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3-04 10:08:23

  裴焕往他肩上撞过,与他一同走进韩府。
  婢女很快送来温酒,韩朔提起酒壶给他倒酒,道,“我从开春就在忙,一直到今儿才有空喘口气,你倒会找时间。”
  裴焕没碰酒杯,绕着自己手上的扳指道,“你们禁军如今成大头,我总要过来跟你套套近乎,指不定往后还要仰仗你。”
  “得,拍我马屁来的,”韩朔撂下酒杯,托腮思索,“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探汪泽。”
  裴焕捏着酒杯转了转,看着那杯中酒晃荡,他说,“汪泽入明德府一事无成,还差点连累了你,怎么不见你跟陛下说?”
  “这事算我吃了个闷亏,”韩朔自饮了一杯,他翘起一边眉又落下,恨声道,“他跟陛下说,为了让我们尽快抓住黑眚,他才以身作饵,他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如何能说?”
  裴焕摩挲着手,寒声道,“他还真会抬高自己。”
  “抬得再高,陛下眼里他还是个阉人,是阉人就别想伸手去其他地方,”韩朔说。
  裴焕跟他扯嘴笑,“陛下好歹给了他三千人,他这个提督当的还是有点名堂。”
  韩朔冲他奸笑,“那三千人是我挑剩下的。”
  裴焕捏杯子跟他碰一个,“有你的。”
  韩朔脚踩到凳子边,翻了个手花,道,“他在明德府找女人害我差点被人给捅死,这仇我给他记一辈子,三千人如果不是陛下发话,我一个都不想给。”
  裴焕敛住眉头,徐徐道,“我记得你弟弟在秘书监当差。”
  韩朔一挑眼,“话转的未免太快,你找我是为我弟弟?”
  裴焕向他举手作揖,谦声道,“汪泽从宫外引进一位画师,秘书监那边想来还不知,他绕过秘书监,必然不想叫秘书监知晓这事,宫外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品行如何,况且是汪泽带进来的,说不定就会谄媚惑主,陛下再英明,也禁不住迷惑,这事我不好出面,还请你去知会一声,最好把那个画师赶走,实在不行挑个错杀了也行。”
  韩朔捏紧杯子,略有为难道,“倘若那画师得了圣宠,即使我弟弟找着他的错也不敢动手杀人,陛下的脾性你是知道的,汪泽不就是狗仗人势?谁能把他怎么样?”
  裴焕压了压太阳穴,沉思须臾道,“圣眷不可能永远都在,徐仲不就是个例子?”
  韩朔了然,“那画师若不得恩宠,不用我弟弟出手,陛下就能斩了他,若得宠,至少短时间内没法动他,等陛下新鲜劲儿过了,我叫我弟弟再想主意将他轰出去。”
  裴焕有些微失神,沈湛明入宫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照着他的野心,他必然不甘心呆在秘书监,帝王的荣宠是最没有保障的东西,一朝欢喜一夕震怒,凭他的才学,想叫萧祁谨刮目相看应该轻松,他若入朝当官,沈长鸣说不准就能认回他,沈初婳母子三人处境堪忧。
  那日他送了他一包糖,那包糖现在看来,应该是向他示威了,他爱吃甜食的习惯知道的人甚少,像他这种身份,仇家多,口舌上的喜好一般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以防被人知晓后暗中下毒。
  所以沈湛明能探听到他的口味,可见其能耐。
  韩朔等着他渐渐回神,道,“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都带到陛下跟前,他的命就只能看陛下,底下人办差也得看人脸色,陛下是最大的,我弟弟若贸然赶杀那画师,没得叫陛下震怒。”
  裴焕嗯出声,给他敬酒道,“不管怎么说,我欠着你的,若没你,徐家没那么轻松处理。”
  韩朔拿酒壶朝他一扬,“一家人,当不得谢。”
  裴焕坦然轻笑,拿起另一只酒壶与他痛饮。
  另一头沈初婳在府中收到了她母亲的回信,王姨娘果然在庄子上消失了,裴焕的猜测成真,沈湛明当真没有软肋可控。
  她惴惴不安的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一时不知要从何下手。
  白猫从屋里头跑出来,小跑着爬到她膝上做窝,她挠着它的小下巴,唉声叹气道,“他那么阴险,我可怎么办?”
  “你可以找我救你。”
  钟沐妤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沈初婳仰首就见她侧坐在墙上,手里攥着根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
  沈初婳一脚抵住地面,从秋千上下来,抱着猫缓步往屋里走。
  钟沐妤在她身后道,“我先前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
  沈初婳定在一丛开败的迎春花旁边,微侧脸道,“你别来这里。”
  沈初婳最记仇,她先前说过的话在沈初婳心里留下了烙印,沈初婳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放松戒备,女人的直觉告诉沈初婳,她又是来闹事的。
  她琢磨着添话道,“他不在,你要找他你去宫里。”
  钟沐妤吃完糖葫芦把竹签上抛扔开,腿打在墙边的树枝上带起响,“我就是趁他不在来的,你不想离开吗?”
  沈初婳轻眨着眸子,眼尾瞥她,面露哀情,“离开了去哪里?”
  钟沐妤微怔,顺声道,“回你自己家去啊。”
  沈初婳半低脸,语调艰涩,“我的身子都……”
  钟沐妤皱紧眉,不愈道,“又不是你自愿,谁还能说你不成?”
  沈初婳握帕子往眼边抹了抹,像是落泪般的背过身,微哑嗓子道,“谁都会说我,我离了他就没人要了。”
  钟沐妤松了腿,树枝抖动着响,她想跳下墙头。
  “你走开,”沈初媜转头细小声赶她。
  钟沐妤瞪着她,“你这么矫情,裴焕迟早也会烦你,不若现在让我送你走,你父亲虽说如今比不得以前官位高,但给你找个般配夫君还不简单?用得着挂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她敢说她矫情!真以为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沈初婳颤泠泠着眼瞅她,要哭不哭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我,你当然觉得没什么,我成这副样子,哪个男人会娶我?便是娶了,他就会饶我吗?”
  钟沐妤眼底现一丝疑惑,“你自己把话都说绝了,退路都不留,他明显是看上你的美貌,等哪一天有更漂亮的女人出现,你就会被他遗弃,像你这般孱弱,你受得了?”
  沈初婳把肩膀一塌,丧声道,“不用你管。”
  钟沐妤抚了抚下颌,递话道,“你哥哥进宫了。”
  沈初婳心内涌起惊慌,嘴里还是提不起精神道,“你提他做什么?”
  钟沐妤跳下墙,径直朝她走来。
  红锦自屋里冲出来,挡在沈初婳面前提心吊胆的大声道,“钟,钟小姐,我家主子没对您说过什么重话,还请您高抬贵手!”
  在她说话时,赵妈妈从耳房后门溜了出去。
  钟沐妤乜过她,对沈初婳道,“你哥哥都能在裴焕的打压下靠着自己往上爬,你却只想依附一个强迫你的男人,你真没用。”
  沈初婳当即赤脸淌泪,她一只手遮在嘴边,另一只手越过红锦攥拳捶钟沐妤,她怕打的太重,招来人反击,打完就缩手,心内暗爽,表面还是凄凄惨惨,“他算我什么哥哥?我父亲都把他踢出家门,你别把他和我放在一起。”
  钟沐妤恶寒的朝后退,“你在跟我撒痴?恶心谁啊!”
  沈初婳气的直想往她身上踹,她梗着声道,“钟小姐,你逗乐子也够了,请走吧。”
  钟沐妤做出一副笑,“我先时恶语伤人,心里不好受,不把你送出裴府,我自觉难堪。”
  不过是变了招数要沈初婳走,故意说的自己良善,还想叫她感激涕零。
  沈初婳稍一思索,道,“你即是觉得对不住我,何必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带走,你若有诚心,该是为我做桩事。”
  钟沐妤嗤声,“果然是嫡小姐,心眼多的生怕人不知道。”
  沈初媜垂首不语。
  钟沐妤倨傲的扫着她,“什么事?”
  沈初婳不敢露喜,只沉声道,“我要你替我查一下,沈湛明在做什么生意。”
  “你要我查你哥哥?”钟沐妤惊讶道。
  沈初媜浅笑,“不行就算了。”
  裴焕虽能派人查,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钟沐妤冷睨她,旋即踱步往墙边走,正要纵身时,身后听见咻的一声,她草草避开,那根钢钉嵌进墙里,她扭头就见到裴焕立在院门边,目中含煞的盯着她。
  钟沐妤只觉心惊肉跳,她再没了闲散的心,越身飞出了墙。
  裴焕一步步朝沈初婳走来,他满身酒气,近前沈初婳就嗅到味儿,呛的要躲,被他张手控住腰,半兜着进了屋里,屋门才关上,他就捏着沈初婳的手腕摁在桌前,凑近衔她唇来吃,稀里糊涂的撂声道,“你那个哥哥不容小觑,我会尽快想办法杀了他。”
  沈初婳抠他手,没见他松掉一点,她忍着酒气往他脚上踩,朝后连扬着头,他也追上去。
  沈初婳扛不住他的蛮力,脚下一滑,直接倒桌子上,裴焕也跟着栽去,那身凶气都在这时激发,三两下将她就地正法了。
  沈初婳轻泣出来,“……我就该跟她走了,可怜现在受你这夯货的刑。”
  裴焕就像没听见,自言自语道,“都灌了这么多汤下去,怎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初媜懵声道,“……汤里有什么?”
  裴焕覆住她的唇与她纠缠,再没说一句。
  屋内的响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钟沐妤半身蹲在树梢上,脸上从怔忡转为嫌恶,旋即借着树枝的弹力跳开。
  到下半夜才停歇,裴焕餍足的靠在床头,沈初婳枕在他胳膊上,气都呼吸不畅,脸颊两边红的烧人,她揪着被褥侧身,细背落在他眼前,瞧着消瘦,她埋怨道,“我迟早死你手上。”
  裴焕拉来衣裳下床去洗,沈初婳偏脸拽他手道,“你晓得干净,就叫我脏,我也要去。”
  裴焕轻掰开她的手放被里,把她话忽略直接进里头去了。
  沈初婳咬了咬唇,拢着被子要坐起来,还没撑一点就麻的跌回去,她抓着枕头往地上砸,直接气哭了。
  裴焕出来时就见她埋在褥子里哭,他拍拍额头,捡起枕头坐到床边道,“怎么了?”
  沈初婳抹掉水珠子,“你再这样,往后咱们分开,左右你不顾及我,光你舒坦我遭罪,我身子抵不住,你找别人吧。”
  裴焕把枕头塞回去,黑脸道,“我找谁?谁有你这么会磨人?”
  沈初婳扭身躲开了枕头,她拿脚抵他腿,想把他踢走,“我再不信你,枕头拿走,往后汤我也不喝了,你指定要我死。”
  汤里一定有什么,他还用个破枕头折磨她,她真是受够了,她现在就要跟他说清楚,再不能傻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裴焕阴沉的望着她。
  沈初婳禁不住瑟缩,眸中凝水带了少许幽怨道,“你在外头学到的下流方子用在我身上,我晓得你想把我弄成什么样儿。”
  便是他要娶她,也不能任他胡乱疯,她母亲曾说过,女人比不得男人,真被用狠了,是要元气大伤的。
  裴焕沉默了好一会,缓慢说道,“你体虚,我这样做是为你好。”
  沈初婳将信将疑的观察他神情,倒是表现的诚恳,她一时又动摇。
  裴焕揭被子躺下,慢声道,“你哥哥入宫了。”
  “钟小姐说了,”沈初婳仰脸注视他,迟疑话道,“我叫钟小姐帮忙查他的生意。”
  裴焕眯着眼,“查吧,人多点好。”
  沈初婳抓他手,“王姨娘不见了,你真能杀掉沈湛明吗?”
  照目前看,沈湛明手上有人。
  裴焕道,“慢慢看,他即是显露出了真面目,不愁他没破绽。”
  沈初婳有些高兴,又乖巧的抱住他腰,欢快道,“不急的,他那么奸诈,你不要受伤就好。”
  裴焕柔笑道,“知道心疼人了。”
  沈初婳看他笑了,便软软的靠过去在他侧脸上吻了吻,“你抱我去洗……”
  她音调轻柔,酡颜凝艳,用这副样子跟人说话简直就是在引人来品。
  裴焕眼微动,团着她快步进了浴室。
  沈湛明到底是萧祁谨留下来了,据说他画了一副叫萧祁谨一眼看到就大喜的画像。
  宫里传遍了萧祁谨当时见到画像时脱口而出的赞叹。
  “朕终于看到最像朕的画像了。”
  沈湛明当天就被破例放进秘书监,随时听萧祁谨传唤。
  这消息传到裴焕耳中时,他正和楼骁坐在院子里看名册,沈初婳站在他们身旁瞧那名册上的名字,写了许多女人的名字。
  她问裴焕,“陛下是要选秀女了吗?”
  裴焕放下名册,甩甩头道,“四月中旬就要大选。”
  “选秀女为什么要你们锦衣卫来看?”这还挺稀奇,锦衣卫不都是做刑事吗?陛下却叫他们看秀女,名字能看出什么,真起劲。
  楼骁插话道,“嫂子不清楚,选的都是良家女子,但也摸不准就没作奸犯科,我和大人把这些名字过一眼,回头还得派人下去逐门逐户去查,往上四代没问题才能参选。”
  裴焕笑道,“江南那一批应该还要派船去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码字码睡着了,给大家鞠躬
 
 
第53章 她是外室(53)
  沈初婳拿起其中一个名册看,都是同一个地方年满十五岁尚未婚配的女子,她好奇道,“像这种平民女子,陛下会看中?”
  不是她鄙薄,大楚开国至今,皇帝选妃都挑的臣女,主要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萧祁谨却将平民女子和臣女一视同仁,让她们一起参选,这样虽说也没什么不妥,但到底打破了先前的规矩。
  裴焕拿走她手里的名册,笑笑道,“你太小看陛下了。”
  楼骁把名册排排并好放进小木柜中,扯话道,“要我说,陛下做的也没什么不对,平民女子柔情似水,乖巧可人,比那些富贵人家的娇蛮小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况且还不用怕她们背后闹事,先前出个肖贵妃够就让陛下胆战心惊了,要是再来个什么外戚干政,陛下可不是又得烦乱,就这样一刀切了好,索性都是女人,选放心的睡觉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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