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3-04 10:08:23

  沈初媜困惑,“陛下不叫你难道叫楼骁?”
  裴焕拍拍她的肩,下床出隔门,冲外面候着的红锦道,“待会儿楼大人过来,记得给他开门。”
  沈初婳安静等他吩咐好,瞧他回来才道,“这么晚了,他不回去休息吗?”
  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要走。
  裴焕站到窗边,把木栓往里面压了压,冷风吹进来少,他慢悠悠道,“我和楼骁都刚往外头奔了一圈,陛下不会再叫我们操累,我猜他不会用锦衣卫。”
  沈初媜睁大眼,“他不会动用禁军吧?”
  这一声落,院子里传来楼骁的低骂声,还没听清骂的什么,外屋的门就打开了。
  沈初婳想下地,裴焕按着她道,“不早了,你先去洗漱吧。”
  “我不能听吗?”沈初婳问一下,她挺想知道的,纯是好奇。
  裴焕苦笑,“我怕你说话不过脑。”
  沈初婳爬下地,两手揪他的袖子道,“我不说话。”
  她当块木头就成。
  裴焕便也不拦着她,牵她到外屋,恰巧见楼骁猩红着眼,一拳砸在凳子上,那凳子立时碎成块。
  “老子迟早宰了汪阉狗!”
  作者有话要说:    黑眚(射ng第三声):水生的灾祸。
  不好意思哈,来的有点迟,大家早点休息呦,睡遁!告辞!
 
 
第44章 她是外室(44)
  裴焕杵在门边瞧他发泄完,问道,“汪泽干了什么?”
  “大人,汪泽抢咱们的活,”楼骁磨牙凿齿道。
  裴焕踱过来,沈初婳跟在他身后偷偷往他脸庞看,没看出愤怒。
  裴焕踢开碎掉的凳子,推了把椅子给楼骁,道,“汪泽抢什么活了?”
  楼骁挺靠到椅子上,四肢摊开,他低落着情绪道,“明德府那边,汪泽自告奋勇说要过去调查,陛下答应了。”
  “奥,”裴焕捏紧了手,倏尔又放开,沈初婳探来手指头抠他,他捏住那只作怪的手,头没回,还是跟楼骁道,“陛下不会糊涂到把禁军给他用吧?”
  楼骁有气无力,“刚下了圣旨,让兵部抽八万人出来供汪泽调遣。”
  裴焕撇一抹笑,“陛下竟也如此儿戏?”
  给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宦官这么多兵,假使汪泽入明德府摆平不了这件事,丢的是萧祁谨的脸。
  他倏地一转念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才准备说出来,沈初婳靠着他的后背用低的几乎难听见的声音说道,“陛下要把兵部的兵权分给汪泽。”
  汪泽掌兵就意味着往后兵部被挟制,不仅兵部,锦衣卫也不再是陛下唯一倚重的,汪泽走这一步如果成功,他就能和裴焕分庭抗礼,真正做到平起平坐。
  裴焕没话了。
  楼骁往后脑勺拍了两巴掌,打气般道,“陛下还没昏头,叫韩朔和他一道。”
  韩朔是禁军都统,是萧祁谨龙潜时带上来的,如果说裴焕是萧祁谨的刀,那韩朔就是萧祁谨的盾,皇宫守备尽数归他管,萧祁谨几乎没叫他出过邺都。
  裴焕松着声淡笑,“汪泽成不了气候,陛下是想把兵部的兵拆分掉,如果汪泽这次真办成了,功劳也不会全是他的,有韩朔在,陛下的意图很明显,他想给禁军充人了。”
  楼骁一条腿搭到桌子上,“但陛下确实动摇了,他给了汪泽机会,汪泽就算吞不下兵权,至少手里也能捏住一点人,兵部那么多兵,随便分三四千,就能抵得上我们锦衣卫了。”
  “锦衣卫那么厉害,一个人顶好几个兵了,”沈初婳禁不住道,她没见过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锦衣卫都是专门训练出来的精兵,虽然只有五千人,但这五千人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岂是一般兵卒能比的。
  楼骁笑眯了眼,冲她眦着大白牙道,“识货,这眼界高,比我那几个小老婆有眼色。”
  他还抖腿,沈初婳看的连翻白眼,拽裴焕衣角道,“……你看看他。”
  裴焕抬脚往他腿上踹。
  楼骁推着椅子朝后面退,哎着声道,“大人!您不能因着她的话就打卑职,兄弟如手足啊!”
  沈初媜包着泪摇裴焕手。
  裴焕抹掉她的泪,抬腿又朝楼骁腿上踢。
  楼骁嘿的一声跳起来,叉腰道,“您这不厚道吧,卑职好歹是跟您一起到现在的旧人,您不能有了新人就把卑职这个旧人给忘了。”
  沈初婳攥帕子抱紧裴焕,原是要说他但也怕自己说重了,便悄声跟裴焕道,“他一点仪态都没有,你也不教教。”
  裴焕指自己鼻子,“我连字都不识,他好歹认得清字,我怎么教他?不若你先教我识字,回头我再教他仪态。”
  楼骁挤眉弄眼,猥琐笑道,“那敢情好,大家都成了文化人。”
  沈初媜瘪嘴,掀着眸子瞪裴焕。
  裴焕捏一下她的脸蛋,转头笑看楼骁,“我看你从根子就坏了,再教也成不了体统。”
  楼骁无所谓的耸肩,“体统是什么?卑职只知道效忠陛下。”
  沈初婳鸡皮疙瘩跑出来,正巧屋外头飘进来香味。
  沈初婳和裴焕闻见了,楼骁也闻见了,他摸两下肚子,吸溜声儿,“这谁在做烧货?大晚上的馋人。”
  他一翻身拉开门,果见几个婢女蹲廊道里架了铁炉烤红薯,几人还在说笑,他跟个饿狼扑过来,吓得她们全站直身并排立在栏杆出不敢动。
  楼骁大剌剌的盘腿坐地上,捡着烤好的红薯剥皮吃,一口烫的张嘴吹气,还扭头招呼裴焕和沈初婳,“大人,你们也来吃啊,卑职好些年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烤红薯了。”
  沈初婳瞧他不得劲,猛推一把裴焕,转步进了里屋。
  裴焕挑了把矮脚凳拎过去做,侧头和候在边旁的婢女道,“叫膳房再做几个菜送过来。”
  几个小婢女听话的跑开了。
  楼骁往铁炉里又扔了几个生红薯,用木柴拨了拨火,叹笑道,“大人,汪泽这回截胡,卑职总觉得他是故意针对咱们锦衣卫。”
  裴焕也拣着一块红薯剥皮,道,“他现在迫切想将我们挤走,表露的太明显,陛下也不是傻的。”
  楼骁笑,“陛下最忌讳权欲心重的人,汪泽这一步棋甭管下的对不对,在陛下那里算是记上了一笔,太监还想干政,简直是嫌命活的太长。”
  正说着,几个婢女端来菜,还特特备壶热酒,给他们布好菜就都自觉散走了。
  裴焕拧开酒壶,给他斟了杯酒,浅薄道,“陛下估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楼骁不解,“陛下难道还纵容他?”
  裴焕小酌一杯,轻笑,“兵部二十万呢,分出来八万,回头那八万全收编进禁军,兵部也还有十二万,陛下急需兵力,兵部的兵没有直接在他手中,他不会心安。”
  “那这么说,禁军虽然壮大,徐仲仍然算威胁,陛下真正需要的是让兵部直接听令他,而不是中间经过徐仲?”楼骁惊讶道,所以陛下要杀徐仲。
  裴焕哼笑,“□□陛下设兵部是为了安定,兵部统领邺都兵事及地方各都督府,在内坐镇京都,于外威慑四海,保的大楚太平,初衷是好的,毕竟陛下日理万机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兼顾,兵部职权重,也是为陛下分忧,可难就难在,人心难测,徐仲这人老奸巨猾,起初是翼王一派,后来倒戈相向支持了陛下,他自持是陛下功臣,私心里没把陛下当成真正的君主敬重,金陵一事就能看出他不好掌控,萧常那可是一众阁臣都在护,他却棱模两可,表面是忠君,背过身却猜不到他想什么,况且陛下把他儿子扣下来做人质,他心里不气?”
  “照大人话的意思,汪泽就是个转嫁,陛下同意他去明德府,并且把兵部调来的八万兵暂时放在他手上,为的是叫徐仲恨也只能恨汪泽,不管汪泽在明德府办不办成事,八万人最后都会被陛下收为己有,叫韩朔同去就是这个道理,”楼骁顺着他的话捋思路。
  裴焕微微笑,酒杯和他碰了碰,“我与你提个醒。”
  楼骁拱手,“大人请说。”
  裴焕掰断一根柴火丢铁炉里,慢慢道,“明德府,是谁的老家?”
  楼骁拿杯子的手一紧,“……崔衡?”
  裴焕捏太阳穴,“我说的不够明显?”
  楼骁歪嘴,“举朝那么多官员,卑职也没可能个个都记得牢。”
  裴焕品着酒水,就手吃一口红薯,道,“肖家祖籍在明德府。”
  楼骁一瞬被点通,豁然明朗道,“徐仲和肖家是姻亲,明德府那个谣言十有八九就是他叫人散出去的!”
  “怨不得陛下要练女卫,锦衣卫里数你是最拖后腿,连这点枝桠连理也要我提醒,”裴焕数落他道。
  楼骁抓抓手,厚脸皮道,“这不有大人兜着,卑职还能混。”
  裴焕被他逗笑,须臾长叹一声,“陛下这一招也够狠,夺了八万兵过来,那八万入明德府,能安抚住当地百姓,韩朔一定会想办法揪出生事者,就算揪不出来,也能造一个出来,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治徐仲,但如果安抚不了百姓,八万人被拖在明德府,邺都这里徐仲很可能趁机造势逼陛下退位,届时你我便是陛下最后的护身符。”
  楼骁收起嬉皮笑脸,挺身道,“卑职但听大人差遣。”
  沈初婳洗漱完到门口便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一阵惶惶不安,原本想过去听也就不敢打搅,只好随意抱了本书靠到窗台边,装模作样翻着书听他们讨论。
  裴焕掰了掰手指,思忖着道,“眼下的形式对我们很有利。”
  沈初媜竖起耳朵,精神高度集中。
  裴焕抿笑过,道,“陛下借着洋人的事降了兵部一批人的职,目前兵部要职都是陛下倚重的人在担,至少徐仲想即刻集合兵力没那么容易。”
  楼骁将手一拍,“那我今晚就带人摸进他府里,给他一刀切,也省了一堆事。”
  裴焕呵呵两声,“你倒是徒手快,先不说你能不能打的过他,就算你带人将他杀了,就没人会猜是陛下派人去做的?到时候明德府那边也不用查了,直接派兵去镇压吧。”
  沈初婳暗暗啧嘴,楼骁这人真是一根筋,裴焕用他估摸就是图他会杀人、会听他的话。
  楼骁尴尬的将手掌往头上糊一周,端正神情道,“大人怎么说卑职怎么做。”
  裴焕道,“徐仲这些年大大小小犯的事不少,你抽个时间给整到一起。”
  “哎!”楼骁急忙应道。
  沈初婳听着声禁不住发笑,终于要处置徐家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徐家被打入万劫不复。
  裴焕随后又道,“徐府附近调缇骑埋伏,多派几个番子入明德府与韩朔保持联系,不管是否出变故,只要那边消息探听到,立刻率人将徐仲一家老小全数拿下。”
  楼骁振奋拱手,“卑职这就去办!”
  他爬起身,忙不迭要往出跑,还没走出去一步,裴焕伸腿一拌,他差点跌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他踉跄着一屁股坐回去,幽怨的看着裴焕,“大人,卑职照您说的去做还不成吗?”
  沈初婳撑着腮望裴焕,他侧脸硬挺刚毅,这般看着不自觉就给人踏实的感觉。
  裴焕微垂首,道,“我们是陛下的人,得先和陛下知会,若不然便是擅作主张,纵使后面我们立功了,陛下也不会再放心用我们。”
  楼骁了然,“卑职等汪泽他们走后再报给陛下。”
  裴焕捏着筷子道,“吃菜。”
  楼骁便动筷子。
  沈初婳看不太清都是什么菜,不过瞧着是冷了,都不冒热气,也不知他们怎么吃下去的。
  裴焕吃了一筷子雪菜,悠然道,“沈湛明在御马监当差,你这几日忙活完了,去跟刘掌印露个口风,撵他出御马监。”
  沈初婳立时激动,连书都没拿稳掉地上,她赶紧低腰下去拿书。
  裴焕往窗户边看了看,人不在,刚刚叫人瞅着竟然是错觉。
  “……不,不太好吧,”楼骁挠头道,这就不地道了,都把人家妹妹抢进房了,还不让小舅子好过,想想沈家是真惨。
  裴焕凉凉睨他,“沈长鸣可能参与过翼王谋逆,陛下差点就杀了他,现在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他儿子跑进御马监当差,稍有纰漏,陛下发现他,说不定一怒之下就将他赐死。”
  他说到这里吁了口气,脸上有浓重的同情,“到底是活下来了,也不容易,我看他自寻死路自是要救他一救。”
  楼骁瞧他不像作假,便像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往他肩膀上拍拍道,“大人的意思卑职明白,回头卑职就跟刘掌印喝一顿酒,也不说您了,只见他随便寻个由头就把人放出去吧,呆宫里确实危险。”
  裴焕点点头,默不作声喝酒。
  楼骁绕着筷子支支吾吾道,“大人,您将那个小姐宠的有些过了。”
  沈初婳抬起身正听见这句话,将才的亢奋一扫而空,她真想冲过去将楼骁甩两个大耳光,背着她在裴焕面前说她坏话,这是男人做的事吗?他比女人还爱嚼舌根子!
  裴焕眉一蹙,偏脸问,“过什么?”
  楼骁挪一下身,确定他脚踹不到自己,才道,“咱们朝廷的事您也叫她听。”
  裴焕眯眼,“她在我房里,便是听了也没法出去说。”
  “卑职是觉得,她看着娇娇怯怯的,跟您也没上没下,您还纵着,这以后还了得,您玩个两年总得收心,到时候再娶夫人回来,她总不能对夫人也这般,”楼骁揣摩着他的心思,语重心长道,“宠妾灭妻要是被陛下知道,您定会被说,况且她还不是个妾,这脸生的再漂亮,也不能揣心窝上。”
  裴焕放下筷子,交握着手看他,“原我就想找个机会跟你这事说了,正巧今儿月朗星稀,倒是个适合剖开说的好时机。”
  楼骁正色蹲到他身边,道,“大人要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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