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3-04 10:08:23

  裴焕推他一把,挥鞭子抽在他马上,冽声道,“你快去叫人!”
  楼骁来不及说话,就被马带着沿原路奔回去。
  裴焕高坐在马上,放眼看向萧祁谨,萧祁谨见着他大喜过望,急切喊道,“你快弄死它!”
  裴焕凝目道是,他重新审视这位新君已经没有曾经的崇敬了,他以前当萧祁谨是云颠上的神君,萧祁谨发下的号令他都会尽心照做,他是萧祁谨握在手中的一把刀,杀尽一切障碍只为他能稳坐皇位,可现在他这把刀活了,萧祁谨说的每句话在他这里都不再是圣旨,他要他去死,他不会像以前那般如实遵照。
  裴焕静等着老虎吞食完,它嘴边还挂着碎肉,咧着一嘴尖牙直直盯着萧祁谨那边,萧祁谨吓得站不住脚,他推着身前怯怕的侍卫抵挡老虎,急促催裴焕道,“你快点!朕要是死了,你也跑不掉!”
  裴焕自动忽略他的威胁,从袖子里摸出数根钢针,齐齐对着老虎刺过去。
  钢针没入老虎身体,瞬时激怒了老虎,它痛的高声怒吼,下一刻就要冲萧祁谨咬过去。
  萧祁谨惊惧间咒骂裴焕,“你害朕!朕若是活了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裴焕跳下马,张手抱住马头悄声道,“跑快点,别被它吃了。”
  他手里还剩一根钢针,被他极快的扎到马屁股上,那马立时疼起,扬起前蹄纵声嘶叫,一下就将老虎的目光吸引过来。
  裴焕抄起鞭子往它背上打过,这马就纵身朝西边飞跑,它一跑,老虎顷刻扭过头,跟着马窜到西边去。
  裴焕吁出气,直走到萧祁谨身侧跪倒,“让陛下受惊,微臣该死。”
  韩朔和楼骁在这时带着禁军围过来,先时的危急氛围一扫而空,四下都空寂。
  萧祁谨也从慌乱中恢复了镇定,他立直身体将手往身后背去,清了清嗓子瞥着裴焕道,“起来吧。”
  裴焕应声站起,默默退到一边。
  萧祁谨还有余惊,腿发颤还要装平静,只淡声道,“朕有些累了,这猎不打了。”
  裴焕、楼骁并着韩朔三人互视一眼,看着他坐上步撵被人抬出林子。
  楼骁摸了摸后颈,噗嗤贼笑道,“瞧着吓得路都走不动了。”
  韩朔抻手给他一巴掌,也笑,“你这破嘴得了,少说两句吧。”
  楼骁砸吧一下,安分闭上了嘴。
  裴焕自他们身边踏步往回走,楼骁和韩朔一左一右站他身旁,韩朔抱着手臂道,“你马呢?”
  裴焕道,“引老虎走了,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韩朔略有惋惜,“那可是大宛马,整个御马监统共就两匹,一匹给了你,一匹都快被陛下养废了,整日呆在马场吃草,我上回去看,胖的像猪,这下好了,你也只能骑矮脚马了。”
  裴焕低头往前走,低着声道,“它救了陛下一命,便是死了也不算白死。”
  楼骁颇不以为意的切了声。
  韩朔搭楼骁肩膀,吹着口哨道,“那确实,这马要是能回来,也算它立功了。”
  裴焕没接这个,只问他道,“你弟弟这次怎么没跟来行宫?”
  韩朔脸色一沉,须臾还是笑道,“陛下不叫他来,他岂能擅自跑来?”
  裴焕奥一声。
  楼骁搁旁边说风凉话道,“你弟弟干脆赋闲在家得了,整天也管不了事儿,说是个监事吧,也没个权,这都被架空了还得坐那儿给人笑。”
  韩朔僵笑道,“好歹有个职务,总比呆在家强,我父亲还指着他这职位给他说亲,要真呆家里,亲事不太好说。”
  楼骁耸耸肩,指着裴焕道,“你弟弟和我们大人大差不差,这么下去,指不定都要家里蹲,不过你弟弟好些,我们大人还得担心掉脑袋。”
  他口无遮拦,说完还想哈哈笑,裴焕侧头阴寒瞪过他,他才收敛。
  韩朔垂头道,“咱们都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楼骁哼的一声,小跑着出了林子。
  裴焕跟韩朔扯唇笑,“他野惯了,你别把他话当回事。”
  韩朔松络手腕,也叹声道,“他也没说错,往先我常听父亲说伴君如伴虎,那会子总觉着一身忠义,陛下不会不亲近忠臣,可这些时日下来,也叫我看通了些东西,闷头苦干的人到底比不过阿谀奉承,你如今成这副模样也没见陛下心疼一句,反倒是那沈少监常伴圣驾,他妹妹又得圣宠,实在比不了。”
  他边走边说,说完了听不见身边人回声,侧过眼看时却发现裴焕停住脚呆呆看着地面,他斟酌着道,“……你该不会是跟我置气了吧。”
  裴焕木木道,“我夫人不见了。”
  他说完眼睛就红了,赤红的仿佛要爆出血来,看的人心惊。
  韩朔登时哑住,倏尔他拍过裴焕的背道,“找过了吗?”
  “找不到,”裴焕呓语般道。
  韩朔沉默须臾,道,“要我帮你吗?”
  裴焕弯一下唇,向他抱拳道,“你替我向陛下撒个谎。”
  韩朔正声道,“尽管说。”
  裴焕踢开脚边的树枝,远看着密林深处,“我想出去找我夫人,你就跟陛下说我去找马了。”
  韩朔顾虑道,“我倒是能帮你说,但你确定你夫人不在行宫里?”
  裴焕冷声道,“我出事那天,陛下叫沈大人过去抓我夫人,我夫人大惊之下跑出了行宫。”
  韩朔托着腮,“哪儿都有他。”
  裴焕咬紧牙,“你我是兄弟,我也不想太瞒着你,这位沈大人正如你弟弟所言确实有些蹊跷,他向前常跟徐仲的儿子徐琰昌还有汪泽玩在一道,这两人你清楚什么样,都是人精,他能把他们糊弄的团团转,你想这位沈大人什么个人物?”
  韩朔眼都睁大了,“那,那陛下现在这般,岂不也成了汪泽之流?”
  裴焕掩下睫毛,转脚道,“帮我跟楼骁说声,我带走了二十人。”
  他扬手打一响,二十个缇骑从跟随的禁军后方站出来跪地。
  他抬脚往东边走,那二十人随行在他后面。
  韩朔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林中,才从怔忡中回神,他心中惶然,还是抬脚走出去了。
  裴焕去找马没引起萧祁谨半点在意,他在林子里被吓得够呛,回到行宫都感觉到怕,当天下午就发话回邺都,翌日一早便带着众臣离开了行宫。
  不过行到半路,沈湛明突然说自己的画具丢在了行宫里,萧祁谨赶着回都,没心思等他回去拿,只给他留了些侍卫,护送着他回行宫,自己匆匆往邺都去。
  沈初婳在孕中常起的晚,像是睡不饱一般,白日里坐不了多久就能靠着椅子打盹。
  这日下午,她遣了红锦出门去探风,院子里那俩丫头在给菜浇水,她们如今老实了许多,做事情也稳妥没先前不着调。
  沈初婳睡醒了又饿,站到门边道,“煨些汤过来。”
  那两个丫头急忙放下木瓢,进厨房给她做汤。
  屋外头太阳烈,沈初婳站一会就热的出汗,旋身要回屋,前门就被人敲响了,那两只狗龇着牙叫起来。
  沈初媜紧张不已,门外定不是红锦。
  那门还在被人敲,一副不敲开誓不罢休的样子。
  沈初婳踌躇半晌,还是走过去凑缝里看人,门外站着个花枝招展的老女人,踮着脚四处张望,手还不停的打门。
  沈初婳定了定神,还是扬声问道,“你找谁?”
  那女人攥着帕子胡乱在脸上擦,掐着嗓子道,“我找你们主子啊!”
  “你找她干什么?”沈初媜问道。
  那女人嘿着笑,“能把门开开吗?咱见面了说。”
  沈初婳回身看了看那两条狗,算准了那女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就把门开了一点,露出半边脸道,“我们好像不认识。”
  “不认识不要紧,多多走动就认识了,”那女人目光在她面上转,看完了笑道,“我姓吴,你叫我吴大妈就好。”
  沈初媜便随着话喊了声,“吴大妈。”
  吴大妈笑的一脸褶子,颇有几分慈善道,“我瞧你一个女人住这里总不是事儿,你男人呢?”
  沈初婳心中咯噔,她穿的是男人衣裳,梳的也是男人头,她也不出门,没道理被外面人发现是女人,一时木讷着不知如何作答。
  吴大妈瞧她答不出来,自以为猜到点子上,接着道,“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只可怜我们女人遭罪,把身子给他了转头不要还不能说。”
  沈初媜心下发凉,只等着她说来意。
  吴大妈做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你一个人总得要跟人嫁了,我瞧东头的老赵是个勤快人,他媳妇去了,正孤单的很,他家中也有钱,膝下有儿有女,你若过去给他做填房,至少吃喝不愁。”
  沈初婳火气往上冒,手都不自觉攥紧,才准备张口骂她,红锦从后面冲上来,把吴大妈一把推下台阶,凶神恶煞道,“你个老泼皮说媒都说到我家主子身上了!一个糟老头子也敢说给我们主子,仔细我叫人打你!”
  吴大妈纵了一跳,冲她叫嚣道,“还主子,不就是被大房赶出来的浪荡货,我瞧你们可怜才过来替那赵大爷说亲,你以为这好事能轮到她!真是不知好歹!”
  红锦抓起门边的大扫把直往她身上打,边打边骂道,“你当我们傻,你想把我们主子卖了拿钱,滚远些!什么赵大爷狗大爷,再敢过来,我让你见识见识被狗咬的滋味儿!”
  吴大妈挨了她几下,慌张骂了句小泼妇就逃了。
  红锦呼了几口气,把扫帚扔一边,关起门搀着沈初婳回屋里。
  沈初媜问她,“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红锦犹豫道,“奴婢往前边儿去,倒是听说陛下回邺都了,就经过这里,但没听见他们说那随行里有爷。”
  裴焕脸上有疤很好认,他只要在外面,一眼就能认出来。
  沈初婳闭住唇,未几就湿着眸子往下掉眼泪,裴焕可能真出事了,她大概等不到他来接自己。
  红锦着急的给她拭泪,安慰她道,“主子您别哭,待奴婢明个叫人去邺都打探,看看咱们府邸还在不在,这路上指不定他们就看叉眼了。”
  她一说叫人,沈初婳后背绷直,她寒声道,“叫那两个丫头进来。”
  红锦奥一下,快步出门正好和那两人碰上,她们手里还端着汤。
  红锦接过汤叫她们一起进来,到桌边给沈初婳盛了碗,沈初婳抿一口道,“你们在外面说我什么了?”
  她一问出这句话,红锦再想到刚才的吴大妈,立时怒起眼踢她们道,“你们敢在外面编排主子!”
  那两个丫头胆怯的往地上一跪,不停磕头道,“主子,奴婢们从来没敢在外头说过您……”
  红锦拿过窗边的鸡毛毯子,照着她们两人一顿打,“你们没说会有人上门给主子下脸?主子素来温柔宽顺,从不曾叫你们受过累,你们就是这么对主子的?”
  她们瑟瑟发抖的伏在地上,呜哇着哭泣,“奴婢们真没说……”
  沈初婳一口咕完汤,凉声道,“拉出去卖了。”
  那两人登时跪在地上要抱她的腿,“主子饶过我们一回吧,奴婢们真不敢了,求求您留下我们……”
  红锦转屋外头拿来绳子将她们捆住,直接托着人往门口走,顺便交代道,“主子我出去你记得别再开门了,我再去买两个丫鬟回来。”
  伴着一阵哭,她们全出去了,沈初婳跟着过去把门拴上,长舒了口气,这当头太阳落山了,她吃完想在院子里走走,便围着菜园转了几圈,瞧天暗下来,想着先回屋躺躺,等红锦回来。
  这时前门又被敲响,那两条狗连声叫,沈初婳皱着眉直过去走,心想不会又是哪个媒婆过来给她说亲吧。
  她走到门前,往门缝中看去,只见外头站着个人,清眉朗目,面容白润如玉,正满面带笑的对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73章 她是夫人(17)
  沈初婳匆促后退,直退到屋廊下,她骤然转南边冲后门去,可近门前看,门外早守了两个侍卫,她根本跑不掉。
  这一瞬她好像除了去死没有别的办法逃脱,死了就不用再怕沈湛明会逮到她,可她怕死,她还没活够,她才跟裴焕有了孩子,即使裴焕不在了,这个孩子还在,她想看看它长大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生的像裴焕,又或者它像自己,她死了便见不到这些。
  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不会做,即使身在逆境,她也要拼一把。
  沈初婳返身回屋内,拔下头上的簪子,让长发披散在削薄背上,她歪身躺在床上,闭目装睡。
  院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沈湛明走进来就听见那两条狗要扑上来,他睨过身侧的侍卫,“打死。”
  便有几个侍卫制住两条狗拖了出去,半晌便听见狗的惨叫声,不过刹那便没声。
  沈初婳在屋内听得心惊肉跳,偏又不能起身出去,她心疼那两条狗,养了那么多日也有点感情,被他说杀就杀,她心内又气又怕。
  还不待她细想,屋门被推开,沈湛明闲步走来,将将停在床边,她偏身支起手,侧对着他转一边脸,只叫他能看得清半边面颊,身体却被薄被遮住,浓长的发扫在枕头上,生出一种脆弱美感,她小声唤他,“哥哥……”
  她瘦了不少,估计吃过许多苦头。
  沈湛明微弯一点腰,柔声道,“睡到现在?”
  沈初婳很轻的嗯一下,仰起眼眸瞧过他又落回去。
  她表现的异常乖巧温顺,沈湛明不禁抬手想摸她的脸。
  沈初婳挥开那只手,软软道,“不要这样。”
  沈湛明挑起嘴角,“不要哪样?”
  沈初婳眼睫颤动,微弱声重又叫他,“……哥哥。”
  “嗯,”沈湛明抬起头往屋内打量,摆设都很简单,桌上放着几块点心,瞧着也不是很美味,他很惊奇她竟然能允许这种粗食摆在房里,他看过后笑道,“你的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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