着他搞突袭的,也都是最为亲信的人。
  “四哥,快!”
  阿宝大叫着,看着还坠在后面保护其他人的卫四洲,急得满头大汗。他和几个兵手里都拿着火把,准备点火线。
  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伴着重重箭雨而来,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奔在这片草丛中,拥有先天的优势。
  “该死的西州老鼠,去死吧!”一个骑兵狂吼着,挥舞着大刀横扫而过,人头应声落地,连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卫四洲杀得眼红,回头看人冲来,晃眼的大刀映着远处的火光,空气里还能闻到他们纵火的味道,他们这一晚烧了对方的后勤粮草,这些人不愤怒才怪。
  十米,八米,五米……
  当大刀将将落下时,一道低呼的风声倏地掠过,正中骑手心脏。
  隐约听到了一个娇软的女声。
  “快啊,快跑回来!”
  卫四洲一抹满脸的汗水,终于顺利冲过了燃烧带。大火轰地一下从他身后织起了一片长长的火墙,有骑士想要飞越火线时,空中伴有倏倏的飞矢声越过奔跑士兵的头顶,那箭矢擦着他们的头飞过,刚好掠过了火焰的高火部位,那里的温度最高,箭矢身上挂着小纸袋子,一下被灼穿了,飞扬出一片细碎的烟尘,在高温的蒸腾下,散发出独特的气味儿。
  “儿儿儿儿,儿儿————”
  气温飘散开后,那些冲过火带的马匹突然就受惊了,扬起高蹄将好几个人摔下了地。
  “快,快!”阿宝大叫着,朝百米后的大门冲去。
  但人群里有受伤的兵,实在是跑不快了,索性回头朝骑士冲杀上去,用生命为同伴们垫后。
  大家都红了眼,听到女子们的招呼声,再次加快脚步奔来,而伴着他们头顶飞过一道道矢箭,护卫着他们一路归来。
  韩倾倾算着自己的箭要用完了,准备回去取时,回头看到父亲抱着两筒箭站在她身后。
  她只来得及给父亲一个感激的眼神儿,开始用力拉动弓弦,弓弦在耳边震颤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翁翁作响。
  这不是演习!
  这是真真正正的战场厮杀,毫无水份的血肉相拼,生命轻如蝼蚁,轻易就会葬送在一柄小小的箭矢下。
  要快,要准,更要狠!
  “快!”
  门后的黑帘被掀开,为了掩饰时空门的存在,门后的灯光也被熄灭了,战士们一个一个冲进大门,阿宝在门口数着人头。
  卫四洲看到了站在高处的女子,火光一瞬间照亮了那道身影,她亦穿着黑色夜行衣,却映亮了一张雪白的小脸,仿佛暗夜的精灵,以绝对强悍的姿态护卫着他们归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配合作战,依然给他无比震撼的感觉。
  她总是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他最强有力的支持。
  “三十四,三十五……三十……没了吗?”一共去了四十个。
  阿宝声音沉重,望了又望,无人应声。只能一咬牙,关上了大门。
  门关上的那一刹,另一头的时空门瞬间消失,冲击而来的骑士惊讶地发现,敌人全部不见了,半点儿苗头都没了。他们四条腿儿的,怎么会追不上两条腿儿的,这不对劲儿啊。
  江岸距离这处高地,差百多米的距离,人哪?
  随后赶到的几骑,绕着高地,朝着江岸边寻找,只寻到敌人扔下的箭筒,还有几个脚印儿,就没有了。
  临到天亮时,营地的将领带人来查,只看到了一处脚印特别多的草地,在草地后面空空如野,只有半人高的枯草,似乎人全消失在了这片枯草全里似的,再寻不出半个脚印儿了。
  凭空消失了?!
  消息报到卢家帅帐时,领兵的卢侯听得怒喝一声,甩了酒尊。
  “胡说八道。哪儿来的仙女,哪来的神迹,怪力乱神,一派胡言。就算是遁地,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西州鼠辈给我挖出来!”
  随后在时空门出现的位置,开始了一场大型挖掘工事。只可惜,在他们逃出西州境时,也没挖到任何线索。
  这晚一闹腾,卢军没了军粮,便四处烧杀抢掳,袭击普通百姓,几乎等同于屠城。不给粮食的,就被一刀子砍死了,草民命贱,根本没有反抗余地。
  如此又造成大批的流民难民齐齐涌向了雍西城,向安西王求助。
  韩倾倾知道之后,接过了阿宝的这份工作,带着顾小三的情报部门,对难民进行筛选、分配安排,忙得有声有色。
  “之前的筛选条件很不错,一切以安全为第一。侦别这方面,我在大魏生活时间不长,还是你们来划界限,我没意见。后期分配安排上,我有点小意见,你们先听听看,合不合适。”
  韩倾倾带过团队,在调动团员积极性,任人为贤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放到大魏,她缺乏对民情民俗的了解,就需要土生土长的大魏朋友们给予意见了。
  一番分派下来,有些任务就无法按照她想要的效果完成,被打了折,不免有些令她沮丧。
  王语妍在一旁帮忙,宽慰道,“女儿啊,你还在养病,别太操心了,不然,你爹知道了又不高兴了。”
  “呀,这事儿该问问爸爸呀!”
  韩倾倾想到的是另一面,她不熟悉大魏,可她爹熟悉得很,还是管理整个国家多年的大宰相。放在现代,那就是郭佳统理,还有什么人能比韩珏更会管人管事的。
  之后某日,终于跟京城韩宅连通了,她直接跑去书房寻人,正巧碰到了王司涵。
  王司涵在之前母亲出门避难时,见过韩倾倾一次,都没说过几句话,这会儿突然见到人出现,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
  “六妹妹,你……你身子可好?”
  “好啦!大郎,我爹不在书房吗?可我听下人说他回来啦!”
  “姑父在老国公那里。”
  “哦,那我去找他啦!”
  “六妹妹,你,你可有急事,若不防的话予我说说也可。”
  韩倾倾想了一下,便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
  王司涵听得手心冒汗,反应几乎和韩珏一样,就想骂卫四洲个没仁性的家伙儿,居然让还在养伤的妹妹干这种操心劳力的事儿,可面对韩倾倾期待求知的小表情,又骂不出口。他来了这么多次,才好不容易碰到一回。
  压抑着满心的纠结,王司涵迅速拆解了问题核心,“也许你以前带的队员,都是贵族子弟,你们一起读书习字,熟知对方心性,故而能做到同心同力。
  西州这些人,据我了解,卫四洲自己出生便是泥腿子,身边的人大凡也未有几个入过私塾,哪懂得那么多道理大义。若是寻常贩夫走卒,最有效的法子便是令行禁止,赏罚分明,绝不容情,一视同仁。”
  韩倾倾细细咀嚼了这12个字,想起了之前阿宝和卫四洲,还有张五娘和萍娘都跟她提过的一句话,“对这些撑头小子,不听话的通通拳头伺候,别跟他们讲理,拳头才是他们的硬道理。”
  说白了,她的问题就是斯文的办法只适合认知水平相同的人,大家都很自觉自律;而对普通大魏人,未读书不知礼,哪里知道愧疚二字写法,全凭一腔热情和本能行事,难免粗之大叶,顾虑不周,或者偷奸耍猾,鱼目混珠之事。
  如此,对蛮夫就得用铁血手段;对志士,最适有情有仁义。
  “呀,我明白了。谢谢大郎!”
  韩倾倾高兴地握了握王司涵的手,回头跑掉了。
  “哎,六妹妹……”
  看着姑娘一蹦一跳离开,穿过一道门儿就不见了踪影,王司涵再次沮丧地叹了口气。
  韩翊听说妹妹回来,寻过来时,只看到王司涵,倒有些奇怪。
  想问吧,大郎嘴最严,根本问不出,只得换了个话题。
  “最近京里流出的一些传言,你没跟六娘说吧?”韩翊问。
  “没有。她在西州帮那蛮夫本就操心费力,京城的事情自然由我等兄长解决便可。你想说什么?”
  韩翊拧眉,“啧,以往抹黑安西王的东西,也就一股风吹过便了。但这次,对方像是早有计划安排,一条一条的垒起来,卫四洲明明为大魏平乱,传回来的都是他噬杀成性、拿无辜百姓做垫脚石的事,越传越跟真的似的。你不觉得,这太不对劲儿了?”
  王司涵淡淡道,“寡妇死了儿子,还有什么指望?不得疯掉,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平衡一下心理。”
  这时候,京城突然出现一家百多口人集体暴毙的事件,死状凄惨,曝尸于街坊,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轰动一时,直达天听。以至于一堆御史疯狂弹骇卫四洲,因为死掉的正是卢嬷嬷一门上下,连孕妇也不例外,死状其为凄惨。还狱中的卢氏祖孙听说后,又寻机上了朝,在百官面前痛斥卫四洲的“残暴”,直接给帖了个“西州暴君”的称号。
  但此时卫四洲并不在京城,众所周知他现在东丽国平反呢!如何就能将京城的事儿,栽到他头上,这矛头的根源便落在了“红颜祸水”韩倾倾头上。
  这生拉硬扯的“冤债”,本不该引起那么大轰动的。但问题就在于,这消息是从民间爆出来的。不同于太子案,关于内庭之中,民间听到风声,也没有亲眼看到卢家一门惨死来得震撼、真实。
  要的就是这种目所能及的“真实感”。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认知范围就限于自己所见所闻所想。见闻之后,以各大茶楼酒肆里又有说书先生们评说其事儿,也没人管。卫四洲是安西王,不是皇帝,没住在京里,自然由得他们随便胡说了。再牵扯上了韩国公的小娘子,与太子之死也有些干系,这“红颜祸水”的名号便跑不掉。
  韩翊想到这事,就烦,“他们抹黑卫四洲便罢,但我们六妹妹也被这般污蔑,如何是好?”
  王司涵脸色也极难看,“顾小三不是已经安排人,赶走了那两说书先生。还有谁敢在背后嚼舌根儿?”
  韩翊道,“赶走了又能如何。这消息都传出去了,我们六妹妹回京后,连诗酒会都没参加过几次,就被人说狐狸精,什么祸水,真是……最毒妇人心哪!”
  换了寻常人,这就是毁女子名节的事儿,以后谁家敢娶这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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