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锦衣卫盯上后——一个胖梨
时间:2021-02-26 10:57:27

  “瑟瑟!你要躲我一辈子吗?”陆清棣追了上来钳制住她的手腕,生怕她像上次般,一溜烟儿的功夫就看不见了。
  两人间的你追我赶,格外引人侧目。
  萧宝绥顶着四面八方的探究目光,烦躁地甩开他的手。
  她知道,只要她现在对他有一分好脸色,都是在害他。
  “陆世子失态了。”萧宝绥有些恼了,退后几步行礼,“男女授受不亲,请世子放尊重些。”
  “放尊重些?”陆清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瑟瑟,我知道你在为了当年的事情怨我……”
  “我没怨你。”她往回走,态度十分大方坦然,“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你既然没怨我,那你为何不让我提?因为往事伤心对不对?我知你心里有我。”陆清棣跟在她身侧,语气微急。
  “我心里没你!”萧宝绥忽然站定,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往事伤心,只是因为想起家中亡故亲人伤心,从来都不是因为你。”
  “你……”陆清棣望着那双坚决的眼眸,趔趄了一步,眼眶涌起浓浓的酸楚,“你心里没我?”
  “对,没有。”她斩钉截铁,本以为自己会有些难过,可心底却异常平静。
  “你说你心里没我!”陆清棣捏着拳头,强制把萧宝绥抱在怀里,额上青筋突兀暴起,往日翩翩佳公子的斯文样子荡然无存,“我不信,瑟瑟,我不信你心里没我!别跟我赌气,别跟我赌气……”
  “你、你放开!”萧宝绥使了吃奶的力气挣扎,可仍是被他死死箍在怀中。
  这条路是去庆春门的必经之路,来往人众多,此刻都在看着他们二人。
  她急得脸色通红,慌乱无措间狠狠地踩了陆清棣一脚。
  他吃痛,手臂松了半分,萧宝绥推了他一把总算挣脱开来。
  “陆清棣!你从来都是由着你的性子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举一动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她皱着眉,刻在骨子深处的娇娇小性儿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瑟瑟……”陆清棣失魂落魄地往前一步。
  萧宝绥后退数步,做出刻薄的模样嘲讽一笑:“你瞧,你只要受了疼就会放开我,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永远犹豫不定。”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待我很好。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罢,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快步离开。
  她一口气走了很远,直至完全听不见人声才停了下来。
  萧宝绥默默站了良久,转身要回去,却恍然瞥见一个黑色身影。
  目光凌厉,刀刃森然透着杀气。
  她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细想,提着裙子快跑了几步一头钻进他怀里:“阿瞒哥哥!”
  怀中少女馨香绵软,楚悖握着刀的手一颤。
  萧宝绥仰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巴巴地看着他:“阿瞒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宝儿了?怎么都不说话?”
  楚悖垂眸,撞上两颗楚楚可怜的琉璃珠子。几乎是瞬间,就转了心思:宝儿怎么会喜欢旁人?陆清棣娘儿们唧唧的,宝儿能看得上?
  况且他到庆春门的时候陆清棣一脸的颓然伤心,定是他缠着宝儿被拒绝。
  她见他目光逐渐清明,微微松了口气:他应该是知晓我去见了陆清棣才会不高兴。
  “怎会不喜欢?”他收了刀,大手覆上她的脊背把人搂紧,他养过的那些小玩意儿,就属宝儿最合他心思。
  萧宝绥趴在他怀里,男子身上冷香混着梨香,格外好闻。
  四周寂静,她听着他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恍惚间竟觉得很有安全感。
  鬼使神差,萧宝绥忽然踩了他一下。用的力气不亚于刚刚踩陆清棣的那脚。
  只见男人咧唇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头发把人按在怀里:“乖,只喜欢你。”
  从始至终都没松开手。
  萧宝绥抿抿唇,虽心知肚明他不过是拿自己当个小玩意儿哄,可心底仍是荡出了一股暖流。
  楚悖低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像个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啧,以为我不喜欢她了还会闹脾气,比刺头可爱多了!
  *
  萧宝绥回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刚坐下喝了口茶,就听见霍安如推门而入:“瑟瑟你知道吗?你今日和陆清棣的事情都传开了。”
  她四平八稳地给霍安如倒了杯茶,语气和缓:“我问心无愧就是。”
  “是问心无愧没错。”霍安如轻声道,“可不少人看着陆世子失魂落魄出了宫门,背地里都在说你是个狐狸精。”
  “无妨,起码狐狸精貌美。”萧宝绥笑了笑,全然不在乎,“如姐姐,日后别提他了。”
  “我知道了。”霍安如点头,“不过还是小心些,最近寿康宫那边就别去了。我昨日和舅母去拜见太后,听娘娘说有意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儿容璇许配给陆世子,我怕你去了会有麻烦。”
  “好,我都记下了。”萧宝绥弯了弯眼睛,手指缓缓划过杯沿:等他成了亲,想必就能放下了。
  *
  第二日清晨,萧宝绥随着赵阑瑛去挑选香料。
  “瞧见了吗?这龙涎香是极品。”赵阑瑛把盛香的盒子递给萧宝绥,“若是用它来调和各种香料,香气会更柔和聚敛。”
  盒中龙涎香为白色,比黑色的更细腻些。她轻轻嗅了嗅,不禁点头:“果然是极品,黑龙涎的香气更燥一些,这个就温和多了。”
  赵阑瑛笑道:“果真,学这些玩意儿,有底蕴有见识的人就是要快一些。”
  “这是你的长处,但也不要懈怠。”
  “喏。”萧宝绥笑着行礼,正准备跟着她去看看沉香,忽有一长脸细眼的宫人走了进来。
  “请问是萧女史吗?”
  “是我。”她应了一声,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太后娘娘今日早起念叨着你,请你过去陪着说说话儿。”
 
 
第14章 杏仁
  “请我过去?”萧宝绥微挑了一下眉毛,她并不认为太后和她有什么旧可叙。
  “是,萧女史快些,娘娘在宫里等着。”
  赵阑瑛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塞给她一个荷包:“我正好也要送新的熏衣香,便陪着一起去吧。”
  “一点熏衣香而已,奴婢替掌饰捎过去就是。”宫女推了荷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您事务繁忙,怎好为这么点东西绊住手脚?尚服局还有其他事等着您料理。”
  赵阑瑛听着她的话像是意有所指:难不成她是在提醒我要留下来想法子?
  “萧女史,咱们走吧?”
  萧宝绥叹了口气,望了望拧着眉的赵阑瑛行了一礼:“那阿绥就先过去了。”
  赵阑瑛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她望着萧宝绥的背影,心里默默盘算着:不成,我得去都尉司走一趟。
  *
  萧宝绥跟在那名宫女后面,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萧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她常随着母亲入宫,每条路也都熟。可眼下却是越走越偏,同她常走的路线不一样。
  “这位姐姐,这么走好像有些绕远了。”她悄无声息拔下头上的发簪,不动声色地拉远了距离。
  那宫女回头,四处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对着萧宝绥跪了下去。
  萧宝绥吓了一跳,想扶又不敢过去,生怕是诓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宫女见她一脸防备,忙开口道:“萧小姐,奴婢不是想害您,实在是宫中耳目众多,这才想了这个法子跟您说话。”
  “奴婢就是想提醒您一句,昌平侯府的林夫人一早便进宫了,太后娘娘这时候召您过去……您做个心理准备。”
  她口中的林夫人便是陆清棣的母亲。
  萧宝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把方才摘下来防身的发簪塞到那宫女手里:“多谢姐姐告诉我这些。这簪子虽不名贵,但图样儿是我画的,还算新鲜。”
  “奴婢不能要。”宫女摇头推辞,“您救过奴婢的命,奴婢不能收您的东西。”
  “我救过你的命?”萧宝绥怔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四年前,您随家人入宫赴宴。奴婢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是您开口为奴婢求的情。”宫女说着,声音带了丝哭腔,“奴婢因您一句话才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是一句话,你竟记了这么多年。”萧宝绥眼眶有些热。
  “奴婢不敢忘恩。”
  “我们快些走罢,省的你交不了差。”萧宝绥把人扶起,边走边笑着问道,“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庄贤。”
  萧宝绥低声念了一遍,默默把名字记在心底。
  拐了几道小路,寿康宫已然近了许多。
  “奴婢只能帮到这儿了,您多保重。”庄贤压低声音。
  “多谢。”萧宝绥道过谢,踏入寿康宫大门,一路走到正殿门口。
  朱红描金,雕甍画栋。一砖一石都贵气非凡。
  庄贤进去通禀,她就站在殿外,屋内说笑声听得很清楚。林夫人正称赞太后的侄女儿容璇温和知礼,是名门闺秀的典范。
  她不禁笑了笑:这话可耳熟得紧……
  “你进去吧。”庄贤推门出来。
  萧宝绥默默整理了一下裙摆,抬脚迈了进去。弯膝请安,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斜一下。
  “快起来。”太后笑着抿了口茶,“赶巧儿了,哀家前脚命人去叫萧丫头过来陪我说说话儿,你后脚就来了。说起来你也有许多年没见过萧丫头了吧?这姑娘现在模样可俏得很。快抬头让林夫人瞧瞧。”
  说罢,含笑看向萧宝绥。
  林夫人骄矜地抬了抬下巴,眸子飞快地闪过一丝鄙夷:清棣昨夜一晚没回家,喝得烂醉如泥全都是因为这个狐媚。都不是首辅家的姑娘了,还勾着清棣的心。
  萧宝绥大大方方地抬头,朝林夫人行礼:“见过林夫人。”
  林夫人见她像没事人似的,心里气急,面上笑容却是不减:“多年未见,瑟瑟出落得愈发漂亮了。穿着宫女的衣裳都如此貌美,若是绫罗绸缎加身,岂不是仙女下凡了?”
  她浅浅一笑,像是听不懂林夫人话中讽刺般:“多谢夫人夸奖。”
  林夫人白了一眼,转头向太后提起容璇:“容璇这孩子实在是招人喜欢,不如娘娘您就把她说给臣妾当儿媳妇吧?臣妾保证待她比待亲闺女还亲!”
  “那感情好,哀家也有这个意思。”太后瞥了一眼萧宝绥,“萧丫头觉得这门亲事如何?”
  萧宝绥笑了笑:“宝绥是一小小宫女,不敢插嘴。”
  太后眼眸微眯,面上露出些许不悦:还真如旁人所说,从不称自己为奴婢。
  “你与清棣那孩子自幼一起长大情分不浅,又不是外人。家常闲话,哀家又不会吃了你。”
  萧宝绥抿唇,不禁腹诽了一句:说的比唱的好听,若是她生在戏园子定是个当红的角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弯着眉眼笑吟吟道:“太后娘娘说笑了,哪里有什么情分?不过是从前两家长辈走得近些,见过几次面罢了。”
  语落,果然就瞧见太后面色一凝。
  林夫人听萧宝绥提起以前两家交往甚密脸色微变,怕太后不悦连忙陪着笑脸转移话题:“娘娘宫里的香真是好闻。”
  转眼,两人又聊起香料来。太后有心晾着她,林夫人也不敢再提什么,生怕太后迁怒侯府。
  萧宝绥站在殿中无人再理,她倒也乐得自在。
  “瞧瞧,哀家真是老糊涂了,都忘了萧丫头还在这陪着。”太后看向萧宝绥,笑得很慈祥,“时辰不早了,萧丫头代哀家送送林夫人吧?”
  “喏。”萧宝绥没有推辞,同林夫人一起退了出去。
  “我儿将来是要娶容姑娘的,你死了那条心吧。”林夫人瞥向一旁低着眼眸的萧宝绥,轻蔑地嗤笑一声。
  萧宝绥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您放心罢。”
  “你……”林夫人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少女有些诧异:不对啊!她应该苦苦哀求,叫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让清棣娶她才是!我儿这么优秀,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祖父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做人要有傲骨,连骨气都没有就不配为人。”她缓缓一笑,“瑟瑟不敢忘怀。”
  当年在狱中,太后传下懿旨有意为萧家留个后。祖父曾写了封信托陆家照拂她一二,不曾想陆家将信原封退回,避得老远。她这才入了宫做了宫女。
  萧宝绥现下虽是落架的凤凰,但也绝不会回头让人笑话。
  林夫人脸色铁青,拂袖离去。
  萧宝绥望着那个背影,不禁有些感叹:从前她见了我笑得像多花,不住嘴地夸……幸亏没嫁。
  她摇摇头,转身回了尚服局。
  远处,一个身着大红色飞鱼服的男人牵着头狮子,懒洋洋地凝视着萧宝绥。
  楚悖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了揉狮子头,紧抿的唇终于扬起个浅浅的弧度:“还好她没事,不然此刻你应该在寿康宫里撒欢儿呢。”
  刺头嗷呜叫了一声,像是有些不满。
  “行了,瞧见那个欺负宝儿的丑东西没有?”楚悖乖戾一笑,“去给她点颜色瞧瞧。”
  “嗷!”刺头抖搂两下毛,兴奋地蹬着蹄子往林夫人的方向跑去,宫门瞬间乱成一团。
  不出半个时辰,昌平侯府的林夫人在宫里溺了裤子的事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
  夜色渐浓,萧宝绥习惯性地倚在榻上等。手里拿了本书,懒洋洋的也没翻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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