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技校——深井冰的冰
时间:2021-02-26 10:50:36

  初酒摇头,示意他看水不醒。
  水不醒的笑容在脸上定格了两秒, 随即笑容更大:“嗯, 长相随嫂嫂。”
  水不醒句句不离开嫂嫂, 初酒能想象得到师父能被他梗死。
  “水不醒的哥哥不是水不着么。”陈游压低声音问,“你师父是水不着的老婆?”
  初酒摇头,她也不知道。
  陈游眼睛里迸射出吃瓜的兴奋。
  “初酒在哪里?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不接。”师父问。
  水不醒说:“今天全体学生放假,她可能和同学出去玩了。”
  师父“哦”了声, 朝着他手肘下的小白吹了声口哨, 说:“我其实是来找它的。”
  水不醒:“它是嫂嫂的?”
  师父:“小白是我的宠物。”
  初酒心想, 接下来的流程应该是水不醒说“它是你的你叫它它答应吗”。不好意思,师父还真能让小白答应。
  但是她忘了水不醒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她听到水不醒说:“可是我看上它了,怎么办?”
  师父:“小白脾气很怪, 你可能管不住它。”
  水不醒坐起来,向后靠着软乎乎小白的肚子,说:“脾气怪到给陌生人当枕头?”
  初酒替师父吐槽,那还不是因为你给它下了符咒,要不然它怎么可能这么乖。
  师父没有回怼他,而是讪笑道:“你如果看上,我送你便是。”
  水不醒:“谢谢嫂嫂。”
  他从小白肚皮下抽出来初酒的法器,垂眸单手转着把玩。
  师父望天望地望小白,就是不望水不醒。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水不醒先说:“听初酒说法器有名字,我没听清,它叫什么?”
  师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缓缓看向他手里的法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宝贝。”
  水不醒捏住剑穗,抬眸:“你再说一遍?”
  第一次没称呼嫂嫂。
  “宝贝。”师父很狗地笑道,“我叫它宝贝,它是我们道观最贵重的东西,当然是宝贝。”
  水不醒拿起地上的芭蕉叶往脸上一盖,懒懒散散靠着小白:“我困了,要睡觉。”
  法器被他随手丢在一旁。
  “你睡吧,我去找初酒。”师父站起来,拔下插在草地里的砍刀,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把砍刀放到他身边,说,“收好你的刀。”
  放刀的时候,她快速拿起旁边的法器。
  水不醒突然出手按住法器。
  两个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凝滞了三秒,同时移开。
  “嫂嫂。”水不醒说,“我哥说,他一直没找到那个人。”
  师父松开抓法器的手,心虚地问:“什么人?”
  水不醒拿开脸上的芭蕉叶,身体坐直,眼睛盯着师父,说:“侵犯我的人。”
  初酒:“……”
  陈游:“??!!!”
  “是么。”师父说,“如果找到她,你想怎么处置?”
  水不醒拿起砍刀,直直插.进草地里,吐字道:“抽她的筋,剥她的皮,喝她的血。”
  师·侵犯人·父:“……”
  水不醒双手交叠搭在刀柄上,下巴枕在手背上,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看着师父,说:“嫂嫂,你帮我找到她,好不好?”
  师父挠头:“这十三年我一直在山上,下山次数不多,认识不了什么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水不醒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你也知道过去十三年了。”
  师父讪讪的,没接话。
  陈游碰了碰初酒的胳膊,小声说:“我数了,水不醒这是第二次没叫嫂嫂。”
  初酒无语道:“你数这个干什么?”
  陈游:“好玩。”
  初酒:“……”
  “好,我帮你找。”师父咳嗽了几声,站起来,“但是我现在要去找初酒了。”
  水不醒眨眼睛,笑吟吟的:“好,我等嫂嫂的消息。”
  师父转身快步疾走,脚尖绊着树根差点跌倒。
  水不醒拖着长调:“嫂嫂,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走路小心些。”
  师父跳过树根,回头双手拢到嘴边做喇叭状,喊道:“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意外的很有少女感。
  水不醒声音欢快:“收到,我会替你转告我家人。”
  陈游掰着手指头,小声说:“第三次没叫嫂嫂。”
  初酒:“……”
  师父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陈游说:“我们要回去吗?你师父要找你。”
  眼前突然一亮,紧接着是“咔嚓”的声音,他们待的树杈断裂开。好在初酒和陈游反应都极快,在树杈掉下来之前落了地。
  树杈切口干脆整齐,一把砍刀立在土里。
  陈游:“……”
  初酒:“……”
  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意去给水不醒送刀。
  “听够了吗?”水不醒的声音传来。
  陈游:“我什么也没听到。”
  “课代表。”水不醒道,“把刀拿过来。”
  陈游怨念地看了眼初酒。
  “我去找师父。”初酒幸灾乐祸地一溜烟跑开。
  陈游拿刀走过去,战战兢兢地双手递给水不醒。
  水不醒不紧不慢道:“我想给你切个西瓜吃。”
  “不不必了,我不喜欢吃瓜。”陈游额头冒汗,“我向圣母玛利亚发誓,这是真的。”
  “我挺喜欢吃瓜。”水不醒发出吃瓜的声音,“比如,818我那个邪门的舍友。”
  陈游:“……”
  陈游立即意会道:“水老师,今天的事情我谁也不说。如果我告诉其他人,你当众把818的帖子念出来。”
  水不醒笑津津的:“你今天的任务是去接待村长。”
  陈游:“啊?”
  他想再问问什么意思,水不醒已经躺地上闭上了双眼,不敢打扰这尊佛,陈游掉头跑出了小树林。
  刚到旅馆院门口,就看见了村长。
  村长也认出了他:“同学,你来到正好,你们老师呢?”
  “老师说让我接待你。”陈游说,“你找老师什么事?”
  村长上来就问:“我印堂是不是很黑?”
  陈游点头:“有点。”
  “自从那晚从坟地出来后,我就这样了,这就是印堂发黑啊。”村长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脸上的褶皱也挤在一起,“同学,你可要想想办法啊。”
  “什么办法?”
  “驱邪啊。”村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打听到了,你们是梁城风水技校的,懂那方面的事情。”
  “驱邪啊,好办。”陈游立马想到初酒,“我有个同学,他的符纸非常管用。”
  “太好了。”
  “但是符纸是收费的,你要花钱买。”
  “只要能驱邪,钱的事情好说。”
  “你等着,我去找同学问问。”
  101的宿舍门开着,初酒果然和师父在一起,陈游走进去,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师好。”
  师父打量他:“你就是婚约书上那个——”
  “他爸爸答应他退婚了。”初酒偷偷给师父递眼神,“师叔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会同意师妹退婚的,是吧师父?”
  师父会意,笑道:“你师妹肯定要哭鼻子了,错过了这么帅的男生。”
  回头,她朝初酒做口型:“金!身!”
  初酒:“……”
  她越过师父,问陈游,“我和师父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被师父上下打量了一遭,陈游的耳后根有点薄红,他挠挠头,说:“村长找你买符。”
  然后又加了句:“水老师说让你和我接待村长。”
  故意拉上初酒,不然他一个人真应付不了村长的要求。
  果然,村长买了初酒几张符后,开始央求他们去帮他看坟地:“它们的要求我都记下来了,但怕万一哪里弄错冲撞到它们。”
  师父从宿舍里走出来,问:“是村后的坟地吗?”
  师父的气场很强,穿衣打扮一看就是个高人,村长激动得差点当场下跪:“谢谢大师出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师父和他们一起去了坟地。
  在坟地里忙活了半天,忙完回旅馆,出去游玩的同学们陆续回来。
  院子里多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十分惹眼。大家好奇归好奇,但没人敢上前去搭讪。
  武仁悄声说:“我总感觉她和水老师是一个路数的,会冷不防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大刀砍过来。”
  吃过晚饭,初酒把陈游堵在宿舍门口:“旅馆没空房,我师父要在这里住一晚,你的床被征用了。”
  “我睡哪儿?”陈游瞪眼。
  “自己想办法。”初酒把他关在门外。
  陈游去了隔壁102:“把两张床拼一起,我今晚要和你们凑活一晚。”
  轩辕大健在厕所冲澡。
  武仁问:“你和初酒打架被赶出来了?”
  陈游说:“他师父来了,旅馆没空房。”
  “原来那个道长是初酒的师父啊,怪不得初酒的符纸那么牛逼。”过了会儿,武仁一拍脑门,“我以为初酒的师父是个女人,原来是男人啊。”
  陈游:“?为什么这么说。”
  武仁:“如果是女人,男女有别,同住一间宿舍不太好吧。”
  陈游:“……”
  本来还想解释说初酒的师父不仅是个女人,还是水不醒的嫂嫂,而且和水不醒的关系非常扑朔迷离的暧昧,但他忍住了。
  武仁误会她是个男人就误会吧。
  “初酒的师父看起来很神奇,本身是个男人,说他像女人吧,却一点也不娘,身上有股侠气。可说他是男人吧,他又很有女人气,英气的那种。”武仁感慨道。
  陈游没说话,他想起白天时师父说初酒是她的孩子,水不醒跟着说初酒跟她长得像。像吗?他看着是不像,但又觉得哪里很像。
  武仁哎了声:“发什么呆?”
  陈游问:“你觉得初酒和他师父像吗?”
  武仁说:“这多正常,师徒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肯定会像。”
  “是么。”陈游挠下巴,“可能吧。”
  -
  师父把初酒赶到陈游床上:“我不睡他的床。”
  “我有个建议。”初酒笑着说,“你可以去睡水不醒的床。”
  师父甩过来一只鞋。
  初酒扯被子挡掉,说:“我才不信你是专门来看我。”
  师父又甩过来一只鞋:“孽徒!为师是担心你受伤。”
  “一点小伤,早好了。你来看我会特意穿你最贵的一件好衣服?”初酒小声嘀咕了句,八卦道,“师父,你和水不着结婚了吗?”
  “当然没有!”
  “那你们?”
  “去给我摘一朵花。”师父吩咐道。
  初酒“哦”了声,出去摘了朵野花回来。
  师父手里拿着野花,趴在床上揪花瓣。
  初酒:“师父,你揪花瓣干什么?”
  “水不醒知道是我。”师父揪掉一片花瓣,又揪一片,说道,“水不醒不知道是我。”
  初酒:“……”
  师父说过,她上过水不醒,但是水不醒知道是谁。结合今天吃瓜听来的对话,她悟了。
  初酒忍不住,说道:“师父,我觉得他八成知道。”
  “闭嘴!”师父把薅秃的野花丢在地上,脸埋进枕头里做鸵鸟状,“睡觉。”
  “我睡不着,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初酒坐在床头,“师父,你不是说过那件法器只有三个人能拿动吗?可是除了你我,水不醒能拿得动,陈游居然也能拿得动。”
  “谁?”
  “陈游,睡这张床的人。”初酒拍拍床,简要地把坟地惊魂之夜说了一遍,“奇怪陈游有时候能拿得起来有时候又不能。会不会是水不醒对法器做了什么手脚?”
  “我得先拿到法器才能知道。”师父又把自己埋起来。
  初酒:“……”
  -
  是夜。
  初酒睡着后,师父溜出房间,一路向村后的坟地走过去。
  今晚月亮很大,照的地上明晃晃的,像是撒了盐,仿佛踩在地上也嘎吱嘎吱地响。
  师父一脚踩爆了什么东西,她蹲下来查看,原来是一枝的野浆果,狮云山到处都是这种浆果,她薅掉另外两枝完好的,边走边一颗颗摘下来放在手心攒着,一路走到坟地的大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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