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任意门养大了暴君——小二甜
时间:2021-02-25 10:44:11

  换言之:就是作。
  且有了这个能耐的徒弟之后,耿老头的作精劲儿一日甚过一日。
  明明心里很满意,偏要装出一副凶巴巴,“我与你没甚关系”的冷淡样儿,教授手艺时严苛又凶狠,一言不对就要弃徒,把“被迫收徒的委屈”劲儿给作尽了,好在卫四洲有耐性,受了下来,终于学成出师,做得一手的好皮子。
  之后卫四洲计划在城里开店辅,缺银子时,他又借着里正的手,通过婉娘这条路给一群小家伙帖补银钱。是矣,婉娘对这个别扭老头的作精指数最为了解。他嘴上有多嫌弃多不愿意,心里就有多怂多担心多焦虑。
  当初大过年的时节,债主找上门要抄了他们的大屋,最后是耿老提着一把大剑站到屋前,把一众债主吓得不敢上前,才保住了屋子没被拆走上好的屋梁子。否则,哪还等得到成哥他们来烧屋子呀!
  这些,卫四洲都知道。
  那块御赐的“耿”字金牌,卫四洲从小璃手里接过时,就确定这个倔老头儿是个地道的军汉,应该混到了不低的地位。他花了些时间,才打听清楚,这牌子份量极高,一旦出手不仅可以保命,还可号令一支万人军队为己用,车马粮草均不缺。
  哦,套一句现在的话,耿老其实是一位世族领导人。他把那金牌交给卫四洲,便相当于认其为自己的继承人了,他所有的人脉资源都尽数传承给卫四洲。
  对于这样的托付,俨然已经是把他当成了血脉亲人,卫四洲怎能视而不见,心安理得地接受?!
  拿到牌子后,卫四洲立马就回了应龙村向耿老求证,耿老一如老蚌死活不开口。他要拜其为义父,也被拒绝。左右这老头子就是拗到极点,硬如茅坑臭石,不接卫四洲的好。
  不管是经商还是从军,卫四洲每月必抽一日回应龙村伺奉老人。像徒弟时一般,清理牛羊棚,使硝制皮,打扫院落,烧菜煮饭,给老人摩擦受伤的残腿,恭敬一如初时。
  大概是卫四洲在耿老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乖巧听话、逆来顺受的愚孝模样,在求耿老当“军师”,一起东进时被拒绝后,耿老也没想过会有啥变化。可惜他看了几年的“好孩子”,还是走了眼儿。
  卫四洲前脚无声无息接受了“被拒绝”,转头就把人打昏了,让顾老大把人带上了东渡的大船。那手段使得又快又狠,半分不犹豫的。
  是矣,连着几日,耿老醒来的唯一大事儿就是,狠骂卫四洲这条小白眼狼。
  除此之外,让众人还很惊奇的事儿是,顾小三经历过初时一周的晕船磨折,重获新生之后,就跟船上的一个姑娘好上了。本来大家以为那只是寻常的渔娘,跟着父兄跑江打水货的。没想待到下船时,才知其身份竟然是漕帮帮主的小女儿。
  这段缘份来的蹊跷,也为卫四洲等人日后的发迹留下一笔不小的便利来。
  ……
  半月之后,东原城。
  万人大军行到城外五十里处的驿站时,就被东原城守府的人截住了。
  不拘什么理由,总之,城守府的人就是不放行,说要什么手谕,还要什么请示。不拘这里的勾心斗角有多少,都落到了偏好与人打交道的郭长怀身上。
  而卫四洲早已经带上自己的一支百余人的亲信部队,有万人大军做目标,悄悄避过了城守府的眼目,摸进了东原城。
  这百余人要想进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必要的乔装打扮是少不了的。这时候刚刚登陆的顾老大等一行商队,拿着正而八经的行商公验,分批次地掩护着卫四洲等人进了城。
  几人在一家小客栈碰了头,都是一脸奔波的疲累,但个个精神头儿都很足,全被东原城的繁华富丽给震撼住了,直呼大开眼界,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开始畅想在此安家立业,大展鸿图的美好未来了。
  “哼,想得美!你们一个个的西州大泥腿子味儿,这里的贵人只消看一眼,听两声儿,闻一闻你们那一身的羊膻味儿,就知道你们是哪坑哪山的货。东原城商会是全大魏最排外的商会,没有他们内部人的认可和引荐,在东原城只有寸步难行。”
  耿老适时地给众人泼了好大一盆冷水,热烈讨论的气氛瞬间就僵住了。
  卫四洲早见惯不怪,到场后就一直服伺在老头子身边,没得老头一个正眼儿,好在不会像村子里,抬手就是一拐仗打来,直接把这摊桌子给掀了。
  卫四洲先开口打破尴尬,“小三,听说你这半个月在渭水上,就泡了个娇媳妇儿回来。可有此事儿?”
  一提这茬儿,众人又嘻嘻哈哈地八卦起来,各种给卫四洲爆料实况,把顾小三羞恼得差点儿夺门而出。
  末了,顾老大压下了众人的有议论,认真道,“小三要说成这门亲事,按理说以咱们的而今的家当门面儿,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婉娘从蔚娘那里了解情况,蔚娘虽是漕帮帮主很喜欢的小女儿,并非嫡出。婚配方面想要高嫁太难,便属意找个情投意合,家世门户低一些亦没关系,愿许以丰厚的嫁妆,只求男方一心一意对蔚娘。”
  卫四洲一听这茬儿,便知有戏,忙拍板儿道,“没问题。要是小三敢找小三儿、包二奶,哦不,外室,在外面不三不四、逛花街柳巷的,我卫老四第一个不放过他。弟妹嫁过来,咱们哥哥兄长们都当她是亲妹子,给她做主,定不教她受半点委屈。”
  卫四洲想:只要成了自家人,郭长怀想砍他们漕运这条线,漕帮帮主还有委屈自己女儿女婿的道理?!这亲一结,他们自己的商途就稳了一半,当真是百利而无一害。这好处,还未算上漕帮在各大码头的商路信息和资源,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顾小三这货,卖得值。
  众人乐得齐声起哄,顾小三脸红得早抬不起头了,心里其实已经美上了天儿,浑不知自己已经在哥哥们心里轮过几斤称头了。
  八卦聊完,卫四洲摒退其他人,只留下阿宝和顾家兄弟,跟耿叔商量平乱事宜。
  顾小三先报告了一番自己在城中打听的情况,男人们很快制定出初步的行军计划。
  讨论结束后,卫四洲问未支一声的耿叔意见。
  耿叔冷哼一声,“你们倒是盘算得好,还真把韩家军当吃醋的不成?”
  卫四洲恭敬道,“这城守府就像是韩家军自个儿开的,咱们大军都进不来,还能怎么着?只有暗中行事了。”
  耿叔道,“你以为韩家军有兴趣跟你抢这块肉骨头?搞清楚,这块肉骨头本来就是人家家里的。你这就是狗嘴夺食,就算事成之后,也讨不着韩家的好。得罪了韩家,未来你在军中就别想再有什么进迁了,臭小子,你懂不懂?”
  卫四洲脸色不虞,“现在若不得罪他们,眼下咱们兄弟都怕要没饭吃了。得罪便得罪了罢!”
  “混帐!”耿叔扬手就是一巴掌拍来。
  卫四洲绷着肃脸,一动不动。
  这情形就像当初,小少年还固执地跟在他身边学硝皮手艺,目光沉定,蕴着一种寻常难见的灵性和早智,一瞧便知其非池中之物。
  大巴掌在距离那张年轻俊郎的面容前一寸,停住了。
  “哼!老子累了,没功夫跟你们这帮蠢小子磨叽。扶我回房休息!”
  众人却一个不敢动。
  耿老一瞪眼儿,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卫四洲的脸色。
  “臭小子,扶我回房!”
  卫四洲眼珠动了动,垂下眼睑,起身扶人。待到了只有两人的房间时,老人一把将人推开,气哼哼地坐在床边,看着已经长成男儿汉的人转身去打热水,伺候他梳洗,又给他断腿做按摩,一声不吭,一如即往。
  最后,他心只能在心中一叹,口气硬梆梆道,“知道韩家来的是哪位将军,脾性如何?带了多少人?什么兵种?粮草辎重多少?”
  卫四洲只答出一小半,很多信息都不全,毕竟他们才刚到东原城,能打探到这么多东西,也多亏顾小三的能耐,有了个漕帮未婚妻,这消息面儿才能迅速打开。
  耿老沉吟一番,才道,“据我所知,韩家满门忠烈之士,治军极严,只要咱们面上留一线,他们也不会主动于我方不利。这里重点是必须弄清楚乱军的情况,那些人背后都有些什么势力瓜葛?利益往来?他们的目的是……”
  卫四洲听完后即道,“此行而来,我观四野太平,也无甚匪类。乡野村舍秩序井然,城市内亦街肆繁茂,尚不见大乱之相。若此非韩军到来之后的景象,那便是乱军的目的不在于攻战都城,另有他图?”
  耿老听闻男子一番观察分析,心下也颇为佩服这等敏锐心性。遂更耐着性子,说了不少情况和谋算之道,让卫四洲颇为受益。
  末了,卫四洲方才拿出一个白色小陶盅,上书三个大字:水井坊。
  耿老自不知这是现代名酒,只盯着那几个字儿看了半晌,直道,“你这是哪个农户家里寻来的,全是错字儿,还敢写在白瓷上,真真糟蹋了这等好瓷。”
  世界名牌水井坊:我……呜……哇!这是心碎的声音。
  “嗯,好……好酒!哎,虽然字儿全写错,这酒是真好酒。啧啧啧,好酒,好酒……当真是闻得酒香三日醉,只羡琼浆不羡仙。嗯,好酒,好酒……”
  卫四洲及时拦住了老人家,提醒酒劲儿,莫要贪杯。
  耿老直瞪眼儿,“你这臭小子,这是挖足了消息,才拿出这等好货来。真真狡诈,小狼崽子。让开,我再喝一口便可睡个好觉。你……你且去忙你的去,还敢管到老子头上了。去去去——”
  卫四洲无奈,“师傅,只要您好好的,日后还有比这更好的酒。”
  终极武器茅台还没拿出来呢!那一瓶足要二十多斤白银,半斤黄金。比这水井坊贵了十几倍不止。
  耿老头已经有了醉意,变得格外唠叨,叽歪了半晌,才睡下。
  卫四洲叫了两人守候,便带着下属前去打探乱军的情况。之后又商定计谋,乔装成了普通人,顺利混进了乱军之中打探情况。待一切摸清之后,靠百数人的队伍,将乱军之中略小的一股人马拿了下来,俘虏了乱军头目。
  此一战有惊无险,比之他们之前的边防大战都要轻松,只伤了几个兄弟,双方无一人死亡。
  本来卫四洲打算暗中继续摸底,争取将另一股更大的乱军收服,谁料郭长怀好大喜功,迫不及待地将消息捅了出去,跟那老太监邀功,还举行了一场庆功宴。
  这不明摆着打韩家将军的脸嘛?人家还正在努力跟乱军接触呢,你丫的就悄悄把人家的肉骨头给抢了,不仅抢了还昭告天下,这骨头现在是我家的大餐了。
  麻烦,就此找上门儿来了!
  ……
  话说,在韩翊得知家墙角被人撬时,还正在韩家老祖宅里探望养胎的大婶婶。
  事实上,外人只知韩家回祖地平乱,却不知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来接东原城接韩家好不容易寻回的长媳,韩家家主韩珏的妻子,韩家上下最宝贝的女性成员——王语妍。
  王语妍自寻回后,足隔了好几年才终于与韩珏又有了孕,全家上下一如即往地盼着她给家里添个小姑娘,可宝贝得不得了。可惜王女士思女心切,月份大起来时,愈发想念在现代的女儿,孕妇毛病也愈大。
  为了安抚这精贵的孕妇,王语妍说要去哪便去哪,便在坐稳了胎之后,听说普济寺的无为大师常到东原城讲经,想着女儿的事,便坚持要到东原城拜访大师求询。
  东原城是个商业气息非常浓厚的贸易城市,又紧临海边,风景独秀,民风开放。王语妍来了之后,没了京城那等压抑气氛,心胸开阔不少便不想走了。没想到,这才住了一个多月,动乱就来了。
  韩家人哪扛得起这等危险,忙不迭地派了韩家老二的二儿子韩翊带兵来平乱,重点就是一定要把这位精贵的大婶婶接回京城。
  花园中。
  “婶婶,您还是跟我回京城,这样大伯、阿爹,爷爷他们才能安心啊!您要喜欢这儿的花,咱都打包运回京去,保管您天天睁眼都能瞧见。”
  要不是朝中情况变幻莫测,已经位极尚书之职的韩珏怕也要跑来接老婆的,韩翊这个做侄儿的压力大啊,多紧张小心焦虑揪心,比自个儿媳妇儿怀孕了还要着急,虽然他还未有妻室。
  出门时,大伯攥着他的手深深看了他近一盏茶的时间,比跟敌军对阵还要让人头皮发麻。
  王语妍却一点儿不着急,“都跟你说了,那些乱民都是迫不得矣,你想法子为他们申冤。只要好好谈,事情就能解决,哪需要闹到割据山头那么大?”
  “可是,婶婶,他们之前斩杀了一位朝庭命官,上面不可能轻松了过的。”
  “那也是那个命官咎由自取。回头只要你收集些那官员的污点,递上去,便可功过相抵呀!”
  “婶婶……”
  “哎,翊儿,你可是来平乱的,不赶紧去办正事儿,整日赖在我们后宅,可不妥当哦!”
  韩翊面对千军万马的敌人都不眨眼儿的,可偏偏面对自家大婶婶的笑靥,半点法子都没有,更别提说一句重话儿了。
  这,可是韩家最重要的宝贝。
  正说话时,韩翊的心腹跑来禀报,他也没避嫌,就听到自己的肥肉被人夺了。
  “什么?桑山的罗老大被西州兵抓了?该死的。这群羊莽子,竟然在小爷我眼下暗渡陈仓。岂有此理,郭长怀我与你誓不两立!”
  心腹一脸难堪,“将军,不是郭长怀带的人。”
  “那是谁?”
  “是,听说是郭长怀帐下的一员小猛将,卫四洲。说这人有神仙庇佑,行踪奇诡,神出鬼没。至今与人对阵,从未有过败绩,且极擅长以少胜多。听说,这人只带了百来人不到,就把桑山的乱军全拿下了。”
  王语妍听到此,急道,“翊儿,你莫要耽搁了,快去把罗老大救回来。不然,海珠村那边只怕会彻底失控。”
  “是,是,必须赶紧。那婶婶,您,您可要千万小心,注意身子。侄儿这便去了!”
  王语妍摆摆手,韩翊便大步离开了。
  男人们刚拐过九曲回廊时,迎面便行来一年轻女子,女子看到韩翊时双眼大亮,忙侧身一福,行了个曲膝礼,娇娇怯怯地唤了声“翊表哥”。
  韩翊看到人时,眉心一皱,“王姬雪,我不是你什么表哥,你莫要再叫错了。我大婶婶身子重,你莫要总跑来打扰她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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