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染光时——问潆
时间:2021-03-04 10:05:35

  正因为愿望是你,所以一经多年的圆满实现,我心满意足,就足矣。
  耳闻其辞,林钦吟怔愣数秒,鼻子莫名酸了起来,她不偏不倚地盯着他看,眸底尽数潮涌翻动,小姑娘动了动唇,却还是有如所料地说不出话。
  正如今晚迷路了,她有过那片刻的抓心紧张,在看到烧烤摊上聚集起的男人们,经过时也有无措慌乱,可季淮泽永远是她存留心底的安定剂。
  她想他,便不心乱,她想见他,他真的跑来找她,和好多年前的画面毫无二致,统统如一。
  他能够记得她所有的喜好,正如不可分割的,从来都是他们这个词。
  曾几何时无光普照的漫山荒野,暖阳日复一日地不知疲倦地笼罩而下,他累过,他难过,他痛过,却无一次选择半途放弃。
  只因他太过清晰,错过当下,便等同于无止境地错过未来。
  他要的,惯来只是那个执着不息往前走的女孩。
  所以不知春秋的暖阳东升西落,夕暮再临时,他终于在她的淡凉软性中镀入一缕难被磨灭的光晕。
  夕暮染光时,正是他们彼此相爱时。
  林钦吟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恬淡地笑着,字眼间却耍起了坏心思:“那怎么办呀哥哥,愿望只能我说了。”
  季淮泽依着她:“你说。”
  “那你问我,什么时候可以?”
  季淮泽愣了下,没懂她话里蕴含的隐意,却还是顺着她问:“什么时候可以?”
  林钦吟趴到他身上,在他耳边低低说:“现在就可以。”
  不言而喻的提醒,季淮泽怔住了,他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刚想再出声确定去问时,林钦吟终于做足心理工作,鼓起勇气一下就吻了上去。
  她学着他以往的步骤,轻轻却柔地撬开他的齿关,以她能够最大限度做到的方式去满足这一刻她想做的事。
  她的心脏随着气息的浑然而越发加快,扑通扑通碰壁撞击的每一下,都将她欲势掩藏的意乱彰显到了极致。
  季淮泽任由女孩闭着眼随心而走的占据,几秒的反应,他就彻底放下心中悬着的难安,反客为主地翻了个身,将她全数带到身下。
  他右手推上她衣服的刹那,左手利落地管关掉了床前那盏昏暗却在这刻尤为刺眼的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里,他亲吻着可以属于他的每处隅落,她想瑟缩却被他劲瘦有力的手臂禁锢得丝毫退路不见。
  彼此间每一寸呼吸都缠绕着缱绻的缠绵,氤氲和湿意交织并生。
  房间的温度在细碎声中一点一滴地积攒着,升温着,直到最后将两人残留的那抹意志彻底侵吞。
  室外狂风呼啸,室内旖旎纠缠。
  连拆塑料包装的低声,都成了情意酿生的催化剂,无形便在他们之间复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视线被腾升的雾气密密遮掩后,林钦吟在被撕扯和忍耐疼的濒临峭崖旁不断徘徊,她无意去哭,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滑落颊边,坠湿了白花的枕边。
  她忍着不说,季淮泽却有意厮磨她唇,落声在她耳边:“我是谁?”
  林钦吟听话地回他:“哥哥。”
  他的声线愈渐嘶哑:“那哥哥叫什么?”
  “季淮泽。”几个字眼的过渡,林钦吟再忍不住,抱住他背的力道都愈渐加重,她呜咽着想求饶,“能不能……”
  可话滚到嘴边,又被她充斥全身的羞赧一一打败,她不说话了。
  季淮泽知道她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像往常那般顺她的意。他咬住她唇,告诉她不能后,镀去温热般地把下一句话送给她。
  “——会好好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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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林钦吟原以为这句话是他给她的一句保证,却没想是而后接二连三沉沦的凭据,最后一下,林钦吟气得直接蓄积全力,一拳甩在男人肩胛,像只哄不好的炸毛猫,瞪他,“季淮泽!”
  这人无视了白天比赛的劳累,非磨到她精疲力竭,才肯彻底放过她。
  最后抱她去重放好热水的浴缸里,煦暖的温水沁入柔软的皮肤,林钦吟全身轻颤了下。她从困倦中挣扎着睁开眼,惊为天人地发现季淮泽就在她旁边。
  男人显然不怀好意:“小不点,还有力气?”
  林钦吟头皮发麻地摇头,迎来他一句:“那我帮你?”
  林钦吟:“!你出去!”
  连轰带赶地,浴室门“砰——!”的一下被重重关上。
  季淮泽低笑地碰了碰鼻,站定在门口好一会,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哗哗流水声,才转身离开。
  林钦吟洗完澡,没等头发全干,就往床上一趴,想要入睡。可季淮泽非帮她吹到全干,才肯放她进被窝。
  关灯睡觉时,她还没焐热被窝,就小幅度地挪过身去,想要蹭着季淮泽睡,但那动作刚刚有点苗头,她就被他一下捞进怀里。
  季淮泽亲了下她的额头,长舒了口气,低声问她:“明天陪我归队?”
  林钦吟被闹了一通,现在也不算太困,微润光泽的浅眸微眨后,抬头撞进他眼里,“陪你归队吗?”
  “嗯。”季淮泽替她理顺颊边碎发,笑着亲了下她额头,“他们都很期待见你。”
  闻言,林钦吟心脏砰砰直跳,逆流而生的紧张感将她包拢,她迟疑后,低声问:“他们,是谁啊。”
  季淮泽转身,将她彻底护进怀里,告诉她:“该叫你嫂子的人。”
  他没让她的小心思无限发酵,两句话后就让她乖乖睡觉,“今天累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好吧。”林钦吟抓了抓脸颊,磨掉漫溢散开的小心思。
  最后的最后,她眯眼笑了下,仰颈时分,啵叽一下亲上季淮泽的唇,得逞欣然地说:“晚安哥哥。”
  “晚安。”季淮泽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闭上了眼。
  尽管房间很快落得沉寂,林钦吟的脑袋里却还是回想着季淮泽刚才那句——“该叫你嫂子的人。”
  嫂子吗。
  悄无声息地,林钦吟弯了唇。
  是夜,风声渐歇,彼此的呼吸淡淡交织。
  一夜到天明。
  隔天上午,季淮泽收拾好,林钦吟还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小脑袋小只窝在被窝里,他知道她有起床气,所以想等到她自然醒。
  然而,基地的时间不等人。
  季淮泽叫了好几遍林钦吟的名字,都没得到任何回应,他叹息了声,走到床边,裹粽子似的把她托身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一阵刺激,林钦吟半梦半醒时的烦躁直涌心头,她刚想挥手时,眼睛微睁,发现面前抱着她的人是季淮泽,挥到一半的手吓得直往回缩。
  季淮泽笑:“怎么不打了?”
  林钦吟那股子烦闷劲莫名消散,她不太好意思地埋脸进他的怀里,由着季淮泽把她身上那床被子揭开,抱着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因为没有鞋子,底下是冷凉的大理石地砖,所以林钦吟纠结之后,只好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季淮泽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由他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进她嘴里。
  林钦吟接过后,含糊说:“我自己刷。”
  “嗯。”季淮泽耐心等她一套。弄好,替她接了温水洗干净脸,“早饭就在茶几上,吃完我们直接去基地了。”
  林钦吟乖乖点头。
  云林天寒,林钦吟非要从头到脚裹得彻底才肯出门,季淮泽拉着她走过马路,和站在门口的士兵对上视线。
  两人不熟,只打了个照面,进行好人员信息登记随即才放任通行。
  一路直通人多密集的训练场地后,谢斯衍一眼就注意到了不远处走来的季淮泽和林钦吟,八卦的神情晦涩起来,朝他俩挑完眉,就吹了个哨。
  于是,周围好事到极少和异性接触的同期都转过头来,起哄声此起彼伏地淹没本该肃静的基地训练场。
  林钦吟没同时见过扎堆满训练场的这么多人,放眼望去,全是男的,难免不知所措地放慢了些脚步。
  季淮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那些小情绪,朝排首管队的人比了个收的手势,随手把她带进他们那队排首的位置。
  谢斯衍和季淮泽一个队,自然熟络地先起头:“可以啊,这都正大光明带进来了?”
  季淮泽回头瞥他一眼,“喊人。”
  “喊人?”谢斯衍有点懵,“夕暮?”
  季淮泽笑了下:“你觉得呢?”
  当头一棒捶下来,谢斯衍想到了前几晚夜聊时后说的称呼的事。他一个和季淮泽同龄的人,难道要喊比自己小四岁的小姑娘嫂子吗?这也太难以启齿了。
  谢斯衍一个劲地在心里作斗争,还没说得出口,就被身后同队有眼力见的人抢了说辞。
  接续迎上:“嫂子。”
  谢斯衍:“……”
  这帮人都是墙头草吗?不是昨晚还在应和他说年级小喊嫂子的确很怪。
  谢斯衍被出卖了,头疼又拗不过地喊了林钦吟:“嫂子。”
  林钦吟:“……!”
  疯了吗这是。
  她听得心里毛毛的,揪着季淮泽的手就摇头,凑近小声说:“谢斯衍喊我,我听着好奇怪啊。”
  季淮泽揉揉她脑袋,“听多就好了。”
  “好吧。”林钦吟妥协。
  两个人全然不管身后那个自己拧巴成一团的谢斯衍。
  一通颁奖过场后,队里还组织了离开云林的一顿聚餐,季淮泽被灌了不少酒,以至于回到酒店时,林钦吟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压死。
  她给毛巾沾湿了点水,帮他擦完脸后就把他丢回床上,自己窝在沙发上看起明天回去的火车。
  但没一会,身后的男人就起身朝她走来。从后弯腰拢下的怀抱,双臂利落托住她屈膝弯起的小腿,全数将她抱着往床的方向走。
  林钦吟惊讶地啊了声,以为自己下一秒要摔了,却没想季淮泽稳稳当当地把她抱上了床,完全没有刚才回来的那股踉跄。
  果然啊,她还在想呢,这人以前这么能喝的,怎么就几瓶喝倒了。
  她放下手机,双手抓住他的脸颊,搓了搓,又揉了揉,问他:“原来你没醉啊,那你还装。”
  季淮泽低笑着单手覆上她的手,“要是真喝醉了,今晚怎么玩?”
  “……”林钦吟就算前一秒的思路还和他差十万八千里,这会都被他硬生生掰到了这条线上。
  明了他意思后,她前倾,蜻蜓点水亲了他一下,“这样?”
  季淮泽笑着摇头。
  林钦吟又亲了他一下,唇上停留几秒,“那这样?”
  季淮泽继续摇头,目色尤为清明。
  林钦吟有点紧张,吸了口气,再靠近想去亲他,季淮泽倏地伸手抵住了她的后颈,往他的方向一带,双唇撞上后的密密交缠,全由他主导。
  他另一只手握住女孩蜷缩的手,扶着她手往自己训练衬衫的顶扣上拉,轻微一旋,顶扣拨开,男人净澈流畅的锁骨线条彻底显现在昏黄暧昧的暖灯下。
  林钦吟目光流转的那瞬,没忍得住,咽了咽口水,她想出声,却又迫于他的强势占据,他的每一寸温热气息都喷洒在她的面颊上,眼睫微颤后,几秒便成功惹得生痒。
  一路的逼退,林钦吟往后退到背脊直撑床板,季淮泽坐稳后,一把揽过她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素淡的墙纸上斜向投映着两人倾身相贴的亲昵模样。
  他亲时,含糊问她:“出来没和老院的长辈报备?”
  林钦吟点点头,心底潜藏的那点慌张一览无余地显现出来,“爷爷是不是联系你了?”
  季淮泽退后些,敛颚看她,笑说:“是啊,找我问小未婚妻的行踪呢。”
  林钦吟嘟囔了声:“谁是你小未婚妻。”
  “你啊。”季淮泽勾起她下巴,让她和自己同一水平的角度对视,“想赖了?”
  林钦吟闷声几秒,摇摇头。
  她想到自己先前偷跑出去玩,被林老抓到后又是做精神教育又是写检讨的,就主动蹭了蹭季淮泽的唇,低声问:“那我这次跑出来,回去是不是也要写检讨啊。”
  季淮泽和她额头相抵,瞧她这副慌张样,只觉好笑,“这么怕?”
  林钦吟很不想承认,但奈在现在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的只有季淮泽,就老实巴交地撒娇说:“我想看烟花,不想写检讨。”
  “想看烟花啊——,”季淮泽有意拖长调,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前奏,“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林钦吟眸底黯淡的光色复又点亮,她眨眨眼,笑问:“什么办法?”
  季淮泽勾唇靠近,到她耳边仅余零点零几的距离,咬耳笑:“看你今晚的表现。”
  “……”
  连拐带骗地,自然而然地,林钦吟盯着季淮泽看了几秒,又没能抵得住他那张脸额外施加的诱惑。
  虽然心脏肆乱节奏地胡蹦乱跳,但她的那点小心思,她自己再清楚不过。甚至连犹豫的心思都没多生,她就缠似的主动亲了上去。
  她没亲他的唇,而是反其道行之地,好奇地亲了下他的喉结。
  轻滚后残余的温热,尤带湿润的柔软触感,像是猛地点醒了什么,季淮泽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掐住她的腰,敛颚低头,目光不移地盯着她。
  不知从何而来的异样情绪席卷而过,他的手劲未松,就算林钦吟逃似的求饶,他都没由她随意。
  他俯身压下,玩味笑意里掺带几分严肃,“玩真的?”
  林钦吟抿了抿唇,没说话,但她盈盈澈亮的眼眸会说话,意思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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