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锦衣卫盯上后——一个胖梨
时间:2021-02-26 10:57:27

  她咬了一口鲜美多汁鱼蓉蒸饺,听见他说话抬眸看了看,口中蒸饺瞬间就不香了。
  幼时,她跟着母亲去温泉庄子上,庄里农户们喂猪时就会跟猪崽念叨几句“多吃点,好长胖些”。
  那兴奋激动的表情,跟阿瞒此刻如出一辙。
  萧宝绥拿着半个蒸饺吃不下,放回去好像又不大好。
  她悄悄瞥了一眼正皱着眉打量屋子男人,突然伸出白生生小手,把那半个饺子递到他嘴边,笑得一双杏眸弯如新月:“阿瞒哥哥你尝尝!”
  楚悖看了看她青葱似手,喉结微滚。倒是没犹豫,一口咬起。似血色般的唇轻轻擦过她的指尖儿,若有若无地停了一瞬。
  很自然的动作,惹的萧宝绥红透了一张脸。
  “宝儿收拾东西是要去哪?”他侧头看她。
  萧宝绥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不舍遗憾:“我被调到了御前,以后或许不能常和阿瞒哥哥见面了。”
  “御前?”楚悖听见这两个字微一挑眉,阴沉眼眸逐渐盛满了笑意:宝儿在御前,倒是比现在方便了许多。
  她凝视着面前男人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脸色倏地一沉:他在高兴!因为不能经常见到我,所以他很高兴!
  “什么时候去?”楚悖咧唇一笑。
  萧宝绥挑眉:他看起来好像巴不得见不到我样子!
  她扁着唇,搭在桌边的手缓缓捏成了拳头:“两日后。”
  “唔……”楚悖摸了摸下巴,“太后把你调过去的?”
  “你怎么知道?”萧宝绥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往皇上身边插人,除了太后还有谁能做出来?”楚悖阴戾地扯了扯唇角,已经把太后的用意猜出个七八分。
  用宝儿离间他和皇上,她怕是高枕无忧太久,将脑子束之高阁了。
  “阿瞒哥哥,我有点害怕。”萧宝绥皱着眉,心脏像是悬在无底洞上,没着没落的。
  又不想让霍安如和赵阑瑛跟着担心,只得把心思说给他听。
  “好多人都巴不得我死,太后尤甚。我实在是有些摸不清她的心思。”她抿着唇,脑子火花一闪,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她该不会是是要刺杀皇上,然后赖在我头上吧?”
  楚悖看着她眼中真真切切担忧,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抬手覆上她的脑袋瓜儿,轻轻敲了敲自言自语道:“没坏吧?”
  萧宝绥眼角一抽:“没坏,挺好!”你脑子才坏了!
  楚悖见她闷闷不乐,长臂一展把人揽在怀里:“宝儿不开心?”
  清冽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坐在他腿上怔怔地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眼眸,全身僵硬不知所措。
  “会一直护着你。”
  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凉呼吸喷在她颈侧,蹭得痒痒。萧宝绥僵直着身子,仿佛能听见自己胸膛中如惊雷般的心跳声。
  楚悖把自己埋在她颈间,轻轻嗅了嗅熟悉甜甜奶香,疲倦似潮水般席卷涌来。
  萧宝绥脑子“轰”一声空白一片,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模模糊糊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听见我心跳声。
  “宝儿乖,别动。”他哑着声音低喃,圈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让我睡一会。”
  微凉唇就在她颈边,萧宝绥红着一张脸,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糟糕,心跳好像更快了……
  夜渐深,蜡烛似是即将燃尽,残光抖动得更烈。
  萧宝绥直愣愣地坐在楚悖腿上被他圈在怀里一动不敢动。肩膀脊背透着酸楚,腿有些发麻。
  她无奈地盯着那支顽强挣扎的蜡烛,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一条直挺挺的咸鱼。掉在地上都会砸出“嘭”一声闷响那种。
  萧宝绥低下头,这个角度只能隐约看见眉骨和高挺鼻梁优越弧度。她抿了抿唇,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眉毛。
  刚一触及,就陡然被他捉住手腕。
  她吓心头一颤,登时便红了脸:“醒、醒了?”
  “若是宝儿不贪玩,我还能再睡一会儿。”楚悖声音暗哑,懒洋洋地揉了揉眉心,“宝儿知道吗?我已经四天四夜没合眼了。”
  “四天四夜?”萧宝绥一惊,心底悄然泛起抹酸痛,“你若是忙,其实可以不用日日来看我。”
  善解人意,男人都需要!
  “嗯?”楚悖抬眼,眸中血丝未散,“原来宝儿不想每天见到我。”
  “哪里有!”萧宝绥无奈扶额,缓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他,抬手轻柔地抚了抚他眉眼,“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歇息。”
  楚悖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宝儿是真喜欢我么?只喜欢我这个人,无关旁东西。”
  “自然是真喜欢你。”萧宝绥为了增强说服力,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人情冷暖见得多了,就知晓低谷里感情有多难得。”
  “你为我弄伤药、为我杀人、冒着风险帮我救人……我都记得。对我这样好人,再也找不到了。”
  她说着,眸中逐渐带了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真切。
  “永远别离开我。”楚悖把人圈紧,“不要像他们那样,骗取了我信任再捅我一刀。”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这里吗?”萧宝绥伸出指尖儿,轻点了点他胸前那道刀疤的位置。
  楚悖敛眸,默了半晌没说话。
  她恹恹地收回手:还不是时候。
  “我还要回北镇抚司。”他松手起身,往窗边走去。
  萧宝绥腿麻没有知觉,脚刚落地一软,整个人直接跪在地上。
  楚悖听见声响回头看了一眼,被她逗笑了:“宝儿,年都过完了。”
  她委屈巴巴地爬起来,揉着手心软糯糯地哼了一声:“痛。”
  楚悖看见她手腕上淡淡青紫神色一凛,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一句话未说,掀开她的裙子,挽起裤腿。白嫩膝盖赫然一片淤青。
  他扫了一眼地上清灰色的石砖,眉头皱紧:铺地毯,不然宝儿碎了怎么办?
  “雪絮膏放哪了?”
  “妆奁最下面的抽屉里。”
  楚悖拿了药膏,取了一些在手上搓热,细细地揉着她的伤处:“宝儿疼不疼?”
  “不疼?”萧宝绥摇了摇头,“腿麻了,没什么感觉。”
  他见她弯着一双杏眼,像个不谙世事孩童般。眸子里干净纯粹。
  楚悖替她上完了药,拦腰将人抱起放在床上:“明日就好了。”
  萧宝绥点点头,看着他开窗忽地想起了什么,忙出声叫住了他:“裘大人!”
  她见他身形一顿歪着头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为何突然唤我‘裘大人’?”楚悖回头,扬了下眉。
  他还挺镇定!
  “因为这样好像正式一些。”萧宝绥勾着唇,“裘大人,肌肤之亲,你要对宝儿负责的。”
  说罢,果然就见他黑了脸。
  “我喜欢你叫我阿瞒。”
  萧宝绥摇摇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叫你大人,我现在也想叫你大人。”
  男人脸色更沉,她怕他真翻脸忙顺着毛捋了捋:“阿瞒哥哥,你不能喜欢别人,要对我负责呀!”
  楚悖面色稍晴,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自称是裘言。
  屋内再次恢复寂静,萧宝绥坐在床上撑着下巴望着床帐:若是以后真不能常见到他,应该会不习惯吧?
  深夜静寂,她却全无睡意。
  *
  一晃儿到了该去御前日子,萧宝绥都已将东西收拾齐整。
  “我找了几个小太监帮你拿东西,去了御前要记得万事小心。”赵阑瑛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万一有事,一定要想法子知会我们一声,我们会帮你想办法。”霍安如也舍不得,拉着她的手便不想松开。
  “放心吧,我都记下了。”萧宝绥心里酸酸的,像是坠着颗石头,压心脏生疼。
  院门兀地传来一阵响动,她以为是赵阑瑛帮她找的搬行李的小太监,可转头看去却见一穿着总管制式衣裳人踱步走了进来。
  “呀!怎么是您来了?”赵阑瑛面色微变,忙迎上前去,“阿绥、阿如,快来见过御前总管冯和冯总管。”
  “见过冯总管。”萧宝绥和霍安如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这个就是萧姑娘吧?”冯和生得白净,浓眉大眼的模样看起来便很憨厚。
  “是。”萧宝绥点头。她虽然没见过冯和,但是却听过一些关于他事情,人如其名,是个和善人。现在见了真人,对他印象也还不错,心中忐忑也减了不少。
  “冯总管亲自过来,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赵阑瑛开口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赵掌饰别慌。”冯和见她紧张,笑眯眯地安慰了一句,“是这样,皇上听闻萧姑娘与掌饰和霍姑娘关系亲密,让你们二人一起陪着到御前。也算是全了对忠臣之后的一番照顾。”
  “忠臣之后……”萧宝绥喃喃念着这几个字,险些掉下泪来。
  “萧家事情皇上心里头都明白。”冯和缓缓道。
  “多谢皇上挂念。”她心里感激万分。
  “我们能跟着瑟瑟去御前了?”霍安如面上全是欢喜,连扬起眉梢都带着丝雀跃。
  “是。”冯和笑呵呵地点头,“霍姑娘和萧姑娘还是女史的位分,赵掌饰去了就是掌事宫令。”
  便是赵阑瑛这样稳重人听了,也不禁面露喜色:“如此,还是借了阿绥光。”
  “圣令突然,先将萧姑娘东西挪过去,赵宫令和霍姑娘东西等整理好了以后再搬也来得及。”
  “麻烦冯总管和各位公公了。”萧宝绥行了一礼,欢欢喜喜地看向霍安如和赵阑瑛二人。
  真好,又可以在一起了!
  *
  “这儿就是姑娘屋子了。”
  萧宝绥跟着一名老嬷嬷去住处,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刚一推门进去就吓了一跳。
  金丝楠木的桌椅,雕刻精致的海棠花拔步床,地上铺了一层松软和田地毯……一应摆设雅致非凡。
  “这……宋嬷嬷,您是不是走错了?”她站在门口,有些惴惴不安。
  “主子意思,姑娘不必困扰。”嬷嬷不苟言笑,让人把东西都搬了进来,“今日姑娘就留在这整理一番,明日未时再去当差。姑娘有不懂地方可以派人来找我。”
  “是,多谢嬷嬷了。”萧宝绥将随身带着装了银子香囊塞到她手里,连声道谢。
  “姑娘客气了。”宋嬷嬷也没推辞,收了香囊便退了出去。
  萧宝绥关上门,又打量了房间一眼:虽然跟以前家里没法比,但也算是个千金闺阁了。
  无功不受禄,她环顾四周,心中切实升出股不安来。
  *
  日渐西移,天很快就暗了下来。
  萧宝绥埋在行李堆中,整理得焦头烂额。她揉了揉僵硬脖颈和手臂,开始不知好歹地想念起自己最开始那个小包袱。
  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他……
  萧宝绥看向窗子,飞快地摇了摇头笑自己痴心妄想:这里可是御前!怎么可能会随意闯进来了?
  她站起身子活动了下酸楚肩膀,忽地就听见窗子“啪”一声被人拉开。
  “宝儿,白糖糕。”
  萧宝绥愣愣地转头,看着窗外咧唇笑着俊美男人心中一震。
  她慌慌忙忙走了过去,伸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什么人都没有,心头才略微松了些:“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御前!”
  “为了见宝儿,刀山火海都值得。”楚悖把点心包随手放在窗边的方桌上,“走,带你逛逛。”
  “啊?”萧宝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下一刻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抱了窗外。
  她战战兢兢地缩在楚悖身边:“这样不好吧?”
  “又没人知晓,你怕什么?”楚悖嗤笑一声,“大不了被人抓住,你就装作是被我挟持。”
  “不过……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被当做刺客斩杀,我也很愿意。”
  萧宝绥:……
  “想不想看月亮?”
  “不想。”萧宝绥想也不想直接开口拒绝。毕竟此处最高地方就是皇上寝殿,这个高,她可不敢登……
  “那就只能随意逛逛了。”楚悖扬唇,也不等她说话就拉着她的手往后面去了。
  凉风瑟瑟,月光如水。
  本是个宁静夜晚,萧宝绥一路上却是走得提心吊胆。
  殿后是片莲花池,现下不是花季,虽看不到满池荷花,可在皎皎月光照耀下也十分清幽雅致。
  萧宝绥站在池边,不禁想起长姐:姐姐从前最爱吃莲子了。
  “阿瞒哥哥,我想回去了。”
  触景生情,她实在是没什么兴致。
  萧宝绥刚一转身,兀地看见一个着碧色衣裙背影。
  她以为是位女官或是宫女,下意识躲在楚悖身后,可却隐约总觉得那个身影有几分眼熟。
  萧宝绥探出头来又仔细看了看,那个背影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逐渐重叠。
  她心神俱震,抓着楚悖衣袖手止不住地颤抖:
  “长、长姐?”
  作者有话要说:    宝儿:搬家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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