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七月闻蝉
时间:2021-03-04 09:43:55

  “可我师父实力雄厚,若是硬碰硬你二叔定是会被他打成脑震荡,所以他定是想要拿我来要挟我师父。”
  “师父如今行踪不定,我瞧着你二叔不像是个有耐心的人。要是丰都咱们待了大半年不见他影子,冯春夏一定会折磨死我。你瞧瞧。”
  百里珩摸了摸俞秋生的脖子,上面确有好些小口子,他叹息了声。
  把她抱在怀里,少年眼里有些沉重,道:“你乖些就是。我跟着他,护着你。”
  他知晓冯春夏此仇是非报不可,劝说无用,不若就顺水推舟,要不然这千百年的意难平积攒久了难免使人走上歪路。
  俞秋生耷拉着脑袋,知晓再说下去就是白费口舌,便恹恹打起瞌睡来。
  傍晚被摇醒,睁眼先看到冯春夏那张阴柔面容,他才擦过眼泪,这时候眼神晦沉。
  两人一兔栖身在丰都城外一家荒废的古宅中,百里珩不知去了何处,周遭阴气甚重,她缩了缩身子被堵在角落。
  百十年的合欢树香味沁人,冯春夏开始算账。
  “下午说贫道的坏话?”
  俞秋生摇摇兔头,发誓:“没有!”
  “我都听见了。”
  他坏笑,掐着她的腰丢到了古宅里的一间房里。窗棂上落满灰尘,蛀噬的门框轰然倒塌,灯上布满蛛网,石砖缝隙长满野花杂草。
  俞秋生小小一只蜷缩在一处,抬眼只看到冯春夏打了个响指。
  小人偶如白蚁出巢一般,密密麻麻向她涌过来,笑声回荡在屋里。俞秋生急的哭出来,自己手忙脚乱在储物囊里找防身之物,可翻来覆去都是怪里怪气的小药片。
  她吸了吸鼻子,死马当活马医,吞了一片放大小药片。
  嘭的一声,屋子瞬间被胀破。
  她看到自己巨大的爪子,黑漆发亮的毛,以及被压在身下的冯春夏。
  月儿弯弯,由于体型的骤然变大,俞秋生还看到了不远处斩杀恶妖的百里珩。玄衣少年身子极为迅捷灵敏,不过多如蚂蚁的恶妖不断涌上来,他有几分吃力。
  察觉到背后的响动,百里珩抽空转身一看,顿时被俞秋生硕大的个头惊了。
  “俞姑娘……你怎么如此巨大?”说话断断续续,满脸的不可思议。
  圆睁如铜铃的兔眼扫过这一片,俞秋生蹦了几步将他叼在嘴里从恶妖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只是冯春夏不巧,又被她踩了一脚。
  荒宅成废墟,冯春夏吐了一口血,没有看清头顶的月亮,只觉腰间一紧。百里珩用弓弦织成的网将其拉扯到俞秋生的背上。
  她现在是个巨型坐骑,山头都是小土包。
  俞秋生心跳如擂:“怎么会有这么多恶妖??”
  背上的冯春夏虚弱道:“说来话长。”
  俞秋生冷漠:“闭嘴,我问你了吗!”
 
 
第29章 
  冯春夏不再言语,周遭的风景迅速划过眼前,俞秋生跑的很快,远远地也看见那一座四四方方的城池。
  汹涌的浪潮里是一座孤岛,不断有恶妖从四面八方朝那飞去,圆月下白光惨淡,照遍这一处空荡旷野。
  巨大的兔形无处躲藏,俞秋生背上坐着的那两个人正不断射杀将要靠近的妖怪。往先俞秋生在浮空岛的藏书楼里翻过妖怪图谱,今日意外看的七七八八。
  “这是一座妖怪城么?”她心里大骇。
  一头撞翻拦路的狗妖,俞秋生咬着牙从前面的小山包跳过去,步伐仓促起来,回头看着丰都,心里涌起一种未知恐惧。
  百里珩摸了摸她背后的毛发,解释道:“我与二叔到了丰城境内察觉出妖气甚重,于是停在一座荒宅里准备稍作休息,谁知吸引了过路的妖怪。今日这么大一批,想来有所图谋,咱们后路被围堵,不得已我在宅院外杀妖,二叔寻路。”
  结果俞姑娘异变了。
  她越过几个山头后水汽扑面而来。俞秋生来不及刹车,带着背上的两人直直冲到那一片蔚蓝湖泊之中。
  巨大的水花浇的她懵了,低头看身下的水波纹,百里珩从水底浮上来,青木冠歪斜,玄色衣摆飘浮着,发丝紧贴面颊,瘦削的下颌滴着水,眼神有几许心疼。
  他在关心俞秋生,摸了摸她的毛,道:“俞姑娘若是累了就化为人形,方才实在是太叫你辛苦了,一路奔波,想必灵力耗费巨大。”
  俞秋生没说这是她的那些垃圾药作用,随着他输送的灵力增多,砰的一声就从半空坠落,人身直直又砸到水中,溅他一脸的水珠。
  百里珩擦了把脸,抬眼瞧见荼白衣衫水里飘荡开,她发丝滴水,浸泡在湖水中如丝绸般柔顺润泽。一双澄澈的杏眸正看着自己,唇瓣嫣红,面带疲倦。
  兔形还好,人身忽地叫百里珩脑海里久违想起初见的尴尬场面,不得已转了个身,闭眼驱赶那些不宜画面。
  “麻烦俞姑娘了。”
  俞秋生却还未反应过来,水里的身体上上下下浮动,一双手伸到面前,月色下白皙了几分。
  一定是百里珩输送的灵力过多,她这垃圾药失效了。
  俞秋生叹了叹,从水里游上岸。兔形时冯春夏挂在她脖子上的人偶如今依旧还在,湖水冲洗下飘散出血腥味,闻着让她作呕。
  冯春夏如今在岸上整理自己的地图、罗盘、随身书籍,眼前骤然闪来一道黑影。视线往上,俞秋生笑着弯下腰,脖子上的两个小人偶摇摇晃晃,格外招眼。
  她脖子纤长,下颌线秀气,面上在笑,眼里愈发冰冷。
  冯春夏眼泪簌簌往下流,偏生勾唇不语。坐在那儿大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瞧着就让人火大。
  俞秋生做了几个深呼吸,到底没忍住将他扑到,掐住脖子,咬牙切齿道:“快把这两个丑玩意儿弄下来。我脾气不好,一不小心将冯道长打残了咱们两个面子上可都过不去。你是个聪明人,赶紧动手。”
  他身上的白衣小姑娘说的确实中肯,尤其是脾气不好这一条。冯春夏活了上千年,虽说不打女人,可逼急了有的是法子。
  那两个人偶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怒气极高,一人一口就够俞秋生受的了。
  指腹摩擦过她的颈部动脉,俞秋生见他突然动作,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修长的手指被她拍下去,冯春夏仰面笑着说:“你还是怕我的。”
  “我怕你个姥姥。”
  话音落下不久,冯春夏挨了一耳光。
  脸被打的微微偏过去,他意外瞧见百里珩惊讶的目光,于是顺势抓住了俞秋生的手,用逆来顺受的语气道:“俞秋生你开心便是,由着你打。”
  “都是我惯的你,这气我得受着。要是旁的男人,大抵早离你而去了。”他泛红的眼角微微瞧起来,声音柔缓,捏着她的手掌慢慢十指交叉,恶心的俞秋生差点没有掐死他。
  冯春夏忽然转态度,像是丢不掉的八爪鱼,俞秋生自是不喜,奈何受人束缚。
  “你在耍什么阴谋?”
  她秀丽的面容上因为愤怒而沾染一点薄红,有几分诱人,那一双眉淡雅细长,冯春夏抬手,俞秋生再次给了他一巴掌。
  “动身手脚?你能耐了!”
  远处的百里珩听声音下意识闭上眼睛。
  俞姑娘在骂人,月光清寒,那一身白衣勾勒出她纤瘦的腰身,不过桎梏着他的二叔,是以动作上有几分的不合时宜,透出继续暧昧出来。
  冯春夏余光里侄子的身影已经僵住不动,他吸了口气,脸上火辣辣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俞秋生,改日你定会后悔。”他摸着自己的脸 ,微微眯起眼睛。
  小巧的人偶开始活动,趴在她的脖子上尖牙扎入皮肤,由于靠的近,冯春夏速度极快,猛地翻身而后捂住她的嘴。胸膛压着她坟起的胸口,掌心贴着她湿润的唇。
  血管里的血液在不断流失,脖子上差不多就趴了两只巨型蚊子,与往常不同的乃是这放大数倍的痛感。
  她所有的呼声都被冯春夏拿手堵住,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带来丝丝压迫。他身上微冷,这股凉意传递到她身上,带来一种战栗感。
  望着她痛苦的眼神,他用另一只手抚摸过皱起的长眉,如情人般呢喃道:“叫你欺负我。”
  他的眼泪掉落在俞秋生脸上,正如是为她所留一般,显露出楚楚可怜的无助感。
  冯春夏格外的喜欢这种感觉,是以低下头,呼吸与她焦灼着。那一双圆睁的杏眸澄澈如水,清澈地倒映出冯春夏的样子。
  沾染上了些许迷醉。
  “我千年里未曾流的泪,这几日在你这儿流的差不多了。”说话间他竟舔了俞秋生一口,舌尖将落下的眼泪舔到口中,冯春夏道,“不远处就是丰都,若是你师父在这附近,恰好看到你我这般,他会如何对你?”
  俞秋生屈辱至极,嘴都被他堵住了如何说话。
  后面小人偶吸饱了血他终于大发慈悲放了自己。
  俞秋生喘着粗气,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这世上再没有比冯春夏还恶心的人,果真该杀!
  湖水平静,她眼里湿漉漉的,对着冯春夏,她冷笑:“你问我师父就是。”
  冯春夏幸灾乐祸:“可你师父人呢?”
  他话音落后,这月下的湖边安静极了,像是暴风雨前的一夕平静。
 
 
第30章 
  两个人争吵间百里珩不见身影,一盏茶后冯春夏才堪堪发现,不禁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张晰白的面上如今两颊发红,他推开俞秋生便展开神识覆盖在这一片树林湖泊之中。
  衣摆因风作响,他飞身掠到湖对岸,而提剑的姿势稍显急促。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能将百里珩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世间少有。
  冯春夏感知的能力超乎寻常人,现下唇抿成了一条线,不禁涌现出久违的挫败感来。俞秋生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若是她师父在场,则说不定。
  这一路冯春夏没有一时不警惕,偏生方才松懈了,着魔一般舔了她 ,晃神的功夫出了这样的纰漏。要是往常便也算了,可今日周遭妖怪颇多,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百里珩那样耿直,焉知不会遭人暗算。
  风里飘散着草木清香,云遮月,天地间霎时黯淡几分。
  俞秋生爬起来低头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子,手碰到小人偶吸血的口子时整个人抖了几下。一旦在脑海里想一想那样恶心场面俞秋生就要吐。
  红绳拉扯不断,两只小人偶转了个身,夸张的笑容仿佛就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舌尖抵着雪白的尖牙,她瞧着烦躁一拳打过去。
  可惜人偶自冯春夏走后便没什么多大反应。
  俞秋生面容沉沉,恢复人身后去水中洗了洗长头发。水里的杨花从不远处飘来,荼白花瓣舒展开,四周溢出清香,浸泡其中有几许惬意,可也驱散不得她当下沉重的心思。
  原本该是纪素仪送她去丰都,而后由她一人从屏障中穿过,谁知如今竟是这样的结果。
  她没忍住一拳又打在清澈的水面上,寥落的星光随着荡开的涟漪破碎开来,俞秋生抱头痛哭。
  哭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书中寥寥几笔的人物背后都是这样丰满,遑论作者写了一百万字,这今后等着她的岂不是一座巍峨高山?
  没有金手指的俞秋生脑子疼,又砸了几拳,堪堪停住哭泣,捧着清凉的湖水洗了把脸。水珠不断滚落,雪白的脸上唇色愈发红艳,只是此时此刻此景,她像是一只落魄的女鬼。杨花落在发丝上,俞秋生没精打采,正要从水里游到岸上时脚忽被人抓住,就那般直直往下拉扯。
  她:“!!”
  几乎是来不及反应,人如一只羽箭,由于拉力而射入水底。
  荼白衣裙被掀了起来,遮着她的眼,水中难以辨别周围的情况,银白小鱼、粉色水母、猩红的珊瑚、漆黑的水草,与其擦肩而过后如裂帛一般的声音渐渐停息,她终于到了湖底。
  湖底别有天地,颇有年代的巨石累砌成一座法阵,如今阵中央压阵的乃是纪素仪的佩剑流光。水下白光柔和,不断向四方输送灵力。
  俞秋生赫然明白了过来,长舒一口气。银白的鲲围着她开心地转了个圈,先前把她拖下湖底之人除却纪素仪外再无其他。
  她慢慢转身,毫无意外地对上一双晦沉的眼眸,他身姿修长挺拔,像春日白杨。
  这几日不见竟也换了身衣裳。
  纪素仪穿着一身血红深衣,系了兽皮护腕,腰间的革带上暗纹古朴,比起阳虚山上高贵孤清的掌门,他如今年岁难辨,甚至给俞秋生一种错觉。
  “师父!”
  磨磨蹭蹭半天,俞秋生给他鞠了一躬,不过弯腰过猛,她整个人水里翻了过来,缓缓往上飘。
  俞秋生:“……”
  一定是兔形食量小,她瘦了!
  衣摆上的轻纱蒙住眼睛,视野里朦朦胧胧,她四肢划水却无半点用处,愈发往上,青丝散乱,裹着纤细的腰肢。
  纪素仪见状难得伸手拉住她,勾着腰带就像是放风筝一样,淡淡说了句:“高兴坏了?”
  俞秋生下意识摇头,奈何腰背一重,他一使力人就沉了下来。
  嘴角冒着小气泡被他堵住。
  有几分的温热感,那双眼眸里意味不明,最后俯身时阴影覆盖住她的面庞。湖水里的光线明明暗暗,剑光一刹那璀璨异常。
  “你想……干什么?”
  俞秋生睁圆了眼睛,努力想要辨别他接下来的意图。
 
 
第31章 
  他看到了俞秋生脖子上的咬痕, 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点缀在肌肤上的血红牙印估摸着不过一指宽。
  于是视线落在她脖子上,那两只丑陋人偶的小嘴大小正好合适。如今空洞无神的眼珠子如同失了光泽的鹅卵石, 全然没有俞秋生所看到的那股嘲意。
  纪素仪随手一扯,红绳即刻拉断,他摸着咬痕,抬眼轻缓道:“这狗链子挂了这么久?”
  他居然说这是狗链子!俞秋生刹那涨红脸, 恨不得就飘到水面上去, 几秒钟后同他辩解。
  她说:“这是冯春夏那混账玩意儿挂在我脖子上的, 先前扯过咬过,偏生是一点作用没有。师父方才不在的时候那狗东西还使唤这两个人偶欺负我。多谢师父解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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