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染光时——问潆
时间:2021-03-04 10:05:35

  一回生,二回熟。
  季淮泽低笑着舔舐着她的唇,利落地落手在她腰间一托,就将她放到了自己身上的位置。
  两个人今天都穿了衬衫,褶乱的痕迹一层一层地蔓延而开,他牵着她的手,一颗一颗地由上及下解着扣子。
  待到他的胸口半敞半露,季淮泽才干脆地低头,牵扯咬开林钦吟颈间系好的白色蝴蝶结,零落飘散的两段敞开后,女孩线条优美的锁骨裸。露在空气里。
  如是无形的勾引,他深浅相隔地留下旖旎的痕迹后,单手搂腰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暖气流通的室内,浴缸里的水声涧溪入耳,季淮泽单手抽下旁边不锈钢支架上的浴巾,垫在冰凉的大理石洗漱台上,他放下她,俯身密密亲吻着。
  热水不见中断地往外流淌,浴室的玻璃镜上很快蒙上一层淡薄氤氲,却依稀还能看透两人交颈而吻的暧昧光景。
  衣衫一件件褪去后,季淮泽把林钦吟放进浴缸,他随之踏入时,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轻力想推开他,“我……能自己洗。”
  “然后呢?”季淮泽低笑着勾着她的下巴,吻下去。
  林钦吟被亲得全身骨头酥麻,温水的水位涨高不断浸润她愈渐凉下的肌肤,她踩在浴缸边的脚趾都在小幅度地蜷缩着,情急之下只鼓起勇气低声问:“所以哥哥你出去吗?”
  季淮泽唇没松开,似乎试图靠转移她的注意力,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一只脚踩进去后,另一只脚没急着进去。
  深色的裤管被水沾得截断分明,他俯身时笑:“那如果我说不要呢?”
  林钦吟紧张了,她仰颈望向他的眼眸已然浸满了情绪,是被欲。念勾连而生的悸动。她抓着浴缸边的手劲都加重了些。
  下一秒,季淮泽全身踏进,后靠着将她压到自己身上,他把盒子放在了手够得到的台边,却不急着用,纯粹又勾情地和她调着情。
  林钦吟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用而空,很快就承受不住他的方式。眼前袅袅热气腾升,她双目朦胧,低念着喊他:“哥哥。”
  “嗯。”季淮泽到这才笑了下。
  他伸手单手抽开盒子,从里面取完后,在她耳边哑声说:“今天不会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自己脑补!
  浴缸play!
  隔壁12.1要开的妄念是你,其实前身是余爱等你续弦,要是这边有看那本书的小可爱,有想继续看的可以转场去专栏一下,爱你们!
 
 
第56章 
  这一缠,就缠到半夜。
  林钦吟先前不太清楚食髓知味的状态,但自从昨晚后,她算是彻底看清了季淮泽这头披着羊皮的狼。
  事后,没等他靠近,她就一下抬手,扶着被子蒙上脑袋,头也不回地面对着墙,说要睡觉。
  季淮泽笑着关灯后,走近,掀开被子的下一步,是熟稔地一把牵住她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将她抱在怀里,哄似的一手揉着脑袋,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
  光线沉黯中,小姑娘反手扒拉开他,瓮声瓮气地不满嘟囔:“你拍得我都睡不着了。”
  “嗯。”季淮泽落手到她腰上,隔着微散的刘海亲了下她的额头,“那睡吧。”
  十几秒后,死寂一般的空气,突然传出男人倒吸凉气的嘶声。
  林钦吟很不给面子地踢了下他小腿。
  “怎么了?”季淮泽哭笑不得,腿间的麻感逆流似的直往上窜。
  林钦吟眨巴着圆圆清亮的眼,低声直白问他:“季淮泽,我的晚安呢?”
  季淮泽没料到是这个发展,笑着揉揉她脑袋,安慰说:“错了,应该说晚安的。”
  小姑娘哼哼两声,总算安顿闭了眼。
  怕是一声不够,季淮泽又重复了声:“晚安。”
  “嗯。”林钦吟嘴角弧度微扬,“晚安。”
  隔天醒时,林钦吟发现自己是趴在季淮泽身上睡的,八爪鱼式地还手扒拉着他的衣服,她脸一红,刚要往后缩,就被一下扣住腰。
  季淮泽慵懒地睁了眼,“大早上就闹?”
  林钦吟头慢吞吞埋下去,低声窝在枕间:“我没有啊。”
  季淮泽单手接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够多闹,就抬手捏了下她温软的小耳朵,提醒她:“一会就出发回去了,起来收拾。”
  林钦吟点点头,手捧着脸龟速起身。
  下床时,她够了会鞋子还没够到,就被季淮泽猛地起身从后搂住,男人磁沉的哑嗓敲在她单薄的后背,“再慢点,就不走了?”
  林钦吟听出他是在威胁她,连忙反手胡乱去拍,理直气壮说:“那你别拍我呀,我要去洗漱了。”
  季淮泽笑着没多停顿,拍了下她的小屁。股算作结尾,没想这个动作做完,林钦吟就燃起了久违的胜负欲,反转地一下踢在他小腿上。
  她哼了声,才得意地拎着衣服转身。
  季淮泽笑得不行。
  火车到达溪安时,老院的车已经等在出口处,来接的人只有季向蕊和时鉴两个人。
  季向蕊一见到林钦吟就笑眯眯地冲过去,但步子还剩几步,她一眼扫到她脖子上的那点痕迹,尴尬到不太好意思地低头咳了两声,上前就一手拽上了林钦吟掉下去的毛衣领。
  林钦吟被她咳得头皮一紧,抓着季淮泽的手劲加重不少。
  男人低笑着说:“轻点,疼。”
  林钦吟:“……”
  这话怎么这么似曾相识。
  回忆一搭接,林钦吟很不给面子地重锤了下季淮泽的背,瞪了他一眼就把手潇洒甩开。
  季淮泽由着她耍小脾气,跟在两个人后面,笑得肆意。
  直到回到老院,推开张贴好联的大门,里面随即噼里啪啦响起震天的炮。仗声,所有人都聚集在廊边,迎接新年,同样也是迎接家里两个孩子回来。
  林钦吟被这惊喜冷不丁吓了个大跳,习惯性就往季淮泽怀里缩。
  他搂着她顺着廊径往里走,直到仗声结束,他们笑着一起走到院里三个长辈面前,季老、林老和宋芷青。
  一一叫完后,季淮泽和林钦吟还拿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新年红包。
  当然,当着长辈的面,季淮泽直接把大红包塞到林钦吟手里,笑说:“双份快乐。”
  一旁的季向蕊有点不满,这胳膊肘拐的,“哥,我怎么以前没收到过你的?”
  季淮泽朝她挑了个眉,“你管我要?”
  “什么意思啊?”季向蕊对他这句回答很不爽,但奈着好久没见到面,得收敛点。
  季淮泽朝门的方向扬了下下巴,提醒她说:“你得管时鉴要。”
  “……”
  季老听了,直言:“小丫头,到现在还没分清重点呢啊。”
  “……”
  吃饭时,季向蕊孤独地坐在一边,瞧着对面季淮泽和林钦吟亲昵在一起的状态,总觉得这次云林之行,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啊。
  可林钦吟明明说是去的第二天晚上才碰上的,那这样,两人不就只在一起待了一天多?
  季向蕊那敏锐的第六感跟个天线似的竖了起来,她别扭地想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他俩的事,她也不高兴想,没一会就开始出谋划策后两天的烧烤计划。
  饭后,季向蕊把林钦吟拉到一边,问她烧烤的事。
  林钦吟和她聊着聊着,突然想起来季淮泽和她说过的时鉴后期可能换队参加训练的事,也不知道季向蕊知不知道,就扯了嘴:“你知道时鉴那个团队的培养计划有点变化吗?”
  季向蕊嗦着老冰棍,含糊说:“什么变化?”
  林钦吟如实地把季淮泽和她说的话重复给她听:“后面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保密培训。”
  季向蕊没上心,一笔带过说:“他上次那培训也说可能保密,后来不还是回归正常列队了。”
  林钦吟也不太清楚实情,索性两句后,把话题重新拐了弯:“烧烤还是去你之前去过的地方吗?”
  “是啊。”季向蕊拿出做好的计划,摊在她面前,“有前两次实践,我摸出门道了,绝对保证这次好玩。”
  “你前两次也是这么说的。”
  “……”
  季向蕊是真发现林钦吟这小孩和季淮泽待久了,都会挑话说了,她捏捏她脸,感叹道:“有点季淮泽属性了。”
  林钦吟笑着躲她手:“听你瞎说呢,手冻人。”
  两个人嘻嘻哈哈了会,林钦吟想到季淮泽被自家爷爷叫去书房,到这会都没个动静,就想着去看看。
  她怕打扰到他们,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可没想到,她窝在门外,听到了件瞒了她好久的事。
  书房里,季淮泽替林老把温水续上,听他说:“我这个老身板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会跟你爷爷商量后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两个稳定的话,可以尽早定下。”
  林老继续说:“之前和你小子开玩笑,训练赛拿个第一,我这边就松口同意,没想到还真不负众望,捧了个第一的名头回来,不错。”
  季淮泽考虑到林老的身体,说话有所保留:“林爷爷,您别这么说,医生那边也说好好治疗,任何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林老摆摆手,笑说:“我这把老骨头活到现在,还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
  书房安静几秒后,林老突兀地问了他一个问题:“知道我为什么国庆说要拍全家福,却没等芷青回来再拍?”
  季淮泽沉默思考,无解地摇了头。
  林老慢调说:“因为万事圆满了,有时候就代表要到头了。”
  这话一点,像是把那些陈年往事都开闸似的一并带出,林老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消散,“这么多年吃药,打针,我再好的身体也被搞得吃力得不行。好在现在子女安然,万事都好,我才有闲下来的心思,来替你们想想后面的事。”
  季淮泽听得如鲠在喉,标准站姿定立在原地,静听林老出言。
  林老也清楚自家孙女那个性子,当年林柏安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风景的照片,这些照片统统留在一个相册里,留给了林钦吟。
  她这次支教的地点就是当年的一张照片景地附近,季淮泽刚刚说给自己听的时候,林老心里想的不过是,要是自己哪天一声不响说走不走,这疼了多年的孙女肯定又要闹了。
  他叹息了声,说:“淮泽,我相信你,所以我把吟吟托付给你。我也相信你不会让爷爷失望。”
  季淮泽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嗓间滚过一丝烫感。他点头应声,军姿下的敬礼,是对长辈最高的敬重,“收到!”
  而这些话,他们本不想让林钦吟听到,却无奈她全数听进了耳朵。
  没等他们继续说,林钦吟就第一次不受老院规矩地推开了门,冲到林老面前,眼圈红红地质问老人:“爷爷,你说什么?什么要到头了?”
  林老愕然,未知林钦吟刚刚一直站在门外,猝不及防地一时拿不出说辞,而季淮泽的第一反应是去抱林钦吟,却被她一下狠狠甩开。
  小姑娘就要听一句解释,执着地站在书桌台前,一动不动。
  林老本没想这么早让她知道,可事到临头,也瞒不下去,干脆就把病历单给她看,入目的每个字眼都在疯狂地喧嚣着。
  明明已经接近一年的事,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一张张白纸黑字在面前,林钦吟抗拒接受却还是无能为力地掉下了眼泪,哭得话音抽噎:“医生说还有多久?”
  林老抹了把脸,本想打太极,话滚到嘴边还是抛了实情:“大半年。”
  这话不由分说地就把人生生架上刑场,让她不得动弹地接受狂风骤雨,明明一室暖气,林钦吟却还是从头到脚地发寒打颤。
  那晚吃饭,她没出现。
  季淮泽怕她饿,还是留了饭菜送到她房间,却没想走到床边的刹那,林钦吟就猛地扑了上来。
  她哭得眼都肿了,还喃喃重复着:“这肯定是假的,是假的……”
 
 
第57章 
  季淮泽坐到她床边,抬手替她抚开随意垂落颊边的长发,将她收拢在怀里,下巴轻磕在她脑袋上,叹息一般的低声,萦绕彼此耳边:“别哭,眼睛该疼了。”
  林钦吟紧咬的唇微不可察地轻颤着。
  从白天听到后,她就一直不敢抱以相信,爷爷在她心里的形象始终是高大伟岸,遮风挡雨给以庇护的存在,如此松柏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风吹雨落后,就要飘摇凋零?
  她不信,所以一而再三地自我洗脑着,那些话那些纸不过是她的错听错见,明明她才刚刚长大,明明妈妈也才刚刚回家,这么关键的阶段,怎么会来这样刺痛人心的消息?
  然而她忘了,这世间发生的任何事其实根本毫无情理可讲。
  该定的事,该走的路,早在起步时候就设了定数。
  林钦吟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状况,除了让老院的人担心,完全逆转不了当下的情况。她懂事,所以会适可而止。
  接过季淮泽递来的水,林钦吟喝完润嗓后,低声问他:“爷爷平时很早就睡,也是因为身体精神上吃不消吗?”
  季淮泽没瞒她,点头说是。
  “那爷爷今晚吃饭吃了多少?”林钦吟慢慢覆压下情绪后,双手环抱着腿,靠在季淮泽怀里,“还有你们没告诉我的好多,我都想听。”
  季淮泽哄她:“那先吃饭?我告诉你。”
  林钦吟说好。
  她吃得慢,季淮泽说得也慢,一顿饭,他把知道的,未有保留地全部告诉了她。
  就连小时候那几年,林老瞒着宋芷青离开的消息,以她的名义给林钦吟买蛋糕过生日的事,季淮泽也说了出来。
  林钦吟就算再能悟出道理,却都敌不过曾经年龄小带来的束缚。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很多事自然不会有大人看得来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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