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等天热了,就回西州去。随便找个婆娘,只要愿意给我生娃,就成。”
说完,霸气的独眼哥哥拿起酒壶,直接干。
在小璃大婚前,白鹤郡主带着娃,上门踢馆来了。
其实,白鹤郡主跟卫四洲谈条件,“你若让顾二跟我走,泾北就是他的。你们也可以不用担心泾北再跟突厥人勾结在一起,坏了大魏太平。但若不放他,我一个孤儿寡母的,也很难保证,这太平日子能维持多久。”
卫四洲差点儿拍桌子,也是没啥好气地说要考虑几日。
回头阿宝气得差点儿把桌子掀了,就叫人抬着还没捂热的聘礼,扔回顾府去了。一时间,两府人的闹腾得厉害,都传到早朝上去了,三方互怼,口水大战。让一众前朝老臣见了,直呼人心不古,朝堂混乱。
后来,顾老二要跟白鹤郡主私下谈判,被阿宝知道了,阿宝气得啊,带着人寻去“抓奸”。
然而,这奸没抓着,不小心撞到人家一姑娘房里,闹了个乌龙。
那姑娘正在泡鲜花浴,刚刚来个出水芙蓉,甩着一头长长的湿发,拍了阿宝一脸水。
阿宝傻眼:哇噻,这头发又长又直,又黑又亮,简直是他看过的最漂亮的头发了。
大概是从小光头的经历,对头发有种本能的执着,阿宝对这美发姑娘一见钟情了。
带着个巴掌印儿,相思了几日后,意外地在白鹤郡主谈判会上看到了那姑娘。
“啊,罂贼!”
“啊,美发……不,我不是,我没有,我……那是误会!”
美好的情缘,从一个误会开始。
后来的后来,只有阿宝一人回了西州,成了泾北的入赘女婿,跟着他的美发姑娘妇唱夫随,过上了老婆孩子热坑头的好日子。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哦,只有阿宝一人的话,那石头哥呢?
在阿宝跟美发姑娘眉来眼去,互送情书时,某日晨练后,石头哥红着脸,一头汗地跟卫四洲打听。
“咳,四哥,我听说,这宫里的女人,名义上都是你的。”
“放屁!”
这话惊得卫四洲当场差点儿掀了早点桌子,指着石头哥大骂,“臭石头,你今早是不是没刷牙,张口这么臭。你是存心诅咒我家庭不和谐,天下大乱是不是?谁特么跟你说的,这宫里我只有一个女人,其他都与我无关。”
“太后?”
“太后是我奶奶,你想怎样?”
卫四洲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眼珠的红血丝儿……事实上,这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初哥他的初夜阴影,至今未散去。
石头哥忙解释,“四哥,你别激动,我……我就是,上次喝醉酒了,去御花园散个风,撞见个……小姑娘。”
“啊,你终于思春了?思的还是这宫里的小姑娘?你不是……碰到我叔哪个公主了吧?”
“公主,不是吧?”
“哦,要不你随我去瞧瞧,认一认,要是的话,我替你们指婚。”
“这,不行不行,这太唐突了。”
卫四洲正色,“你若看不上眼儿,她等到成年后,就得由我亲自安排指婚,嫁去不知哪个公卿家,也不知道未来能不能过得幸福。你以为,身为公主,就一定个个幸福?那可未必。有些,未来可能连寻常家的百姓都不如。”
“这,”石头哥很认真,“你和仙女儿都谈了那么久的情,好歹……也得给我点时间,培养下感情。我可不想,强娶民女,那太……太不尊重人家了。”
——哎呀,登徒子,你站住,不准过来。
——啧,你别叫啊,我就是帮你拿掉这个……虎!它快爬到你头上了。
——啊,这什么东西,好可怕,你扔远点扔远点啦!
——好了,它去找它家人了。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你……叫你……
——你真叫了,怕咱们就真说不清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只是我一大老粗,都能当你爸爸了,你要不介意,我……呵呵,我订亲的小娘子走了快四年了,我孝期也满了,可以娶你。嗝!
——呸,我阿爹可比你老多了。谁要你一个寡夫啊!
——寡夫?
——酒鬼。我娘说,爱喝酒的男人,最不可靠,还爱打人。
——胡说。我打了你?
——你没有。你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啊?
——这只眼睛,陪我订亲的小娘子,去地府了。我们刚认识时,她也只有你这么点儿大,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个酒窝。
——我也有,我有两个。
——嗯,你还可以。
——什么可以,我可是……我可是,也没说亲呢!
——那要不,我两凑和凑和?嗝。
——呸,不要脸,谁要跟你凑和啊!人家陛下和皇后娘娘听说都认识好多年,才成亲的。我,我跟你又不熟。再见!
——哎,不熟……可以慢慢熟嘛?喂,你叫什么啊?
小酒窝跑掉了,他被太监找到抬回了房里,一觉醒来,脑子里就一直转着那两个小酒锅儿,好像转着转着,转进了心里,拔不出来了。
他是个直率人,反正以他现在的功绩,喜欢哪家的小娘子,向皇帝讨个赏,左右、应该、不会太难。
眼下想要攀上新贵的家族,可不少。
问题是,那小酒窝是哪家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我们家石头哥的独眼造型,忒酷了。
石头哥属于,忠肝义胆,经济实用,其实骨子里还有点儿奶甜的纯爷们儿。
糙汉对软妹,想想都觉得好萌哟!捧脸……
第223章 番外4
“卫四洲——”
一声愤愤大喝突然震响大殿,吓得一众朝臣全都看向声源。
这不看还好,一看都吓了一跳,这般放肆失仪的竟然是一向君子端方、谦谦有礼的王家状元郎。
只见他人站在食几上,高大身形有些晃荡,大袖飘举,手执一尊,酒液偏洒,显是已经喝醉了,一张俊红的绯色面容上,水光涟涟,双眼泪花闪闪。
得,这哥们儿还没哭够啊?!
不仅他还没停下,周围其他韩家儿郎也泪流不止,十分悲愤,异口同声地吆喝着安西王的名字,有些人还不明究理。
韩王两家的长辈只是看了几眼,也没管男儿郎们闹腾。想当初,王语妍嫁人时,场景也不过如此,见惯不怪了吧!
韩珏喝了几杯之后,面颊微红,也有些上恼,就对侍酒的大太监喝斥,“陛下怎的还不来,再不来,老臣便要亲自去请了。”
这可吓得大太监忙遣人去催,心下也一片苦水。新帝显然还在新房里跟皇后温存呢,催也催了,但谁敢真要求皇帝出来待客,按照规矩,这些活计都算到皇帝的兄弟头上办了。
左右是不可能要求皇帝的,大太监回头只得向阿宝、薛璨和石头哥几位皇帝的亲信兄弟求助。
之后,卫四洲被韩倾倾推出殿,来到宴会上时,场面已经不可控制了。
只见着他那几个生死相随的兄弟,被韩家郎君喝得全支不起身儿,全无形象,只有石头哥免力支撑着,看样子也就几口的极限了。
待看到卫四洲时,男人们一拥而上,将人团团围住。
“臭小子,你总算来了。”
“我给你说,你敢欺负我们家六妹妹,我们跟你没完。”
“对,咱们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你。”
卫四洲:王大舅子,你这唾沫得是一个太液湖的量才成吧!
“卫小四,你说,你当初是不是把我拉到……拉到六妹妹屋子里,还把我倒吊起来,害我……害我憋到湿裤子……”
卫四洲:韩三,我可没说啊,我啥都没说,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事后可别找我算帐!
“卫四洲,老子不想当你的御林军统领了,老子要被他们批死了。说我吃里扒外,帮着你偷情,我特么……我特么要怨死了,这个破统领给你家顾小三做。爷不稀罕!”
卫四洲,“四哥,这是小事儿,你走前把工作交接一下,那个无人驾驶机什么的也交给顾小三吧。”
“不行!”
卫四洲:那还有啥好说的。
“你必须答应我,否则,否则我就……”
卫四洲对上男从们的眼睛,那一双双的泪眼哟,眼泪水跟不要钱似地往外淌,一个两个都哭成了核桃眼儿,偏偏眼神还特别凶悍,这种反差实在怵得慌。
卫四洲忙唤人来脱身,换到了其他人桌前,又对上了老丈人。
韩珏恶狠狠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已经把□□的丹书铁卷给倾宝了。回头哪日你要敢辜负于她,就拿那丹书铁卷砸你丫的大……大尾巴狼。你个……臭流氓,竟然……竟然当着我们家六娘的面儿泡澡盆子,你到底是不是卫骁肃的儿子,我真是……”
卫四洲一怵,“等等,岳父啊,你怎么知道我……我有……”
王语妍捂着嘴,把丈夫攥了回去,摆摆手示意卫四洲赶紧去其他桌儿。
卫四洲瞬间了了,内心一阵惴惴,有种老底儿被人掀了的忐忑。
亲家人都爬下了,他还留下干嘛,赶紧回去找媳妇问清情况啊喂!
在一片祝贺声里,卫四洲溜了,全不知宴席上还发生了很多事儿。
卫四洲回到寝殿时,脚步不由得放轻了几许。
见宫人都被遣出来了,问了下情况。
小太监道,“娘娘吩咐了,若陛下回来,便要通知一声。但不许咱们入内!”
“里面只有她一个了?”
“正是。”小太监眼神朝旁一打,果然站着几个宫婢,都是给撵出来的。
卫四洲心下一乐,悄悄推门进去了。
在重重粉色珠纱后,一个人影轻轻晃动着,不知在做些什么?
他可好奇了。
想起当初两人一起过生日时,小丫头在自己的卧室里折腾好久,害他差点儿睡着了,她突然冒出来,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不知道今日……
吱吱,一阵电流声过。
鼓点伴着电吉他的伴奏响起来,一下子震得寝殿门窗都翁翁作响,撼动人心。
浓浓夜色中,深静的光色突然变成闪动飞旋的霓虹,这古代门窗都是纸糊的,就算是皇宫也就是个高级纸糊糊,哪里挡得住现代电光投影,加上蓄积了几个月的千瓦伏立体大音响的燥动。
音乐声一下传得老远,配上激情的灯光,远在隔壁的宴会厅的人,一眼就看到帝寝。
好家伙,这是神仙下凡,神光普照啊!
卫四洲:妈呀,这哪是神仙下凡,这就是魔力爆炸啊!
前奏一完,纱幔飞起,一道火红的身影站在高高的书案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杵子……哦,他瞪大眼仔细看,那杵子是丹鹤烛台(汗~~~~),那纱衣里的身形曲线毕露,柔韧有力,扭动间,腰间系着的珍珠流穗跟着晃动飞甩,从脖子,腰,到手腕,脚趾,眩目极了。
她挥手一舞,撒出一大把花瓣时,头顶的机关被触发,兜头落下一大盆花瓣下,正好砸中卫四洲站立的位置。
卫四洲抬手接了一把,桃花,嗯,没毛病!这丫头逮不定已经把他御花园里的桃花全薅秃了……那次的桃花林相亲宴暗示,他明白了。
歌声响起,她已经跳到了他面前。
头上的金冠还在,那根天青石蝴蝶步摇,在金翅凤羽中,看起来有些突兀,只将她那张粉红润白的精致面容衬得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咕咕……
他咽了口唾沫,却觉得像吃下了一嘴儿的桃花儿,纱袖撩过他的脸时,他又想起之前两次看她跳舞时的经历,已经够令人印象深刻的,没想到真正的压轴是在这里……轻纱彩衣里,好像啥也没着。
“笑就歌颂
一皱眉头就心痛
我没空理会我
只感受你的感受
你要往哪走
把我灵魂也带走
它为你着了魔
卫四洲咽下口水时,感觉有点腥咸。
韩倾倾,“哥,你流血啦!”
他再一抹嘴,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顿时耳边的音乐鼓声嗡嗡嗡地,震得他开始头昏,偎上来的软玉嫩香一刺激,血流得更猛了。
留着有什么用
你是电你是光
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
youaremysuperstar
你主宰我崇拜
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爱你
youaremysuperstar”
这歌儿,卫四洲可记得很清楚,有段时间屋子里反复循环,听得他都麻木没感觉了。
曾经那个站在小圆桌上,手舞足蹈说“我要做歌星”的小姑娘,成了他一个人的大歌星。
他拿布巾捂着鼻子,终于抬起手,握住那只送来的小手,轻轻一攥,抱进怀里,在她脸上用力嘬了一口。
她皱着脸推开他,继续掂着脚步,绕着他转圈儿,歌声更响。
他不得不又用力吸了一鼻子,眼睛被一片白花花眩到。
该死,这也太刺激了。
“手不是手
是温柔的宇宙
我这颗小星球
就在你手中转动
请看见我
让我有梦可以做
我为你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