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温禾反倒表示没有关系,而是觉得十分合适,普通的衣服反而能让他们很好地混迹在人群之中,几乎并没有多加犹豫,温禾便用身上刚好带着用来画阵的玉石换来了这两套衣服,并向边上的小僧人打了招呼,想向小僧人借房间一用,换身衣服。
小僧人答应倒爽快,倒是看到了沈晏的时候,禁不住频频地抬头望着,一时间看得走了神,直看得沈晏浑身不自在,连连‘咳咳’了两声,直让小僧人猛然惊醒了起来,不由得分外抱歉躬了个躬,道歉着,“抱歉,施主,因为你长得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小僧一下子就是看走神了……”
沈晏长得很像那样一个人?温禾一愣,不由得抬头极为认真地看了沈晏的脸,内心不由得有那么几分惊讶。
没有办法,沈晏虽然有的时候不太靠谱,总让她气闷,但她不得不承认一点的是,沈晏的颜值真的很高,比起同样高颜值的沈修、季长鹤都要高上那么几分,有的时候,温禾甚至在想,恐怕世上也难以寻到像是这样高颜值、这样具有气质的人了,而现在,眼前的小僧人却是说沈晏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不由得的,就连温禾都好奇起来,下意识就问与沈晏长得像的那个人是谁,而温禾此话一出,那个小僧人立马就变得无比激动起来了,一张尚没有长成稚嫩的小脸通红一片,‘叽叽喳喳’地就说开了,“那是我们的佛子,长得可好看了,而且声望极高,你们没有觉得今日来的香客尤其的多吗?那是因为我们的佛子今日要开放授经,授经会将会持续三日,香客们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了,只为求见我们的佛子一面。”
小僧人禁不住分外激动地说着,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战后遗孤,而且在爹战死后没有多久,他母亲因为家里穷没钱治病,活生生地病死了,恐怕再没过多久,当时还年幼的小僧人估计也会饿死在街头了,这样的事儿,在古时那个战乱时期似乎是最为平常不过了,像是小僧人这样的战后遗孤只多不少。
但小僧人是幸运的,他再快要饿死之前,便被住持的养子,也就是现在的佛子所救,并起名‘长生’,寓意长寿健康,从那时起,小僧人‘长生’便在这佛寺住下来了,并视佛子为他的偶像,一说到佛子,小僧人便能‘哔哩吧啦’地说很多,完全和现代追星族没什么区别。
而从小僧人的口中拼拼凑凑,大约能总结出那么几点,佛子应该是当朝某个皇室贵族的孩子,但因为是作为双生子诞生,被皇室视为了不详,原本应该是被直接处死的,但正好当时住持正好在京都讲经,听闻此事,便将那孩子救了下来,当作了自己的养子,进了佛门,却不成想那孩子与佛门有缘,十几年后,佛子的名气便已盛传了开来,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盛况。
“佛子……沈晏,你有听过这位佛子么?历史传闻中的佛子我也听说过好几个,但从来都没有听说这边有这样一个盛名的佛子,还有这样的一座佛寺,‘观星寺’……?”
果不其然,沈晏同样也是摇摇头,很显然他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佛寺,但沈晏似乎从刚刚起就想起了些什么,顿了顿,才说道:“‘观星寺’这样的一个寺庙我并没有听说过,但当年我研究佛家玄学阵法之时,确实也研究到了一位传奇人物,佛家大部分玄学阵法基本上都是由他所创,能力不可小觑,但他身份究竟是谁,并没有任何准信,说法不一。有人说他就是古时哪位不愿意露面的佛门大家,也有人说其实这传奇人物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由一个人将众多佛门大家所创的阵法合并成集,这两种说法支撑者最多。但在很久以前,我偶然有机会接触到了一位出身佛门的玄学弟子,虽然他现在已还俗,但他祖辈曾佛门中人,他告诉了我一个只在他们家佛门祖辈中口口相传的传说,而在这个传说中,也有这么一位佛子。”
沈晏所听闻地这位佛子,背景出身听起来就和那个小僧人说得差不多,皇家出身,但因为皇室禁忌双子,视为不祥,其生母为保其地位,想捏死其一,而选中的,便是当中更加虚弱的小儿子,但当年下手的宫人胆怯、手生,又心生畏惧,所以在埋尸的时候,只是匆匆地掩盖住了,并没有埋得很深。
按照常理来说,刚出身不久的婴儿,即便没有埋得很深,也肯定会完蛋了,而且埋藏地是一处几乎并没有人走动的废弃花园,却不曾想,那个小婴儿并没有死绝,还剩下那么一口气,而在当日晚上,下了倾盆大雨,将覆盖在小婴儿身上的泥土全都冲刷掉了。而正逢当年有一位佛门大师受圣上邀请进宫讲经,因为大雨天暗迷了路,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那废弃花园,听见了极为虚弱的婴啼声,才终于发现奄奄一息的小婴儿。
佛门心善,那名佛门大师认为上天让他发现这样小婴儿,定然是因为这个小婴儿命不该绝。于是,那位佛门大师便将那个小婴儿救下来了,后面的,几乎就和小僧人说的一致了,那名佛子在住持的教育下成了名声极盛的佛子,在佛子公开讲经日,很多人都会慕名而来,繁盛一时。
“……这位佛子据说就是那位佛门的传奇人物,但这些,并不是全部,也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据说在某一日,那个佛门似乎出了什么事,整个佛门都在短短几日内毁灭了,所有人都死了,包括当日所有的香客,而死亡的原因据说是疫病,而那座佛寺,也变成了当朝的禁忌,为了不造成惊慌,当朝的皇帝便是将那整个佛寺都铲除了,而世人称为这座佛庙为‘死亡佛寺’。”
“沈晏,难不成说你认为这传说与这个幻境有关?”听到沈晏的话,温禾的眉头也不禁微皱起来了,毕竟论背景来说,实在是太多相似了,难免不会做这样的猜测。
“说不准,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妙。”沈晏这么说着,但他其实还有一句并没有说出口的是,其实从抵达这个佛寺大门的开始,沈晏就隐隐有那么几分荒诞的熟悉感,明明他从来都没有来过眼前的这一座佛庙。
尤其是在他踏进这佛寺的大门、幻境开始启动的那一刻开始,这种荒诞的熟悉感更为强烈了,强烈得让他似乎隐隐知道眼前眼前这座佛庙的构造,知道这佛庙的房间究竟是怎么布置的,就连眼前这个小僧人看着,也是分外的熟悉,就像是曾经接触过,认识的,甚至是相处时间不短的人,分外的熟悉。这才使得从刚刚开始,沈晏的眉头便已紧紧拧紧起来了,从没有舒展开来过。
但这种熟悉感,并没有给沈晏任何的安全感,反而是让他难得产生一种极为不安、烦躁的情绪,甚至在那么一瞬间,他破天荒地,有点后悔踏入这里了。
事实上证明,沈晏有这种不安是有理由的,就在他们两人换好了衣服,紧跟着其他人摸索到佛庙正殿的时候,整个正殿已经拥拥挤挤塞满了一大群人,几乎都是来求见佛子一面的香客。
而没有一会儿,众人口中身负盛名的佛子也很快就露面了,他的衣着并不算得上华美,却并没有像是其他僧人那边剃发出家,而是带发出家,可这并不是一下子让人将他和其他佛家弟子区分开来的真正原因,而是气质,他浑身的气质俨然与其他佛家弟子并不相同,仿佛脱离于尘世,却又仿佛与这世间的任何人并没有任何的牵连,被尘世所孤立。
可这,并不是让温禾最为震撼,她终于明白了刚刚那个小僧人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失神了,沈晏与眼前的那位佛子,远不是长得好像那么简单,而是,而是……就五官来说,几乎就长得一模一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未捉虫~晚点捉虫~
第69章 、069
与此同时,被迫守在山脚封印阵之外的沈修等人,却是得到了一个最新消息,消息是从当中赶来的增援其中一个玄学大师口中传出来的。
那是一个酷爱游厉的玄学大师,玄学的实力并不高,但所修习的技能却是异常斑杂,几乎各家的玄学知道都知道一点,他之前并没有想些什么来,只是单纯作为其中一位过来增援的玄学大师,看看有没办法能解开眼前的这个封印,但很可惜,比他实力要高上不少的阵法大师对此束手无策,他更是没有办法,不过他在绕着封印的外侧看了一圈南大山,却是想起了一件少有人知的传说来,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对了,你们知道‘死亡佛寺’么?又或者说,之前留守在这片地区的玄学大师,有提及到‘死亡佛寺’这个词儿么?”
那个玄学大师,问的是沈修,毕竟他是这边这支队伍负责探查消息的人,然而别说是打探什么消息了,他们一行人来到这边后,消息没打探到,得到的反而三位驻守的玄学大师,其中两位老前辈在南大山内失踪,凶多吉少,而剩下的那一个年轻的,记忆却是完全被抹杀掉了,就连自己是个玄学界中人这件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又何来打探消息?
沈修脸色十分难看的是摇摇头,只能极为无奈地将他们这边的情况粗略说了一次,“……我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两位大师失踪一位大师失忆,与这南大山有关,我们便直接赶到这边来,谁料到后面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了,前辈,你说的‘死亡佛寺’是什么?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来,这什么‘死亡佛寺’是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不是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准确点说,应该是与这边的南大山有些什么联系,到了这边后,我就想起来了,在这南大山之上,曾经可是筑立着这样的一座‘死亡佛寺’,按照传说,这座‘死亡佛寺’可在短短的几日时间内尽数死于疫病,被当时的朝廷视为不详,直接夷为平地。”
“那前辈,你的意思是……”
“我曾经对‘死亡佛寺’这个传说很有兴趣,据说佛家的那位传奇人物就出身于这‘死亡佛庙’,研究时间长了,便发现有些怪异之处,我们所知疫病虽可怕,但从病发到蔓延到致死,总觉得又一个过程,而在传说中,那座佛寺的所有人都在三日内全部死亡了,而且还是死时呈癫疯之状,指甲嘴唇全呈现黑紫色,像是中毒一般,但你们不觉得,这般形容,相比起疫病,不是更像是某种被侵蚀后现状吗?更何况,后来我还查证了当年的历史大事,发现那年虽说是发生了疫病,但却是水疫,距离这边的南大山虽近,但与发生疫病的小村,却不是同一条供水的河流,并且在疫病最初爆发、情况最严重的那条村,也没有尽数死亡,而是活下来了三分之一的人数……”
这些信息,或许其他人并不能听明白,但沈修身为玄学之人,很快便明白了眼前这位玄学大师的意思了,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微变了那么几分,“前辈,某中被侵蚀后的现状?是指阴气侵蚀吗?你认为,当年在那‘死亡佛寺’内发生的,其实并不是什么疫病,而是阴气侵蚀……?”
然而,还没有等沈修将话给说完,就在这时,沈修的通报器竟是连续‘滴滴滴’地响起来了,是从各个地方传过来的消息,尤其是某个出事省份传来的消息最多,难不成说,已经找到这一系列连续事件的元凶了吗?几乎是下意识,沈修想也没有想,便是将那些消息一个个接过来,果然不出沈修所料,其他队伍经过几分努力,还真的是找到了某些蛛丝马迹起来了。
“……我们这边已经查证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有用的消息,但我们觉得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你们知道‘观星寺’吗?我们这边查证到,之前那个司机来到这边省份后,似乎和自称是‘观星寺’的僧人接触过,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们无法查证,但据知情人说,那个司机应该是过来给自己以及他的爱女批命的,但似乎批命的结果并没有那么好,那司机求了平安符离去的时候,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我们怀疑,源头可能就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说?说不定那个司机只不过是真的过来求批命的?”沈修几乎是下意识这样反问着,毕竟现下的社会,来求批命,来求平安的人可是一点儿也不少,为了求的批命准确,消灾避祸,特意千里迢迢跑到别省份这样的事儿也很常见,目前为止,听到对方这样说,沈修并没有察觉到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并没有将这一点信息放在心上,尤其那个司机本来就有着佛家信仰,但后来,我却是发现,其他小队似乎搜寻到同样类似的消息。”
对面的小队代表这样说着,话音刚落,另一支的小队代表便是立刻插话道,“没错,我们也寻到了类似的消息,我这边并不是查证那几个司机死者的队伍,而是配合当地玄学大家查证最近频发非自然死亡的事件,发现根据已知的情报,那些死者当中将近有七成人曾经接触过‘观星寺’的僧人,又或许曾向‘观星寺’求过签,求过批命等等,这样多的巧合事件凑在一起,我们认为,这并非是那么一遭两遭偶然事件。”
如果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这样,我们还能说是偶然,但当次数变成三,就已经不是偶然了,更何况,现在已经高达七成这样的比例,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几乎是立刻的,沈修便已抬头问向了现场所有的玄学大师,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观星寺’这个名号,但众多玄学大师们讨论了好一番,却都是毫无头绪,并一无所获地摇摇头,表示他们所知道的佛寺可是足够多了,就连哪些佛寺有真材实料的玄学大师坐镇,哪些佛寺只有个虚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就是并没有听说过这所谓的‘观星寺’。
也不知道过多久,才有一个玄学大师像是猛然想了些什么来似的,猛地一拍手掌。
“等等,我想起来,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年纪不大,甚至是有些稚嫩小僧人在摆摊子算命,说是他的佛寺因为一些意外坍塌了,所以他就出来赚些外快,表示要想要重建的他们的佛寺,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我才走出师门历练不久,年轻气盛,见着那小僧人的摊子极旺,我就存在几分瞧不起的意思,以为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在招摇撞骗,就打算上前试探一番虚实,让随时写了个字让那个小僧人算,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竟然全中,丝毫不差,连细节的地方全都算出来,这可是连我家师父都算不到的地方,那个小僧人却是全都算出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小僧人想要重建的佛寺,好像就是叫做‘观星寺’这个名字,因为名字比较奇特,所以我才有那么一点印象……”
“等等,小僧人,是不是一个法号为‘长生’的小僧人?”为了方便两方交流,通讯器可是在保持着多方外放的状态,所以,沈修这边情况,并不用多说,其他队伍并已经完全听到那个玄学大师所说的话,顿时反应便异常起来了,连连就和那个玄学大师对着那个小僧人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