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哥,赵安安像是有了主心骨,上去就道:“大哥,我记得你有一个同学在公安局工作是吗?我有一个同学被抓起来了,他是被冤枉的,你能不能请你的同学想想办法,还我的同学一个清白。”
赵母在厨房做饭,赵父帮忙摆饭,自从赵安安一进门,夫妻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就注意着赵安安的一举一动。
听到她还和大儿子替江闻钟拉关系,摆饭的赵父先不干了,“江闻钟是人证物证都有,他雇凶伤人的事是铁一样的事实了,你还想替她说话?你这些年读的书是不是都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最基本的明辨是非都做不到了。老大,我跟你说,这件事你不许帮忙,江闻钟既然做了那样的事,就得接受惩罚。”
赵母也在厨房出来,说道:“安安,你谈恋爱我和你爸不拦着你,可江闻钟不仅是人品不行,他都已经犯罪了。既然他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那你就跟他分手,等你毕业以后,我再托人给你介绍更好的对象。”
赵安安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闻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冤枉的。”
“他是冤枉的,那天那个打人的人来学校找过江闻钟,他们在没人的地方说了好一会儿话,”赵父恨不得上去撬开女儿的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一个江闻钟怎么就能把她迷成那样。
“闻钟和那个人是朋友,要是按照爸你说的,那个打人者认识的人就是主谋,那得有多少主谋。”
“很多同学都看见了都能作证,那个混混来找人的时间,就是张同学被打的下午,这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吗?”赵父问道。
赵安安的眼红了,她咬了一下嘴唇,看着父母,大声说道:“我再说一遍,闻钟是冤枉的,我相信他。”
说完跑进自己的卧室。
“你……”赵父被气的胸口疼,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这个从小宠爱的女儿了。
“爸,您消消气,”一直没插上话的赵大哥赶紧扶着赵父坐下,给他顺气,“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你们学校有学生被抓了,客户和安安又有什么关系?”
赵母给赵父倒了一杯水,“被抓的那个学生叫江闻钟,是安安的男朋友。安安对他死心塌地的,我们本来就不同意俩人的事情,可有一次他俩出门遇到抢劫的,那个江闻钟为了安安挡了一刀,安安哭着非他不嫁,我们看在他一心一意,就连刀子都肯为安安挡,也就同意了。”
赵母说完,赵大哥问道:“那个江闻钟因为什么被抓的?”
“他们系里打算在大三里选一个学生培养,毕业就能留校,一共选了三个学生,江闻钟也在里面。”赵父喝了水精神好些了,“呼声最高的是一个姓张的同学,江闻钟为了留校,就找人把那个张同学打了一顿,最可恨的是,为了以绝后患,江闻钟特地嘱咐打人的人,一定要把张同学的手给打断,这样张同学就彻底没了竞争力了。”
赵大哥想了想,问道:“爸,那个江闻钟找的是省城的混混吗?”
赵父点点头:“就是省城的小混混,那个混混是个逃犯,以前就因为伤人被通缉过,也不知道他一个大学生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爸,妈,这个江闻钟这么有心计,又心狠手辣,你们说,当初他为安安挡的那一刀,会不会也是早就算计好的。”
第91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江安妮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孩子有婆婆和保姆看着,她一边工作一边读夜校,明年就能拿毕业证书了。
拿了毕业证书后,她在厂子里就能被提拔成管理人员了。
两个孩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可爱,公婆虽然还对她不怎么满意,可他们不住在一起,每天见面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公婆就是再对她不满意又能怎么样。
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公婆也不可能和她撕破脸。
江安妮的好心情在公安局的警察同志找上门的时候彻底终结了。
“你说我的弟弟为了能够留校,买通混混,把那个同学的手给砸断了?你们这是胡说,我弟弟是一个大学生,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因为愤怒和恐惧,江安妮的脸有些狰狞,因为记得孩子在睡觉,她才没有大喊大叫。
“我们今天只是通知你一声,作为亲人,你不相信嫌疑人会做这样的事我们也能理解。嫌疑人被抓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你最好给他送些东西。”
如警察所说,他们确实是来通知江闻钟家属的,现在他姐姐已经知道了,他们也算完成了任务,该走了。
江安妮愣了好一会儿,恢复了神智,冲出门去找韩冬青。
弟弟现在被关了起来,只有冬青能帮忙了,他二叔在公安局工作,要是韩二叔肯帮忙,说不定弟弟的事情还有转机。
江安妮已经从心底相信那两个警察说的话了。
弟弟真的做了那样的事!
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不是追究弟弟为什么这样的时候,而是得赶快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减轻弟弟的惩罚,把他给救出来。
韩冬青刚开完会,见到江安妮有些惊讶,“安妮,你怎么来了,孩子呢?”
江难觅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孩子有徐姨看着,冬青,闻钟出事了。”
不等韩冬青发问,江安妮就把从警察那里听来的始末说给韩冬青听。
江安妮越说,韩冬青的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江安妮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闻钟真是糊涂啊,留不留校有什么,即使不留校,他也是个大学生,还怕分配不了好工作。冬青,这事已经出了,现在不是追究我弟弟责任的时候,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把闻钟救出来,在里面呆的时间越长,不仅对闻钟的名声不好,就怕学校给他记过,那他以后的前程不就毁了。”
韩冬青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妻子在面对她弟弟的事情时,智商就会一降再降,脑子完全没有了。
江闻钟已经这样了,她还担心江闻钟的名声不好,担心学校会给江闻钟记过,还担心江闻钟的前程。
江闻钟还能有名声吗?遇到这样的事,学校不会记过,只会开除这样的学生,江闻钟还有什么前程,在监狱里的前程吗?
韩冬青不说话,江安妮的心忐忑不安,“冬青,闻钟是我唯一的弟弟,是子瑾子瑜的亲舅舅,你可不能不管他啊。二叔在公安局上班,你去问问他,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找到受害者,只要他不追究闻钟的责任,闻钟是不是就能放出来了?”
“放出来,雇凶伤人也能放出来吗?”韩冬青一想到这个就来气,他好不容易才在厂子里站稳脚跟,还被提拔成了主任,可转眼之间,江闻钟就给他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
“安妮,按你刚才说的,江闻钟不仅仅是雇凶伤人,甚至是雇凶买命,你还担心他的名声,还担心他的前程,出了这样的事,学校只会把他开除,还能留着他这个学生败坏他们学校的名声。”
“可闻钟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啊,学校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他还那么年轻。”江安妮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落下来。
“活该,”韩冬青还不留情道:“他年轻,被打的同学就不年轻?要是照你这么说,不管打了人还是杀了人,只要年纪轻就不用负责任了,难道警察抓人还看年纪吗?只要年轻,犯罪也没事吗?”
江安妮本来想得到丈夫的一番安慰,可没想到的听到的是这样的几句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闻钟是我弟弟。”
“可他不是我的弟弟,我现在要工作,要是没事的话,你先回家。孩子还在家里呢,这个时候他也应该醒了。”
不是韩冬青不近人情,实在是江闻钟干的不是人事。为了一个留校的名额就能毫不留情的算计朝夕相处的同学,以后要是有了利益冲突,他恐怕也得朝自己捅刀子。
韩冬青表明了不会帮忙,江安妮失魂落魄地走了。
回到家里,两个孩子都已经醒了,江安妮和保姆把两个孩子送到婆婆家里,就去了公安局。
警察只说了事情大概的始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安妮不清楚。
听完具体经过,江安妮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同志,我能去见见我弟弟吗?”
“对不起,江闻钟现在是羁押时间,你暂时还不能见他。你要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他,可以由我转交。”
“那您能告诉我受害者的地址吗?我想去给他道个歉,毕竟我弟弟做了这样的事,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警察摇摇头:“对不起,应受害者的要求,我们需要对他的信息保密,不能告诉你。”
“那谢谢你啊,同志。”
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江安妮失魂落魄地出了派出所。
妈还在乡下,等着弟弟放暑假回家呢,要是她知道弟弟被抓起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可这样的事是瞒不住的,早晚有一天母亲会知道的。
等到快走到家门的时候,她最终脚步一转,又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想了一路,江安妮最终决定还是给母亲发一封电报,把弟弟的事情告诉她。
冬青不想管弟弟的事,她一个女人除了跑跑公安局,还能做些什么呢?母亲来了的话,好歹有个能商量的人啊。
江安妮一来,韩冬青所有的心绪都被搅乱了,根本就工作不下去了。
江闻钟闹得这一出,韩冬青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一个大学生,即使不能留校,也能分配一个不错的工作,有一个不错的前程。
他倒好,竟然干出了雇凶伤人的事,这样的事情一出,他的前程是彻底毁了,只能吃牢饭了。
韩冬青心烦意乱,索性请了个假,去找自己的二叔。
他不打算给江闻钟帮忙,可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得搞个清楚。
“你说那个江闻钟是你媳妇的弟弟?”韩二叔问道。
韩冬青点点头,“是啊,今天安妮来厂里找我,我才知道她弟弟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韩二叔在公安局是个领导,有自己单独的一间办公室,他点了一支烟,说道:“冬青,这事不好办啊。”
韩冬青赶紧道:“二叔,我不是来找你替那江闻钟求情的,我就是来打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妮也没说清楚,只是说他弟弟找人打了一个同学,现在事情败露,被抓起来了。”
“江闻钟何止是雇凶伤人,他简直就是想要受害人的命,”韩二叔说起江闻钟,也是十分的看不起,“他特意嘱咐两个混混,一定要把受害人的手给打断,这样受害人就不能和他竞争了。冬青,你不知道,受害人的手虽然接上了,但以后再也做不了重活了,就是长时间拿笔写字都不行了。我听说他们这个专业都是一天天的画图,写报告,江闻钟这样做,不是把那个受害者彻底给毁了吗?你这小舅子心够狠的,还是大学生呢。”
韩冬青听得心惊肉跳,江闻钟竟然专门要混混毁掉他那个同学的手,以后要是再见到那个同学,他还敢和那个同学说话对视吗?
韩冬青又道:“二叔,我想问一下,江闻钟这种情况,得怎么判?”
韩二叔:“也该你那个小舅子倒霉。那个受害者的亲大伯刚从M国回来,想在咱们省城投资办厂。受害者姓张,他大伯解放前去了台岛,后来又去了M国,在M国创下了一份偌大的家业,现在是M国华人商会的副会长。他这次来,是代表M国华人商会回国考察的,省里的领导非常重视,就连省长都亲自接待了他。这事一出来,局里的领导重视的很,要是一个搞不好,那可是要影响省里经济发展的。你那小舅子虽然不至于丢命,但也得吃上十多年的牢饭。受害者说了什么赔偿都不要,只要江闻钟受到法律的制裁。”
韩冬青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韩二叔说的严惩,吃几年牢饭,他倒觉得就应该这样,要是这样都不能严惩,难道得杀人才能严惩吗。
韩冬青到家,江安妮就催着他换衣服,要韩冬青和她一起到韩二叔家里打听。
韩冬青抱着女儿,慢慢说道:“我下午请假去找二叔了,你弟弟这件事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牢饭是吃定了。”
江安妮到现在还不肯接受弟弟会被判刑的事实,“我们去找受害人,去求他,只要他肯替闻钟说几句好话,不再追究闻钟的责任,那事情就好办了。”
“江安妮,你知不知道,你那好弟弟为了以绝后患,专门要两个混混一定要打断受害者的手。受害者不仅没办法做重活了,以后就连长时间写字都不能了,你弟弟那是咎由自取。你要是再管江闻钟的事,那咱们就没法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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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江安妮给江母的电报上没说江闻钟出事了,只说她想江母了,请她到省城来一趟。
江母在左邻右舍那里炫耀一番,带着大包小包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江安妮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接江母。
江母到的时候,韩冬青刚起来,两个孩子都还没醒。
江母兴致冲冲地看了一回孩子,韩冬青明显情绪不好,趁韩冬青出去买早饭的功夫,江母抱着孩子问道:“安妮,你和冬青吵架了?”
江安妮赶紧摇头,编了个谎话:“没有,冬青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困难,这几天这发愁呢。”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这夫妻两个,不怕吵架,就怕吵不起来。安妮,你最近见你弟弟没,他怎么样?”
江安妮手一抖,“前几天还见了,妈,我待会跟你说个事情。”
江母抱着孩子问道:“什么事情,你现在说不行。”
江安妮:“还是等冬青回来再说吧。”
这家里有两个孩子,江母要是听到那个消息肯定得闹起来,到时候她还怎么看顾孩子。
韩冬青买了油条豆浆,江母昨天晚饭吃得早,加上坐了一夜的火车,早就饿了。江安妮说有事,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