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绝望之兽——彼岸有马
时间:2021-02-27 10:19:34

  但如果要说这是不公平的表现,那她可不能接受。
  “能让我任性地宣泄各种情绪的人,只有你啊。”
  在其他人的面前,她不能这么做。
  对于父母而言,她是承担一切的长女。对于平辈的弟弟妹妹们来说,她是指引一切的长姐。
  “你是姐姐”、“你是最年长的”、“他们还不懂事”。这些是她最常听到的话。
  可如果是在五条悟的面前,她就不必再当一个“姐姐”了,也不是更年长的那一个,所以就算是不懂事也没有关系,拥有烦人的小脾气也无妨。
  因为她就是可以在五条悟面前这么做呀。
  “所以你就好好珍惜一下嘛。说真的,你不觉得这很难得吗?”
  说着,是之在五条悟的怀里用力地蹭了好几下。这样的撒娇一点也不细腻,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撒娇没错。
  “也就是说,这是只属于我的特权咯?”
  是之点点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对的!是五条悟专有的特权哟!”
  听起来倒是不错,虽然实质内容实在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棒,五条悟依然还是很满意。
  他悄然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
  “那我就心满意足地拥抱你的怒火吧。”
 
 
第11章 Sidestory-キミシダイ列車
  记录
  —2007年12月9日,东京,咒术高专—
  在校园里游荡了二十分钟,是之在花园里找到了五条悟。
  “五条,你现在有空吗?”
  是之向他走去,初冬寒冷的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她加快了脚步。
  “有件事想和你聊一下来着……诶,这是谁啊?”
  她指了指站在五条悟身旁的小男孩。刚才她都没有发现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既然有外人在的话——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豆丁——是之就有点不太乐意和五条悟聊起那件事了。
  五条悟扯了扯围巾。在十二月初就将脖颈用针织羊绒重重保护了起来,看来今天的冬天对于他来说也是难熬。
  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哪怕他们同是咒术高专的学生,哪怕是在数月前去世的她的同级生的葬礼上。正巧,是之也不是为了特地见他而在美好的休假日回到学校的。
  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合适的对话对象这会儿全都没空,所以五条悟才恰好成为这个角色而已。
  “别把闲杂人等带到学校里来啊,校长会生气的。”
  她撇了撇嘴,很不情愿似的模样,所说的“闲杂人等,当然指的是这个小豆丁。
  “而且这样让你看起来很像人口贩子。”
  这话听得五条悟皱起了眉头。他把手搭在男孩的脑袋上,像是在尽力表现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什么人口贩子,又开始乱讲。所以要和我说什么事?如果要讲的是恋爱烦恼的话,那我立刻把你踢出咒术高专。”
  “谁要和你这种人讲恋爱话题,你可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是之做了个鬼脸,“是正常话题——确切的说是未解的烦恼。所以这小孩到底是谁来着?还是那句话,不要把闲杂人等带到校园里来嘛。”
  “这小孩叫伏黑惠。”五条悟拍了拍小豆丁的小脑袋,小豆丁也很配合地对她礼貌一鞠躬,“是未来会成为咒术师的家伙,我先带他来了解一下咒术高专环境。毕竟过不了几年就要变成这里的学生了,对吧?”
  他低垂眼眸,笑看着伏黑惠,结果却被小豆丁反呛了一句。
  “离上高中还要好久。”
  “时间过得很快的嘛。”
  “还有,可不可以别摸我的头?”
  “好的好的——”
  轻快地这么回答着的五条悟,却根本没有放下自己的手,甚至还揉了揉伏黑惠的脑袋,简直是得寸进尺。
  是之默默看着这两人之间迷之和谐的互动,不知怎么心中居然冒出了“这真的不是五条悟的私生子吗”这种异常危险的念头。
  但无论是发色眸色还是气质,这两个人都完全不一样。
  再说了,要是五条悟能有这么可爱的儿子,那绝对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事情。
  沉吟着,她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似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是五条家的天才真的是个乱搞男女关系还搞出了私生子的家伙,你肯定会被大家狠狠地嗤笑的吧……”
  “……明明只有你这个笨蛋的笨脑袋才会想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五条悟抬起手,故作恼怒弹了一下她的眉心,可是却被是之精准闪避。她俯低身子,把手中的纸袋递给了伏黑惠。
  “芝士蛋糕吃吗?很美味的哟!”
  她笑着,告诉了伏黑惠自己的名字。
  “既然你未来会成为咒术师的话,那么我们以后就是同事啦。到时候请多多指教呀,伏黑小朋友。”
  伏黑惠莫名红了脸,从小豆丁变成了一颗小红豆。他弱弱地向是之道了一声谢,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装着芝士蛋糕的纸袋。还来不及说更多,却被五条悟一声不满的控诉堵住了话语。
  “这芝士蛋糕本来应该是给我吃的吧?”他厉声控诉的对象当然是送出了蛋糕的是之,“作为陪你聊聊的报酬,对不对?我应该没说错吧?”
  “嗯。就是这样,恭喜你猜对了。”是之毫不掩饰,“但是小弟弟长得比你可爱嘛。你可不能和小弟弟抢东西吃哦!如果你觉得很不甘心很不公平很不服气的话,我这边倒是还有……让我掏一掏。”
  在装满了东西的帆布包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是之总算是掏出了一根巧克力威化。正想递给五条悟,动作却停顿了一下。她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威化一人一半好不好?”
  也不等五条悟做出决定,她就自顾自地掰断了这根威化。只是她掰得实在是不太好,居然掰断在了三七分的位置。
  盯着这两块大小明显存在着区别的巧克力威化,是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沉吟着在心中斗争了好久,她这才下定了决心,一狠心,把大块的威化递给了五条悟。
  “这是值得让你纠结这么久的事情吗!”
  五条悟都已经不想吐槽这家伙了,也没想到芝士蛋糕的报酬可以降级到半块威化饼干这么凄惨。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威化,故意把酥脆的空心脆饼咬得咔咔响,足以可见他是真的很不满了。
  嚼着大块威化的五条悟与啃着小块威化的是之与捧着芝士蛋糕的伏黑惠并排坐在长椅上。仔细想一想,是之觉得,就算是在陌生的小孩面前,说出那件事应该也没有关系。
  “本来我是想和硝子说的。”她磨磨蹭蹭,怎么也没有切入正题,“可是硝子不在学校里啊。我又不是很想和弟弟妹妹们讲,所以只能和你说了。”
  五条悟把最后一小截威化丢进嘴里,怎么想都觉得她这话说得实在很气人。
  “你把我当垃圾桶了吗?”
  “嗯嗯,没错哦。”是之笑眯眯的,还竖起了大拇指,“五条牌垃圾桶,用过的人都说好!”
  过分幸灾乐祸的笑眯眯模样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她被五条悟恶狠狠地揉了好几下脑袋,本来就微卷的长发在这般狂乱的□□之下变得有点乱。
  她随意地捋了捋发丝,切回正题。
  “五条,你说,发生在梦境中的事会变成现实吗?”
  “怎么突然问这种事?我觉得不会。”
  “嗯……是这样的,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对了,昨天是我的生日。”
  “……哦。”五条悟眨了眨眼,话语莫名变得有点僵硬,“生日快乐。”
  是之捂嘴轻笑:“不用对我说生日祝福啦。总之,我在生日的夜晚,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她乘坐在一辆银色的列车中,列车行驶在无尽的黑夜里。车轮疾速地在轨道上摩擦,车厢却意外的相当平稳,没有太大的颠簸。
  车窗外是彻底的黑暗,没有星空,看不见大地。无论是从车厢中映出的光还是车头的大灯,都无法照亮周遭。不知列车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它会驶向何处。
  是之坐在靠窗的位置,透明的车窗映着外面的黑暗与她朦胧的脸。在长长的车厢中,除她之外没有其他人在,只有沉默与列车行驶的轻微噪音而已。她很平静地坐着,并不恐惧。
  而后,她的弟弟妹妹们来了。
  最先上车的是她最小的妹妹铃音,后年她就要入学咒术高专了,是八重家这一代最小的孩子。
  然后是双生子的弟弟彼方和此间,他们只比铃音大几个月。跟在身后的是他们的双胞胎姐姐寻与矢。他们四个都是是之的小叔家的孩子。
  一前一后诞生了两对双胞胎,这总让是之觉得很神奇。
  过了许久,同级生的弟弟世谷和大助也上车了。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大助就抱住了她。不知为何,他的身体是冰冷的。
  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只有大助是她亲生的弟弟——而不是牵扯着上一辈血脉关系的兄弟。
  明明是疾驰着未曾有过片刻停留的列车,弟弟妹妹们究竟是怎么上车的呢?梦中的是之没有想过这一点。
  她回到了自己靠窗的座位,而弟弟妹妹们则是聚在车厢角落的一处,离她远远的,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弥漫在车厢。不知从何时起,一只金毛猎犬也上车了。它团着身子,蜷缩在是之的脚边。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链条写着“奇多”的字样,是之想这也许是它的名字。
  它太乖了,是之不忍心赶走它,便任它继续窝在自己的身旁。
  缓缓的,列车放慢了速度,是之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车站。闪烁着黯淡灯光的月台沉寂得像是根本没有任何烟火气存在,等待着列车的也只有一人而已。
  一个女人,拄着拐杖,低垂着头,站在月台。是之看不清她的脸。
  列车驶过时,扬起的风吹动了女人的裙摆。是之发现,她的右腿是金属色的义肢。这阵风也让女人猛然醒来。
  迈开双腿,丢下拐杖,她追逐着列车。甩飞的拐杖被卷入车轮底下,顷刻之间便碾成了稀碎的木屑,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吓得是之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可却还是想要继续看着这个女人。
  她在奔跑,全力地奔跑。跑出车站,奔入黑夜。义肢发出痛苦的摩擦声,用力撞在地面时,会发出沉重的声响。她伸出手——她的左手也是同样的义肢。
  不停地、不停地奔跑着。直到义肢出现裂纹,金属构成的虚假肢体变成碎片。她的左手掉在地上,彻底碎裂的右腿让她无法再继续站立。
  她撞向地面,被疾驰的列车甩在身后。
  她抬起头,注视着坐在车里的是之,向她伸出颤抖却瘦弱的右手。是之也伸出了手,可是列车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伸为了再也无法碰触的无限。
  直到她遥远得再也看不见了,是之才意识到,原来追逐着列车的女人,有着与她完全一样的面容。
  “……就是这样的一个梦。”
  巧克力威化的包装纸被她夹在指间,威化当然已经消失无踪,芝士蛋糕已经被吃得只剩下一半了。
  至于那个梦,也已经变成了远得不能再远的回忆了。
  “我觉得好诡异啊。这个梦真的很诡异。五条,这会不会是象征着什么的梦呢?譬如像是未来的我……”
  “不会。”
  意外果断的答案。
  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水果硬糖,都丢给了是之,可惜她接物的水平实在太烂,不停动来动去也还只是拿到了一颗而已,另一颗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这笨手笨脚的模样,会不被五条悟嘲笑才怪。
  “你真的不是故意把糖丢我头上的吗?”
  “怎么可能。梦的本质,只是一种幻想罢了。”
  像是变魔术似的,他的手里忽然又多出了一颗水果硬糖。他拆开包装纸,把糖扔进嘴里,咔咔咬碎。
  是葡萄味的糖啊。他想。
  “所以绝不可能发生。”
  他笃信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太馋了忍不住买了一盒脆脆鲨(
  脆脆鲨,yyds!
  这一章章没有标序号,本质上应该算是一个番外性质的过渡章?
  章节名是one ok rock的一首歌,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由你定义的列车”。也是因为这首歌所以才有了写这一章的灵感,而且歌词也特别契合这本文的基调
  如果想要听一听这首歌的话,可以直接搜索Kimishidai Ressha,网易云音乐和applemusic都有音源。其他平台的话我就不清楚了_(:△」∠)_
 
 
第12章 巧克力棉花糖蛋挞
  24.
  —2018年3月,东京,医院北楼五层—
  这里没有镜子,是之不必看到自己。
  事实上她也看不到太多东西。她已经闭上了眼,只有声音会闯入她的知觉。
  听到医生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捧出了什么。医生的动作很轻,是之几乎听不到太多的声音。除此之外,她当然也不会拥有多余的、过剩的心情。她只是很平淡地坐在这里,等待着装上自己的义肢。
  这一天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但好像也没有太久,是之心里没有具体的判断准则。唯独拥有的情绪,大概是庆幸,庆幸着五条悟这家伙总算是没有再出现在这种场合了。
  ……啊。医生走过来了。
  他好像放下了义肢。
  然后做了些什么,是之就不清楚了。她只感觉到,护士在她的断肢上覆盖住一层很紧绷的东西,然后又好像绑上了细线和皮筋。再然后,听到了螺丝旋转的声音,金属的摩擦声令人作呕。
  这一切都令人作呕。
  紧接着是等待,漫长的等待,如同无尽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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