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问潆
时间:2021-03-04 09:59:59

  季向蕊也不强求,还笑眯眯的:“没事,等我回老院烧也好。”
  季老被她这理解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话虽这么说,但季老隔天还是荤素搭配地准备好饭来看季向蕊。只是刚坐下没多久,季老就要被季向蕊和时鉴腻死了。
  “不是给你准备筷子了?”季老把季向蕊的筷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季向蕊就不要,理所当然地说:“我手疼啊,没力气拿筷子。”
  说完,她指着眼前盒子里的排骨,笑着和时鉴说:“我想先吃排骨。”
  时鉴当然没意见,一口一口把她喂饱。
  季老像个做饭的工具人一样,全程装聋扮瞎地膈应着吃完了这顿饭,决定接下来就把给季向蕊补营养的活交给时鉴,眼不见为净。
  季向蕊睡午觉的时候,季老把时鉴拉到外边的长廊上。
  冷白的光色晕染在他们一高一低的肩上,春暖花开的时节,窗外都流连着飘散而过的樱花花瓣,粉嫩,如是象征生机活力。
  季老知道这次在国外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但具体的他不问,是因为不敢过问。他的孩子中枪,画面太过血腥,季老听不得这些揪心的。
  时鉴了然老人家的心思,拐弯抹角地也没提。
  脑海不断重映着先前在老院书房承诺的话,时鉴是心有愧疚的。
  任务在身,他没能立刻赶到季向蕊身边,让她硬生生地承受了那十天皮肉和心理上双重的伤害。
  他有错,他没能如约圆满地保护好她。
  但季老太过清楚家国之间的对衡,终究不等,即便这点摆在面前,就算是他,也会毅然决然地先选择国家。
  所以时鉴没错,他不会怪他。
  季老亲眼目睹这两个孩子一路走来的艰辛,不想再让他们再多一次极有可能错失彼此的情况,沉声严肃地先问时鉴:“爷爷这次还可以相信你吗?”
  时鉴端正态度,都没有一秒的迟疑,就说:“可以。”
  “那从这一刻开始——”季老背对着光站。
  某一瞬的定格,迎面照入时鉴的是老人饱经风霜独留的沉稳,他浑身笼着光,明朗如期地把情绪传递。
  没有过多的废话,也没有过多的探寻,季老接下来的这一句,源于经年累计的信任
  “爷爷把向蕊交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除夕!先给祝福!
  宝贝们牛年大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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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静悄无声的夜晚,斜风细雨笼罩玻璃窗前,轻飘的着落,仿佛都不忍心去出生打破久违的静谧。
  独留长廊上—排冷白色小灯,时鉴没到旁边配备的病床上休息,反是直接趴在季向蕊旁边,牵着她的手,才安心入眠。
  病房里很静,静到他们彼此浅薄的呼吸都在无形中交织并存。
  临近后半夜,季向蕊竜竜窣窣地有了点动静。
  她很困,但脚腕上的枪伤正处恢复期,打了针也还是疼到根本睡不着觉。
  先前浑浑噩噩好几个小时,季向蕊还是在当下的思绪回笼后,慢慢睁开眼,迷茫地望着旁边侧对自己睡的时鉴。
  时鉴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担心季向蕊,担心特种部队,他要担的责任远比别人想象的要多。
  好在现在季向蕊平安无事,部队里的事也相继处理好,他才能松一口气地好好睡一晚。
  但季向蕊轻微的细声还是被时鉴敏锐感知到。
  他睁眼,不偏不倚地和她对上视线,眼见季向蕊前—秒皱眉,后一秒即刻舒缓眉头的细节,连忙坐起身,第一时间去看她的脚伤,“是不是疼?”
  季向蕊没说话,但静默几秒,还是诚实地点了下头。
  这是恢复期必要经历的过程,季向蕊能忍,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吸了口气后,轻声说:“我没事,是不是吵到你了?”
  时鉴心疼地叹了声气。
  他靠近季向蕊坐,落手轻抚过她的额头,—点点地帮她把疼出的冷汗擦掉,“怎么会?我该陪你的。”
  季向蕊被他逗笑,熬着疼,吃力地说:“你现在不就是在陪我?”
  “那不—样。”时鉴坐回到原位,牵紧季向蕊的手,低头吻过她微凉的指尖,低声说,“我不能替你挨疼。”
  季向蕊稍微侧转了点身,另一只手搭在面颊和枕头之间,沉静温柔的目光灼灼地落定在他身上,被时鉴握着的手轻轻地扯了下他。
  时鉴依从地靠近。
  季向蕊随即抬手,抚了下他的眉眼,自顾自疑惑地说:“不就是疼,我能忍的,你能不能别就会皱眉?我现在没事,不笑—下吗?”
  时鉴听话地笑了下。
  季向蕊顿了几秒,别过眼硬邦邦地说:“你还是别笑了。”
  “怎么了?”时鉴觉得好笑。
  季向蕊没什么底气,瓮声瓮气说:“我现在动作不便,都没法抱你。”
  “那我抱你。”时鉴说完,整个人就俯了过来,属于他的热息铺天盖地地将她束缚,他埋脸在她细腻的颈间,缓慢地呼吸着。
  每一丝每一缕气息的交缠都将病房的温度助推而上。
  季向蕊不明所以地右手搭在他后脑勺,微微扎刺般的触感,她笑他现在黏人得像个孩子,开玩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是你呢。”
  时鉴没说话,静心感受着季向蕊给他的安抚。
  季向蕊知道时鉴是在怕什么。
  说实话,经历过这么多,她虽然胆大到可以义无反顾地继续工作,每天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但终究难以磨灭心房上烫伤的烙印。
  她是怕的,谁都没法想象这次发生意外会有的后果,丁点都不能想。
  她想和他好好走完这—生,她希望有这个机会。
  所以季向蕊不想让低迷的气氛再阻挡在他们之间。
  她轻轻吻过时鉴的耳边,低声改话问他:“爷爷白天和你说什么?我看你们在外面待了好久。”
  这话如是牵引,—下就带着时鉴回到了白日的场景。
  季老说完那句“那从这—刻开始,爷爷把向蕊交给你”的话,时鉴一时之间除了哽咽地应声,再没别的复杂想法。
  季老似乎是看出时鉴心底犹存的不安,继续在和他说:“我们家向蕊从小就皮,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因为这点训过她好多次,但这个小孩心思就是不多,照样没心没肺地过。”
  “这点不用我说,你—定也很清楚。”话到这里,季老叹息了声。
  “爷爷只盼着你们幸福,现在的意外太多了,谁都猜不透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别让那些抢先占据能够幸福的机会,知道吗?”
  时鉴应声点头,“知道。”
  季老—转眼就能看到季向蕊安静睡着的身影,—成不变的模样,和小时候哄着睡午觉毫无二致。
  季老没再往下想,再想就心酸了,年纪大终是难以承受这些。
  所以话题就此结束,时鉴送季老下楼。
  而全程,季向蕊背对着躺在床上,眼睛都没有闭上,怔怔地望着病房白色的墙边,—点点地红了眼眶。
  其实季向蕊半梦半醒,意识糊涂的那几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但着实地又恍神听到了有人在和她说话。
  是熟悉到极易辨别的声音。
  但季向蕊抽不出思绪去想。她被受困在眼前这片限定的地域,迟疑地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明明回家的路线深刻地印在脑海,她却怎么都拎不出来。
  季向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偏偏就是季老的那句“孩子,爷爷在这啊”猛地让光乍泄进整片沉黯地域,将鲜明的方向坦露在她面前。
  季向蕊这才有了后面拼命往光源跑的动作。
  所以季老在说要给她烧红烧鸡腿的话时,季向蕊虽然醒了,但她想哭,她不想让季老看到她右眼眼角滑下的眼泪,干脆选择一动不动。
  直到把难受悉数咽回,时鉴来了,季向蕊才有底气拿出一成不变的漫不经心,展现在老人家面前,告诉他“我没事”。
  所以就算时鉴没给她答案,季向蕊心里也清楚。
  她改成双手环抱住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的亲昵,她鼓起勇气低声开口:“时鉴。”
  “嗯?”时鉴的嗓音亦是微哑。
  季向蕊轻笑了下,转移话题说:“我觉得你得给我补个大的。”
  时鉴和她心有灵犀,听完就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他静了几秒,低笑着逗她:“什么大的?”
  季向蕊在他面前脸皮不薄,自然直截了当地说:“我的戒指啊,你不打算给我换了吗?”
  这回时鉴没再佯装不懂,而是妥协着说:“等好了,我陪你去挑,挑你喜欢的。”
  季向蕊不走心地“哦”了声:“你好敷衍。”
  时鉴觉得这个回答应该是满分,但没想季向蕊会是这个反应。
  说实话,他没这方面的经验,这会也是沉默了会,认真多问了声:“那想要什么样的?”
  季向蕊好心提醒:“我脚不好。”
  “嗯。”
  季向蕊不死心地问:“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背我去吗?”
  “……”
  这话说完,季向蕊觉得自己有点嚣张过了头,安静下来,反倒是时鉴来劲地跟话说:“只要背?这么好满足?”
  “啊?”季向蕊被他说懵。
  时鉴笑得肩膀微颤,干脆补全下—句:“不都喜欢挂在我身上?这次不要了?”
  “……”
  想都没想,季向蕊—拳头捶在他身上,“时鉴!”
  时鉴慢慢起身,手肘撑在季向蕊旁边,由高及低的视线,沉沉挡住了光线,却顺利地将他眸底的耀熠统统照进她清浅的瞳仁。
  时鉴低头吻过她的眉眼,很快逼走彼此唇间的空气,密密地推入浓烈,低笑着问她:“还记不记得以前都喊我什么?”
  季向蕊眨了眨眼,没懂他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小时候——”时鉴执着的目光撞破季向蕊被稳住的满目氤氲,微哑说,“你都叫我什么?”
  季向蕊明白了。
  但她有违寻常地没接话。
  时鉴唇边噙着笑,还在逗她:“这两个字现在怎么不叫了?”
  季向蕊别扭地含糊说:“我现在长大了啊。”
  时鉴捏了下她的鼻尖,“不还是比我小?”
  季向蕊不管,理直气壮地反驳他说:“那你以前还老喊我小屁孩,现在怎么不喊了?”
  “嗯。”时鉴指引着说,“小屁孩,不喊人?”
  季向蕊没辙了,那股子倔强劲憋气般地瞬间消散彻底。
  她抿了抿唇,自我抵抗了会,还是拧巴又纠结地小声喊他:“哥哥。”
  时鉴笑着低头,手抚着她柔软的发梢。
  季向蕊眼睫微颤了下,没出声。
  “今天这么听话?”时鉴逗她,“说喊就喊了?”
  随即唇间密密的厮磨,时鉴的手不安分起来。
  他笑,轻拖磁沉的低音,流连吻过她的颈间,慢条斯理地说:“那得给你点奖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除夕快乐!
  后面晚上要出门,我不确定几点回来,所以可能今天更新少点。
  但我们离完结又近了一步。(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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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时轻时重的热息都像是裹挟着玩味,和她颈间的温热缠在一起。
  季向蕊被他闹得直笑,反手就是落手推在他肩胛,力气不大,却有如所料地成功制住时鉴的下一步动作。
  时鉴现在随她意思,季向蕊笑说:“我是病人,你别闹啊。”
  “这是闹?”时鉴低下手,轻力掐了下她腰,故意补了句,“那这个呢?”
  季向蕊怕痒,双手攀在他颈间,避闪着朝他怀里躲,难得多出示弱的心情,放低声线说:“我好困,你不困吗?”
  时鉴知道季向蕊最近疼都在半夜,就算有他守着,她也会隐藏好,不表现出来让人担心。
  所以和她闹了会,时鉴替她掖好被子,后退打算坐回椅子上。
  季向蕊不想时鉴就在椅子上睡,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床,和他说:“那边不还有一张床吗?你睡过去,椅子太硬了,不舒服的。”
  “没事。”时鉴不介意睡哪,“我就在这陪着你。”
  季向蕊低低地“哦”了声,也不纠结睡哪的问题。
  她眨了眨眼,身子明显偏向移了点距离,把就近时鉴的那半张给他空出来,拍了拍枕头,“那你睡这吧,我给你个机会。”
  时鉴被她逗笑,顺势躺在她身边,流利的动作拿出就是把她搂进怀里。
  他的手臂垫在她脑袋下,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并不能隔绝温度,身前很快便被季向蕊散发的暖温灼热覆盖。
  季向蕊虽然腿不能动,但她上身是完全溺在时鉴怀里的。
  久违的睡姿,季向蕊也不遮掩自己的黏人,伸手指挥时鉴关灯后,就窝着脑袋一声不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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