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非要带我飞升——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09:56:08

  江如画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就在此刻,她沉住心神,死马当活马医,对后方厉喝一声:“站住!”
  “哪里来的妖怪,害人成性不知悔改!”
  “我一身正气,满袖清风,你敢纠缠,必定不得超生!”
  这一声声中气十足,倒是真的挺吓人。
  不过也只有江如画知道自己心有多虚。
  那怪东西停下了,浑身的肌肉上像是包裹着冰糖葫芦脆皮子,一双眼睛愣愣地望着她。
  江如画在脑海里不断呼唤:“师兄,师兄,师兄……”快来救我啊!
  那怪东西忽然道:“害人成性?不知悔改?”
  “我这通身罪孽是为谁?”她声音柔软曼妙,“不都是为了你?”
  江如画眉头一皱,深觉不对劲:“什么意思?”
  只见那怪东西扑面而来,像是要将她沃进身体里似的,怪叫:“赔我!赔我!”
  她皮肉柔软极了,虽然黏糊糊的,但是也就是普通生肉质地,江如画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只觉得周身的皮肤都被无数小爪子狠狠拉扯,直往她身上拽!
  还真是个画皮怪?
  江如画道:“你扯我的皮有何用?我又不欠你!”
  那怪东西似乎灵智时有时无,还时常认错人:“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我的皮没了!”
  她像个撒泼打滚的孩子,声音尖尖细细:“快给我!我要去见他!”
  “他是谁?”江如画忍耐着周身的疼痛,她经历了虞望暮一番惨无人道的锻炼后,耐痛能力提升不少,不然也不会此时还能说话,“他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又关我什么事?”
  她读过不少志怪小说,知晓这些画皮妖,十之八九都是痴妄念头化成。而且听着这画皮妖说的那些个他,也许就是她的情郎?
  画皮妖浑身颤抖:“皮……我要新的皮……”
  “我要见他!”
  江如画只觉得自己的皮被猛一拉扯,真的快要被扯掉了,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吼一声:“你要我的皮有什么用?!他认得出来你吗?”
  “他想见你吗?”
  画皮妖浑身战栗。
  “不可以……”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不会的。”
  江如画乘机一脚踹开她:“滚开。”
  此时耳畔忽然响起铃铛摇曳之声,随后便是手臂一拉紧紧将她护在了怀里,她抬眼望见那一双冰雪般眼睛,随后剑光一闪,那画皮妖慌不择路奔逃而去。
  四周的白光伴随着那一抹鹅黄色盛开色彩斑斓,而寂静无声也伴随那清脆的铃铛响声逐渐有了人间气息。
  瞬间周遭景致一变,江如画才发觉原来她已经跑到了庭院里。
  江如画松了口气:“师兄……”
  虞望暮盛怒:“你为什么要出来?”
  江如画愣了一秒,委屈道:“你也没有告诉我不能出来!”
  “你……”虞望暮腰间铃铛又是一响,“我不是让辜夫人告知你?”
  江如画这才琢磨出来一丝不对劲:“等等!辜夫人只和我说,让我不要回头……”
  虞望暮眼眸一眨,将她捞起来,神色凝重地往辜夫人房间赶去。
  江如画这才察觉出来什么不妙的事可能发生了。
  虞望暮到了院子里,便听见辜采哭泣的声音。
  他的手指一点点握紧了手中的无邪剑。
  还是……还是差了一点。
  “所以,原本今夜那画皮妖要杀的就是辜夫人,只是因为我的存在,一切都改变了?”江如画托腮,不忍再去听孩子和大人的哭声。所以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有关于虞望暮过去的梦。
  过去的事情,怎么可能改变?
  虞望暮本来一直没有入睡,等待着那画皮妖动手杀人,只是没有想到,江如画成了最大的变数。
  江如画心想,原来虞望暮也有犯傻的时候,他在不知道这不是梦的情况下,竟然还想要改变既定的事实。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发现了这并不是个梦,也算因祸得福。
  江如画无可奈何地叹气:“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虞望暮垂下眼睫:“你太弱了。”危险。
  江如画却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生生气笑了:“哦,可是我们是在这里唯一能够互相依靠的人了啊。”
  少年明显心神不宁,没有听进去她的话,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而江如画却被今夜的遭遇吓得不得了,准备再强调一下:“喂!我们只能相信彼此!”
  “她还是死了。”少年良久之后才说出这句话。
  虞望暮的神情虽然平静,但是江如画莫名看出点难过之态。
  “唉。”江如画于心不忍,“这是假的。”这里的任何人和事,都不能轻信,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变的?生生死死,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
  虞望暮片刻不语,随后道:“不要再吃喝使用这里任何东西。”
  “我怕是我当年的心魔,脱离了我的识海。”
  江如画见他神情不如往常平淡,奇异地心软道:“修士有了心魔,不易再突破。”
  她捏捏他衣袖:“不如我帮你破了这心魔,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要求?”虞望暮皱眉,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看她,“什么要求?”
  江如画百无聊赖:“留点悬念嘛,现在还没想好。”
  “总会有你帮得上我的地方。”
  “帮你?”雪媚娘少年神情没有半分动容。
  他似乎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事情。
  江如画顿时浑身似被山一压。
  “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通情达理?”江如画嘟嘟囔囔,“不就是个小要求嘛。”
  “师兄,你看我这么弱小,能提出什么能够难得住你的要求?”她准备抛砖引玉。
  虞望暮思索片刻,困惑道:“难道不能?”
  虽然上辈子他与这个师妹不熟,但是这辈子他已经让她不断打破他的底线了。
  少年容色鲜妍如海棠,但眉眼在烛火下看上去天真无邪到不可思议。
  江如画叹口气:“好吧。”
  “不提要求了,让你帮我个忙吧。”
  虞望暮:“这二者有什么不同?”
  魔尊陛下还没有被人牵着玩过这种文字游戏。
  “要求和帮助?”虞望暮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
  看他一知半解的样子,江如画叹口气,一本正经地鬼扯:“当然有着大大的不同呀。”
  虞望暮唇线崩直。
  “要求是让别人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帮助嘛,就是让别人举手之劳一下,”
  “你明白吗?”
  “所以,我帮你去除心魔,你帮我一个小忙。”在识海里没有看见这心魔,看来也只是个小心魔。让他堕入魔道的,怕是其他的原因。
  江如画转了转眼珠子:“我要找一个东西。”
  虞望暮眼神平静冷彻,看得她有些心虚。
  江如画反复做心理建设道:“得了,这么说吧。我想要快点变强,想要成为第一剑修。”
  这次回答倒是很快:“很好。”
  “那成为第一剑修需要什么东西?”江如画循循善诱。
  少年瞳孔黑得如同墨玉棋子,倒是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每天到我识海里,到训练场里练习。”
  江如画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答案吗师兄?”
  “剑啊!剑啊!”江如画觉得自讨没趣,胸闷气短,“我想要找到我的本命剑。”
  “没有本命剑的剑修,不是合格的女主!”
  其实是因为江如画窥探到了后续的剧情,若是提前有了本命剑,会方便很多。
  “我没有本命剑,也没有影响到我修行。”少年声线平日里听上去只觉得冷,但是此刻仿佛被灯火渲染上了一丝人间烟火气,就算再冰冷也只显得茫然又天真。
  江如画愣了愣,随即想起了他那无邪剑,不可思议道:“师兄,你这么说以后是会没老婆的。”
  “我要是无邪,就把你甩了。”她皱眉思忖,“无邪白给你踩了这么多年。”
  虞望暮忽然道:“它不敢。”
  他英气十足的眉眼此刻鲜焕得像是水里洗过的黑曜石:“你知道无邪为什么跟着我吗?”
  江如画心里浮起不妙的预感。
  只听少年桀骜而不失自豪地道:“原本无邪没有认我为主。”
  “但是我依靠我的灵力威压,让它屈服了,自此,只认我为主,若我消弭人间,它亦一同被摧毁。”
  她愣了一秒:“这也可以?”她心里有点虚,这些剑不是一个个都不愿摧眉折腰的吗?
  她揉了揉眼睛,装作情绪还没有恢复的样子想要岔开话题:“今天那画皮妖还真的挺吓人的。”但其实在画皮妖偷走皮囊的瞬间,辜夫人的骨肉就已经融化,方才不过是画皮妖金蝉脱壳,把皮扔在了地上罢了,除了画皮妖那血肉之躯,她也没看到多恐怖的死相。
  虞望暮眼睫很长,在烛火下扑闪,像蝴蝶翅膀,江如画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捉:“怎么了?”
  虞望暮若有所思:“没什么,就是很好奇,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执着于本命剑。”在他看来,看上了哪把剑,不过是一个灵力威压的问题。
  强者天生使弱者屈服跟随,不过一把剑,就算不是他的本命剑,也可以有无数方法可以驯服它,得到它,甚至让它比本命剑更加忠诚。
  江如画望着他莹润的鼻尖和线条秀致的下颌,叹口气:“难怪是反派……”自己有一套自成体系的,偏执的三观,极端相信能力,也因为自己足够强大而拥有如此说话的底气。
  “本命剑,是与你灵魂契合的剑。大家说剑是剑修的老婆也没说错。”
  “有了那一把剑,其余都是浮云。”
  是吗?
  有了那一把剑,其余都是浮云?
  虞望暮挑眉:“我还没有遇到那样一把让我心折的剑。”
  “剑修依靠自己的能力,而非依靠剑的能力。更多时候,是剑修保护自己的剑。”
  江如画听见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化而成的辜父和辜采还在哭泣,而这一边明显已经和虞望暮谈崩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算了,暂且不提,现在可以告诉我,原本将发生些什么事情吗?”
 
 
第9章 赌龙赌场(4)(修)
  少年的侧脸被葳蕤的灯火映照在墙面上,剪影如画。
  他冷漠无情:“不可以。”
  江如画愣了一秒抬起头看他:“你玩我?”
  待他松弛下来,江如画才发现他的唇也生得极好看,如同松软花瓣,唇珠饱满,唇角上翘。
  他从身上解下个锦囊,递给了她:“戴好。”
  “如若下次再遇到危险,往我身边跑。”
  江如画被这突如其来的关爱所感动。
  她兴致勃勃:“那如果你像今天这样不在我身边呢?”是不是就是这个锦囊保护她了?
  但没想到虞望暮扯了扯嘴角。
  “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敢去招惹鬼怪,那就只能等死了。”
  江如画:!
  所以这个锦囊顶屁用??
  江如画很气但是没有办法:“好吧,那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她如数家珍:“保护?阻挡一次攻击什么的?还是里面有什么灵宝?灵宠?”
  虞望暮残忍地摇头。
  江如画:“那它是做什么用的?”
  鹅黄色衣裳的少年将她推入房门:“别吵。我要修炼了。”
  江如画瘪着嘴被推进去。
  这也太抠门了吧。
  江如画一躺在床上便想起了那个画皮妖血肉模糊的样子,有点心虚,将手中的锦囊攥紧,放在了怀里。
  还蛮香的。
  江如画心想,嗅到这香气,原本她心里还有几分残留的惊骇,竟然此刻平和不少。
  她闭上眼睛,吹灭了灯,沉沉睡去。
  门外的少年抱着剑打坐,月华如水,流泄在他半边精致的侧颜上。
  守着吧,免得再跑出去了麻烦。
  他修长十指撕下门扉上已经失效的黄色符纸,那符纸便化作了飞灰。
  方才她推门推得急,竟然冲破了门上的禁制。
  他眼眸落在掌心,心想,看来下一次要换效力更强的法术了。
  只是……他目光森寒。是谁,把他贴在窗台上的符纸撕去了?
  他掌心升起一团火焰,落在他周遭,照亮了农家小屋的厅堂,随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空间里,哪里都不安全。谁都不能相信。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便慌慌乱乱人仰马翻。
  原来,昨夜不止是辜夫人遭殃,那妖怪逃出后,还杀了另外一个人。
  小村庄里的事情也没有断过。
  过了不久,又有人落水了。虞望暮便不再守着江如画的门,又贴了个符,兀自去了河边。
  江如画醒来的时候,难得没有看见床前的人形闹钟,舒了口气,又觉得看不见人形闹钟心更慌了。
  于是她推开房门准备喊师兄,未料,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什么东西便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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