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同样,他也可以轻易看出,所有人的表情里蕴含的意味,情绪。
  他们都害怕他。
  他们说他“太过聪明了”。明明聪明一点更好,不是吗?
  因为聪明,可以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让所有人满意。
  他甚至可以伪装成所有人喜欢的样子。
  有时候他都觉得很可笑,为什么那些人那么愚蠢,轻易便可以被他耍得团团转。
  可是,他伪装成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偏偏有部分蠢货……他们更喜欢他那个笨蛋弟弟。
  那个怕黑,怕鬼,怕虫子的哭包废物。
  弟弟甜甜的声音取悦了每个人。他唤他们哥哥姐姐,哪怕他们只是奴婢奴才。
  而他并不打算在奴婢面前伪装。
  他们身份比他低,他并没有得到他们喜欢的必要。
  直到有一天,他听见照顾他的阿姆悄悄和底下的奴婢聊天。
  “大少爷的性子怪可怕的,若是我们照顾的是小少爷便好了。”
  她叹气时的神情一直在他心中存在着,让他不快。
  于是他找了个由头,让她夜晚去取水。
  他悄悄跟在她身后,将她推进了水井里。
  他波澜不惊地望着水井里挣扎的女人惊恐的面容,用两只尚且弱小的手将井盖盖上。
  不喜欢我,让我不快。
  那么就去死吧。
  小男孩侧耳倾听着井水中的声音。
  憎恨的声音,呼救的声音,哀求的声音,一点点消失在了水中。
  她的生命就像是一粒石子,“噗通”一声落入了井水中。
  自此与千千万万石子一同,沉没湮灭。
  没有人会发现是他做的。
  他只是个孩子。
  他如今回想起那哀求的声音,也会愉悦地笑。他站在母亲门口,倾听着母亲的诉苦。
  “我怎么会生下这样不正常的孩子。”
  他轻轻笑了一声。
  门内的人听见了。
  徐夫人心如擂鼓,走到了门前,看见了那孩子的笑容。天真如融化的雪。
  “母亲,你不喜欢我吗?”
  他这样问她,以受伤的神情。
  月秋崖望着那屏风,面容冷峻。
  地上是徐坐霞昏迷的身体,她以指尖试探他鼻息——已经停止了。
  “大师,他可还有救?”徐父徐母眼中带着殷切望她。
  “有救。”月秋崖简短道。
  众人露出劫后余生神情:“求大师,救救我们!”
  奈何下一瞬,月秋崖的话语又将他们打回原形。
  “今夜不行。”
  女子容颜冷淡如月下仙人,还带着隐约的怒气。
  “我需要仔细寻找进去的办法,还有,”她指尖接触到屏风,屏风当即被烧出个难以愈合的大洞,“阿舟,眠眠是如何以□□之身进入屏风的?”
  高大漂亮的少年垂眸,无辜而无知无觉:“师尊,我也不知道。”
  他勾起唇。
  只是铜钱的话,她以□□之身进去,可能有些险,不过,若是加上一点他的血呢?
  他实在很想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是拥有VIP观影席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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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郁宿舟纤细眼睫一垂,带着一抹自嘲的笑容:“师尊是不相信我吗?”
  月秋崖神情凝固,话语中放软几分:“阿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郁宿舟阻断了她继续解释的话头,苦笑道:“我知道,师尊只是担忧阿眠,恰好之前我带着阿眠来到这屏风前过。
  她还是摆了他一道。
  郁宿舟嘴角浸着点凉凉笑意,眼中却空荡无丝毫悲伤之意。
  不过正合他意。
  他本就打算进去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思忖至此处,他对月秋崖道:“我依稀记得昨日我昨日曾经受伤流血,阿眠也许便是那时得到了我的血。”
  言罢,他掀起衣袖,月秋崖便见他臂膀上那一道浓重色彩。
  她又惊又怒:“阿舟,你受伤了,怎么没告诉我?”
  这样大一道血口子,却只是粗浅包扎了一下,伤口看上去分外触目惊心。
  “小伤罢了。”郁宿舟垂眸。
  他眸子晶莹如琉璃,让人只觉得他天生本就是这样一副剔透玲珑敏感多思心肠,下意识为人着想,甘愿自己忍受委屈和疼痛。
  “阿舟,你如何受的伤?”月秋崖心中越发觉得愧疚。
  他受了伤,她竟还怀疑乃至斥责他。
  郁宿舟沉吟片刻道:“那夜,我和阿眠到这屏风前,遇到了个人,是他伤了我。”
  月秋崖讶异道:“那人是谁?”
  少年犹豫而不安,半晌后在众人目光下,回答道:“是徐公子。”
  “一派胡言!”有人率先愤怒发声了。
  郁宿舟叹息一声,一双澄澈而充满满心信任的眼听凭吩咐地望着月秋崖。
  月秋崖却并未质疑他,默了片刻,拔足向祠堂而去。
  众人皆惊道:“大师,你去祠堂做甚?”
  月秋崖言简意赅:“阿舟,跟上。”
  郁宿舟颔首跟上。
  到祠堂前,他无意俯首问月秋崖:“师尊,慕大哥今日是怎么回事?”
  月秋崖犹疑片刻,答:“我亦是不知他这怪病是为何。”
  “每每到月晦,他便会通体发冷,严重时会如今日一般眼睫结霜……每次询问可有方法医治,他总答,这是娘胎里带来的,药石无医。”月秋崖推开祠堂门。
  少年乖巧点头,跟随在她身后。
  他身后正有人想上前阻止,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拦,再不敢动半分。
  徐父徐母都被他目光望得一惊,脖颈发凉。
  这容貌如玉的翩翩小公子,以往来总是几个人里最好说话的一个,今日怎么看上去那么陌生……像是另一个人一般。
  邪门。
  等大家鸦雀无声进入祠堂,才看见了祠堂中央多了一口棺木。
  徐父震惊道:“祠堂内何时摆了这东西?”
  “快,来人把这东西抬出去!”
  “祖宗面前,哪里容得这些东西?”
  他正发号施令,月秋崖掌心已然一推,棺木轰然而开。
  棺木之内,空空如也。
  月秋崖眼神沉沉。
  果然。
  徐听鹤的身体消失了,亦或者说,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徐公子怕是被那女鬼所操控,被迫为虎作伥了。”她掌心拂过棺木的纹理,低声道。
  每日到了时辰,他便会回到自己的身体内,帮助那女鬼伤人。
  所以,他伤了阿舟,也并非本心。
  看来女鬼果然是看中了眠眠,要对她下手,眠眠为何进入屏风中也有了解释——她被魇住了。
  眠眠的身体乃是极阴之体,对于这些妖魔鬼怪而言无比诱人。
  因此自进入姑苏城内,她便被那女鬼盯上了。从那个噩梦开始,眠眠便被魇住了。因此她哄骗了阿舟,趁着阿舟受伤,取走了阿舟的血。
  她真的错怪了阿舟。
  她抿唇,眼神复杂地望了郁宿舟一眼:“阿舟,抱歉。”
  少年宽容地一笑。
  月秋崖垂眸思索,那女鬼生性贪婪,已经杀了无数人,想必眠眠如今十分危险。
  而徐父这才发觉这棺木极其熟悉,他声音都在嗓子里颤:“这……这不是听鹤的……”
  此言一出,惊起众人一片惊慌。
  “大公子被女鬼杀死,不会也化作厉鬼来残害我们吧?”
  大家议论纷纷,越发恐慌。
  徐家父母对视一眼,当即“咣当”一声跪下,老眼含泪:“大师救救我们!”
  月秋崖眼中带着怜悯。
  听闻这徐家大公子也是个公正明理之人,被女鬼这般利用,心中不知如何痛苦……
  “师尊。”郁宿舟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既然阿眠能够用我的血进入屏风中。”少年神情坚毅,“那不如我也去试试。”
  月秋崖望他一眼,眼中神色不明。
  最终,她自身上解下自己的红伞,递给了少年。
  那红伞落于郁宿舟掌心,郁宿舟也是一愣。
  他没有想到,月秋崖会将这样的护体法宝交给他。
  他眼中墨色浓郁铺展开来,如一朵诡谲的云,谁也看不透他这时在想什么。
  真是……蠢啊。
  他掌心接触那伞柄,嗅到那伞上的血腥味。
  真是讽刺啊。用百妖的血制作而成的伞,用来辟邪。
  他抬眼望一眼月秋崖白净清丽的面容,在月光下,她如同出尘的仙子,如同极致的白。
  明明方才还在怀疑他,如今他三言两语便如此轻信,将法宝都交给了他。
  “阿舟,一切小心。”月秋崖眼中带着一丝愧疚。
  郁宿舟勾唇一笑。
  “无碍的,师尊。”少年低声答,“我和阿眠自幼一同长大,阿眠就像是我的亲人,我愿意去保护她。”
  月秋崖对他的疑虑尽数打消。
  此时,她面前升腾起一张通讯符。
  她蹙眉:“慕寒那边,情况不太好。”
  今夜大乱。她非但不能去救阿眠,还分身乏术。
  月秋崖叹息一声,拍拍郁宿舟的肩头:“阿舟,若是遇到危险,千万记得保全性命,莫要强撑。”
  他性子看似和软,却带着隐隐的锋利,她担忧他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郁宿舟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是,师尊。”
  他眼中带着一丝新奇,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样好骗的人,和他完全相反。
  他绝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点,想必慕寒和江未眠也很清楚,偏偏师尊,会轻易地被表象迷惑。
  也是,小毒物的伪装,也只有她看不出来吧。
  有意思。
  若是她有朝一日,看见小毒物的真面目,小毒物会如何是好呢?
  少年望着月白色衣衫的女子走远,眼中染上一丝奇异的笑意。
  她对于小毒物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小毒物如果失去她,亦或者是被她厌恶,憎恨
  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真的很有趣。
  优昙花一般的少年抱臂,于夜风中站了半晌,脚步一转,将众人抛在了身后。
  他走向那黑暗中看不清晰的堂内,伸出手掌。
  他闭上眼睛,一瞬间黑气包裹了他全身。
  众人惊骇地发现,方才那少年,凭空消失了。
  江未眠百无聊赖地抱着兔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揪下一撮毛。
  兔子说话了:“宿主,要散架了!”
  这是兔子今夜第一次主动说话,江未眠眼睛一亮,笑眯眯道:“你终于说话啦,我以为慕大哥的符纸失效了呢。”
  徐坐霞新奇望它:“江姑娘,这兔子,怎么还会说话?”
  这兔子的一句话,冲淡了徐坐霞的焦灼。
  “哦,”江未眠笑颜满面,“是慕大哥送我的兔子布偶,他在上头用了术法,它便会开口说话了。自桃花村乘船出来,我觉得无聊,所以他送了我这个。”
  徐坐霞平静下来,容色恢复往常,看上去再度温润又儒雅。
  他笑了笑,安抚江未眠:“阿眠姑娘莫怕,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徐坐霞自然察觉到了自己童年玩伴的变化,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青青,为什么会成为如今这样。”
  江未眠饶有兴趣地问他:“你和那女鬼认识?”
  徐坐霞点点头:“嗯。”
  那时他还是个胆小的小男孩,没什么朋友。
  那一天,哥哥说要带他去个好玩的地方。若是让他一个人出府,他必然不敢,但因为有了哥哥的陪伴,他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然而当他才踏出府门,哥哥便松开了手,门怦然一关。
  他又惊又怕:“哥哥,怎么了?”
  门里头传来哥哥同样焦急的声音:“弟弟,弟弟,你别怕,方才不知为何这门闸忽然落下了,我马上想办法打开。”
  他嘴巴一瘪便要哭出来。
  里头,哥哥的声音传来,让他心安:“坐霞,这门闸太重,我打不开,你先去外头大街上等着我,我从前门偷偷出来。”
  徐坐霞点点头,忍住了眼泪:“好。”
  然而当他一个人走进人流不息的大街上时,他才傻了眼。
  他茫然四顾:“哥,哥,你在哪里呀?”
  他等了不知多久,又累又饿,被人潮裹挟着走得越来越远。
  等他发觉时,已经不知到何处了。
  他慌张地按照混乱的记忆找路,所幸,他找到了自家的后巷。
  奇怪的是,后门被打开了。
  他望着门洞,喜极而泣,正准备进去,裤脚便被一只手一拽。
  他慌乱瞪大眼睛,身体却已经被拖了下去,随后,一只脏兮兮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挣扎着,咬了一口那只手。
  那手的主人倒吸一口冷气,他连滚带爬地想往门里逃,却听见孩童的声音:“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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