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红花莲子白花藕
时间:2021-03-03 09:23:51

  司马炎玩这个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突然有一阵邪火在他心中烧起,上一秒他还安安静静地和司马昱一起躲在树后,下一秒他的手就不受控制一般狠狠地将司马昱给推了下去。
  没有任何防备的司马昱直接摔下山,连着滚了好久后,整个人撞上一块尖锐的巨石,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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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明媚的阳光透过叶缝轻柔地洒在山上,在泥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斑的同时也温暖着这群在郊外嬉戏的孩子们。
  但司马炎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他想要呼救,但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难以发声——如果、如果这件事被外人知道了,那么父侯肯定也会知道,他很可能会因此而受到严厉的责罚……
  司马炎颤着腿朝山下走,找到了昏迷在巨石旁的司马昱。
  巨石旁的一滩鲜血还在静静流淌。
  他想要背起司马昱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司马炎闭着眼睛默念道:“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然后他仿佛被下了降头一般,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回到山上继续和其他人一起玩捉迷藏。
  太阳逐渐西落,一群孩子终于决定回府。司马炎依旧是一脸平静地告诉大家:“二弟他身体不舒服,先行回府了。”
  王彩琴见儿子一个人回来时也没询问,反正那个司马昱是死是活她都不关心。
  入夜,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司马炎频频看向窗外,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最终,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披上外袍敲开王彩琴的门,苍白着一张脸将一切都告诉了娘亲。
  王彩琴下意识慌乱道:“他还活着吗?”
  屋外“轰隆”一声雷声响起,吓得司马炎一个哆嗦:“孩、孩儿不知道!”
  看到儿子恐惧的表情,王彩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握住司马炎的手,紧盯着他的眼睛:“今天你和司马昱一起在山上嬉戏,中途他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先回府,然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懂吗?”
  司马炎喏喏不敢言语,王彩琴突然拔高音量呵斥道:“听清楚了吗!”
  司马炎眼中的泪花都快出来了:“清楚了,孩儿听清楚了。”
  王彩琴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炎儿不要怕,娘亲会护住你的。以后任何人问起这件事你都要这样说——司马昱不是你推下去的,他一人离开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轰隆隆——屋外又是几道雷声响起,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滴砸在司马昱身上,即使仍处于昏迷之中,他也被冻得一阵痉挛。本来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被雨水泡得发白。
  司马空睡得正鼾,根本不知道司马昱一直没回府。子时,他没有被震天的雷声惊醒,反倒被自己的发妻给吵醒了。
  司马空已经很久没有在王彩琴房里歇下了,今晚与新纳入府的爱妾缠绵悱恻到深夜,这才刚刚歇下就被人叫醒,难免一肚子怒火。
  王彩琴的头发被雨水沾湿了不少,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她抓住司马空的手,焦急道:“侯爷,昱儿不见了!”
  司马空强抑着怒气道:“一个半大的孩子能跑哪里去!不见了就叫下人们去找,来叫我作甚!”
  王彩琴泪眼盈盈:“妾、妾身已经派人找了几乎一宿,但如今屋外大雨磅礴,妾身实在是心焦如焚,这才不得不来向侯爷求助。”
  司马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既已经派了人去寻,安心等着便是!府里的人手任你调遣,什么事都待明日再说。”
  王彩琴离开后,被吵醒的司马空也彻底睡不着了。几年接触下来,自己虽然对这个便宜儿子也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但外界赞誉司马昱的神童之名让他十分受用。
  左想右想,他还是将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唤来。平日里这些人都是直接听命于自己,侯夫人也指使不动他们。
  谢一满脸为难地看着侯爷:“敢问小公子是何时何地走失的?”
  侯爷这个要求可真是太强人所难了,大半夜把他叫来啥都不说,直接就让他去找司马昱——他哪里知道该从何处找起啊!
  司马空一愣,“你去问夫人,她知道。”然后“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工具人谢一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后院找王彩琴。
  王彩琴看着前来询问的谢一,心里一阵发慌。她勉强问道:“侯爷已经派人去寻昱儿了吗?”
  炎儿已经将司马昱的大体位置告诉她,自己的心腹也出发去找那个小贱种了。一旦心腹们找到司马昱,就让他再也没有回侯府的机会!
  小孩子自己走失这种事,就算在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也屡见不鲜,不是吗?
  但如果侯爷的人率先将司马昱给带了回来……
  谢一老实巴交答道:“侯爷命我先来向夫人问清情况再去找小公子。”
  王彩琴狂跳的心脏渐渐平息下来。
  没关系,她的人已经离开许久,现在小野种说不定都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昱儿应当是从锡山独自一人回府,你们速去找一下。”
  谢一离开后,王彩琴心魂不宁了许久,却始终没等到归来复命的心腹。
  风雨交加的夜晚,不仅是王彩琴彻夜难眠,司马炎同样惴惴不安。直至大雨将将平息,天际也泛着鱼肚白,疲惫不堪的母子俩才撑不住微眯了一会儿。
  一夜暴雨过后,老天爷的心情好了不少,雨后天晴带来的凉爽与明媚更是令人神清气爽。
  但王彩琴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她被前院嘈杂的声音惊醒,心底的不安愈发扩大。
  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夫人!小公子找到了!”
  王彩琴闻言悚然一惊,她猛地站了起来,“找到了?怎么会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
  “谢一侍卫帮忙找到的。昨夜锡山不知怎的发生了山体滑坡,小公子被埋在巨石下面,听说是谢侍卫徒手将石子扒开,这才将公子救出来!”
  王彩琴顾不得许多,连头发都来不及梳,便急忙赶到前院。
  除了司马昱,被抬回来的还有她那两个心腹,看样子是他们在寻找司马昱的过程中遭遇山体滑坡,这才彻底昏迷了过去。
  然而王彩琴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管那两人如何,她死死盯着躺在一旁不知死活的司马昱。
  他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脏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胸口的起伏也几乎看不到。
  下人帮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清理,但由于伤势太重,谁也不敢给他换衣裳。
  谢大夫正小心翼翼剪开他满是血污和泥污的衣裳,从头到尾细细地检查。
  然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遗憾道:“侯夫人,小公子他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王彩琴咬着一口银牙问道:“除了腿,可有性命之忧?”
  “小公子福大命大,不出三日应当就会清醒了。只是这腿……”
  这位谢大夫是谢一的叔父,人称一声“谢神医”。他在侯爷身边少说有几十年的时间,最起码在王彩琴嫁过来之前谢大夫就已经是侯府的医师。
  如若是别的大夫,王彩琴或许还能动动手脚。但如今侯爷命谢大夫负责司马昱的病情……
  抑制住杂乱的思绪,王彩琴终于想起关心一下自己的心腹:“那两人的伤势如何?”
  怪哉,侯府又不是只有谢大夫一人,怎的没人帮他们瞧一下?
  “唉,夫人通知他们家人准备一下后事吧。”
  王彩琴不可置信地看向静静躺在地上的二人——她未出阁时,他们就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因为司马昱那个小野种,自己竟然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这和断了她左肩右膀又有何区别!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野种!
  一时之间,王彩琴差点儿没能忍住,要不是众多双眼睛盯着,她早就上前直接掐死司马昱!
  无妨,就算现在没法掐死他,待司马昱成了瘸子,侯爷彻底厌倦了他之后,她有的是法子好好磋磨他。
  谢神医预测得很准,司马昱在第三日下午悠悠转醒。只是他伤得实在太重,迷迷糊糊间又发起了高烧。
  司马昱觉得自己一向规整清晰的大脑变得迟钝混乱,当他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之后,绕是司马昱再是宠辱不惊看淡风云,这个仅有五岁的孩子也不免慌了起来。
  可是除了时不时过来为他看病的谢神医,以及照顾生活起居的下人,他看不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
  司马炎没有来、王彩琴没有来,就连司马空也没有来。
  司马昱之前对这些人漠不关心,因为他可以一个人出去观察天地草木,他可以玩遍各种奇巧精密的小玩具,他可以带着小厮去买一堆书籍回来研究……可是现在,除了昏睡与疼痛,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感受不到。
  司马昱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有人说娘亲抛弃了他,司马昱从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现在,小小的司马昱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被抛弃”。
  在发生这件事之前,司马昱虽不至于是个多么活泼好动的孩子,但他熠熠生辉的眼中永远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与探索欲,他像是一块海绵不断吸取着外界的水分。
  然而躺在床上暗无天日的这些时光,他仿佛斩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也错过了一个传遍大街小巷的消息——大邺国第一位公主出生了。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十五年的光阴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他们大邺国的小公主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时候。
  司马昱在心中自嘲地笑了下——是啊,她今夜如此迫不及待地找来,不就是为了见未婚的夫婿一面么?
  殷子珮根本不知道短短这一瞬间,心思深重的昱美人就已经千回百转地想了诸多过往,还枉自揣测了各种无中生有的事情。
  如今两人共处一室,灯光昏暗。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司马昱白玉一般的面庞就让一直注视着他的殷子珮一阵心驰摇曳。
  殷子珮伸出自己蠢蠢欲动的小手,无比自然地摸了一把司马昱滑溜溜的小脸袋,佯装生气道:“之前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养胖一分,如今这才分别一年,你怎的又瘦回去了!”
  这话说得实在暧昧,暧昧到司马昱的身子都忍不住微微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620:24:34~2020-08-3117:2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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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殷子珮坐在大殿上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昨夜摸了司马昱的小脸蛋之后,她被对方诡异的眼神看得发毛,委实不敢再造次,所以就找个借口遛了遛了。
  折腾了大半夜,今天一早又被母后薅起来“接客”,殷子珮实在忍不住,哈欠接二连三无缝衔接。
  皇后一忍再忍,见她依旧“行为粗鄙”,狠狠瞪了殷子珮一眼:“女儿家家的没个正形,像什么样子!”
  王彩琴赶紧笑着恭维道:“长公主率真直爽,臣妇瞧着倒是比那些扭捏作态的闺阁女子强多了。”
  殷子珮别过脸去懒得看她——她一般不怎么喜欢塑造反派角色,但王彩琴是个例外,干的那些事委实太令人作呕,因而她连面上的平和都懒得维持。
  襄阳侯府一家昨日傍晚入京,今个儿一大早就来皇宫觐见。
  若是在民间,他们怎么也算是亲家,再加上殷正旻也有意拉拢襄阳侯,索性大手一挥,干脆让襄阳侯夫人外加襄阳侯府的一大堆孩子都跟了过来。
  除了已经出阁的几位小姐,司马空将家里所有女儿都带了过来。殷子珮数了数,足足有八个姑娘,最小的那个看着只有五岁。
  没错,襄阳侯林林总总前后共得了十多个闺女,但从始至终却一直只有司马炎和司马昱这两个麟儿。
  司马炎今年二十一,按理说早该娶妻生子,但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直对殷子珮芳心明许、念念不忘——除了殷子珮六岁那年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们也就是一年前见过一面而已。殷子珮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魅力,明明原著里不是这样设定的。
  司马炎也笑着朝帝后行礼:“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安平这样的神女无论做什么都令人心生倾慕。”
  殷子珮:呕。
  这句诗实乃舔狗之典范,大意是普天之下、五湖之内都找不到能配得上这位神女的人物,旷古至今千年来才能生得出这样一个女神。
  殷子珮心想,你也知道自己这个歪瓜裂枣不配与我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神女”成婚,还是腆着脸要当驸马爷是几个意思?
  而且她打心眼里觉得这句话用来赞美司马昱更合适——漆如点墨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削瘦的下颌、白到发光的肤色、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虽然这个人设是殷子珮给的,但在遇到司马昱之前,没有经历过视觉上的冲击,她也是从来没想到病态也可以这样美到极致。
  皇后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提醒殷子珮看向小叔子的目光不要太过直勾勾。
  殷子珮这才如梦初醒,抚着自己的发髻向司马炎娇笑道:“是呀,本宫这样完美的神女,普天之下实在是很难找出能与之匹配的儿郎。”
  ——所以你司马炎也不配。
  帝后夫妇:……
  襄阳侯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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