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的酥软彻底浇灭了夏泽最后的理智,借着东风,他不想再克制下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动作颇为强硬。
面前的男人半阖眼眸,脸上绯红飘散,斜襟微敞,露出白皙好看的锁骨,踟蹰的神色显得又禁又欲。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瑛华惊愕万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声色娇柔如同一只跌落在陷阱中的小鹿,“你要干什么?”
“我让你走,你非不走。”夏泽眸中烟波旖旎,手覆在她的衣襟上,用力一扯。嘶啦一声,系带崩断。
如此放浪形骸,情动如潮,瑛华难得的羞红了脸,“你……讨厌!”
夏泽充耳不闻,疯狂摧残着身下美艳的娇花。直到娇花耐不住要凋谢时,这才付在她耳畔说:“我忍不住了,现在就得要你。”
沉澈的嗓音落地,疾风骤雨席卷而来。
噼啪的雨滴坠入大地,周围很快变成了泥淖。但坚毅的人仍在奔跑,迎难而上,步履愈发急促,追逐着前面的光亮。
雨势断断续续下了整夜,直到天快亮才渐渐消歇。
作者有话要说: 夏泽:有点慌。
老规矩么么哒,留言有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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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捏住七寸
第二天晌午,夏泽气势汹汹的来到金银坊。
聂忘舒正小心翼翼的将一串金珠手钏装盒,抬眸看见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血腥之气在口中扩散,聂忘舒委屈的捂住脸,“你干嘛打我!”
“你说呢?”夏泽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昨天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噢,那个啊。”聂忘舒愕闷过来,笑道:“我这不是为你们好吗?促进你们的关系呀!”
“还真是大言不惭。”夏泽冷哂道:“促进我们的关系,给我喂春-药?”他顿了顿,“为什么你喝了没事?”
“因为我有解药呀。”聂忘舒满脸得意,眼见夏泽又要开打,他神色一凛,轻巧转身褪下外裳,逃脱了钳制,“我这是为你们好,你再打我,我可是要还手了!”
夏泽将他的外裳仍在地上,怒叱道:“随便!”
一刻钟后,夏泽将金疮药涂在聂忘舒的脸上,使劲捻了捻。
“啊疼——”聂忘舒咬牙哀嚎。
夏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将金疮药盖好,仍在桌子上,“下次你要再敢胡来,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你这个没良心的。”聂忘舒忿然说:“自己下不定决心,我来帮你,你还恩将仇报。”
夏泽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别说了?”
“我凭什么不说?”聂忘舒伸出食指,在他脖颈红-痕上点了点,“是不是小殿下对你的态度好多了?”
“……”
夏泽如梗在喉,回想到昨晚的疯狂,心底羞愧难当。
本就许久未有云雨,再加上药劲,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急切向她索取。一夜耳鬓厮磨,天快亮了两人才消停下来。他起身时,公主还在沉睡。
想到这,他攒起眉心,“她现在身体不好,你要我说多少次?”
“瞧你小题大做的。”聂忘舒白他一眼,“适宜的床笫关系有助于伤势恢复,气血通畅,懂吗?”
“……我懒得理你。”夏泽扭过头,不再看他。
冷不丁又想到了昨夜,公主抱着他,难以自持得唤着他的名字,徐音绕梁,现在还撩他心弦。
他不由抿上唇,神色忽然轻柔不少。
“这女人呀,你得摸到门窍。”聂忘舒一副老行家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教起来:“性子刚烈的,你就得绵软一些,性子懦弱的,你就得强大起来。这样女人才能在你身上找到缺失的东西,才会对你上瘾,难以离开你。”
夏泽听在耳朵里,神情变幻莫测。
经过这一次,他大概摸到一点瑛华的命脉,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比如喝药,逼着她喝跟哄着她喝,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比如生气,若他早点用身体融化她,也不用遭这么多天冷落。
啊,他这该死的责任心!
“对了,你要的东西做完了。”聂忘舒将方才的手钏连同锻盒一起递给他,“赶紧拿走,回去哄你的小娘子去。别在我这待着了,看见你就生气。”
夏泽一愣,旋即收起神思接过锻盒,一串拇指腹大的金珠璀璨夺目的摆在里面,配得上雍容华贵的她。
“这金珠费了老大劲儿才凑齐,你给的钱不够,还得再补我。”聂忘舒抱手而站,被打几下心里烦闷,面上摆出尖酸刻薄来。
自打跟公主好了之后,夏泽一向是银票不离身,当下全都掏出来扔在桌上,“不够再去找我拿,两清。”
说完,他将锻盒阖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歡,你还真给啊!”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聂忘舒气的跺跺脚,半晌狠叱道:“狼心狗肺!”
回去的路上,夏泽拐了个弯来到清河边上。
春风和煦,清河两岸垂柳蓊郁,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偶有几艘小船摇晃着掠过。
这里白日也有出摊的小贩,夏泽挑了几家干净的,买了点她爱吃的小玩意,这才回到府中。
自从受伤后,瑛华已经两个多月没出过公主府的大门了。夏泽不让,她也很听话。眼下养伤才是第一要务,身体是本钱,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做。
天气大好,她在屋里待腻了,叫人在院中老槐下摆了一张软榻,周围撑起帘幔遮风,悠哉悠哉的躺在里头。
昏昏欲睡时,有人为她盖上一条软褥。
看清那人的面容,她又精神起来,手撑着软榻折起身子,嗔怪道:“你方才去哪了?我让人找遍整个府邸,都没你的影子。”
夏泽将她散落的鬓发拢在耳后,温声说:“我去了清河那边,给公主买了些小食。已经给下人了,待会给公主端上来。”
其实青河边上的小吃也没有多特别,对于瑛华来说,就是图个新鲜。但她好久没出门,如今格外想念外头的味道。
难得夏泽如此熨贴,她本能想去抱他,然而却想到了两人似乎还在生气,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尴尬过后,手被夏泽拉住,瑛华直接扑到了他怀中。
“和好吧,好不好?”夏泽紧紧抱着她,温热的掌心抚在她肩头,“我知道错了,整日整夜我都心疼难受。这么多天了,公主也折腾够了,放过我吧。”
沉而慢的声线徐徐流溢,仿佛催眠似的,让浮躁的心逐渐安稳下来。瑛华盯着他襟口处的云纹暗绣,深潭一样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微光,如破冰封,瞬间晕染。
沉默许久,她攥紧了夏泽的衣裳,“若再犯一次,我就把你送东宫去。”
“不会了。”夏泽胸口重重起伏一下,垂头在她额前印了一下,“我只会好好护着你,其他事,我一概不会再管。”
瑛华释然笑笑,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这还差不多,你是我的人,只能为我所用。”
徐风拂过,有几朵飞花掉落在幔帐上,二人在帐中贴身相拥,过往的怨气一笔勾销,唯有甘甜在心头滋生蔓延。
很快红梅带着几个婢女过来了,每个人手中都端着精巧的小盘,其中摆着夏泽买来的小食。
瑛华恋恋不舍的松开夏泽,眼神落在盘子里,正想探身上前揪一个,腿间忽然一痛。
“嘶——”她不禁拧起眉头。
夏泽见状,神色凝重问:“怎么了?”
昨天太过剧烈,瑛华拿眼神示意一下,面上有些羞人答答,“疼。”
夏泽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一会让我看看。”
“这怎么看呀?”瑛华咬了下嘴唇,嗔他一眼,“讨厌。”
“亲都亲过,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周围五六个婢女,不远处还有护军守着,夏泽这话顿时让瑛华羞红了脸,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
“嘘!你小声点!”
毕竟是两人私密的事,公开这么谈及,她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偏要说。”谁知夏泽故意抬高声调:“一会让我看看,昨天晚上是不是太用力了,把公主弄疼了。”
话落,几个丫头皆是面红耳赤,附近的护军也是虎躯一震。
瑛华眉角一颤,难以置信的看向夏泽。
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一个总会害羞的书生突然讲起了荤段子,不可思议。
半晌后,她蹙眉道:“夏泽,你怎么开始作了?”
夏泽闻言,一脸懵懂,“我没有啊。”
“……”
轻柔的光线下,男人俊朗的脸庞上写满了人畜无害,但瑛华好像在那双瑞风眼中看到了一丝微妙的笑意。
莫非是受刺激了?
以往两人睡在一起,一向都是瑛华当八爪鱼。今儿却换人了,夏泽将她抱的严严实实,头深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密不透风似的拥抱让瑛华睡意全意,挣扎着将他的胳膊推开,“你要压死我了。”
“别动。”夏泽又揽住她的,“让我再抱会,我都好久没抱公主了。”
柔声细语让她难以拒绝,只能仰面而躺,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住床幔。
半晌后,她又开始推搡,“好热,你往那边一点。”
“不热。”
夏泽力气大,就是赖着不肯松手。瑛华吭哧半天也没逃离钳制,身上溢出了一层薄汗,“你够了,消停一会行吗?”
“消停?”夏泽抬头看她,嘴角低垂,“我们冷淡了这么长时间,公主一点都不想我?”
“……”
瑛华一时哑然,想是肯定想,但也不能这样黏着吧?
在她沉默的这一会,夏泽眼眶有些泛红。正厅绢灯未熄,微弱的光线下,那双眼瞳异常清亮。
瑛华察觉到了异常,纳闷的挑了下眉,“这……这有什么需要掉眼泪的吗?”
夏泽没说话,将她松开,兀自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凉爽从西面八方涌来,瑛华深深喘-息几下,无可奈何的看向他。莫非哭鼻子还能打通任督二脉?怪不得张阑楚那么爱哭,一但开始就停不下来?
瑛华扶额叹气,戳一戳他的腰际,没反应,往他耳旁吹气,也没反应。
莫非真哭了?
她咽了下喉咙,手上使劲,强行将夏泽翻过来。好在那双眼睛只是红润,没有掉泪,尽管如此,戚戚幽怨的样子还是惹人怜悯。
“好了好了。”她无可奈何地揉揉夏泽的头,“我当然想你,别委屈了,让你抱着总成了吧?”
“那公主还要答应我一件事。”夏泽抿着薄唇,又进一寸。
瑛华点点头,“行,你说吧。”
“公主要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再冷落我,不许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许给别人喂吃的,不许……”
炽热的啃咬堵上住了他嘚嘚叭叭的嘴,夏泽乌睫轻颤,阖上眼享受着她冗长的深情。
缱绻过后,瑛华徐徐放过他,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银线。
她低声呢喃:“我全都答应你,哥哥我们快睡吧,好困……”
许是元气大伤,她没有以往能熬了,到不了亥时就会犯困。夏泽知道她的习惯,不想再过多拖延,只道:“一言为定?”
“嗯。”瑛华伸出小指,与他拉钩,叹气说:“我是怕了你了。”
以前夏泽总是跟她无声对抗,弄的她也没好气,眼下变得软糯糯的,她忽然手足无措了。
“不许食言。”夏泽终于满意,松口道:“好了,公主快睡吧。”
瑛华睡眼惺忪的点点头,翻了个身,很自觉的背靠在他怀中。这次的拥抱舒服太多,力道恰到好处,给她十足的安全感,很快她就坠入了梦乡。
听着那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夏泽唇畔扬出一抹浅笑。
他彻底捏住了公主的七寸
倘若以后她再生气,那就先推倒,再以柔克刚。
三天后,聂忘舒披星戴月的登门拜访,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两年前京郊有一户人家买了一座空置大院,然而只有老头一人住在院子里,偶有一两个青年进进出出。周围邻里离的远,可长期看在眼中,都察觉到了古怪。
瑛华当即决定搜察这处院子,但经过上次交手,一时又有些茫然。
这些敕剌人都有那么点邪术,与之缠斗必定焦灼。沈俞当时剿灭敕剌靠的是人数压制,如今在京郊,又是私自行动,自然不方便集结太多人。
这该如何是好?
瑛华在床上盘膝而坐,披着黛色罗衫,思忖一会后,淡声道:“忘舒,这次我们兵分两队,你派一小队人进去打探,若有余孽,便将其引出。我派一队包抄院落,持连弩和弓箭,来个瓮中捉鳖。”
敕剌人虽然有些刀枪不入,但弩-箭受力小,爆发力强,一定能贯穿他们的铜墙铁壁。
聂忘舒颔首道了个是:“小殿下想什么时候行动?”
“就……”她秀眉一蹙,“就明日吧,免得夜长梦多。”
“是,我即刻就回去准备。”
聂忘舒走后,瑛华换了个姿势,将双腿搭在床沿下,嫩白的双足顽皮的地上点弄着,“夏泽,明天你去护军中选些出类拔萃的交给聂忘舒,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