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攻略清冷师尊——一木森
时间:2021-03-04 09:48:21

  以行长老审视地盯着这名灰衣男弟子,确认地问道:“你确定自己看清楚了?你看见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站在堂上的季荷吗?”
  灰衣男弟子又看了站在他右前方的季荷一眼,而后用力地点点头,相当肯定地说道:“禀长老,我看得很清楚,那日与王勿会面的正是季师姐。”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以行长老微微颔首,紧接着,他看向最后一名灰衣男弟子。
  那名灰衣男弟子向前迈出一小步,走到和其他人持平的位置,而后缓缓抬手,向以行长老行了一礼,“禀长老,我要说的事情,与他们二人所说的并非是同一桩事情……”
  “你且说。”以行长老抬指轻扣乌木几案,表示但说无妨。
  那名灰衣男弟子便将自己目睹的事情陈述出来,“拜师大典顺利举办后的第二日夜里,我半夜被噩梦惊醒,恍惚间隐约听见隔壁传来有人开门、走出去的声音……当时我吓了一跳,惊恐了好一会儿,才拿上腰刀,悄悄开门,走到屋外看个究竟……”
  “到隔壁敲门后,我发现,住在隔壁的王离并不在房中,刚才那道开门声和那阵轻轻悄悄的脚步声应当是他出门所发出的声音……当时已近三更时分,四处万籁俱寂,我出于好奇,就到附近看了看……”
  “随后,我在卧房西侧的道上看见了他的身影,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时不时地四顾查看四周有没有人……我觉得他这个样子非常不对劲,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一跟不得了,我发现王离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走到了明未峰的山脚下……他频频抬头朝上明未峰的山道看去,显然是在等上面的人下来找他……他在那儿站了约莫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后,我看见一个粉衣女子从山道上走了下来……”
  “那个粉衣女子戴着一支双蝶展翼样式的金步摇,她行走的时候,步摇上垂挂着的金蝶,就好像活了过来似的……因为这个样式的步摇不多见,我就多看了几眼……”
  说到这,灰衣男弟子顿了顿,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看清了她的长相……竟然是余长老新收的弟子、季荷季师姐……”
  “季师姐和王离只说了不到半刻钟的话就走了……因为离得还算近,我听到了他们的部分谈话内容……季师姐非常气愤地斥责王离,说他撒了弥天大谎,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她说,王离明明同她保证,只要他拔剑出鞘,就一定会百发百中、见血方归……可是杜若洲杜师姐,却全然无损地从他的飞剑下走出去了……并且,杜师姐不仅毫发无伤,还拜了清泽君为师……这让她非常气愤……”
  以行长老一边抬指轻扣桌面,一边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方才说话的那名灰衣男弟子,几秒钟后,他发问道:“参会拜师大典的各弟子的名单上,并没有你的名字,你是如何确认,那名粉衣女子是余长老新收的弟子、季荷的?”
  “长老恕罪……”灰衣男弟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以行长老,而后又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另一名较为年长的灰衣男弟子,说道:“我虽然不在受邀参会的名单上,但我师兄他在……我趁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拿了他的帖子,混进去了……”
  随后,站在他身侧的那名较为年长的男弟子,拱手对以行长老说道:“禀长老,拜师大典前两日,我确实弄丢了一张帖子……我还当是我自己胡乱搁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想到竟然是被师弟他拿走了……”
  “师弟年幼而顽劣,但他的本性并不坏,还望长老宽恕一二……”
  “此事暂且容后再议。”以行长老摆摆手,表示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紧接着,他看着身为师弟的灰衣男弟子,问道:“所以,你是在拜师大典上见过季荷,记住了她的长相?”
  “是。”灰衣男弟子肯定地应道。
  以行长老伸指抓住青玉条,再次发问道:“所以,你确认那日夜里,你在明未峰底下看见王离和季荷相会、交谈,谈话中提到了关于在拜师大典上飞剑谋害杜若洲的事情?”
  “我并不清楚季师姐和王离所说的事情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但我确实听见她斥责王离,让杜师姐从他的剑下毫发无伤地回去,并拜了清泽君为师……”灰衣男弟子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以行长老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抬手示意那三名灰衣弟子退至一旁。
  行来堂的弟子退下后,他微微侧头,看向坐在中正堂最外侧、靠近大门位置上的方槐,“方徒孙似乎有话要说?”
  闻言,方槐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是。”
  “入门试炼当日,我抵达映月谷的时候,谷中几乎空无一人,也正是因为我来得较早,后来,我目睹了季师叔将一个阵盘和一块灵石交给了方师妹。”
  “当时谷中只有寥寥几个人,季师叔和方师妹走到斜前方的青草地上,她们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了片刻,因我当时站在矮树丛后,离得较远,所以并没有听清楚她们在交谈什么,我只看见季师叔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玉白色的阵盘,并一块浅金色的灵石,将她交到了方师妹的手上。”
  “你说你亲眼看见季荷将一个阵盘交给方素,那你可记得那个阵盘是什么样子的?”以行长老缓慢地用食指抚过青玉条,发问道。
  “那个阵盘从外表上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玉质的椭圆形香炉,阵盘的表面雕刻有迷踪阵的纹路。”方槐回忆道。
  听到她的回答后,以行长老先是沉沉地应了声“好”,而后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零点五秒钟过后,他抬起双手,轻轻地拍了拍。
  闻讯,站在左侧正数第二根浮雕獬豸团守卫圆柱边上的一名中正堂弟子,从圆柱后绕了出来,他先对几案后边的以行长老施以一礼,而后又转过身,对中正堂中坐着的宗主和长老们行了一礼。
  紧接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白玉阵盘和一块浅金色的灵石,他将这两样东西端在手中,而后缓步在中正堂中走了一圈,显然是在向座上的各位修士展示手中的物什。
  将近两分钟过去后,他稳稳地托着那个白玉阵盘和那块浅金色的灵石,从大门前边绕回到最前方的乌木几案前边,而后轻轻地将手中的阵盘和灵石,放到乌木几案上。
  随后,以行长老朝他点点头,表示他做得很好,他便行礼后退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上去了。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以行长老的目光落在放置在几案上的阵盘和灵石上,“这个阵盘和这块灵石,都恰好与方徒孙方才所描述的季荷交给方素的阵盘和灵石,分毫不差。”
  话音落地后,他抬手拿起青玉条,用它稍微有些用力地拍了一下几案,“明未峰余适今长老座下四弟子季荷、无忧峰亲传弟子方素,你们可知罪?”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前边的季荷就已经泪流满面、哭声连连了,只听她抽抽噎噎地哭泣道:“长老……师父……师兄……师姐……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一边啜泣,一边楚楚可怜地喊冤,“我……我真的……真的没有……真的不是……不是我……我一直……一直当……若洲……若洲是……是好朋友……”
  ……
  SOS哦……季荷这个哭声,真的是余音绕梁……
  不是,这都人证物证齐全了……她还想通过示弱的哭泣来抵赖?
  白莲花的哭泣声源源不断地从左前方传来,杜若洲禁不住地抖了三抖,她悄悄地伸手扯了扯韩江雪的袖子,小声地说道:“师父……说实话,我突然有点佩服她了……”
  “她这哭声声线颤抖、尾音绵长,一般人根本哭不出来这个效果……”
  “嗯,”韩江雪淡淡地应道:“假。”
  咦,他居然能分辨真哭和假哭?
  那……那她之前醉酒之后,好像连眼泪都没掉地假哭了吧……
  完了……他肯定早就发现了……但他为什么不说呢……
  对于韩江雪的辨别真哭和假哭的能力,杜若洲略感诧异,紧接着她忽然回想起前天晚上,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在韩江雪卧房门口整出的那场“闹剧”。
  她面上一热,略有些结巴地唤他道:“师…师父……”
  韩江雪并不知道她已经联想到前日夜里的事情上了,他只当她还想说些什么其他的话,便淡淡地应了声,“嗯。”
  杜若洲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决定装作自己压根就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悄悄地放开韩江雪的衣袖,佯作无事发生过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紧接着,她迅速将视线转回到左前方哭哭啼啼的季荷身上。
  恰在这时,以行长老又是稍稍有些用力地一拍几案,“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明未峰余适今长老座下四弟子季荷、无忧峰亲传弟子方素,你们可知罪?”
  季荷犹自哭泣,楚楚可怜得好像被狂风暴雨袭击后的白莲花,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以行长老问罪的话。
  零点五秒钟过后,听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就好像要断气了似的,原先站在堂中右侧靠近大门那个角落的冯宁,猛地攥紧拳头,疾步穿过大堂,跑到几案前边、季荷身侧。
  他侧身轻拍季荷的背部,以示抚慰,而后抬起头,怒视以行长老,质问道:“长老,您执掌圭臬多年,向来是公平公正、从不偏颇,因此,我平素都非常尊敬您……可今日,您竟然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要逼季师妹认下她从未犯过的罪行……”
  “敢问,您对得起中正堂的中正之名,对得起这堂中的獬豸纹吗?”
  端坐在座椅上的余适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仅收了个心术不正的弟子,还有一个拎不清、又颇有些眼盲心瞎的弟子,他赶忙严声喝道:“冯宁!休得胡言!”
  冯宁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余适今,“师父,就连您也要背弃小师妹……要逼迫她认下莫须有的罪名吗?”
  “小师妹这样心地善良,性子单纯,就连在路上碰到一只受伤濒危的小鸟,她都要将它带回峰中,设法施救……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暗中密谋、意图谋害她人性命的事情来?”
  “冯宁,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的师父,就立刻向以行长老致歉,而后回到你该站的位置去。”余适今紧皱眉头,如是说道。
  冯宁摇头,“师父,您这样对待小师妹,实在是太令弟子心寒了……今日,就算我与您师徒缘尽,我也要站在小师妹这一边……因为我知道,她绝不可能做下那样的事情!”
  紧接着,他忽然转过头,用一种异常愤恨的眼神看着杜若洲,“杜师姐,我早就听闻你和小师妹不睦的事情了……可小师妹从来都说是她的错,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半分不好……请问你为何一定要对小师妹赶尽杀绝?”
  “所有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就是为了将小师妹逐出师门……”
  话音未落,一个白瓷茶盏从斜后方飞出,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泼了他一脸茶水。
  那个茶盏……
  韩江雪他……
  见状,杜若洲转头看向韩江雪,放置在他身侧的那张乌木方桌上,已经是空无一物了,明明几秒钟前,那里还妥善地放置着一个洁白如玉的白瓷茶盏。
  说不清楚惊诧和惊喜哪种成分包含得更多,她怀揣着复杂的心绪,注视着韩江雪的侧颜,喃喃道:“师父……”
  “手滑。”韩江雪神色如常,语气淡淡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堂中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什么?手滑?
  噫,鬼才信他呢……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闻言,杜若洲差点忍俊不禁地笑出声,她注视着韩江雪,心情异常愉悦。
  零点几秒钟后,她悄无声息地挪了挪左手,不着痕迹地将它伸进韩江雪宽大的衣袖中,而后在他的右手手背上轻轻地戳了戳,“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新迟了嘤嘤,盯着锅盖跑路……
 
 
第69章 Chapter69
  韩江雪右手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紧接着,他微微侧了侧头,微不可闻地问杜若洲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就不兴她也手滑一下哦……
  杜若洲又一次伸出食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戳了戳,“没什么……就是,我感觉我的手也有点滑……”
  闻言,韩江雪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别闹。”
  虽然压根就没人会注意……但她能理解他这是面皮薄……
  于是,杜若洲悄悄地收回了左手,正襟危坐,将目光转向在左前方站着的的季荷、方素和冯宁。
  若说忘尘剑宗中有那么一个人,只消让冯宁远远地望上一眼,就能令他心生敬畏的话……那这个人必然是神情冷漠无情、一丝烟火气也没有的清泽君韩江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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