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寒夜飘零
时间:2021-03-05 10:12:30

  谢瑾年听见动静,暂且放下掌中的《佞臣传》,抬眼去看。
  便见他的小娘子,踏着昏黄的烛火归来。
  乌黑的睫毛在明艳的脸上遮出两小片阴影,水润的红唇不点而朱。
  如水般长发卷着潮气披散在肩头,酡红色的披风裹在身上,映得她肤色赛雪白,又裹出了娇躯的玲珑曲线。
  莲步轻移间,风情自来,堪称尤物。
  谢瑾年不着痕迹地欣赏着小娘子诱人的风姿,看着他的小娘子袅袅娜娜行至他身前,嗅着水汽里卷着的花香,竟是被勾得有些心痒难耐。
  探手入披风,掌心隔着夹衫在小娘子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摩梭了一瞬,不待静姝躲闪,谢瑾年便将她带进了怀里。
  美人在怀,谢瑾年垂眸端量着静姝紧攥着胸前系带的手,以马首挑起静姝的下巴,迫得她与他对视:“小日子?嗯?”
  WTF!大意了!
  静姝僵坐在谢瑾年腿上,垂眼避了下谢瑾年的视线,旋即小心翼翼地抬眼,努力学着自家蠢狗犯错后的眼神,期期艾艾:“那个……夫君,你听我狡辩。”
  “狡辩?”谢瑾年莞尔,掌心带着烫人的热度在静姝腰际流连了好一会儿,待见得小娘子果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故意作势撩她长衫欲往衣裙里探,“无需狡辩,为夫一探便知。”
  脑补误我!
  把“一探”脑补的太过具体,静姝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霎时变得通红,一双素手忙不迭松开胸前系带,去捉在她腰间作怪的手护贞操:“大可不必。蔺郎中可是再三叮嘱,夫君这身子骨而儿需得静养,不能劳累的。”
  谢瑾年垂眼看小娘子领间风景。
  细白的脖颈上绕着细细的金链子,松散的衣领间露出了大红色的抹肚边缘,无边风情勾得他直想解佳人罗衫,细探究竟,慢慢品鉴。
  幸好他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理智尚存,克制住了心底的冲动。
  这个小娘子,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着实该给她长个教训,免得她在他处亦露出这般风情来。
  谢瑾年反手将静姝的手拢在掌心,把美艳佳人往怀里一带,掐着纤细的腰身,低头贴在小娘子通红的耳边低笑:“娘子多劳累些,也不是不行。”
  药丸!
  光风霁月的美人耍起流氓来,威力简直直接×3!
  软润的唇若即若离地蹭着她的耳朵,炙热的气息直接烫进了她心里,静姝艰难地压制着毫无节操的颜狗心,拒绝脑补更多由她多劳累的画面。
  眼见着“贤惠体贴”行不通,静姝立刻改变作战路线,红着脸蹩脚地撒娇:“夫君,我还没准备好呢,你便饶了我这一遭罢!”
  眼波潋滟,软语娇声,这可真是……
  小娘子得没得着教训他不知,他却是有些“自作自受”了。
  谢瑾年箍着静姝的腰,指腹抹过小娘子水润的眼尾,顺着细嫩的脸颊落在红润的唇上,轻抚了一阵,眸色沉沉地问:“娘子何时能准备好?”
  静姝垂眼盯着病美人皓白的腕子,浅笑:“夫君真心想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就不信你个生在旧社会,长在权贵家的大少爷,真能一辈子不纳小!
  谢瑾年低笑,未置可否。
  他家小娘子这点小九九,自是逃不过他的眼,却也不敢再擦着失控的边缘逗弄他的小娘子了。
  谢瑾年心中颇为憾然,只怪时机不对,让他不得不错过这无边的风情:“想,或是不想,日后只管与我直说,再不准编瞎话哄我。”
  认怂保贞操!
  静姝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记下了。”
  谢瑾年垂眼描摹着小娘子精致的侧颜,总觉得这句记下了,仿佛记的是“仇”,而不是他的嘱咐。
  指尖拨弄着小娘子颈间细细的金链,谢瑾年从鼻腔里逸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鼻音:“嗯?”
  这是……
  还不满意?
  随着冰凉的指尖挑起了她抹肚的金链子,静姝心头一紧,抬眼盯着病美人似笑非笑的唇角,咬着下唇冥思苦想。
  小娘子神情太过精彩,谢瑾年有些把持不住,不敢再逗,低笑着掐了一把纤腰,松开手,含着笑半真半假地顽笑了一句:“你且记着,你若再敢骗我,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禁锢在腰间的力道消失,静姝立时从谢瑾年腿上跳到地上,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然而,一旦摆脱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静姝立时便又换了一副嘴脸,长眉轻扬,眉眼斜飞,下巴轻扬:“快别光说治不治我的,我且问你,你今日都做了甚么?去了哪里?见了甚么人?”
  上一刻还怂得像只兔子,这才给她了自由,她便立时变回了张牙舞爪的猫。
  谢瑾年饶有兴趣地端量着小娘子飞扬的神采,似笑非笑:“自然是听娘子的话,留在卧房里静养了一日,不然方才为夫哪能有力气抱你?”
  说着,似是为了证明他身体确实虚弱一般,谢瑾年以帕子捂着口鼻便是一阵应景儿的轻咳。
  “夫君的嘴,可真是……”静姝熟练地倒了一盏温水,送到谢瑾年嘴边,含着笑嘀咕,“骗人的鬼。”
  一口水呛在喉咙里,这次谢瑾年却是咳得双颊都泛起了潮红。
  拍背、抚胸口、喂水。
  静姝以对待最刁钻的患者那般的态度,堪称殷勤地给她的病美人送温暖。
  谢瑾年缓住了咳嗽声,抬眼斜睨静姝:“夫人以为我去了哪里?”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
  病美人那双眸色浅淡的眸子里,有方才那阵急咳咳出来的水润,有似有若无的笑意,唯独没有忐忑与心虚。
  静姝瞬间了悟,论起心中城府,她拍马也赶不上这个病秧子。
  病秧子既然敢出现在朱雀大街状元楼上,那定然是有万全之策的,必然不怕问询排查。
  纵使心中对病美人的秘密心痒难耐,然而,还是眼下这般“友好的夫妻关系”更为重要,静姝眉眼染上笑意,演出了一脸惊叹:“今日在状元楼遇着一位公子,遥看便跟夫君的双生兄弟似的,我便以为……”
  说着,静姝脑补着“她多劳累”硬挤出了一丝脸红,小声咕哝:“夫君一时也离不开我,悄没声地追到朱雀大街上来了。”
  谢瑾年又是一阵低笑,只觉得他的这个小娘子耍的了刁撒的了娇,眨眼便能演上一出戏,当真是可心的紧。
  见谢瑾年只是笑,静姝指尖戳谢瑾年的胸口:“别只管笑。”
  谢瑾年握住静姝的手,含着笑建议:“改明儿娘子再遇着我那‘双生兄弟’,定要着人拦下他,我也好与他相认,兴旺一下咱们大房的人丁。”
  静姝:“……”果然!美人都有毒,病美人尤其毒!竟然想诳她到他跟前儿去给他当猫逗呢,就你离谱!
  静姝摇头,做出一副贞节模样:“男女有别,那人既然不是夫君,我自然没有上前与他歪缠的道理。”
  谢瑾年抬眼盯着静姝似笑非笑,一句“既然知道男女有别,又因何大庭广众之下与封正则在马车中私会”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成了:“不早了,且先用膳罢。”
  病美人眉眼间笑意似有若无,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言语间没有半分违和,然而,静姝就是觉得谢瑾年言不由衷。
  小娘子心中的疑惑直接写在了脸上,着实敏锐。
  谢瑾年捏了下小娘子笋尖似的指腹,起身牵着静姝出了卧房。
  *
  堂间里。
  也不知是谁自作的主张,原本该摆在八仙桌上的饭食,竟是摆到了罗汉榻上的炕桌上。
  八仙桌上则横七竖八地堆着一摞摞的账本儿,账本中间零零碎碎地散落着不少小物事,堪称杂乱。
  小娘子的两个大丫鬟杵在八仙桌旁,也不知在收拾甚么,也没见收拾出甚么章程来,甚至还撒了些细白的粉末在账本儿上。
  谢瑾年视线在八仙桌上打了个转儿,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立秋。
  立秋脸色一白,立时低眉顺眼地退出堂间,跪到了廊下。
  饶是已经见识过了谢瑾年御下之严苛,静姝仍是不由咂舌,竟是一个眼风便让如花似玉的大丫鬟罚了跪,甚至都没说她犯了甚么错。
  万恶的旧社会,阔怕的男人。
  静姝捏着谢瑾年的尾指,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夫君怎么就恼了?”
  谢瑾年牵着静姝的手,坐到罗汉榻上:“没恼,给她们长长规矩。”
  静姝才刚在状元楼吃过焖肘子、粉蒸肉、蜜火腿和煨羊肉,胃里着实不空,便殷勤地给谢瑾年盛汤布菜:“夫君可是恼立秋把饭食摆在了罗汉榻上?”
  谢瑾年接过汤碗,垂眼盯了一瞬碗中的鸽子肉,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你又知道了?”
  静姝给谢瑾年殷勤地布菜,挑拣的尽是清淡少油的素菜:“我想着夫君昨儿夜里才刚发了烧,身子骨儿怕是撑不住,便让立秋把饭摆在了罗汉榻上。”
  静姝给谢瑾年又夹了一筷子糖醋藕丁,自己则没忍住,捏了块炸鸭架子啃,边啃边替立秋澄清:“起初立秋是不肯的,耐不住我的吩咐,这才把饭摆到了这里,你这罚,她领的着实有些冤。”
  谢瑾年盯着静姝手里的鸭架子,吃了一口藕丁,吩咐立春:“让立秋到刑房领罚。”
  静姝:“……”
  看着立春大气都不敢出地退出了堂间,静姝戳戳谢瑾年的胳膊,“你这让我觉得我在变相告状搞你的丫鬟,还媚主成功了。”
  谢瑾年莞尔:“嗯,成功了。”
  药丸!
  怎么仿佛有点被捧在手心里做小公主那味儿了!
  病美人太会撩,静姝忐忐忑忑,唯恐病美人心血来潮让她真表演一个媚主,连手里的炸鸭架子都不香了。
  小娘子戏太多,转眼的功夫眉眼间竟是又染上了轻愁。
  明知这份轻愁里水分十足,谢瑾年竟还是不愿见它染在小娘子的眉梢上,竟是破天荒地坏了坐姿,微微动了下腿,用膝盖蹭了下小娘子的腿,岔开话题:“今日巡视铺子可遇着难题了?”
  静姝先摇头,旋即便重重地点头。
  素手轻抬,一指八仙桌上一摞一摞的账本儿,硬憋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谢瑾年:“最大的难题,就是那些个账本子我看不懂。”
  小娘子娇颜含羞带怯,谢瑾年看得赏心悦目,一指空了的餐碟,顽笑道:“娘子若是表现好,待会为夫可以枕边教妻。”
  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的说!
  静姝白了谢瑾年一眼,给他夹了一大筷子山家三脆:“这笋尖看着便鲜嫩,菌菇看着便可口,枸杞最是养肝润肺,夫君多吃一点。”
  枸杞子可是还滋肾呢。
  先是鸽子汤,再是枸杞子……
  谢瑾年抬眼,意味深长地盯着静姝,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颗枸杞子,问她:“今日出去,可遇着了甚么有趣儿的人?有趣儿的事儿?”
  这话略耳熟啊!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
  病美人分明满眼含着笑,静姝心里却打了个突。
  思及状元楼上那道玄色身影,静姝自忖论起耍心眼,她在病美人跟前儿就是战五渣,立时非常识实务地坦白:“有趣儿的事儿很多,待会子我慢慢说与夫君听,倒是遇着了一个只能称之为恶客的人……”
  静姝捏住谢瑾年的袖子,轻晃,“我琢磨着应该早些说与夫君知道,免得夫君从别人那听来甚么风言风语,误会了我。”
  谢瑾年看着似乎瞬间便软成了似水美人的小娘子,轻笑:“哦?”
  静姝攥着谢瑾年的袖子,往谢瑾年身边挨了挨,小心翼翼地说:“一去的路上,遇着了大表哥,他当街拦了我的马车。”
 
 
第31章 美人心,海底针   娘子睿智
  长庆街东通九王府街, 西连京师最具底蕴的古玩街——青衣街。
  东来西往的人非富即贵。
  桃花路南连菜市口,北至京师八大名景之一的桃花坞。
  南来北往的人涵盖了三教九流。
  封正则便是在长庆街与桃花路的交口往西一丈远的洒金桥上拦了静姝的马车,刚好一射之地外的短巷里便有一处谢家的产业。
  毫不夸张的说, 封正则才刚堵在谢家的马车前, 一条条消息便接连不断地递到了望北书斋里。
  关于此事详情,谢瑾年自然知之甚详。
  饶是如此, 此时听小娘子亲口提起此事,谢瑾年看着小娘子那般小意殷勤的模样, 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不悦。
  这种不悦甚至是他所陌生的、从未体味过的。
  谢瑾年略作思量, 未想出个所以然来, 便十分武断地把这份不悦归咎给了封正则对他的小娘子一而再的冒犯。
  总之, 错的必不是他的小娘子就是了。
  谢瑾年心中不自觉地双标,面上却是未动声色, 甚至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有所耳闻。”
  知道自家娘子被她的“前情人”堵了,病美人竟然还能如此不走心?
  这不科学!
  病美人可不像心胸宽阔到可以忍受头顶青青草原上万马奔腾的主儿……
  睚眦必报才该是他的人设!
  静姝攥着谢瑾年的袖子,抬眼端量谢瑾年的神色, 心中惴惴:“夫君可是恼了?”这可千万别是病美人开启鬼畜模式前的平静啊!
  袖子被越拽越紧,拽得他已是不能正常用膳了。
  谢瑾年垂眼斜睨他的小娘子, 心中坏心一起, 顿时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觉得为夫恼没恼?”
  就您这每个汗毛孔里都长了一百个心眼子的深沉心思, 我若能猜得透, 我就不是我, 而是您肚子里的蛔虫了。
  静姝摸不准谢瑾年的心思, 索性闭嘴, 学起了她家蠢狗卖萌的眼神,水汪汪地盯着谢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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