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3-04 10:08:23

  沈初婳偏过脸,局促的交握着手道,“我,我不想他考中。”
  沈湛明一旦高中,嫡系基本就被打压,她父亲虽不会嫡庶不分,但到底憋屈,要是沈湛明不是表面上那般随和,他们便更难生存,所以这次春闱,沈湛明一定不能考出来。
  裴焕面上显出玩味,他撕开一瓣橘子吃了,笑道,“那你去求求菩萨,说不定菩萨显灵,他就中不了。”
  沈初媜眨巴着眼望他,“菩萨不会帮我。”
  “那求佛祖吧,佛祖比菩萨厉害,”裴焕又吃进一口橘子道。
  沈初婳眼润起来,她软声道,“你晓得的……”
  裴焕摊手,耸耸肩膀道,“我又不是神通广大,哪能料事如神?”
  沈初婳抬脚轻踢他,巴巴儿道,“你有办法。”
  裴焕撑着脸,笑起来极温和,“我没办法。”
  沈初婳便缩回脚,也撑着脸,温顺的看着他道,“你不要骗我。”
  裴焕斜靠倒,一只手搭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缉拿追查犯人是我的能耐,读书人的事便是我想插手也没地方,你找错人了。”
  沈初婳伸指绕着自己的衣带道,“你都能派人进官员府邸监视,谁都巴结你,只要你一句话,吏部那边就不会让他过。”
  裴焕面露不解,“他到底是你哥哥,也不定这事他就有份,你这般赶尽杀绝是不是狠了些?”
  沈初媜嘟哝道,“他们要我死……”
  裴焕面上的慵懒消尽,他还那般半躺着,眼瞥着她半天,少顷道,“你求求我。”
 
 
第18章 她是外室(18)
  沈初婳眉心蹙出结,她求他就得付出点代价,她怕极了他的蛮横,况且眼下又在马车里,她不太想如他的愿。
  裴焕一指覆在唇边,轻微摩挲道,“找我办事的人,要不然送钱,要不然送人,你有什么?”
  沈初媜脸发青,还是老实道,“我没钱。”
  这个月的二两银子还没到她手里,那点钱他也看不上。
  他要人。
  裴焕挑唇,弓起身坐正,他歪了歪头,道,“其实不想让你哥哥高中简单的很,只要我去吏部通通风,稍稍透露陛下不想用沈家人,你哥哥自然没戏。”
  沈初婳脊背一凉,骤然站起身道,“不能这么说。”
  这话说了,基本就绝了沈家出仕的路,她弟弟长大后也得入朝,不能为了掐断沈湛明的官途就把沈家全数摁死。
  裴焕露出苦恼的表情,“那你教我?”
  沈初婳踌躇着往他跟前走,没两步马车突地一晃,她站不住脚直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裴焕张拽她起来,半调侃道,“撒泼?”
  沈初婳尴尬的瞧他一眼,转而偏过头道,“是马车不稳……”
  裴焕笑笑,把手放开了。
  沈初媜呆住,一时摸不清他的意图。
  裴焕坐的四平八稳,双目微微往下低,莫名生出一种慈眉善目的佛性。
  可惜他不是普渡众生的佛陀,他是生吃活人的恶鬼。
  沈初媜仰望着他,喃喃道,“求你了。”
  裴焕拨掉她腮边的碎发,温笑道,“求我什么?”
  沈初婳双手做拜,将他当菩萨敬着道,“求你不要毁了沈家。”
  裴焕注视着她,笑没了,“是不是为了沈家,你什么都能做?”
  所以她从始至终没对他产生别的情愫,他在她眼里可以随意利用,不必顾虑他的感受,地位调转,他还是那条狗,而她不过学会了用糖果包裹住盛气凌人,制造出乖巧可人的假象,目的还是为了驱使他。
  沈初婳的瞳孔微缩,眼底瞬间泵出水来,她颤着唇,那个是到底吐不出。
  裴焕神情冷冽,他忽然一把掐住她的手。
  沈初婳只不过愣神一霎,当即就对他抗拒起来,“你,你别发疯。”
  裴焕猛扣着她的手腕,眯眼笑道,“我发什么疯?你不是说求我吗?光嘴上说了就想叫我听话,我有那么好打发?”
  沈初婳瘪一下唇,似下定决心般放软态度,汪着泪水跟他道,“……你别吓我,我害怕。”
  裴焕懵然,转瞬抛开她的手,背身坐到车窗边。
  沈初婳脑中思绪混乱,她看着他良久,轻声道,“我父亲不好,娶了一屋子女人,我从小见惯了他跟各种女人暧昧,我母亲只是个深宅妇人,能做的就是相夫教子,她生我弟弟那晚,我父亲在妾室房里快活,我不是为了沈家,我就想让我弟弟能成功继任爵位,只有他掌管了沈家,我和我母亲才有好日子过。”
  裴焕缄默,转头朝外看,日头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他说,“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想过会伤害别人吗?”
  她和她父亲没区别,她父亲玩弄女人,她玩弄他。
  沈初婳紧紧抓着他,郑重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裴焕讥讽道,“我的人不让我碰?”
  沈初婳面显狼狈,犹豫道,“我,我受不了。”
  在她没有完全把握前,她不能失身给他,她现在的处境才勉强转好,这个时候松懈,真要把自己送给他,回头她就要面临被丢弃的危险,她父亲便是如此,她瞧得清,决不能一时被他迷惑就从了他。
  裴焕抚着她的面颊,低声道,“为什么嫌我脏?”
  沈初婳错开眼,自顾玩着手,“你们男人都脏。”
  见着女人就像饿狼,丝毫不会管控自己,她说他脏本来就没错。
  裴焕捉起她的手,粗指勾着她的小指头和她拉着玩,要笑不笑道,“这么说,你见过不少男人?”
  他说完这句话,面上生了杀气,手扣在她的脖子上,在微微收紧。
  沈初婳当场吓得大哭,只知抱紧他解释道,“我没见男人,是,是见过我父亲和别的女人……”
  裴焕手劲一松,揽紧她的背道,“我不是你父亲。”
  沈初婳委屈的缩在他颈窝处,泪水全撒他怀里,她悄悄道,“你比我父亲还可怕。”
  动辄就要伤人命,完全没在乎她一点,便是再威逼利诱她也不会对他动摇。
  裴焕挑着她的脸冷声道,“我那么可怕,怎么不见你安分?”
  “我惯来不惹事,”沈初婳壮着胆子反驳他,叽叽咕咕道,“……你救救我。”
  裴焕眉间添悦,道,“怎么救?”
  沈初婳眯一只眼,皱皱鼻子道,“去吏部说,不让沈湛明入进士。”
  裴焕摸摸她的袖子道,“我有个问题,如果往后你有机会脱离了我,是不是也能这般对着你的新主,更狠一点,叫你的新主也将我打下无间地狱?”
  沈初婳愕然,旋即回道,“我都被你养在身边,根本没想过再跟别人。”
  裴焕半阴不阳的盯着她,嘴边笑的阴狠,“记住你今天的话。”
  假若有一日她骗了他,他会不计一切代价,斩断她的翅膀,将她捉回来,他所受的痛苦他也要她亲尝一遍。
  沈初婳立时打冷战,她才要再跟他说说好话。
  马车停下来,红锦隔着帘子道,“……宅子来人了。”
  裴焕从袖里摸出一个锦囊放到沈初婳手里,“这个月的月钱,不够再跟我要。”
  沈初婳拉开锦囊看,又将袋子掂了掂,好像比二两还多那么一点,她禁不住开心,这人嘴上坏,给钱比谁都大方。
  裴焕从低下小柜子里摸出帷帽让她戴好,才牵着她走下车。
  刚下来,就见汪泽苟着腰立在马车边,对着他谄媚道,“裴大人,咱家找您半天,没想到您带着小夫人出门兜风去了。”
  裴焕也摆出一副笑脸,道,“里边说。”
  汪泽摇摇手,抬头往天上看了看,道,“瞧着中午时间了,您就带着小夫人随咱家去红阁吃个便饭吧,正巧那边从苏州府请来了几个伶人,戏唱的好,人也标致,您不去看看可惜。”
  裴焕侧头问沈初媜,“想去听戏吗?”
  沈初婳有点想去,她听过一次戏,那还是在她及笄时,父亲特特从南边请来伶人,她们画着戏妆,咿咿呀呀的唱调,其实听不大明白唱的什么,就是觉得好听。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很轻的嗯着声。
  裴焕便冲汪泽道,“有劳汪公公了。”
  汪泽那张白面儿露出欢快,匆促的领着两人一路去往红阁。
  这会儿是白天,红阁里人不多,他们进的东边厢房,窗户都开着,只用屏风隔成了一面,底下台子看的清朗,也不用怕有人偷窥。
  裴焕和汪泽就靠着屏风并坐,沈初婳坐他旁边,就手掀了帷帽,轻微声道,“我想坐独间。”
  身边没人烦她,可以好好看戏。
  裴焕没应她,他斟了杯酒敬汪泽,淡淡道,“汪公公怎么有空闲请我出来玩?我记得这两日宫里大新,你们内官监事儿应该不少。”
  肖贵妃一事,整个后宫都要翻一场,二十四衙门谁都不得闲。
  汪泽唉叹出声,“可不是,那事儿一出,四下人心惶惶,皇上更是严令彻查整个乾清宫,连地下都不放过,我们没日没夜搜查了三日,这地上地下乱糟糟,没得又归我们内官监管。”
  裴焕笑一下,抿了口酒道,“汪公公遭了不少罪。”
  屏风挡的妙,只能听见人声,瞧不见人表情,汪泽看不到他什么神色,只能依着话叫苦,“能为皇上分忧,那自是咱家的荣幸,咱家在内官监呆了这么多年,苦头吃了也没什么,可是现儿今咱家岁数也不小了,年轻人能吃的苦,咱家便是不服老也不行,原也想能继续为皇上做事,可这几日下来,腰酸腿疼的,往下去恐怕只能告老还乡。”
  他才三十都没到,就说自己老,不过是嫌内官监权微事多,故意如此说。
  裴焕没吱声,他往旁边的空杯子里倒了点酒,推到沈初婳面前。
  沈初婳就从那些唱戏的伶人拉回视线,她皱着眼不情愿道,“……我不想喝酒。”
  她声儿小,传到汪泽这里只听得个大概,他心内烦女人多事,但嘴上道,“小夫人说什么?”
  裴焕转头闲闲瞅着沈初婳道,“她说想喝酒。”
  汪泽笑呵呵,“即是小夫人要喝酒,裴大人也别不让了,索性是出来玩的,不若就让她吃个滋味儿。”
  “汪公公说的是,”裴焕单指抵着腮,目光落在沈初婳蹙紧的细眉上,犹如赏赐般道,“喝吧。”
 
 
第19章 她是外室(19)
  沈初媜扯扯嘴角,手没动。
  裴焕也没逼她,只握住她的手包着玩,耳边再听着那底下戏台子唱的吴侬软语,颇有些畅意肆然。
  汪泽看不到他们,思索着没什么动静,便又开口道,“向前咱家听闻,御马监①的张提督退下来了,如今那边的提督还空缺,也不知哪个运气好的捡着。”
  裴焕揉着沈初婳手上的软肉,起了心思就在她的手背上嘬一口,又轻又浅。
  沈初婳防他乱来,拽自己手推拒他的脸,“这种地方……”
  他就不能消停点吗?不分场合的随处使坏,偏她又抗衡不过他。
  汪泽拉下来脸,暗里觉着沈初婳没眼色,男人说话的地方,她隔中间插一档,也就仗着裴焕宠爱,要换作他,早一巴掌过去了。
  他还是捧出笑道,“小夫人可是喝不惯酒,这酒是寒月醉,男人喝刚好,女人喝了劲儿头大。”
  沈初婳张口要回话,被裴焕捂住了嘴,他接过话道,“她没出过门,性子矫情,非要我喂。”
  汪泽陪笑两声,只把沈初婳记毒了,一个外室竟然也敢蹬鼻子上脸的,真是不知身份。
  临边裴焕已经端起了酒杯,沈初婳无促的想避开,被他捏住了脸,她抓紧他的衣袍,嗫嚅道,“你不要给我灌酒。”
  裴焕龇了龇牙,无声道,“你不喝,咱们走不掉。”
  沈初婳转头恋恋不舍的看过那戏台,倏尔微微张开唇。
  裴焕掬着笑把那杯酒给她喂下去,顺便还问了一句,“好喝吗?”
  那杯酒下肚,沈初婳的眼睛都直了,她喝不出味,只觉得呛鼻子,呛得眼睛都开始冒水,头也昏,直往他身上倒,她气道,“你害我……”
  裴焕搂住她,手贴着她发烫的脸道,“一杯倒。”
  说完就给她把帷帽戴好,抱着人要走。
  汪泽看他站起来,一下急的不顾地方跑过去,拱着手和他道,“裴大人,咱家有事求您?”
  裴焕做疑惑状,“汪公公请直言,凡我能帮的,必定尽力。”
  汪泽揣着手笑的含蓄,连瞅着他好几眼又不好意思的笑,“内官监委实累,咱家想换职去御马监,不知您能不能替咱家在皇上面前提一提?”
  他撂下话,从兜里摸出个荷包,直往裴焕手里塞,“这是咱家的一点儿敬意。”
  沉甸甸的一袋子,还真是下足了本钱,裴焕从那荷包里拿出两块金条,又把荷包还给了他,只道,“公公即开口说了,我自是要替公公说上两句,但我也不保证陛下一定听我的。”
  汪泽脸都笑皱了,“您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只您说了,皇上必然会记在心里。”
  裴焕嗯一声,抬了抬沈初婳,方便她躺的更舒服,他缓声道,“公公也不能太过期待,毕竟我人微言轻,陛下又日理万机,不定就能把这事记牢,若到时候没声儿,也望公公见谅。”
  只要他答应了,汪泽去御马监便是定局,汪泽嘿嘿笑过,忙道,“有您这句话,咱家心里也算有底。”
  他还想着跟裴焕寒暄两句,奈何沈初婳醉着脸往裴焕怀里躲,她伸出细白的手摸到裴焕嘴上,咕噜着声道,“……别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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