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公子六月
时间:2021-03-02 10:06:57

 
 
第7章 想家   我也想家,有时特别想……
  “住嘴住嘴!姓温的你给我住嘴!”
  柳诗婳终于有些崩溃了,“你早就不爱赵韫了,所以你不在乎,我最爱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还是和别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地生下那么多孩子,凭什么我要承受着一切!凭什么我明明已经成了他最宠最爱的女人了而我的儿子却依旧要被别的女人的孩子压一头,凭什么……”
  “凭你就是个妾!”
  温溪猛地站起身,把团扇啪地一声拍在茶几上,厉声打断。
  她再次走到柳诗婳跟前,蹲下/身与她对视,目光就如同利刃,似要狠狠扎进柳诗婳的骨肉之中,“柳诗婳你知道吗?你刚进宫在我知道你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那时候赵韫已经快摧毁我对爱情婚姻所有的期望,后来温家又出事了,我一个人在这个深宫之中孤立无援,还要护住我的孩子,过得有多艰难没人知道。”
  “那时候我真的好想家,想我在现代在另一个世界的家,想我爸妈,想我的朋友同学亲戚,想曾经那个世界温馨安逸的一切……”
  不知何时,温溪的眼中已经悄悄氲起了一层泪光,嗓音都染上了哭意的颤抖,“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几乎把你当做我全部的依赖和精神寄托,你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我,我记忆里那个温馨美好的家,我的父母亲戚朋友,都不是我脑子有病的臆想。”
  “所以我毫无保留地交心,把我曾经的一切都讲给你听,我以为我们拥有共同的秘密会成为彼此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柳诗婳有些怔楞,她一直都把眼前的女人当做劲敌,她知道温溪也恨不得她死,这却是是第一次听到温溪说这样的话。
  温溪望着柳诗婳,眼中晦涩不明,“可是我没有想到,其实你看不起我,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温溪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想想,也是,不光是只有这古代的后宫里尔虞我诈,在二十一世纪,我们俩就是陌生人,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之间,又能有多少信任。常春藤名校归国的高材生、社会精英阶层的女强人大律师,怎么会愿意纡尊降贵和一个国内三流大学毕业中下阶层的女人做知心朋友呢?”
  “你一边看不起我,打发敷衍我,一边又嫉恨我,这样一个明明万事都不如你的LOW货女人,凭什么换了一个时空就能好命地坐上正宫皇后的位子,而你只能是一个嫔妃,一个需要在人前向我屈膝行礼的妾!你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这怎么能甘心呢?”
  “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真心相待,也是我自己蠢,你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大概比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还要早很久,真真假假,你和我那些所谓的谈心到底有几句真话。”
  “我确实很没用,从来都没有你那么远大的志向,你要的赵韫的帝王之爱、名动天下、万人崇敬,我早已无所谓,还有你想要这个皇位,如果你能直接和我说句真心话,我甚至可以与你同心帮助你去争!可你……可你为什么……”
  温溪冰冷的声线突然提高,她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了柳诗婳的脖子,五指骨节青白,眼中是浓重刻骨的恨意,“可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毒手,那时候我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你为什么还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柳诗婳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瞬间就变得呼吸困难,随着温溪五指的收紧,她面目涨得通红,因为整个人都被绑着无法挣扎,只能徒劳的用脚后跟不断蹬地。
  窒息的恐惧感汹涌而来,柳诗婳觉得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她艰难地张嘴,断断续续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没打算要杀……杀珠珠,失……失手……”
  温溪陡然松手。
  一口空气猛然灌进了柳诗婳的口鼻,接下来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无法动弹,被掐过的喉咙就像被火灼烧过一样疼痛,做过了太多亏心事的女人心理防线在这一刻终于全数奔溃了,眼泪刷一下便下来了。
  柳诗婳心中满是惊惧和心虚,定定地望着某一处的墙壁,不敢看温溪的眼睛,喃喃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当时……当时她躲在角落里,听到也看到了我的事,被我发现后就想跑掉,这孩子平日里就精怪,我怕她跑回去和你说,只想先暂时控制住她,可她一直在哭,无论我怎么说她都是又哭又闹……然后我听到了她的宫女在远远喊她名字在找她,我……”
  说到这里,柳诗婳目光一转,无意间便对上温溪的双眸。
  柳诗婳心中一悸,这眼神,就像母狼失去幼崽后面对偷猎的凶手露出嗜血獠牙。
  这一刻,柳诗婳忽然油然而生一种预感,或许无论她拿什么做交换,温溪都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下去。”温溪平静开口。
  柳诗婳被逼无奈继续说下去:“我……我心里一着急,就去捂她的嘴鼻,可是谁知道……谁知道就那么一会儿……就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她就……她就没了声响,我当时很害怕,你宫里的人已经快要找过来了。”
  “我一着急,就让跟着的太监扛上尸体一起离开,后来在冷宫里找个不起眼的地儿埋了起来……温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她的,一个女孩对我来说完全没必要对付她,真的……真的只是个意外,对不起……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柳诗婳眼泪鼻涕横流,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温溪这样吃人的眼神中把一切都交代了。
  她是想将这件事就这么藏一辈子,那个按吩咐埋尸的太监也被灭口了,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知晓,温溪就算知道是她杀的,也没有证据,这次在温溪过来之前,她本打算好无论如何都咬死了不承认的。
  温溪深深地闭上了双眼,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再睁开时,泪光之下杀意毕现。
  柳诗婳似是预感到了什么,冰寒凉意自脚底迅速攀上她的后脊……
  温溪用苍白的指尖划过柳诗婳的脸,“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感觉到了,你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要强本是好事,能催人上进,但要强太过头了,那就是利欲熏心,你其实也没有多爱赵韫吧,不过就是想通过它证明你的能力和优越感。”
  “本来,如果我的珠珠没有死,今天说不定我真的能放你一马,但是现在,比起回家,我更想让你死!”
  “不……不不不!!!”柳诗婳回过神来后开始疯狂地尖叫挣扎。
  “温溪!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不是说好了条件吗?你不能反悔!我真的知道回去的办法,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就永远别想再回到你的世界见到你的父母!”
  温溪看着发狂的女人,冷漠地后退几步,“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可从头到尾都没同意过,和你斗了这么多年,我多多少少也算了解你,你说的话有几句我能信?所以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在我放了你以后,你这个所谓的秘密到底是真是假?”
  说着温溪站起身,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同理,你也千万别信我在你说了秘密后会遵守诺言放了你。本来我还好心想给你个痛快,特地给你弄来了那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你死后能回到我们的那个世界,真诚的希望你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个人吧!”
  柳诗婳见自己所有的希望盘算全部落空,顿时整个人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死亡的恐惧蔓延至她的全身。
  她和温溪的情况不一样,她从前瞒了温溪,真真假假没有说全,温溪只是睡梦之中醒来后便来了大召。
  而她在前世是早已死亡了的,出了车祸,她的意识灵体曾亲眼见过她那被货车碾得惨不忍睹的身体,也目睹了自己被火化下葬的全过程,她有种特别真实的预感,要是这次死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活一次了,更没有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可能了……
  这些思绪几乎将柳诗婳逼疯了,最后仅剩的那一点理智都没有了,她开始尖利的咒骂温溪,什么难听的就拣什么骂。
  温溪也不恼,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女人,转身离开。
  推开殿门跨步出去,外面远远候着的宫人们见状忙都上前来。
  温溪看向以祥生为首的众內侍,冷漠地吩咐道:“差不多了,你们进去送淑妃上路吧,不过哀家变了个注意,不打算让淑妃喝药了,使帕子捂了口鼻了事了罢。”
  祥生微楞一瞬,但并不多言,低下头去和温溪行礼应是,一挥手带了身后的几个內侍进殿而去。
  华丽而厚重的殿门缓缓合上,里面的尖叫怒骂被阻隔,隐隐约约再听不清,就像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离开来……。
  温溪站在储秀宫的庭院廊下,抬头向外望向天空,落日余晖将将西边的天儿烧得通红,似也蒸腾了那燥人的热意。
  翠谷和芳苓来到她身边。
  温溪扶着翠谷的手跨出了储秀宫的大门,沿着宫墙慢慢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温溪在沉默中忽然开口,“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芳苓和翠谷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无人敢回答。自储秀宫出来,她们就感觉到了主子的情绪不大对。
  还是翠谷性子活泼些,说道:“娘娘的闺名奴婢们恁的敢直呼。”
  温溪一声轻笑,也不为难她们,眼神幽怨放空,望着天边的某个方向,自问也自答。
  “你们知道吗?温曦,我叫温曦,姓温,名……曦。”
  “……是,娘娘”
  “翠谷你想家吗?”
  “奴婢双亲都不在了,但有时也会想,。”
  “我也想家,有时特别想……”
 
 
第8章 教育   青春期的心理教育必须要重视起来……
  自储秀宫回到坤元宫,不过是个把时辰的工夫,早有一堆的事体等着温太后过目处理。
  有丧礼上的事,也有一些前朝的政事。
  新帝毕竟年幼,很多东西都尚在学习之中,所以除了朝中的几位辅政大臣,还有好些政事实在是争执不下的时候,大臣们便会来奏请她这个新上任的太后拿主意。
  温溪并不是迷恋权势的性子,甚至都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站在这个国家的至尊之位上充当一个最高统治者的角色。
  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前世的时候,她大学学的专业是动画设计,学渣本色,所有必修选修课基本都是六十分万岁,后来毕业了,就一心经营自己的烘焙屋,偶尔刷刷娱乐圈八卦,惭愧几乎连民生政/治的家国大事都很少去关注。
  她不若柳诗婳那样天文地理、民生税赋,好似什么都懂,什么都能插上一手,在赵韫在世时,本就对她防备颇深,温溪于政事之上,更是从未沾过手。
  所以现在,一下子让她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只能一点点慢慢地摸索学习。
  虽然但是……
  温溪支着眼皮子盘腿坐在炕榻上,伏在案桌上正努力使自己聚精会神。
  这是最新一批送过来的奏章,都是朝臣们各执一端争论不下,要她做最后决裁的。
  温溪披散长发,用毛笔尾端挠挠自己的头,忍住想要暴走撕奏折的冲动。
  这群咬文嚼字的老家伙们,好好说句人话不成吗?!
  明明很简单两三句话就能讲清楚的一件事,非得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有些人还特别注意所谓的文采,辞藻怎么华丽就怎么写,什么生僻字冷门词,不知道是怕她这个当太后就发现不了这帮栋梁才子还是故意搞她这个新手。
  总之这几天温溪批改的时候真的特别痛苦。
  前世她高中时就是因为语文奇烂及各种政史地也是靠死记硬背,所以果断选择了理科,而在大召待了这么多年,平日里也就看看些通俗易懂的杂谈话本,再来就是管理六宫时看到各类账册,但那还是有林秋娘这么个全能型的帮手。
  但现在林秋娘也不能帮她看奏折,深奥复杂的文言文翻译总是令她头秃。
  这一点,她就特别欣赏秦敛。
  这人的字如其人,笔锋凌厉有力,字里行间便是千军万马的气势,行文更是简洁干脆,想要说什么都是拣重点,有一说一,干脆利索从不废话,温溪总是能一目了然。
  这可得算是件要紧事,不然她儿子以后也得跟着受累。
  等过了这阵儿得空了,她得好好得给朝臣们发个倡议——向秦敛同志学习。
  温溪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认命地“翻译文言文”。
  翠谷端了盘冰镇着、切块整齐的蜜桃来放到温溪跟前的炕桌上,之后却没有退下,而是继续站在温溪下首的脚踏边上着。
  温溪似是有感翠谷的踌躇,停下笔,抬起头看向翠谷,就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温溪问道。
  “娘娘……”
  翠谷抿抿唇,道:“方才,奴婢去找了林姑姑,与她说道了在储秀宫的情况,除了咱们自己宫里的人,剩下的那些听了淑妃胡言乱语的宫人们,奴婢想着,总得……总得想法子叫他们不敢污蔑娘娘的名声,可林姑姑说,娘娘心中自有深浅,既未提及此事,心中必另有打算……可奴婢想着的是,若是拖得久了,就怕那些个满宫去嚼舌根去了。”
  温溪挑眉,搁下了手中的笔,整个人懒洋洋地倚靠进了身后的软枕之中。
  “奴婢知晓娘娘一向心情善软,做不得杀人灭口这等子阴损事儿,娘娘……”
  翠谷一横心一咬牙,做发狠状继续道:“娘娘不若就叫他们不能将不该说的乱说出口罢了!娘娘,奴婢愿意替您分担……”
  温溪笑眯眯地看着翠谷,拿起银叉戳了块桃子放进嘴里,冲翠谷摆摆手,“小姑娘家家的,别总一天天打打杀杀的,要心怀美好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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