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红花莲子白花藕
时间:2021-03-03 09:23:51

  殷子珮莫名觉得他的笑容有些阴森诡异,小心翼翼解释道:“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夫人想要早些歇息,那我们便早些歇息。”
  殷子珮不知道对面这人的心肝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她见到司马昱如此乖巧,还颇为高兴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好呀,那青青这个案子就全权交给你处理,明日早起去断案吧,我的青天大老爷。”
  她懒得去掺和了,这事儿八成是王彩琴做的。彭措作为她父皇忠心耿耿的下属,最是清楚不过她爹是怎样的一个女儿奴,又怎么可能去作死扒拉真龙的逆鳞?
  倒不如把这桩案子交给司马昱处理,给他找点儿事情做,省得整日待在屋里闭门不出,要是抑郁了可如何是好。
  司马昱倒也不负所望,他做事一向稳妥,寻了个由头干脆利索地将青青一家羁押至公主府的私狱,名为囚禁实为保护。
  只是司马昱倒也没这么好心,即便是将她的家人接来团聚,但对于青青本人,各种刑罚还是少不了的,谁叫她妄图伤害长公主殿下呢。
  昏暗潮湿的大牢里,司马昱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青青,眼里没有半分怜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撒谎的话,下一个被用刑的就是你儿子。”
  他派人去调查,青青的孩子确实得了怪病,为了治病花了不少银子,甚至连家里的祖田都给卖了。
  孩子的爹虽不是什么嗜赌暴虐之人,但他好逸恶劳、懒惰成性。家里的地是老娘和青青在种,平日里花销所用的饷银也皆由青青在襄阳侯府做苦差得来。因而她说自己是为了钱才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司马昱是信的。
  青青如今也意识到侯夫人压根儿没准备护住自己,或者说相比较长公主滔天的权势,侯夫人根本护不住她,于是只得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奴婢原本只是一个负责洒扫的下等仆役,接触不到侯府备菜。但赵厨娘得了掌事大厨的青眼,做事便越发漫不经心,喜欢将自己的事情推给别人去做,因此也经常叫奴婢去庖厨里帮她打些下手。”
  “有一日,侯夫人身边的金妈妈突然找到奴婢,说可以给奴婢的孩子治病,还额外给五十两银子,只要奴婢每日见机行事,将她给的东西撒在吃食中。”
  “那时奴婢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并不知道此行针对的是长公主殿下,金妈妈只说这不是什么毒物,就算是经年累月地吃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她还说这是侯夫人的意思,奴婢想着既然侯夫人自己用膳时也会吃下这些东西,想必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奴婢也试着将此物喂给野猫,一点儿异常都没有。”
  “奴婢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眼见着孩子不知何时就要咽气,金妈妈又威胁说不照做的话要杀奴婢灭口……”
  司马昱不耐烦地打断她:“先言重要之事。”
  青青瑟缩了一下,“是、是。金妈妈嘱咐,如果当场被抓,就让奴婢认下这件事。她事后会给奴婢的家人补偿,而且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他们受连坐之罪、牢狱之灾。”
  “但如果不是下药的时候被抓,就先嫁祸给赵厨娘。然而赵厨娘没有理由做这种事,奴婢一定嫁祸不成,然后便装作没有办法只能招供的样子,将脏水泼给侯爷的仇人,届时众人一定会对第二个‘真相’深信不疑,侯爷也会这样认为。”
  青青的供述和司马昱想得差不多,基本不出所料。
  司马昱看了她一眼,知道此次所言应当就是实情,转头吩咐一旁的人:“看好她,别死了。”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虽然真相大白,但司马昱的脸色并没有轻松分毫。
  他心中清楚,到最后这件事大概率还是由金妈妈以一己之力承担,根本伤不到王彩琴母子二人的根基——怪不得那时王彩琴并没有十分慌张,原来是早有准备。
  殷子珮没所谓地抓了一把他仍有些潮凉的头发玩,安慰道:“无妨,待我给父皇上书好好哭诉一番,她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啧,病美人真是讲究,从大牢回来后必须先去沐浴焚香。这要是一天把犯人审个两三次的,他还不得洗秃噜皮了?
  司马昱静默不语,心里却想着如何将那母子二人置之死地。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拿出一个团花镂空香囊递给殷子珮:“这个是我亲手设计的香囊,里头的香料亦是专门为夫人调制的。”
  这是一个圆形的香囊,材质应该是银的,上面镂空的花纹十分精美,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殷子珮爱不释手地接过,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我的夫君好厉害呀!这个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香囊了,味道也很好闻,以后我会日日都佩戴的!”
  “你喜欢就好,香料用完了我再给夫人重新调制。”
  司马昱的品味是真的很可,殷子珮夸赞他也不是奉承话,自此也是真的将香囊日日佩戴,同时再熏上小娇夫亲手调制的雅香,殷子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不过如今财、权、色她都有了,就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回报百姓。王彩琴的事情殷子珮懒得管,什么恩怨都让司马昱去解决,她则准备在襄阳省也开设义学堂。
  之前她的义学堂只在京城开办,辐射范围有限。如今既然来了襄阳省,自然就要惠及这一方的百姓。
  义学堂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教给她们谋生的手段,这已是殷子珮能够想到的帮助她们的最好手段了。
  只是义学堂建立初期,事务繁杂,殷子珮最近时常感到力不从心,每日总是昏昏欲睡的。
  她向司马昱撒娇说自己最近被周公绑架了,司马昱也只说是她操劳太多,身子吃不消了。义学堂的事情应该适当交给他人去处理,她在府中好生休养便是。
  近些日子确实有些席不暇暖,可能是真的累到了。但殷子珮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她的身子骨何时变得这样弱了?
  琢磨着琢磨着,殷子珮忽的悚然一惊——她该不会……怀孕了吧?
 
 
第121章 
  殷子珮和司马昱的房事并不频繁,一是因为她整日忙着兴办义学堂,二则是因为她怕司马昱的身子受不住。
  而且原著里并没有怀孕这个情节,殷子珮也就一直蛮心大的,没去特意做什么保护措施。
  要是万一怀孕了……
  说实话,她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暂且不说产子时那宛若断骨一般的疼痛,即便是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他生了下来,但孩子又不可能和她一起穿越到下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她大致算了下时间,自己能够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或许已经不多了。
  殷子珮也不敢让司马昱给自己把脉,若是真的有了孩子她却执意堕胎,还不知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呢!
  但她也不想让司马昱知道自己宣了别的医师,正巧义学堂里有位女夫子是教药理的,年轻时是位医女,殷子珮便趁着在义学堂监工的时候单独约她会谈。
  屏蔽左右,屋里只剩殷子珮、梅林和女夫子三人。
  殷子珮大大方方地将手腕伸出,“孟先生,本宫最近身子疲乏得很,麻烦帮忙瞧瞧是否有身孕了。”
  孟夫子今年四十出头,每每瞧着长公主都仿佛在看自己的女儿一般。而且长公主心地善良、为国为民,孟夫子是打心眼里喜欢和敬佩这个小姑娘。如今见长公主“偷偷摸摸”与她私下会面,而且上来便单刀直入询问这种问题,孟夫子的眼中不由多了几分心疼。
  唉,就算是这天下至尊至贵的长公主也逃脱不了普通女人的命运,一旦出嫁,肩上便落了生儿育女的重担。平日里看着端庄大气的长公主殿下,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啊!如今却顶着侯府传宗接代的压力,还不敢光明正大地宣大夫把脉,生怕空欢喜一场惹得众人嘲笑。
  于是,在殷子珮眼中:自己姿态优雅地露出一截皓月般的白净手腕,泰然自若地要求女夫子帮着瞧瞧是否有任何异常。
  然而,在孟夫子眼中:唉,可怜的殿下。
  细细把了脉之后,孟夫子欲言又止,眼中的不忍与失落几乎要溢出来。
  殷子珮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满脑子都是: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能不能不痛不痒地撑到穿越?
  她艰难道:“孟夫人说吧,本宫承受得住。”要是真得了绝症,大不了也就忍受几个月而已。
  孟夫子同样艰难道:“殿下身体安康得很,只是……确实不是喜脉。”
  闻言,殷子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心头的疑惑却萦绕不散:“那为何本宫最近时常感到困乏,精神不济得很,每日只想躺在塌上小憩?”
  孟夫子又仔仔细细地从头至尾为她望诊,最后只得艰涩重复道:“殿下,您真的没有身孕。”
  殷子珮雍容华贵的表情破裂了一瞬:这不是重点啊喂!我问的是最近自己为什么变困变懒了!你老是强调我没怀孕是几个意思诶!
  见到长公主连面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孟夫子更心痛了:殿下她,到底是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啊!他们襄阳侯府实在欺人太甚!坊间都传遍了,是世子司马炎不能生育,如今却来逼迫长公主,真是恬不知耻!
  “殿下,不是您的错,您身强力壮得很,说不准是驸马爷那边……”司马炎贵为侯府世子,她也不好说得太直接,只能点到为止。
  身强力壮的殷子珮:害,我就说嘛,司马昱那个小身板不适宜纵欲……等等,身强力壮真的是在安慰我?
  被带偏了的殷子珮思考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问什么的:“不是,孟夫子,本宫急于知道的是,为何明明身子安泰,本宫近来却如此嗜睡?”
  孟夫子露出一个慈母般的笑容:“应当是殿下最近正在长身体吧。”
  殷子珮:哈?就这?就这?
  殷子珮不免也觉得好笑,既然没有怀孕,便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说与司马昱听。
  她笑眯眯摸了下司马昱的头顶,“说不准再过两年我就能长得和夫君一般高了。”
  司马昱不置可否,状似不经意问道:“那个孟夫子医术很精湛?”
  殷子珮想也没想便回答道:“还行吧,但肯定比不上你。”
  司马昱眼中滑过一丝暗色——既然不是什么杏林高手,夫人却还是舍近求远让那人望诊,难道是怀疑他了?
  司马昱既生气又难过——自己果然不是她最信任和最依赖的人,一旦有任何异常,她宁愿去询问外人也不愿告知他。
  果然,自己之前的那个决定是正确的:她的心太大了,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一个不留神便会离开他的视野范围,唯有想办法将她锁起来、珍藏起来,才能够永永远远地得到她。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司马昱说起青青那桩案子:“侯夫人身边的金嬷嬷已经认罪了,说皆是她一人所为,侯夫人和世子都不知情。”
  殷子珮倒也不意外:“她有说是因何缘故毒害我的么?”
  “她说司马炎自幼在她身边长大,早已将他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如今见到长公主同二公子一起折辱驸马爷,自己心中不忿,一时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种事。”说这话时,司马昱的语气着重加强了“二公子”和“驸马爷”这六个字。
  殷子珮的反应极快,立刻“一脸茫然”问道:“谁?二公子不就是驸马爷吗?我的驸马爷只有二公子一位,她说的那又是哪家的驸马爷?这个金嬷嬷莫不是年纪大了、头脑有些不清醒了?”
  司马昱:虽然知道她在哄我,可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是何种缘故。
  得益于殷子珮的机敏,这缸醋坛子暂时没有打翻。
  司马昱继续道:“金嬷嬷和青青肯定是死罪。至于青青的家人,我既答应过她说出实情便不诛连亲人,就暂时先将他们关在牢里吧,对他们来说这里倒还安全些。”
  待他把王彩琴和司马炎送上黄泉路,再将这一家人放出来。
  此事王彩琴倒也勉强算是损失惨重,丢了从小到大陪在身边的心腹不说,还搭进去半数家产——她将自己近乎一半的嫁妆都送到公主府给殷子珮赔礼道歉。
  王彩琴心里也极其不愿,只是被司马空逼着实在没有办法,更何况她本来就心虚,唯有盼望着这些丰厚的财礼能够稍稍平息一下长公主的怒火,不要引起皇室激烈的反扑。
  只是殷子珮这厮呢,忒不要脸,东西照收不误,该上的眼药却一样都没少,给她父皇母后写的信里,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没过几日,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便带着京城的圣旨和皇后写给女儿的家书来到襄阳省,想必是“娘家”派来给长公主撑腰的。
  一见到殷子珮,脸色蜡黄的高公公就开始哭诉:“长公主殿下,您是不知道啊,陛下看了您的家书之后震怒,当即亲笔了这道圣旨,命老奴五日之内送到。京城到襄阳省八百里加急都得四五日,这是要了老奴的命呐!一路过来马儿跑死了好几匹,老奴也快要跑断气儿喽!”
  殷子珮哭笑不得。高公公确实年纪不轻,经不起父皇这样折腾了。但他是父皇身边的老人,就算是朝中的三品大员都要敬他几分。派高公公前来亲自督察此案,也是代表了父皇的重视。
  “梅林,快些搬个软凳给高公公坐,再沏壶大红袍递给公公补补。”
  “诶,当不得当不得,长公主这是折煞老奴了。不过这道圣旨不是给长公主的,老奴这就要去襄阳侯府宣旨。先来公主府,是因为皇后娘娘吩咐要先将家书送来给您。”
  紧接着高公公冷哼一声:“然后老奴就要住在襄阳侯府,将案件涉及到的人全部都亲自审一个遍儿!胆敢对殿下不利,看样他们襄阳侯府是安逸太久,想要自寻死路!”
  殷子珮不置可否:“那就辛苦高公公了。”
  她还是挺好奇圣旨里写了什么的,难不成是废了司马炎的驸马身份?然而大邺国有规矩,圣旨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看的,殷子珮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高公公面上的表情霎时变得无比谄媚:“使不得使不得,能为长公主殿下赴汤蹈火那是老奴的荣幸。只是……”说到这儿,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吩咐驸马爷也要被审,只是不知驸马爷如今是在侯府还是在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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