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太难了!——奎奎因因
时间:2021-03-02 10:14:43

  “尝尝这道糖醋咕噜肉。”肖千娟用筷子夹了一块,往岑格非碗里送。
  岑皑朗笑附和:“这是你妈妈的拿手菜,她今儿下午弄了一个多小时喏。”
  岑格非神色淡静:“我不喜欢吃甜的菜。”
  那是岑烨爱吃的菜。
  其乐融融的空气霎时凝滞。
  惯居上位的岑皑笑意消失,面容不怒自威,“你这……”
  “是我的疏忽,我的疏忽。”肖千娟有些不是滋味,都怪她不了解儿子的口味,都怪她和岑皑识人不清……
  十八年啊,她的亲生骨肉在外流落遭罪了十八年。
  他们做父母的,太不称职。是他们亏欠这个儿子。
  一想到这里,肖千娟的鼻子就发酸。
  “哥,这道酿豆腐好吃。”岑烨把玻璃转盘转了小半圈。
  岑格非没动筷子,“多谢。”
  “不客气。”岑烨憨憨地摆手,“咱们不用这么客气。”
  “是啊,别这么生疏,都是一家人。”岑皑说。
  岑格非置若罔闻,不声不响地用完后半程饭。
  等最后一个人吃完,岑格非起身,拎起外套:“妈,我回去了。”
  “今晚在这住一宿吧?”肖千娟跟上前两步,又不敢跟太近,“或者,或者再坐坐,晚点儿再走?”
  儿子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她想多看看他,舍不得他走。
  “急什么走?来喝杯茶。”岑皑率先走向茶室,“顺便和你聊聊工作上的事。”
  “哥可能挂念安安,急着回去陪她吧。”岑烨打趣道。
  肖千娟听到“安安”,心里的疑惑被勾出来,委婉地试探地问:
  “这安安真的同……呃,你在哪家福利院收养的安安?”
  这安安真的同你有血缘关系吗?
  岑格非在岑皑对面坐下,“不是从福利院收养,是通过医院。”
  至于当初收养的原因,他已经记不清。
  墙布山水金纹,绘出层峦叠嶂。侧面直径八尺的圆窗,引进室外的松树和明月。
  岑皑煮水、沏茶,谈公司里的情况,时不时考校岑格非一两个问题。
  岑格非言简但意赅,观点精准犀利。
  岑皑每听一句,心里就增加一分满意。
  不愧是他的亲儿子,思维和能力像他一样拔萃,比岑烨这小子好得多。
  可惜没有能从小带在身边培养,在人脉和民心方面有所不足,还要多打磨多积累。
  岑皑斟出一杯茶,“后天调你去花梨市天湖路那家店的财务部。”
  岑格非:“好。”
  天湖路的岑金酒店是岑皑开的第一家酒店,也是最重要的一家。管理层设置,最高级别为董事长,下来是总经理,其次是副总经理。
  现任副总经理是岑烨。
  副总下来是八大部门的经理。岑格非即将调到财务部,升任部门经理。
  岑格非瞥了岑烨一眼,发现对方面上露出和善的笑,也在看他。
  这个因岑田调换而占了他十八年位置的人,似乎打心底里在为他高兴。
  九点过半,岑格非出了宏碧庄园。
  他没有叫助理,自己开车。窗降下大半,音响工作,夜风合着钢琴曲环绕。
  中途有短信提示音。
  直到遇见交通信号灯,等待红转绿的间隙,他单手解开手机锁,垂眼查看消息。
  秘书发来的,关于徐枝月的个人资料。
 
 
第23章 023   【二更】
  
  夜色混沌, 星子零散。
  岑格非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的地方,像是哪家酒店的露台。
  灯光,气球, 舞台,青春韶华的男生女生。
  联系饮料塔上横挂的字幅, 显然,这里在进行一场小型的学生毕业聚会。
  音乐吵闹,鼓点聒噪, 岑格非没兴趣多待半秒,抬脚要走。
  可,有无形的屏障阻挡,将他弹回来。
  岑格非沉着脸, 边走边观察这个诡异的地方。
  更诡异的是, 他发现,在场的人都看不见他。岑格非试着去拿桌上果盘里的黑布林, 触碰不到它, 手指像虚影穿透而过。
  岑格非在凉如水的夜风中蹙眉。
  景观架上的藤蔓植物沙沙摇动叶片, 他睇见角落里站立相拥的一对少男少女。
  那男生和他长得很像,不,准确来说, 就是年轻几岁的他的模样。
  “他”的手悬在女孩的背后,靠近,移开,靠近, 想碰又不敢碰。
  胆小。
  站在角落的岑格非嗤道。
  女孩对“他”说:“祝你往后余生光明锦绣。”
  音质清和柔甜。
  这个声音……不久前分明听到过。岑格非眸光一凝,走近前去探看这女孩是谁。
  等到女孩从“他”怀里出来,偏偏, 她的面容烟缭雾绕,岑格非无法看清。
  女孩搬来一打啤酒,说要和“他”干杯。
  “他”不大赞同,却拗不过她。女孩喝一口,“他”喝几口,最后反倒是他喝得最多,整整三听。
  她的酒量明显不好,不过半听,像小孩般随意地坐在青石地面,咕噜咕噜再喝几口,便没骨头似的歪倒在“他”身上。
  “他”丢掉啤酒罐,接住软玉.温香。
  岑格非扫了一眼“他”泛红的脸和耳垂,嫌弃地点评:这个酒量也差。
  随即整个人一沉,场景也随之一转。
  米色月纹窗帘,藕粉欧式梳妆台,浅色系水晶挂饰……这是个陌生的风格甜雅的房间,应当是属于哪个女生的。
  晚风吹动中央大床围挂的帐缦,飘飞扬荡,岑格非注意到当中的情状,眉峰略一挑起。
  还是那个女孩和“他”。
  女孩仰躺在米色缎被上,漆黑长发如海藻铺散,白绿格纹裙摆绽放成花。
  “他”被她拽住衬衫领口,跪撑在其上方。
  神色迟疑挣扎,仿佛在面对天大的难题。
  “我得回去……”
  “不许走,嗝——不许走,就不许走。”女孩醉得迷糊。
  “他”腮侧的肌肉隐隐跳了下,“撒手,我去喊你的保姆……”
  “不让喊,不许走,我,我不许你走。”女孩另一条藕臂乱动,勾住“他”的后肩,娇蛮地纠缠。
  岑格非无意再往下窥视,却好像听到了他的心里想法:
  快走,她现在不清醒……
  不能再待下去,快挣脱她……
  她的皮肤这么嫩,用力拉扯,会不会伤到她,会不会留下印子……该死——
  女孩抬头撞上来,撞到“他”的下巴,不满地嘟嘟囔囔。
  “他”的纠结心声骤然中断。
  出乎岑格非意料地,“他”闭上眼,撑在被褥上的手弯折,低头,堵住她的醉言醉语。
  这小子这会儿胆子倒是变大了。
  岑格非扯了下嘴角,见“他”犹不满足,一路往下挪,挪到女孩白皙的颈项,唇贴上殷红的小痣。
  ……
  心脏不轻不重一疼,一切尽数消失,空荡无内容。
  岑格非睁开眼,房间浸在安静的昏黑中。
  “Dylan。”他唤醒智能家居控制系统,“报时。”
  “现在是城京时间20xx年10月20日5时39分。”
  没什么睡意了,岑格非捏了捏鼻梁,“打开主卧灯。”
  冷调灯光亮得恰到好处。他翻身,倚靠床头而坐,取来床头柜上的财务报表览阅。
  只是,效率比往常要低得多。
  ***
  星期六早上七点五十七分,徐枝月乘坐公交车来到稻榭公园正门。
  梁老师和摄影大哥已经到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摄影大哥昆哥同徐枝月说:“刚才梁老师把另一位女生认成你,还上去打了招呼。”
  “哎呀,那,乍一看,身形和侧脸确实像。”梁老师笑着辩解,“有棵桂花树半遮半挡,我可不就以为是小徐嘛。”
  “我认为不像。”昆哥摸摸个性的络腮胡,“小徐身材比她苗条,整个人都比她好看。”
  梁老师:“眉毛眼睛不大像,人中到下巴这部分是很像的。”
  昆哥:“下半张脸也不怎么像,小徐的唇型更温柔精致,对吧,小徐?”
  “呃,”神思早飘远的徐枝月,“不好意思,你说了什么?”
  脑袋里同时还在想,他们说的那位像她的人,会不会是原小说里的女主角。
  “哎呀,没什么,昆哥说你漂亮。”梁老师换了只手拎衣服,“我们马上开工吧?”
  她和朋友合伙开的店才成立小几十天,规模不大,商品不多。外出拍摄的队伍规模自然比较小,摄影师、模特再加她这个老板兼打杂的,一共就三人。
  昆哥左右观察了下,“这地儿不好,进去找个像样点的景。”
  走走看看,他们挑中临湖的杨柳岸道。
  徐枝月没有当过服装模特,多少有些束手束脚,拍摄的头二十几分钟成片率不理想。
  她过意不去,向梁昆两人表达歉意:“对不起,我太差劲了。”
  “不差不差,”昆哥安慰道,“你第一次拍,能有这样的表现很不错了。”
  徐枝月虚心地向昆哥请教摆拍技巧。
  “除了正面侧面背面的定点拍之外,你要不停动,不停换pose。”
  “眼睛可以不看镜头。笑啊,转身啊,提裙摆啊什么的,自由发挥,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你的外貌条件相当优越,没有死角,自然就很美很OK。”
  梁老师附和:“对,放轻松放轻松。我们今天要拍的衣服不多,时间充裕。”
  “嗯嗯,好。”徐枝月心下感激,找回不少元气,“我们继续吧。”
  湖水澄净泛澜,杨柳绿枝款摆,见证这位秀美的年轻姑娘拍摄状态由僵板转为灵动,渐入佳境。
  太阳越来越炽盛。
  临近十一点,梁老师喊停,“拍了四套,我们休息休息,剩余的几套下午再拍。”
  午餐地点选在公园附近的一家茶餐厅。
  他们三人晒了两个多小时,又热又渴,没什么精力闲聊,各自安静进食。
  徐枝月正吃着椰奶水果捞,冷不丁听到边上软糯的一声“姐姐”,咀嚼动作一顿,缓缓挪动视线——
  好家伙,她的衣角又被某个小萝莉抓住了。
 
 
第24章 024   红痣。
  
  “姐姐。”突然出现的小萝莉安安, 抓住徐枝月的衣角。
  僵住的徐枝月:“……”
  这小萝莉为什么老爱揪别人的衣角,啊不对,这小萝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徐枝月警惕地环顾了下周围。
  虽然知道岑格非失去了关于她的记忆, 但她照样不想在完成任务后和他有丁点交集。
  “姐姐。”小萝莉软糯糯地又喊了一次。
  徐枝月内心一片纠结,忍住不予回应。
  小萝莉仰着苹果似的脸蛋, 黑葡萄般的眼瞳里满满的都是徐枝月。
  一副期待徐枝月搭理她的固执小模样。
  “哎呀真可爱~小徐,这是你妹妹啊?”对面的梁老师被萌得母爱泛滥,“你怎么不应人家小朋友?不会是闹别扭了?”
  徐枝月赶紧撇清关系, “不是。我和她不认识。”
  “这不能吧?”梁老师不相信,“要不认识,人小朋友为什么会又挨你又叫你又眼巴巴瞅你?”
  徐枝月嘴角轻抽,“我也不知道。”
  她还想问为什么呢, 别是专门碰瓷的吧?
  “安安,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嗬……让我一通好找……”
  和徐枝月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喘着气试探性地问:“这位小姐……上个月安安黏着的……在祝康医院……是不是你?”
  来了一个和岑格非有关系的小萝莉, 又来一个和岑格非有关系的大人, 这都什么事啊?
  当时她戴着口罩,不至于这么容易被认出来吧?
  徐枝月果断否认:“我近半年没去过医院。”
  “这样吗……”男人面色迟疑,“安安从来没主动黏过人, 哪怕是从小在身边照顾她的保姆,她也并不亲近。”
  徐枝月打马虎眼地笑笑,“是吗哈哈,小萝莉蛮有个性。”
  “哎呀, 这小朋友喜欢你,和你有缘分啊。”梁老师感叹,“瞧, 小朋友现在都还不撒手。”
  男人顺势说:“可能有点唐突,请问你们介意我和安安坐到这桌吗?”
  “坐呀,小朋友这么可爱,一起坐呀。”热情大方的梁老师招手。
  昆哥同样大方:“来,位置绰绰有余。”
  十分想说“介意”的徐枝月:“……”
  男人坐到梁老师和徐枝月两人的对侧,“安安,松开姐姐,坐下来好吗?”
  小萝莉板着小圆脸认真思考几秒,缓慢放开徐枝月的衣角,自己爬上软椅坐好——紧挨着徐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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