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庄生公子
时间:2021-03-03 09:27:12

  话落,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高几上的木匣。
  “这话有理,我也该修身养性一番。要是这样气下去,怕是会英年早逝了。”她自嘲的笑笑,玩弄着夏泽紧致的腰封,眸中秋波流转,“我觉得我胸口又堵了,若是你现在疼疼我,应该会好很多。”
  软糯的邀约无人能拒绝,夏泽微勾唇角,打横将她抱,朝寝殿走去。
  芙蓉暖帐内,饫甘餍肥的尤-物瘫在床上,中衣松垮的套在身上,香汗淋漓,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夏泽为她清理完身子时,她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唇瓣微张,像只酣然的小猫。扔掉沾了污-秽的帕子,他将小猫搂进怀里,阖上眼,莫名的心安徐徐沉淀。
  春季本就犯困,可惜这一觉瑛华睡的并不好。她又做起了噩梦,在江伯爻拿着刀斩下赵贤头颅时,猛然惊醒。
  窗外月华如水,身边是熟悉的怀抱。温暖唤回了她丢失的魂魄,她翻了个身,脸向夏泽心口埋了埋,眸中的惊惶还未散去。
  江伯爻已经死了,不要怕……
  她说服着内心的忐忑,然而无济于事,想到今天在万翠楼的所见所闻,她又开始心悸。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若赵贤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又该怎么办?她辛辛苦苦笼络人心,而这些人又真的心甘情愿去扶持一个昏君吗?
  怕是难……
  上一世宣昭帝是二十年冬驾崩的,细算一下,时日无多。虽然她数次进献补药,万一难以逆天,那她不得不去面对。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让她情不自禁攥起夏泽的衣襟
  他日若父皇驾崩,她可以垂帘听政,为赵贤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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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三顾茅庐
 
  这个想法如春笋破土,迅速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瑛华整日抱着花名册研究,开始对一些谏言献策的文官下手。毕竟她非皇室尊长,垂帘听政难免惹人非议。即使要强压,也得拥有一些后盾。
  这些文官不好摆布,多是忠肝义胆之人,不畏强权,只看事理。官职高的大都两袖清风,作风近乎于吝啬,调查起来都无从下手,更别说捏人短柄了。官职小的好笼络,她又有些看不上。
  这可让瑛华废了大劲,直到初夏来临时,她费尽心思投其所好,搞定了御史台和观文殿的几位学士,头已经快秃了。
  林治彦那边已经形成了偏见,她不愿意去理会。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最后将爪牙伸向了观文殿大学士,旧相范溏。
  此人在朝中资望极高,而且当朝新相乃是观文殿出身,又是他的门生,对其尊崇有加,拿下他可算是一举两得。
  最为关键的是,范溏也是她的夫子。小时候宣昭帝亲自教她习武,又特任宰相范溏教习她读书写字,对这位嫡公主可谓是寄予厚望。
  当初范溏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经常夸她天资聪颖。谁知后来她痴迷红尘,惹得范溏连连哀叹,怒其不争。再后来,范溏在康安二年去世了。
  这次,她得让夫子帮帮忙。
  斟酌好说辞,瑛华带着一坛好酒登门拜访,对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讳。范溏惊讶过后,便是推辞。他上了年纪,已没有当年的锋芒。江家倒台,他希望经此一劫的公主能安稳度日,择良婿相夫教子,而不是来趟朝廷的浑水。
  瑛华只得先悻然回去,再来的时候,范溏开始称病不见。
  殊不知瑛华是个倔脾气的,开始三顾茅庐。整整一个月,她早出晚归,带着美食好酒慰问范溏。范溏依然在病中,她就让小厮搬来椅子,坐在他寝房门口等,不急不恼,到傍晚才会离开。
  她用毅力,消磨着观文殿大学士的耐心。
  六月二十四这天,瑛华照往常一样,巳时整准时来到了大学士府。出行颇为低调,只带了几个护军和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
  下马车后,她拂去嫣红裙阑上的褶皱,款款走向高阶,头上挽着的八宝坠玉珠步摇漾出温润的华光。
  对于公主的到来,小厮已经习以为常了,连通报都没有直接为她开了大门。
  轻车熟路的来到范溏门口,早有清瘦温润的侍从立在院中,朝她长揖道:“小的见过固安公主。”
  “嗯。”瑛华免他礼,“夫子还病着?”
  侍从恭顺颔首,“老爷病还没好,不能见客,怕过晦气,殿下请回吧。”
  依旧是老一套的说辞,瑛华浅浅笑道:“无妨,本宫在这等着,兴许一会儿就好了呢?”
  侍从叹气,命人搬来交椅,摆在寝房门口,又挪来高几,斟上茶水。
  瑛华拎起裙阑正襟危坐,院中郁郁葱葱,为她投下一片阴凉地,倒也不算太热。她知道范溏就在屋里头看着她,这场拉锯战,她不能退缩。
  夏泽一身黛色站在她身侧,睇晲着她,深邃的眼底浸满了忧虑。
  自从知晓公主想摄政后,他思绪混乱,不停劝说,希望公主不要被权势之欲蒙蔽了双眼。然而她心意已决,想为大晋社稷两手准备,再加上每晚温柔乡的爱抚和收拢,他拗不下去,只得跟着她一起造次。
  软的她来,硬的他上。
  然而这次委实让夏泽有些难受,范溏油盐不进,公主又不肯上硬手段,只是每日来这里静坐。他风吹日晒惯了,倒觉得无所谓,就怕公主诚意没表完,身体先垮台了。
  不动声色的坐一天,公主每日回去都很累。细算一下,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肌肤之亲了,用完晚膳,她几乎可以倒头大睡。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那张妩媚白皙的面皮已经变得消瘦微黑,夏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皂靴往她那边挪了挪,替她挡住树顶投下的斑驳日光,尽量让她舒适一点。
  六月的天变幻莫测,夕阳西下时,层叠的乌云压城而来,疾风肆虐,吹的院中树木哗哗作响。
  侍从看了眼天色,上前劝说道:“想是要下雨了,公主先回吧。”
  守了这么久,瑛华不免气滞,当下就否了,“不,风雨欲来,夫子身体抱恙,我得在这守着。”
  她倒是要看看,曾经对她关爱备至的夫子到底有多狠心。
  侍从无奈,从偏房中拿出油纸伞,递给夏泽以备不时之需。
  这把油纸伞沉甸甸的,夏泽眉心拢成了小山,想让她回去,话在嘴边兜了一圈,最后咽回了肚子里。他知道,她若打定主意,开口也无用。
  不多时,地上已经很黑了。又一阵风袭来,比方才更激烈,吹乱她的发髻,撩起拖迤的裙阑。满园枝桠横飞,尘土往西下奔走。
  瑛华泰然自若的端起茶盅,拎着茶盖拨弄着里头的茶水。
  一个电闪当头而过,白亮亮的雨紧跟着落下来。茶盅里面开始泛起点点涟漪,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就被豆大的雨滴砸的茶水飞溅。
  夏泽见状,赶紧撑开油纸伞遮在她头顶。就这须臾,他已被浇个半透。
  瑛华端着茶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淡声道:“拿开。”
  夏泽一愕,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公主……”
  “我叫你拿开!”她抬脸看他,低声轻叱,满面决绝之色。
  迟疑半晌,夏泽抿起薄唇,颤抖着将油纸伞收起。几乎是收伞的同时,瑛华全身都已湿透,冰凉浸在肌肤上,竟有些说不出的畅快。
  她在雨中呷茶,然而已经不知是茶,还是天降的甘露。
  风势愈加猛烈,暴雨如注,砸在地上溅起一尺多高的水花。满园绿树丹花摇曳,渐渐氤氲在漫天的水雾之中。
  瑛华将茶盅放在高几上,灼灼的眸光透过雨帘,直直看向范溏的寝房。仿佛在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后,也有一双眼睛同时在凝视着她。
  好在初夏的雨来势汹汹,去的也快,很快天光再现。西边的苍穹飘散着大片的橙红云霞,薄如烟雾。清香的泥土气息传来,树叶也比平时更加鲜绿,清新净透,让人心旷神怡。
  瑛华拂去脸上的雨水,妆也随之花了。起身的时候,发髻和衣裳上的雨水蜿蜒而下,一滴一滴,久久不能停歇。
  夏泽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身强体健,淋个雨没事,可公主呢?
  他忽然有点后悔,不该任她瞎作。
  瑛华拖着湿衣往前走了几步,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温和的笑意,“夫子,已到傍晚,我先行告退了,您多保重身体。”
  说完,她朝寝房长揖。
  夏泽赶上前搀住她,右手拎起她沉坠的衣角。二人踅身后,寝房的门被人打开了,声如洪钟的声音随之响起,是她期盼已久的声音。
  “老大不小了,还这么冒失,成何体统?”范溏一袭青色深衣站在门口,脊背微驼,圆脸上是花白的胡须,神色无奈道:“你们俩,先去把衣裳换了。”
  瑛华徐徐回身,对他粲然一笑:“您终于肯见我了。”
  “哎……”范溏只是叹气,示意侍从带着他们去换干衣,自个儿背着手进屋,只不过这一次没再把门关上。
  范溏有三子一女,女儿虽已出嫁,但在娘家还留有不少衣物。府里的婢女为其找出未穿戴过的,替瑛华换上,腰身虽不合适,材质也不是上品,但好歹干爽舒适,她已经心满意足。
  一刻钟后,瑛华款款来到寝房,正厅之中,夏泽早已经侯着了,身穿着二公子的衣裳,一袭月白常服,倒显得文质彬彬。
  夏泽坐在圈椅上,抬眸望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在他眼里读出了牵挂。
  瑛华会意,眼神示意他一切安好,这才坐在范溏身边的圈椅上,莞尔道:“我就知道,夫子还是记挂我的。”
  对于这个天家门生,范溏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他倒是没想到,一向骄纵任性的公主会如此执着,执着到让他刮目相看。或许江家一事,真的让她成长了太多,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嗟叹:“殿下这是何苦呢,范某老骨头一把了,能帮上殿下什么呢?”
  “我不需要夫子帮我做什么,我只需要,您站在我背后。”瑛华一派肃然,慢条斯理的说:“夫子不是说过吗,若我是男儿身或许可以成为一代明君,为大晋开疆拓土。现在太子顽劣,我只想稳住国本,才不得不未雨绸缪。我还想让大晋繁荣昌泰,求得盛世太平,还望夫子成全。”
  她走这一遭,对官场的暗水了解透彻。现在她需要暗水的力量,但不久的将来,她会把这些暗水抽干,注入新鲜的清泉。
  范溏迟疑道:“万岁现在身子郎建,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
  瑛华直言:“正因为父皇身体安康,一切还为时不晚。”
  “殿下可知垂帘听政的后果?”范溏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说:“做得好了,方可全身而退。若是不好,不但会丢了性命,或许还会留下千古骂名,让后人唾弃。”
  瑛华点点头,眸子明湛如星,“夫子知道贤儿的性子,父皇一会为其则选辅政大臣,若日后贤儿镇不住他们,怕是会被这些大臣挟制,乱我朝纲。我愿意为他当这个出头鸟,若有骂名,我来背好了。”
  她目光坚毅,天家气势蓬勃而出。
  有那么一瞬间,范溏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宣昭帝,眉清目朗,英姿倍出。而这风骨,恰巧是太子身上缺少的。
  或许他们姐弟合力,真的能带来盛世安康。
  沉默蔓延开来,不知过了多久,范溏沉沉叹气,面上终于有了笑意:“好,范某这把老骨头,最后再为殿下搏一搏吧。”
  乌溜溜的眼眸遽然生起光亮,瑛华登时从椅子上弹起来,师礼叩拜道:“赵瑛华,多谢夫子!”
  凝着叩在地上的千金之躯,范溏面上又恢复肃然,“既然如此,那你要时刻记得夫子交待的话,对君王要……”
  “忠肝义胆。”
  瑛华抬起身,望着范溏,明艳笑道。
  回到公主府,瑛华就被夏泽按到汤池里,泡到头昏脑胀才将她放出来,抱回了寝殿。泡汤穿衣都是他在伺候,全程缄口不言,阴沉着一张脸。
  在他帮着系好中衣后,瑛华躺在舒适的床上,纤纤玉手探进他衣里,“生气了?”
  “没有,”夏泽怅然,“我就是担心公主的身体吃不消,淋了大雨,怕会长病。一会翠羽送姜汤过来,公主多喝一点。”
  “知道了。”瑛华打趣:“夏侍卫真是愈发婆妈了。”
  他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若公主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担心便是。”
  言辞间,他又有撂挑子不干的态势,坐在床沿生起闷气。
  “我逗你呢,别生气。”瑛华眼尾笑意流露,“范溏终于答应扶持我了,这下我可以睡几天安稳觉了。”
  她掩唇打起呵欠,余光中,夏泽正幽怨的注视她,像个受窝囊气的小娘子。
  最近一直忙于正事,难免忽略了他。想了想,瑛华又打起精神,嚯地扑进他怀中,水蛇一样攀住他,娇笑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胸膛温柔蔓延,久别重逢,一路向下让人全身战-栗。夏泽一下子就被她勾的天雷地火,望着她那张美艳的脸,幽深的眼瞳中烟波浩渺。
  瑛华反复撩拨着他,力度愈发厉害,惹的他咬紧了下唇。开口时嗓音暗哑,像是渴了太久,“怎么了?”
  “我们最近频率跟不上啊,那怎么怀孕呢?”瑛华笑吟吟的说:“好不容易月事正常点了,今天往后,咱们得加把劲。”
  “……”
  娇娆曼妙的声音带着蛊惑,让人心甘情愿为之粉碎脆骨。夏泽俊朗的脸上浸满浓欲,握住她的腰肢,探上前咬住了她的唇。
  不经意的触碰后,如纱的床幔徐徐垂下。
  朦胧间,两人姣好的身影倒在床上,掀起一池潋滟春水。
  两日后,夏泽从金银坊回来,带来了好消息。
  水榭旁,他身姿挺拔的回禀,正午毒辣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常服缎面散发着温润的玄色光泽,“公主,账目已经核对,准确无误,现在要收网吗?”
  “不着急,王怀远来奏说要过了夏天才回来。”瑛华热到生恹,趴在水榭栅栏上,手中的团扇就没停过,“让聂忘舒的人跟紧陈金生,若有异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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