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锦衣卫盯上后——一个胖梨
时间:2021-02-26 10:57:27

  “掌饰在宫中这么多年,她心里有数。”
  萧宝绥心中一暖,握着胸前的玉坠子在心中默默祈祷:母亲,希望您能保佑赵掌饰,千万别出什么事。
  *
  裘言昨日值夜疲得很,睡得正香。忽觉得腰上一凉,警觉起身抽刀,动作一气呵成。
  “头儿,怎么是你啊!”他看清楚来人松口气,收了刀揉揉眼睛。
  楚悖掀了掀眼皮,语气微凉:“你这香囊倒是挺精致。”
  “是吗?我也觉得挺好看,昨天有个小姑娘送来的,我觉着……”裘言正说着,莫名觉得头顶一股阴阴冷风吹过。
  他下意识止了话,抬头瞥了一眼楚悖,后脊骨瞬间冷汗涔涔:头儿想杀人的时候就这个表情……我没犯什么事吧?!
  裘言心里直打鼓,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错处。
  “东西拿来。”楚悖指了指他腰间系着的香囊,眸子卷着阴云。
  这可是宝儿第一次送他东西。
  “嗨!头儿您看上这香囊说就是了,吓得我这一身冷汗!”裘言忙不迭解下,恭恭敬敬地把香囊递到他手里。
  楚悖看着笑得一脸轻松的裘言,缓缓眯了眯眸子:“你不喜欢这香囊?”他敢不喜欢宝儿的香囊!
  裘言求生欲极强地摇摇头:“不不不,不喜欢,女里女气的……”他说着,骤然觉得脖子一冷,直觉危险改了口,“那、那我喜欢?”
  “你喜欢?”楚悖脸又沉了几分,“去后院刷马厩。”
  裘言一脸懵逼地看着楚悖大步走了出去,欲哭无泪:喜欢不喜欢都是一个死!
  *
  “刚才有人跟我说了此事。”白尚服摇头叹气,“本朝向来开明,没有那些不能私交的忌讳。宫女侍卫太监私底下认个干亲、有些往来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求个依靠,这事是陈典饰做得过火了。”
  “不过她也落得如此下场,就算了吧。”
  “下场?什么下场?”赵阑瑛刚回宫便赶着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典饰和那个揭发萧宝绥的同屋都死了。”白尚服低声道,“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发现的时候,尸体都是不完整的。”
  “什么?”赵阑瑛闻言,惊的捂住唇。
  “你说会不会是萧宝绥蓄意……”话说了一半,白尚服也觉得荒唐:宫中饲养的野兽唯有楚指挥使手下那只狮子刺头,那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萧家姑娘现在再如何也是出身书香世家,当眼珠子养的,看见蛇虫鼠蚁都会湿了眼眶,断不会做这般凶残的事。”赵阑瑛缓缓道,不屑的冷哼一声,“怕不是她们亏心事做多了,老天来收她们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急急响起一阵敲门声:“白尚服在吗?奴婢有要事求见。”
  “进来罢。”白尚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刚回宫不久,事情就一出接着一出,不免有些伤身。
  门声响动,她抬眼瞧了瞧:“是李嬷嬷啊,有什么事坐下说罢。”
  “锦衣卫的那位楚指挥使来了!”
  楚悖凶狠名声在外,李嬷嬷怕得发抖,不过最让人怕的还不是这个……
  她顿了顿,抖得上下牙磕碰出咯咯脆响:“那位爷腰上挂了个香囊,是萧宝绥的手艺!”
  “你确定你没看错?”白尚服惊的当即站起身来,眼睛倏地瞪得老大。
  “肯定没错!奴婢在尚服局几十年,教导的就是针线上的活计,绝不会认错。”李嬷嬷从袖口拿出一个香囊,“这是她送我的谢礼,那位爷现下就在堂上坐着,到时再比对一下就知晓了。”
  “这……难不成那孩子就是去给他送东西的?同她有私交的是楚大人?”白尚服心脏急跳,饶是她在宫里摸爬滚打见惯了风雨,此刻手心里都在冒着冷汗。
  得罪了这位楚三爷,当场死了那都算是祖宗积德了。
  “不然我回去问问?”赵阑瑛开口道。
  “先不急,去看看再说。”
  尚服局正堂,楚悖摩挲着香囊,眼里闪过一抹戾色。
  “见过楚大人。”白尚服等人行礼,心里都是惴惴不安。
  “我今日是为那头不争气的畜牲来的。”楚悖阴笑着提了下嘴角,白牙闪着恻恻寒光,“给我进来!”
  话音一落,几人就听见“呜嗷”一声嚎叫,一个棕色的庞然大物低吼着迈了进来。
  屋里的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怕什么?刺头不会无缘无故咬人。”楚悖摸了摸狮子软乎乎的毛,嗤的笑了出来,“除非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它抓住了。”
  “嗷呜~”刺头蹭了蹭他的手掌,像是在附和。
  “比如那两个不长眼的。”楚悖声音淡淡,低头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意有所指,“白尚服,你说是吧?”
  “楚大人所言极是。”白尚服扫了一眼那枚香囊目光微震:还真是那孩子的手艺。
  “我北镇抚司的那些犯人要是有白尚服这么聪明,想必也不会受那么多罪。”楚悖懒洋洋起身,带着刺头幽幽走了出去。
  “我送送您。”白尚服见那威风凛凛的狮子觉得头晕,但仍是亲自去送。
  楚悖懒散地牵着狮子,忽听见右侧拐角,三两宫女围在一起提到了“萧宝绥”三个字。
  他驻足,微眯了眸子听:
  “听说了吗?那个萧宝绥昨日被罚,是因为跟一个锦衣卫私相授受。”
  “呵,什么东西?还名门贵女呢!下贱坯子。”
  “嚼什么舌头根子?你若是敢当面说,我还敬你有些胆色。不就是嫉妒人家能搭上锦衣卫么,你要是敢,你也去搭啊!”
  白尚服听得心惊胆战,想提醒一句又不敢出声。
  “嗤……”楚悖笑出声,刺头也跟着低吼了一声。
  几名宫女回头,甫一见到那头健壮凶狠的狮子吓了一跳,胆子小的当即晕了过去。
  楚悖扫视了一圈,目光停在那个帮萧宝绥说话的宫女身上。他勾着笑弯腰,贴在刺头耳边:“除了最左边的那个,都归你了。”
  刺头一听,兴奋地抖了抖耳朵,朝着几人撒开蹄子奔了过去。
  几个姑娘吓得瘫软在地上,刺头左闻闻右闻闻,嫌弃地呕了一声,耷拉着脑袋又回到楚悖身边,委屈巴巴地呜了一声。
  “啧,脏得连刺头都下不去嘴。”楚悖轻蔑一笑,牵着狮子走出尚服局。
  他摸了摸狮子头,沉声幽幽,尽数散在风里:“下次见了直接咬死就是。”
  “嗷~”
  *
  萧宝绥这一整日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背上疼,又浑身酸痛,实在是不好受。
  她觑着赵阑瑛的脸色,有些想问问陈典饰的事情追查的如何了。可张了张嘴却是没敢问。
  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吊悬着,生怕他出事。
  “阿绥,你这几日就好好歇着养伤。”赵阑瑛看着那双清透水亮的眸子,心里有些担忧:跟那位爷相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多谢掌饰。”萧宝绥道着谢,心里却有点不安,“不过……我就这么歇着能行吗?”
  赵阑瑛凝视着她眸中的谨慎试探,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般小心翼翼,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认识的那个锦衣卫是什么身份?
  怪不得,楚大人虽是来给她撑腰,可却从头到尾没提过一次“萧宝绥”这三个字,明显是在隐瞒什么……
  “赵掌饰?”萧宝绥见她半晌没说话,轻声唤了唤。
  “啊……”赵阑瑛回过神来,“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转身出了屋。
  萧宝绥看着赵阑瑛的背影,莫名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
  入了夜,萧宝绥刻意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昨夜那般场景,她只要一想起来,脸上就会烧得慌。
  “宝儿在等我?”
  窗边吹来一阵冷风,卷着一个阴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萧宝绥抬头看过去,见他面上扯着抹乖戾的笑,心里终究是松了松。
  “你以后不许这么做了。”她轻声喃喃,好看的眉尖儿蹙起。
  楚悖挑眉,撑着窗子跃了进来,语气有点儿惊喜:“宝儿担心我?”
  “能不担心吗!要是被你们指挥使知道怎么办?”
  他看着那张满是忧愁的小脸儿,刚要说话,就见她又张了口:“你们那位楚三爷心黑手狠,就不是个东西。能饶了你?”
 
 
第11章 丁香
  萧宝绥话音一落,面前刚还噙着笑的男人忽然阴了脸。后脊骨凉嗖嗖的,宛如绕上条阴冷的蛇缓慢攀爬,全身的毛孔都控制不住地发麻。
  “你认得他?”楚悖踱到她床前,唇角笑意带着戾气。
  萧宝绥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提了别人生气,飞快地摇了摇头:“不认得,只听说过一些他的事情。”臭名远扬的事情……
  “那宝儿给我讲讲。”楚悖随性坐了下来,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她的床上。
  淡淡甜甜的清香瞬间把他包围缠绕。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生生压抑住自己想躲开的心,还弯起眼睛笑了笑。
  “呃……我听说他杀人如麻,连妇孺弱小都不放过。”萧宝绥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以前我还在家中的时候,有一年七夕灯会就是因为他没办成,你知道为什么嘛?你肯定不知道!”
  这种“机密”,知道的人肯定不多!
  他偏头,侧着眸子瞥了她一眼,少女眸子亮盈盈的,讲起这些八卦似是有些小小的自得雀跃。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怎么会知道内情?”楚悖懒洋洋道。
  萧宝绥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是楚三爷跟名江湖侠客看中了同一个花娘起了争执,你们那位楚三爷烧了整座花想楼还不算,整条街的人都给杀光了。”
  “血流成河,我整整三个月没出门呢!”
  楚悖挑了挑眉:这件事竟然是这么传的?
  她抿了抿唇,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这么个草菅人命的魔头煞星,你还是小心吧。”
  他翻了个身,抬手撑头凝视着她,黑眸深如冰潭。
  萧宝绥见他又沉了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怕他突然拔刀,战战兢兢地盯着他的手。眸光刚落入他腰间,一缕俏生生的鹅黄色猛地跃入眼帘。
  他竟然真的戴在身上了。
  良久,楚悖又躺了回去,唇角扯起一个弧度:“宝儿说得对,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宝绥没吭声,那位楚三爷恶名远播,可却也是个可怜人。
  虽是远威王府出身,是正儿八经的世子,但却因为这个世子之位,弄得家不像家。叔叔、婶娘个个算计着夺爵,若不是他有本事,恐怕早就成了黄土一培。
  窗外风吹树枝沙沙响着,屋内烛光摇曳跳动。两人谁都没接着说话,静悄悄的,倒有些静谧美好的样子。
  她呆呆望着那张藏在阴影中的脸,依稀可见立体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弧度凌厉又优美的下巴……无一不精致漂亮。
  萧宝绥托着腮,不管见了多少次,还是想感叹一句:长得真好看!
  瞧着他呼吸渐沉,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捏着被角往他身上盖了盖。
  还没等她收回手,男人陡然睁开眸子。漆黑阴暗的瞳仁飞速闪过一丝恐怖血色,逐渐清明。
  “就是怕你着凉……”萧宝绥缩了回去,不动声色地拉远两人的距离。
  楚悖松了手里的刀,缓缓揉了揉眉心:我竟在这儿睡得这么安稳。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看着他,心脏急急跳了两下。
  “嗯。”他点点头。
  “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吗?”萧宝绥半垂着眸子,静静地盯着锦被上的花纹。
  “怕什么?”
  “怕太后……”她声音轻轻,想起了些很不好的事情,“我刚入宫的时候有许多东西不会,经常被罚不许吃饭。有个老嬷嬷见我被罚得可怜,就给我了一个馒头。后来,她的尸体在甬道上被人发现了……”
  “帮过我的人不是被罚就是惨死,欺负过我的人一个个平步青云,日子久了,他们都知道该如何选择。”萧宝绥轻叹了一声,长睫微抖。
  她吸了口气,掀开眼睛看向面前正懒散着把玩香囊的男人:“你不怕吗?”
  “嗤,怕什么?”楚悖咧唇嗤笑,眸子乖张狂妄,“能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宝儿放心。”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萧宝绥愣愣地看着那双坚定带笑的眸子,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悄然滋长,发出细微的扑簌簌的声响。
  感动还没持续多久,就见他斜挑了一下唇:“我若是会死,定会在死之前杀了你,必然不会让你落在旁人手里。”
  萧宝绥:……
  她默默收起心底暖意,觉得自己实在是错得离谱,这么个人,怎么指望他的脑子是正常的?不琢磨着怎么杀了她就已经很好了!
  “怎么?不高兴?”
  “哪有?”萧宝绥展颜一笑,脆生生道,“那到时候就用这把刀杀了我吧!”
  她一副信赖模样,努力把自己往他心上放。
  少女静坐在床上,烛火灯光映的瓷白的肌肤好似澄透的琉璃。杏眸如水染着光晕,亮晶晶得像撒了把碎星,晃的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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