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找到自己牌子的柜子号码,然而在看清了面前的一切之后,彻底惊呆了。
她……她都看到了什么?!!
男人,没穿衣服,腿好长,再往上……两腿之间!!!
关键是,霍温南,这个男人是霍温南!!!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放存稿箱了= =
最近记性真的好差,上周还忘记申榜了导致这周没榜呜呜呜,太难受了
第31章 31
温粟粟有些懵逼, 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不是来的女澡堂吗?就算霍温南来澡堂洗澡,也不应该在这儿啊。
难道是她走错了?
温粟粟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甚至都没办法组织语言了。
她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 先是愣了片刻, 然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下意识地去看了男人两腿之间的傲然之物。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眼神就突然之间不受她的控制了……
再抬头对上霍温南冷得跟冰窖一样的眼神, 她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惊天的尴尬席卷而来, 温粟粟赶紧伸手捂住了眼睛,一边慢慢地转过身去, 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才怪,该看的, 不该看到的,她全都看到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供销社的时候, 她给霍温南买了一条内裤,于是赶紧把那条内裤拿出来, 背着身子将内裤递给他,说道:“你、你赶快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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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温南显然也没有想过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男澡堂的烧水片从上个月开始, 就时不时的坏。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女澡堂洗澡了,只不过从前都安然无恙, 今天却冒出个温粟粟来。
看着温粟粟纤细的背影,她的手举着,他哪怕从她的背面,也猜到她已经用手捂住了眼睛。可是在转过身子,捂住眼睛之前呢?
霍温南的眸色加深, 什么都没看到?
他看她是什么都看到了。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但霍温南第一时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精壮的肌肉,他训练有素,身材自己也一直较为满意,他突然松了口气。
霍温南加快手中的动作,将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穿上。这还是他记事起,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看光了身子。
他的脸色有些黑,但并不是生温粟粟的气。
看着她慌里慌张地,眼神不知道放哪里才好,眼神落在了她不该看的地方,然后洁白的面颊发烫,接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转过身去,接着向他道歉。
接着又……给他递过来一条内裤?
霍温南的视线落在内裤上,注意到这真是一条男士内裤。只不过,温粟粟哪里来的男士内裤?他的眉头舒展起来,这是她买给他的吗?
他赶紧接了过去。
然而温粟粟并不知道霍温南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心里慌得一批。同时心里又很疑惑,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走错啊,这里明明就是女澡堂啊……
她想要看个明白,背对着霍温南朝外面走,走到了外面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女澡堂’三个大字。温粟粟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地,这就好说了,那就不怪她了,这里明明就是女澡堂,是霍温南自己走错澡堂了,怎么能怪他呢?
说到底,就是霍温南太不小心了,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冒冒失失的去女澡堂洗澡,不被人看光光才怪!
温粟粟心里正想着,澡堂老板便拧着他儿子的耳朵回来了,一边拧着耳朵一边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一天不给你老子我找事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铁蛋他们家两兄弟,你一个人还想把他们兄弟两个打趴下?你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老板儿子也不是吃素的,被自家老子拧着耳朵也无法令他老实下来。他侧着头,龇牙咧嘴地嚷道:“我就是能把他们兄弟两个都打趴下,我就是能!你松开我!”
老板在那小子的头上拍了一下:“滚回去做作业去!”
说完这话,他才注意到站在了女澡堂门口的温粟粟,赶紧说道:“你是上午来的那个女同志吧?你是来洗澡的?那你稍微等等,男澡堂的烧水片坏了,男澡堂不能洗了,刚刚有个男同志进去洗了,你等那个男同志出来之后再进去。”
此时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温粟粟:“……”
她无语地看着老板,以及他那个儿子,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不是霍温南走错了澡堂,而是这个老板不省心,估计说好了会在店里好好看着,结果去找他儿子去了。
这才导致了刚刚的乌龙……
就在这时,霍温南已经穿好了衣服,朝外面走来了。
温粟粟远远地见到了霍温南的身影,吓得赶紧往澡堂外面跑。虽然这事说破了天,也不能怪到她的身上,可是她心里面就是心虚是怎么一回事?
澡堂老板见温粟粟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朝外面走,赶紧叫道:“小同志,那个男同志差不多就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你还洗不洗了?”
温粟粟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想起我今天还有事,下次再来洗吧,你先给我记上!”
现在还不走,等着被霍温南抓个现行吗?
现在的霍温南肯定是一肚子的火,想想看,他好好的洗着澡,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还看光了他的身子。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是有前科的人,之前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他,还偷他的内裤洗,还洗破了!
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霍温南听到了澡堂老板的解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估计也十分不痛快。
怎么说呢,温粟粟现在还挺纠结的。说她心虚吧,她觉得责任并不全在她,是澡堂老板不在,她又不知道霍温南在里面;要说她一点都不心虚,那也不是,因为她在看到霍温南的身体时,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就闭上眼睛,甚至还睁大眼睛看了好几眼。
温粟粟:…………
她现在只想赶紧溜走,等霍温南的心情平复了再说。现在毕竟是七十年代,跟后世不一样,相对来说大家还是很保守的。
结果刚走到澡堂门口,就看到了邓进步。邓进步已经从国营饭店回来了,是特地来澡堂等霍温南的,刚下了车就看到从澡堂里跑出来的温粟粟。
见到熟人,邓进步还是很高兴的,赶紧打招呼:“温同志,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参谋长也在,你看到他了吗?”
温粟粟冷不丁见到了邓进步,又听见他提起霍温南。她表情有些尴尬,掩饰地说道:“啊?是吗?霍参谋长也在?我没看到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温粟粟也不等邓进步回话,脚步不停地朝前走了。
平时走起路来没见多快,今天就跟小兔子似的,一转眼就没影了。邓进步有些奇怪,总觉得今天的温粟粟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他也没放在心上,直接走进了澡堂。
结果刚走进澡堂,就看霍温南已经走出来了。
霍温南已经换下了军装,穿着白色的衬衫。穿上军装的他看起来精神挺拔,穿上白衬衫的他显得格外的干净,就像是走在校园枫树下的纯白少年。
饶是邓进步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家参谋长长得好看,怪不得兵团那么多女同志喜欢他家参谋长呢。时不时就能听到别的女同志谈论参谋长,甚至在参谋长刚来兵团的时候,还有人打听他有没有对象。
邓进步忍不住笑了笑,他家参谋长长得好看,他也与有荣焉。
“参谋长,我已经去你平时买显影液的那家照相馆把显影液买回来了。”邓进步说道,想起刚刚在澡堂门口看到了温粟粟的事情,顺嘴提了一句,“哦对了,刚刚我在外面看到温同志了,她应该也是刚从澡堂洗好澡出去。”
霍温南从邓进步手中接过显影液,在听见‘温粟粟’这三个字的时候,动作一滞。他想起温粟粟在看完他之后,直接跑了的样子。
干了坏事跑的比兔子还快?
其实刚刚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澡堂老板的话,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不过,他在一开始也没怀疑过是温粟粟故意进来的,自从对她了解的多了之后,他对她也产生了一些改观。
但是,遇上事不解决,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可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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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粟粟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陈月芬带着大柱、二柱朝澡堂这边走过来了。
原来是陈月芬的朋友恰好回娘家了,不在家,陈月芬扑了个空,所以早早的回来了,打算去澡堂等温粟粟。没想到走到半路上,就看到温粟粟已经出来了。
“粟粟,你这么快就洗好了?”陈月芬赶紧追上去,见温粟粟的面色潮红,奇怪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温粟粟的皮肤很白,平时脸上虽然会带着些许红润,但却很淡,今天脸上却红扑扑的,像是故意擦了腮红似的。
温粟粟掩饰般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蛋,发现果然很烫。
她眸子一垂,撇了撇嘴道:“澡堂里洗澡太热了嘛。”
说话的时候语气软软的,瓮声瓮气,撒娇似的。
陈月芬点点头说道:“也是,你的皮肤这么嫩,稍微泡一泡就红了。怎么样,澡堂里洗澡舒服吧?”
陈月芬一问,温粟粟的脑海里又蹿出之前的画面。她并不想让陈月芬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咬了咬唇,有些牵强地说道:“嗯,舒服……”
陈月芬没想太多,笑着说道:“那下回我再带你来洗,咱们现在先回去吧。只不过回去的时候不能坐拖拉机了,拖拉机下午不来县城的。”
“嗯。”温粟粟深呼吸一口气,企图将之前的事情破诸脑后,朝陈月芬笑了笑,四人一起朝前面走去。
他们的运气不错,刚走到坐车的地方,牛车上的人就差不多满了,等他们几个上车,马上就能走。唯一不好的就是,牛车果然如陈月芬所说,味道特别重。尤其是一坐上去,牛身上的骚味儿便扑鼻而来。
温粟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了鼻子。陈月芬见罢,笑了一声,让温粟粟坐的朝外一点,这样离牛远一些,味道也就没那么重了。
坐牛车的都是附近的村民,见了温粟粟他们,猜出他们是兵团的,打听了一些事情,都说兵团的待遇可真好,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
现在的日子难过,在兵团一个月能有三十几块钱的工资,已经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了。温粟粟有些唏嘘,陈月芬曾经也是苦过来的,更能融入这些人,再加上她嘴巴本来就能说,没多久的工夫,已经跟其中几个能说的嫂子、婶子称姐道妹了。
“今年的收成还行吧?”
“还行,今年日头好,麦子长得也好,家里就靠这点收成过日子了。”
那边陈月芬和大家聊得起劲,而温粟粟原本就不是个喜欢跟不认识的人多聊的,再加上心里头想着事情,干脆没怎么说话。
她坐在牛车上,迎着风,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令她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怀里抱着个五岁左右孩子的那个黑瘦的婶子突然叫了一声,语气焦急:“板凳,你咋了?你这是咋了?肚子又疼了是不是?没事没事,奶已经给你买好了药,等咱回家吃了药,病就好了!”
而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叫做‘板凳’的小男孩,显然已经疼得受不了了。从温粟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他黑瘦的小脸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疼得手脚都开始打哆嗦,偶尔还会干呕几下。
温粟粟听到‘板凳’这个名字,眉头一皱。她还记得之前那个坚持要给她一毛钱做医药费,还许诺等长大了以后挣了钱再把剩下的钱补完,为了感谢霍温南的救命之恩,走了好几个小时,磨的脚都起了泡的那个放牛小孩儿。
就叫板凳。
温粟粟之前因为心里头想着事儿,所以没怎么去注意牛车上都坐了谁,只随便扫了几眼。再加上板凳一直被那个黑瘦婶子抱在怀里,她坐在这儿也看不清楚。
如今听到了名字,又见孩子疼成这样,温粟粟赶紧看过去。只见那孩子疼的脸冒虚汗,嘴唇发白,那未脱稚气,晒得黝黑的脸,果然是她认识的那个板凳。
只是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竟然疼成这样。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令她没有闲工夫去想别的,而是看着那个黑瘦婶子,问道:“婶子,板凳这是怎么了?生什么病了?”
黑瘦婶子搂着已经疼得打哆嗦的板凳,看了温粟粟一眼,说道:“就是肚子疼,疼了有好几天了,不过我已经带板凳看了医生了,医生说就是吃坏了东西,吃点药就好了,没事的姑娘,你不用担心了。”
说完这话,又朝板凳哄道:“板凳乖,听到没,奶已经给你抓了药了?这次抓药可花了奶不少钱,吃了一定好,再忍忍!”
温粟粟听了黑瘦婶子的话,却是有些无语。她嘴上说是带孩子去看了医生,不用担心,可是板凳都疼成这样了,能不令人担心吗?
而且刚刚她说抓药?有些像是看中医,倒不是她对中医有什么意见,她虽然是西医,但是理解中医存在即合理,这么多年老祖宗传来下的东西,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不过现在很多偏远的村子里,经常有一些根本就不懂中医,或者只懂皮毛的赤脚郎中,就敢给人看病。
陈月芬之前还跟温粟粟说过,他们村子里就有个人吃了赤脚郎中开的药,没过多久就死了。
温粟粟觉得不太对劲,正想再问问清楚,就听见刚刚在跟陈月芬说话的那个妇女,说道:“我说板凳他奶奶,你就别听葛大胆的那些偏方了,你忘了他以前开的药吃死人被pd的事情了?上头都不准他再看病了,就你为了省那几个钱,带着你家板凳去他那儿看病,没病都能看出个好歹来。”
“你再瞅瞅你们家板凳,都疼成啥样了?他爹栓子死得早,妈又跟人跑了,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小娃娃,你不心疼啊?你赶紧找你大儿媳妇要钱,带板凳去医院看病吧,人家医生不比葛大胆厉害多了。万一板凳真出个啥事,你百年以后下去了还有脸面对栓子不?到时候肠子都得悔青。”
这人话说的虽说不太中听,但却是个打抱不平的。看着板凳疼成这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忍住说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