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顿目沉默,过良久他缓缓道,“我想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太卡了,太卡了,吼一嗓子我终于写到这里了!
所以媜媜会有什么反应?
晚上还有一更哈,我先去酝酿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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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她是外室(45)
这四个字像石头般砸在沈初婳的心上,她一时惊慌失措,一时又窃喜非常。
裴焕想娶她!
她难以抑制喜悦,这么多天来,她做小伏低只想着能让他娶自己。
没想到他终于开口说要娶自己了。
沈初婳想着就突然心酸,她被他训,还要顺他意,在他后宅遭老婆子坑害,还被那么多人讥笑,她吃了这么多苦,他到现在才说要娶自己。
他混蛋!
她捂着唇偷偷哭,愣是憋着声怕他们听见,她这么惨,他裴焕要负全责!
楼骁没坐稳直接摔地上,“大,大人,您酒喝多了吧。”
裴焕摩挲着指节,他在脑海里搜寻着最合适的措辞,斟酌许久才说出来,嗓音变得缓慢而温柔,“我没有喝多,我很清醒,我想娶她,想了四年。”
楼骁愕然,竟不知怎么开口。
沈初婳也呆住,她的胸腔砰砰跳,他的声音就像在她耳边回荡,他说他想娶她,想了四年。
四年前她被他拥在怀中,她揣着害怕一心只想回家,她一遍遍的警告自己,只要没到最后一步,她就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她从没把自己和他栓在一起,在当时她的眼界里,裴焕是低贱的,一个低贱的奴仆连进她的院子都不允许,她能屈尊降贵依附他,那是他前世修来的。
所以她忽略了裴焕的感受,她只把这当成一个交易,裴焕却把她收在了心底,他念她念了四年。
沈初婳倏地脊背绷直,那他一直以来就是在戏耍她!
让她做外室,常常冷脸对她,言辞难听不知道哄人,还总把她往坏处想,从不听她辩解,她被人欺负也不会帮她说话,还带她去金陵冒险,差点就死在路上,他就只顾着自己,根本没考虑过她多惨。
他说想娶她。
她现在还不想嫁了呢!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不让他吃瘪,他完全就把她当傻子对待,要她胆怯恐惧的顺从他,他好彰显他的善心,好变本加厉的玩弄她。
她越想越气,只狠狠在脑中道,“他今儿别想好过。”
她抓着书扭身进到房里。
屋外头裴焕还在慢慢的说,“我从前只是她府里的家奴,她很瞧不起我,她那样的身份,瞧不起我也是自然的,如果我没有被陛下捡回去,她或许根本不记得我是谁。”
楼骁讶然,“就这样,您还想娶她?”
这也太贱了吧,都是锦衣卫指挥使了,什么女人得不到,还记着个鄙视他的。
楼骁暗中观察他一番,心下有个猜测,讲不定他家大人就喜欢被女人羞辱,越被女人羞辱就越快乐,这种事他也不是没见过,他玩的好的那几个哥儿们里就有一个像这样,起兴了还要人拿皮鞭子抽,抽的血淋淋他还乐的欢。
怪毛病。
裴焕抿声,他惦记了她那么多年,说起来像是执念,在她没来之前,他的梦里常有着她的身影,她会怯怕的躲在他心口前,跟他说她想回家,她也会扬起鞭子对着他的脸狠狠抽,梦里的她娇纵冷漠,看他的目光犹如在看蝼蚁,她常常窝在他身边,眼睫挂着泪,眼底却是讥讽,讥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您喜欢她什么?”楼骁问道,不能冤枉了人,假如不是呢。
裴焕答不上来,沈初婳是最最美貌娇气的小姐,常人见着她的第一面便会被她的外貌所吸引,他也不可避免,可是美貌这东西容易被替代,他任指挥使以来,见过的漂亮女人数不胜数,而且那些女人还善解人意,不会像她那样给人难堪,所以他喜欢她什么呢?
楼骁直望着他,觉着要往好的方向想,他琢磨一圈,用懂你的眼神跟他使眼色,“咱们男人嘛,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您屋里那位可是沈家嫡小姐,就那张脸往外一放,甭说您,就是卑职也……”
他想起沈初婳的脸儿,身子骨都酥了半截,只要不说话,光看脸都能下饭。
裴焕一拳冲过来。
楼骁慌的矮身在地上打了个滚才躲开,他连忙两手合十跟他拜拜,“大人……大人,卑职酒喝多了说胡话,您别动手啊。”
裴焕踢他一脚,阴着脸道,“滚回你府里去!”
楼骁别别扭扭起来,拍打着腿上的灰尘,道,“您既然发话了,卑职往后也把她当嫂子待,但卑职还是有句紧要话要说。”
裴焕拧眉,“赶紧说,说完走。”
楼骁笑了笑,说,“这女人不能太惯,尤其像沈大小姐这样娇弱嘴毒的女人,更不能对她太好,您对她太好,她不上道,这往后纳个把妾室回来还得受她气,那书里有句话叫妻为夫纲①,她给您做大老婆,那就得依着您,您这腿可不能软。”
“我没念过书,也不知道什么叫妻为夫纲,我娶了她就不想再添人,我府里有她在够热闹了,再加个女人我怕后宅着火,”裴焕面显腻烦,他想了想又说,“管好你自己,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你只要晓得她往后要给我当夫人,你得对她放尊重。”
楼骁皱皱眉哭丧着声道,“卑职谨记大人说的,再不会在嫂嫂面前轻浮混说。”
裴焕推搡他下台阶,提醒他道,“你那个小妾我叫人给你送回府了,好歹是新婚之夜,你蹲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楼骁立时火急火燎的丢下一句,“卑职告辞。”
人就飞快跑出了院子。
裴焕停顿了一小会,抬脚往房里去,他进里屋时却见沈初婳侧靠在榻上,攥着书双目发直,也不知书里写了什么,她那眼都不动一下。
他近身靠过去,笑道,“仔细看伤了眼。”
说着就要拿她的书。
沈初媜别开手,抱着书背身不理他。
裴焕侧坐下来,瞧她长睫微颤,浓发半散,是将要入睡的懒散情态,他心上不禁柔软,低沉声道,“什么书这么好看?都快半夜了还不舍得放手。”
沈初婳还是不理他,她今儿晚就要叫他尝尝她的厉害,她再也不伺候他了。
裴焕还没察觉她的异态,还以为是她看入了神不愿被他打搅,但这会子时间不早了,她再不睡明儿早还是要起迟,他倒无所谓,府里也没人要她去请安,但她睡迟了就不爱吃东西,得他督促才吃。
裴焕轻推她肩,“该安置了,不要贪晚。”
沈初婳这才慢悠悠侧仰脸,眸子轻飘飘的自他面上过,细着话道,“我今儿想睡榻了,你自己睡床吧。”
裴焕微皱眉,掰正她的背让她正视自己,“哪一出?”
沈初婳撬他手指,想脱开,奈何他抓得紧,她撼动不了半分,她现在有恃无恐,才不怕他能把自己怎么样,她只轻轻的哼,正眼也不看他。
裴焕黑着眸瞪她眼,“犯矫犟?”
沈初婳抬一只脚踢他腰,不重,就是那么踢了一下,要表现她的不满,她撇唇道,“硬板床我不想睡了。”
裴焕如今都是高官了,睡得还是木板床,人躺上去直挺挺,一点软和的感觉都没有,她之前忍辱负重,自是能忍则忍,现在她才不想再受累,她就睡榻,舒服还没人闹她。
裴焕冷脸,“那你要睡什么床?”
“我以前在家中睡得都是架子床,底下床铺暖和还舒服,”沈初婳照话答,她就不信一晚上他能变出个床来。
裴焕目色沉浮晦暗,阴阴的盯着她。
沈初婳有些憷,她抱住膝盖怯怯瞅着他,“你,你……”
裴焕拉了拉唇,笑的冷冰冰,“我叫他们明天换床,你今儿将就将就。”
沈初婳挥开他打在肩上的手,极小心的往榻里退身,她拿毯子盖住自己,脸也躲里头,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轰他道,“我不要将就,你想睡那狗窝你自己去睡。”
裴焕沉着脸看她,半晌似有感悟道,“你是怪我没帮着你训楼骁?”
沈初婳立刻将脸缩毯子里,他装的真好,要不是她早早认清他的真面目,还不知道要被他诓多久。
裴焕坐近一点,拉开毯子让她脸露出来,果见她一脸愤慨,他无奈笑起,“我自己就是半吊子,整个锦衣卫识字的不在多,学规矩是要,可他这么些年混过来的,他爹都管不了他,我怎么管?你要真想叫我管,我还是那句话,不若你先教我读书识字,等我学会了规矩,他自也跑不掉。”
沈初婳鼓着脸不给他面子道,“你和他一样,都只会磨挫人。”
楼骁好色,他也好耍手段,骗的她好苦。
裴焕戳一下她,温温道,“所以你要我如何?”
沈初婳打掉他的手,很不客气道,“我寻思这屋里挤,我想换间屋。”
“怎么换?”裴焕问道,他凝视着她,想摸出她到底何时消停。
沈初婳先看了看他的表情,平静淡定,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左右是拿她耍着玩儿,指不定现在就想怎么阴招,只等她再说话就镇压她。
不过沈初婳现在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她就要出气。
所以她大着胆子说,“这屋让给我,你出去住。”
作者有话要说: ①:其实是夫为妻纲,因为楼骁读的书也不多,是个半吊子,所以很多话他说的乱七八糟,这里不是用错了,是故意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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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她是外室(46)
裴焕眼微挑,唇微翘,声音凉下来,“这屋是我的。”
沈初婳腾的起来,挪腰侧对他,不情不愿道,“那我搬出去。”
裴焕神色阴郁,单手将她捞到胸怀里,她的腰肢纤软,他碰到手就放柔了力道,再大的脾性也化成水,他俯身吻她,想用这方法让她乖顺。
沈初婳半咬唇眯住眼,把脸往外靠,想躲避他,奈何他太强势,抻着手固住她的下颌蛮来,也不知是真要她老实,还是自己光顾着逞威了。
沈初婳伸了伸脖子,身子撑不起来往后方倒,他便把人搂紧,吻里生出了吞咽的贪念,想要将她一口全包了。
沈初婳匆促摆首,指头抓着他,因为太无力,她的动作不像拒绝,反倒有种半推半就的意味,只嗓音在这场征伐里开始支离破碎,“……我要搬其他地方去。”
裴焕扣着人直接倒,凶劲全数迸发,她反抗不了,起初还嘴硬的说他,到后面就被彻底给作弄怕了,呜呜的哭着道,“你没人性,你就知道……”
办她。
后面两个字实在太难堪,她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又是羞愤又是难过,她委身给他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就没哄过人。
裴焕舔一下唇角,到底把她放过了,只一双眼还绿幽幽的盯着她,仿佛随时会扑上来。
沈初婳软手软脚支起腰,拽着散落在胳膊上的袍子勉勉强强遮住自己,长发泼墨般的铺开,直垂在腰侧,比它主人要乖巧,她因着先前的挣扎,鬓发微乱,红唇还在颤,眼波荡漾,还有少许迷乱,只怯惧的看他。
这副模样真像是刚被土匪抢进贼窝里。
裴焕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很多男人好强抢女人的乐子,实在是太招人了,即便他不耻这种行为,也难免有意动。
裴焕勉力稳了稳心神,做出和颜悦色的神情,道,“晚了,要不要睡?”
他自动略去她先前说的搬出去那句话,还当她在胡闹。
沈初婳扯着毯子盖到身上,重复着先前说过的道,“我要在这里睡。”
从今儿起,他不认错,不服软,就别想再沾她。
裴焕按了按头,到底摁不住耐心,厉声道,“你真要在这里睡?”
沈初婳慌张嗯嗯两声,抱着毯子躲墙边,怯懦道,“你可以走了。”
裴焕呵笑一声,脱掉木屐也一头躺到榻上,顺道抢了她一半毯子盖住自己,随即就把眼睛闭上,摆足了睡觉的架势。
沈初媜用手推搡他,“你不要在这里睡。”
榻就这么点大,他占了大半,除非叫她睡他怀中,要不然根本没法两个人平躺。
裴焕睁眼望着她,覆住她的手道,“就为了那事要跟我闹翻天?”
先前还跟他温温热热,总会黏着他,现在莫名其妙就为这破事要把他推开,这女人真的太难琢磨了。
沈初婳打一下他,索性爬起身跨过他要下去。
裴焕束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拉,正正好让她坐到胸前,她两腿微并,忸怩的想跑。
裴焕不放手,只暗着眸道,“哪儿去?”
沈初媜不开心的瞅着他,“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她就是在闹别扭,他都不会拿出点诚意,说些好话让她高兴。
这人就是天杀的悍货,只图自己畅快,她死活全不在乎。
裴焕张一只手把住她的脸仔细端磨,道,“我真不知道。”
这哑迷猜的他头晕目眩,她又是个能作的,他性子粗岂能事事顾虑到,她还偏偏不说,就是要跟他捉迷藏。
脑壳疼。
沈初婳双手猛拍他肩膀,“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裴焕脸都木了,他忽然坐起来,带着她一翻,利落轻快的跳下榻也不管她动什么,直接兜着人回床去,闭眼就摊,睡意从周身袭来,他撂话道,“既然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索性我空闲,从明儿起你教我读书,等我学了些规矩,我再给楼骁扳正,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