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她呀——却呀
时间:2021-02-26 10:55:36

  清清凉凉的感觉一下子渗进肌肤,被蚊子咬的地方很快不痒了。
  擦完胳膊,宁栀把黑色校服裤子撩起来,又滴了几滴风油精,开始擦腿。
  露出的那截小腿特别白,瘦而直,透出一种羸弱的纤细感。
  陈也坐在边上的沙发,想起之前有次,薛斌他们几个说到腿玩年这个话题,一个个兴奋拿出手机,互相分享自己的私人珍藏。
  他扫了几眼,没提上兴趣。
  而这会儿,那个带着几分色//气的词和眼前这一抹晃眼的白重合,勾出了他心底某些不堪的念头。
  宁栀擦完,仔细地拧上盖子,裤脚也不管,就那么继续卷着。
  那一截细白的腿仍暴露在他灼//烫,近乎贪婪的目光之下。
  勾人遐想。
  抬起头时,宁栀望见少年乌沉沉的眸子。
  “怎么了?”她眨了眨眼,表情懵懂。
  “没事。”陈也将视线移开,身子站起来:“外面挺热的,我去洗个脸,你先吃。”
  冷水冲了把脸,他走出去。
  茶几上的书本卷子都已经整齐地摞到一边。
  外卖的袋子打开了,汉堡和炸鸡也已摆在茶几上了,刚才饿得咽口水的人却一口没动。
  宁栀双手撑着下巴,明显是等着他过来一起吃的意思。
  陈也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她这才拿起一个汉堡,一大口咬下去,眼睛变得亮亮的,溢出幸福满足的光。
  陈也晚上吃过了,也不太饿,吃了个汉堡就没再动了。
  又拿出手机,戳进一个游戏开始玩。
  等待匹配的时候,他目光不自觉,又投向宁栀那儿。
  她吃得很专注,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注意到他在看自己。
  还仪式感很足地用番茄酱在纸盒子上画出了个笑脸。
  然后一根薯条,沾一点番茄酱,再咬一口菠萝派,小腮帮子一直鼓鼓的,就没停过。
  陈也唇角弯了弯,也笑了。
  宁栀吃东西慢,等吃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她拿起赠送的纸巾,擦擦嘴,简单收拾了下,把茶几上的垃圾装进塑料袋里,系好。
  转过头,宁栀看见陈也黑睫低垂,正在玩手机游戏。
  室内白炽灯的冷光落下,打在他高挺的鼻骨上,衬得脸上轮廓更加深刻分明。
  她挪了挪屁//股,往陈也坐着的位置靠近,脑袋也凑过去,想看看他打游戏。
  突如其来的一阵柔软甜香让陈也身体一僵。
  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呼吸,轻轻的,密密的,缠绕在自己脖子上那块皮肤上。
  有一缕细碎的发从她耳垂滑落,轻擦过他的脖子,仿佛柔顺的羽毛,带来轻而痒的触觉。
  痒意从那一寸皮肤,渗透进骨髓里。
  陈也心烦意燥,目光落在咫尺间,她的脖颈上。
  是那种最好看的天鹅颈,白皙纤长,被灯光淡淡笼着,仿佛嫩白的细豆腐,又或者是新盛的牛乳。
  他有种罪恶的,想咬下一口的冲动。
  陈也眉紧紧拧起来。
  多大的小姑娘了,还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大晚上的,能随便和男的离那么近?真把他当亲哥了?
  宁栀看他手机看得好好的,脑袋突然被一只手推开。
  陈也挪了挪,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离她远远的。
  她有点不解,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就听他道:“你太吵了,影响我打游戏。”
  宁栀:?
  “我一句话都没说呀。”她不服气辩解。
  “……”
  陈也默了默,开口:“你呼吸声太吵了。”
  宁栀:??
  这是才和好,又想和她吵一架的意思?
 
 
第四章 头打掉
  宁栀忍了忍,想想他还给自己买了风油精呢,她就大度一些,不和他计较了。
  她重新把卷子摊开,继续写刚才的题。
  又过了会儿,外面传来铁门开关的声响。
  宁栀停下笔,阖上笔盖,东西开始往书包里收:  “应该是我爸爸回来了。”
  说完,她抱着书包站起来,乌溜溜的眼望向他,有点期待地问:“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呀,是要搬回来住了吗?”
  “不是。”陈也说,“就是回来拿个东西。”
  宁栀“哦”了一声,语气里透出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回来住也没什么好的,这小区挺老旧的了。
  更关键是,有些人嘴还太碎,逮住他爸爸的事不放,话说得难听死了!
  “那……”她仰头看他,又问,“我十一月份会参加一个大提琴比赛,你能来看吗?”
  少女的睫毛卷翘,眼睛水灵灵的,特别亮,漾着甜软乖巧的笑意。
  那些死了一千次一万次的心思,在她柔软的目光中,又一次死灰复燃了。
  也没问具体是哪天,陈也点头:“好。”
  宁栀开心地弯起眼,小手冲着他挥了挥,笑着道:“那我先回去啦。”
  “等等。”陈也叫住她,弯下腰,拎起另一个袋子,交到她的手里。
  宁栀好奇地打开袋子,只见里面五颜六色的满满一袋,装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糖果和巧克力。
  “知道自己低血糖,就按时吃饭,这些每天身上都带几颗,别哪天晕倒在路上了。”
  “嗯!”宁栀点头,笑容明媚,嗓音清甜道:“谢谢陈也哥哥。”
  陈也伸出手,想像从前那样,摸摸她脑袋。
  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重新插进裤兜。
  对她,他不再是哥哥对着邻居小妹妹的心态,自然也不该过分亲近。
  他下巴抬了抬:“行了,快回去吧。”
  *
  晚上十一点多,宁栀还在房间里写卷子。
  这间房是用杂物间改出来的,冬天冷夏天热,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
  她埋头算函数题时,隔壁房父母的交谈声隐约能听到七七八八。
  宁旭升用带着讨好的声音对张瑛道:“老婆,这个月你再给我两百吧,今晚上值班,我和那几个摸了把牌,手气实在太背了,身上的钱都输完了。”
  张瑛嗓门很高,有些尖锐刺耳:“钱都给你了,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和你说了多少次别和那几个打牌,你偏不听,就你那一月三千的工资,够输几次的啊!”
  “我保证!这个月我真的不碰牌了,但你总得给我点钱买几包烟抽吧。”
  “一百,没多了。”张瑛语气强硬。
  “行行行。”宁旭升笑呵呵,“一百就一百。”
  张瑛又开始抱怨:“现在物价飞涨,柴米油盐的贵死了。咱们一家四口,哪样不要花钱。过段时间我还想给茉茉报个钢琴班,买钢琴又是一大笔开支。”
  宁旭升犹豫:“女儿才上幼儿园,学钢琴太早了吧,而且那钢琴一台多贵啊。”
  “别的孩子都学,凭什么咱们家孩子不学?你想让茉茉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到最后大学也考不上,和你一样半辈子一事无成?”
  宁旭升不吭声了,只剩下张瑛的絮絮叨叨——
  “要我说,咱们最不该的就是当初去孤儿院领养,那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钱,省下来给茉茉多好。”
  “哎,你小声点。”宁旭升劝道:“当年咱结婚好几年了你也没个动静,去医院检查了医生都说怀孕的几率不大,这才去孤儿院领养的。”
  “再说了,你刚把她领养回来,不是挺喜欢的吗?多一个闺女,以后多一个人孝顺,不挺好的吗?”
  张瑛嗤了一声:“到底不是从我肚子里掉下的,领的能和亲生的比?说不定以后翅膀硬了就飞走了。”
  宁栀握笔的手顿了顿,水性笔在卷子上划出一道黑线。
  吐出一口气,她从抽屉翻出一个小mp3,插好耳机。
  这个mp3是初中时陈也送她的生日礼物,里面的歌也都是他给她下载的。
  当年流行的歌曲现在很少听到了,但旋律和歌词依然优美好听。
  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糖,撕开放到嘴巴里含着,草莓味的,很甜很甜。
  低头,继续写卷子。
  *
  周五午休后,铃声叮铃铃响起,体育委员走到讲台前,卷起一本书在黑板上哐哐敲了几下。
  “快起来快起来!下节体育课,大家快去操场上集合!”
  不少同学刚睡醒,还趴着在,闻言瞬间精神了。
  “感天动地,今天的体育老师总算营业了。”
  “我他妈超怕老王又拿着张数学卷子走进来,说什么体育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这节上数学的鬼话。”
  “我去!刘超你少在这儿乌鸦嘴,咱们快走,别刚到楼道口就被老王堵住了。”
  男生们一哄而散。
  女生们讲究得多,从抽屉里拿出防晒霜,在脸上涂了几层。
  然后才三个五个结伴,手挽手走出教室。
  宁栀负责锁门,等班上同学都走光了,才放下笔,转头对姚青青道:“走啦,我们也下去吧。”
  姚青青看了眼窗外毒辣的大太阳,重重叹口气:“这热死人的天,我宁愿坐在有空调的教室被数学题虐哭,也不愿意在操场上笑啊!”
  宁栀扑哧笑出声。
  姚青青又仔仔细细往脸上喷了遍防晒喷雾,唉声叹气道:“今天下去一晒,我这一个月的西红柿都白吃了。”
  姚青青长得其实很清秀,只不过皮肤有点黑,这也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
  暑假她在网上看到西红柿能美白,于是开学这一个月,她每天带三个大西红柿来,早中晚各一个,都快吃吐了。
  宁栀安慰道:“没事,等老师点完名,我们就去找个树荫待着,这样紫外线少,就晒不到了。”
  等上课铃响到第二遍,体育老师才从器材室走过来。
  方阵里,有个男生打趣:“老师你这三天两头的生病,比林妹妹还林妹妹啊。”
  体育老师刚毕业,个子高高瘦瘦的,不算特别帅,但气质很阳光。平时经常和学生一起打球,特别平易近人。
  闻言,他无奈笑:“这没办法啊,你们数学老师太强势了,他要我病,我不得不病啊。”
  同学们全都哈哈哈笑起来。
  瞎扯了几句,体育老师点名,组织大家做几节拉伸动作,就让他们自己去器材室借想玩的器材。
  宁栀和姚青青去登记,借了一副羽毛球球拍,走到一个最茂盛的树荫底下开始打羽毛球。
  她们打球的地方靠着单杠,没一会儿,几个十班的男生一人手里一根冰棍走过来。
  十班和其他班不同,班上的学生都是交了择校费进来的,成绩差,老师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几个男生就是翘了英语课,下来打篮球的。
  只是天太热,篮球场又没一点树荫遮挡,打了没几分钟就都受不了了。
  走到单杠那儿坐下,几个男生的目光全被挥着羽毛球拍的宁栀吸引住。
  少女脸很小,眼睛大的像是能说话,模样精致得和洋娃娃一样。
  打球时,扎着马尾在阳光下一甩一甩的,模样清纯活泼,简直不能够招人了。
  几个男生中,张辉看得一颗少男心砰砰乱跳,恨不得哐哐哐为宁栀撞大墙!
  “我决定了,待会儿下课我就去找那女生要微信号码。”他认真道:“你们说,我和她以后的孩子,学区房买在哪儿比较好?”
  几个男生:“……”
  有个冷静的,劝他道:“作为好兄弟,劝你一句,别找死。”
  张辉:“?”
  那男生继续道:“陈也你知道吧?”
  在场的几个都不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学生,在这一块儿玩,多少听过陈也的名号。
  闻言齐刷刷点头。
  男生:“这女生叫宁栀,陈也就是她哥哥,不是亲的,但比亲的护得还紧。”
  众人:?!!
  看着这么乖软的小姑娘,竟然有个那么凶残的哥哥??
  男生继续道:“我初中和宁栀一个班的,当时女生不都开始穿内衣了吗。”
  “我有个朋友,好奇加手贱,上课时手伸过去从背后把她的扣子解开了。”
  几人屏息以待,就听他表情极其幽怨道:“结果,头差点被她哥打掉。”
  众人:“……”
  兄弟,你说的这个手贱的朋友,莫不就是你吧?
  张辉咽了口唾沫,看着不远处小姑娘漂亮得不像话的脸。
  色壮怂人胆,他不死心地问:“我只是要个电话号码,又不是像你之前那样手贱耍流氓,调戏人小姑娘,应该没事吧?”
  男生想了想,点头。
  张辉松了口气,嘴一咧,笑到一半,听他道:“你这种情况,按照陈大佬的说法,就是影响他妹好好学习,顶多是被揍一顿。”
  “也还好,不会像我当时那样,躺床上半拉月起不来。”
  张辉:“……”
 
 
第五章 沉沦
  张辉小同学的初恋种子还没来得及发个芽就蔫了。
  手里吃了一半的苦咖啡冰棍被他泄愤似的扔进垃圾桶。
  还吃什么苦咖啡,这破几把人生可比咖啡苦多了呜呜!
  另一边的樟树树荫下,宁栀和姚青青打羽毛球也打累了。
  两人在花坛上铺了一张餐巾纸,挨着坐下。
  “栀栀你看单杠上那几个男生,刚才咱们打球时他们眼珠子都要黏你身上了。”
  宁栀听见她的话,朝着单杠那儿看了一眼,确实看到好几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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