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寒夜飘零
时间:2021-03-05 10:12:30

  谢瑾年以帕子捂着口鼻轻咳了好一声。
  直咳得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丝红晕,谢瑾年才抬头看向冀弘清,不咸不淡地轻唤了一声:“和亲王。”
 
 
第68章 静姝看不透   只觉得心慌慌。
  和亲王缓缓合起折扇, 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不动声色地与和亲王对视,眸色浅淡的凤眸里是毫无遮掩的冰冷:“你口口声声的小姝妹妹,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娘子, 还请你尊重些。”
  谢瑾年话落, 围在和亲王冀弘清周围那二十几个健仆,霎时长刀半出鞘, 露出一截映着冷光的寒韧,目光森冷地盯向冀弘清。
  冀弘清环视周身这二十余个护卫。
  只见得这二十余人, 个个神光湛湛, 身姿健硕, 看那站姿, 看那握刀的姿势,当是个个都是用刀的好手。
  冀弘清以折扇轻敲掌心。
  “啪!”
  “啪!”
  “啪!”
  骨扇敲在掌心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不疾不徐,无半分焦躁。
  冀弘清被健仆环绕,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欣赏了一遍那二十余健仆如出一辙的冰冷神情,才曼声笑道:“谢瑾年, 你可是要以下犯上, 行大不敬之事?”
  谢瑾年哂笑。
  轻拍骤然抓紧他胳膊的手背, 垂眸含笑看着他的小娘子, 示意她稍安勿躁, 才复又抬眼, 看向和亲王冀弘清:“常闻千里澜沧之上, 时常有水匪出没。往常我总觉得今上圣明,海晏河清,未必当真有匪患。然而, 今日方知,原来这匪患是当真有的……”
  谢瑾年说着,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轻言漫语,“谁能想到,在这京畿之地,便叫我遇着如此悍匪,好在我乃是携带家眷回归故里,带了不少护卫,才得以将那悍匪斩于甲板之上,免了一遭祸事。”
  好家伙,这是要将他格杀勿论了?
  冀弘清与谢瑾年对视,竟是果然从那双清淡的眸子里,看出了不容错认的杀意,竟是觉得心头一寒——谢瑾年竟然真的敢!
  冀弘清总算有几分理解当今待谢瑾年的古怪态度了——就谢瑾年这般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之辈,揪不住错处一劳永逸,着实是让人无法放心。
  压下心头不适,冀弘清于心中思量了一瞬,兀然变了一张脸,丝毫不觉尴尬地朗笑一声之后,笑道:“他乡遇故知,太过高兴,本王便有些孟浪了,还请小姝妹妹和谢公子海涵。”
  谢瑾年却是不为所动,而是不咸不淡地道:“王爷可称呼内子为谢家娘子。”
  冀弘清扬眉,端量了谢瑾年一瞬,哂笑:“要本王唤小姝妹妹为谢家娘子绝无可能,不过……”
  冀弘清端量着谢瑾年寡淡下去的神色,话锋一转,“本王倒是可以唤谢家公子一声妹夫。”
  谢瑾年端量着冀弘清,未置可否。
  冀弘清一展折扇,漫步向前。
  谢瑾年挥手撤了那二十余个健仆,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方才我与内子垂钓,钓得一尾鲥鱼,正好烹了来给王爷尝鲜。 ”
  冀弘清施施然于甲板上落座:“如此本王便厚颜叨扰了。”
  静姝视线在谢瑾年和冀弘清身上来回打了个转儿。
  有些没看明白这二位怎么就上一秒还剑拔弩张,下一秒便犹如故友相逢一般把盏言欢了。
  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勉强得了一个结论——这二位都是千年的戏精,她个初入门的小白,看不透他们的套路实属常态。
  也无需再枉费脑细胞去琢磨他们,她只管知道这冀弘清恐怕就是冲着谢瑾年来的,她不过是个添头就够了。
  有冀弘清在,静姝便未在甲板上停留,不顾冀弘清假模假样地挽留,直接避进了内室。
  内室狭小,可消遣的物事儿并不多。
  平素有谢瑾年做伴还不觉得,骤然只剩她一个人,静姝竟觉得有些闷得慌,甚至连书城app里的更新都不香了。
  到底还是心里记挂着在甲板上与和亲王冀弘清周旋的谢瑾年,静姝一连遣了彩云、阳春、立冬和立春四个大丫鬟轮番盯着甲板上的动静。
  不承想,这一盯便盯到了太阳西陲,盯着了冀弘清入了谢家楼船的舱室。
  静姝是着实没想到。
  冀弘清堂堂当朝亲王,与谢瑾年说完要说的事儿竟未离去,而是厚着脸皮,放着自己的三层豪华楼船不乘,赖在谢家船上不走了。
  夜半。
  谢瑾年总算披着月色进入内室。
  静姝从床榻上坐起来,替谢瑾年除去外衫,含着笑抱怨:“看你们也不像旧识,却不知哪来那么些话要说,竟是一说便说到了深夜。”
  谢瑾年笑而不语。
  只适时张开手臂,垂眸盯着一双素手解他衣衫,享受着他家娘子鲜见的温柔小意。
  始终未闻得谢瑾年应声,静姝手一顿,抬眼去看谢瑾年,不期然对上谢瑾年的目光,心率不受控制的有些失常。
  谢瑾年那双总是平静无澜的眼,乌沉沉地盯着她,仿佛含了千般言语,又似乎藏了万般情绪。
  静姝看不透,只觉得心慌慌。
  情不自禁攥紧谢瑾年的衣衫,一时间竟是忘了动作。
  谢瑾年看着小娘子渐而垂下眼睑,只把他的衣衫攥出了无数褶子,不禁莞尔。
  忍着涌道嘴边的笑,谢瑾年指尖挑着静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曼声问:“娘子因何这般主动?”
  主动?
  啊啊啊!喵了个咪的!好想每个汗毛孔都长上一百张嘴!
  静姝默默抬起眼睑,与谢瑾年对视着,渐而苦起脸:“夫君,你听我……”
  “听你狡辩?”谢瑾年垂眸看着小娘子轻颤的睫毛,轻笑,“还是听你给为夫编故事?”
  这是要跟她翻旧账?
  还是又在……
  静姝抬眼与谢瑾年对视了须臾,兀然心中一定。
  慢吞吞地松开手指,替谢瑾年抚被她抓皱了的衣衫,静姝笑道:“我又未做错甚么,何须狡辩?”
  谢瑾年轻笑。
  捉住隔着薄薄的衣衫在他胸膛上作乱的手,慢悠悠地把他的小娘子逼到舱室厢板上,垂眼盯着小娘子诱人的朱唇,不紧不慢地问:“娘子既然不打算狡辩,那便告诉为夫,你曾经允诺了冀弘清甚么罢。”
  背后抵着沁凉的厢板,身前覆着谢瑾年那仿若炙人的温度。
  心里默默品鉴着这冰火两重天一般的煎熬,静姝小心翼翼地挣了一下被谢瑾年按在厢板上的手,未能挣动分毫。
  静姝抬眼看谢瑾年,有点懵:“啊?”
  小娘子懵懵懂懂的模样不似是在装傻。
  谢瑾年按捺着心痒,唇角轻扬,憋出一个凉凉的笑:“娘子长大了要给冀弘清做什么?你当时因何急急地打断他,不叫他说出来?嗯?”
  喵了个咪的!
  好想把胡诌白咧的和亲王剁吧剁吧喂狗啊!
  他口嗨一时爽,她却是要被谢瑾年堵在厢板上盘问,还不知要如何“丧权辱国”才能过了这关。
  静姝抓着谢瑾年的衣襟不吭声。
  谢瑾年缓缓低头,削薄的唇渐而贴向被静姝轻抿着的朱唇:“娘子可是记不得了?可要为夫帮你回忆回忆?”
  静姝猛摇头,唇上口脂甚至在谢瑾年的唇上划出了一抹亮色:“大可不……唔……”
  一声拒绝尚未说完,船舱骤然颠簸。
  谢瑾年身形不稳,直接压到了静姝身上,好巧不巧,直接堵住了近在咫尺的诱人朱唇。
  温香软玉在怀,贝齿香舌尽在掌控。
  谢瑾年顺势带着仿若任他“宰割”的小娘子倒在床榻上,覆于软玉之上,可着心意好生品鉴了一番芳泽。
  手陷在袄衫里流连忘返,谢瑾年恋恋不舍地松嘴,任憋红了脸的小娘子换了口气,便又重新堵了回去。
  一口新鲜的空气,渐而又被夺走。
  静姝不禁轻捶谢瑾年的背,轻哼着抗议。
  谢瑾年松开嘴,贴在静姝耳边轻笑:“娘子可小声些,冀弘清可就在隔壁舱室里,他的床榻……”
  “啐!”静姝红着脸啐谢瑾年,打断了他那必定破廉耻的荒唐言语,“你且正经些。”
  谢瑾年脸埋在小娘子颈间,闷笑。
  笑着笑着,便张嘴含住静姝颈上一块软肉,允了一枚十分明显的印子来:“盖个私章,免得总有不长眼的人来寻我家娘子兑现儿时承诺。”
  静姝莞尔:“夫君醋了哦?”
  谢瑾年煞有其事,又含住那枚印子用力允了一下:“醋了。”
  静姝忍俊不禁,指尖戳着谢瑾年的胸口:“瞧你演得跟真真儿的似的,便是你起初当真不知冀弘清是奔着你而来……”
  说着,静姝扬起眉梢,红着脸看着谢瑾年似笑非笑,“在你跟他于甲板上把盏言欢至夜半之后,当也知道了罢。”
  谢瑾年再也装不下去,结结实实地趴在静姝身上,笑得乐不可支。
  静姝推谢瑾年,示意谢瑾年赶紧起来说话。
  谢瑾年却是赖在静姝身上未动,而是低笑道:“外边风浪正急,别闹,仔细摔了你。”
  静姝渐而安静下来。
  攥着谢瑾年的腕子,把他的手从袄衫里拽出来,轻哼:“既是躲避风浪,夫君便专心些。”
  谢瑾年莞尔,顺着小娘子的力道抽出手,果然未再得寸进尺。
  船舱又应景儿似的一晃。
  静姝松开谢瑾年的腕子,抱住谢瑾年的背,低声问:“夫君,那冀弘清因何追上来?可是泰老爷后悔了?”
  谢瑾年脸埋在静姝颈间,轻嗅着他家娘子独有的香,曼声道:“莫胡思乱想,泰老爷既是允了便不会轻易反悔。”
  闻得冀弘清并非来追他们回京。
  静姝略送了口气,指尖轻戳谢瑾年腰间,追问:“那他追上来,所为何事?”
  谢瑾年沉默了一瞬,含笑道:“从京师到南虞,山高水远,泰老爷放心不下,便派了他来护送我们回南虞。”
  这一句话,乍听全是道理,静姝却是一个字儿也不信。
 
 
第69章 我怀疑你在对我使计。   何计?
  泰老爷哪里是那般和善的人。
  谢瑾年又不是他亲儿子, 便是亲儿子还不是说鸩杀就鸩杀了?
  又怎么会对谢瑾年如此“爱护有加”,若说是派和亲王来监视……
  静姝轻拽谢瑾年的发髻,提溜着他抬头。
  细细端量谢瑾年的神情, 静姝缓缓蹙起眉心, 压着嗓子,几乎用气音儿问:“那冀弘清该不是泰老爷派来监视夫君的罢!”
  他的小娘子, 真是……
  谢瑾年垂眼看他的小娘子,想低头去亲那双仿佛写满通透的眼, 不承想仍被小娘子扯着发髻, “行凶未遂”。
  小娘子抓他发髻抓的可紧, 这一下扯得的头皮生疼。
  谢瑾年皱着眉轻嘶了一口气, 看着脸上讪讪却仍紧抓着他发髻不放的小娘子,顿时好气又好笑:“松手。”
  静姝猛摇头。
  已经“人为刀俎, 她为鱼肉”了,坚决不能放开手里的“人质”。
  谢瑾年垂眸盯了静姝一瞬。
  直接托着静姝的后脖颈,帮她把红唇“主动”送到了他嘴边, 不容拒绝地“惩罚”了一番。
  待得把静姝亲得又憋红了脸,谢瑾年蹭着静姝明显肿胀了的唇, 轻笑:“娘子博学多才, 当知道‘山不来就我, 我便去就山’的道理, 你抓着为夫的发髻又能如何?嗯?”
  静姝慢吞吞地松开掌心里的发髻, 顺手抽走了谢瑾年绾发的玉簪。
  如墨青丝瞬间垂落, 柔顺的发尾滑过脸颊, 落在耳畔的床榻上,隔绝出了一方狭小的天地。
  借着穿过发丝而至的朦胧灯光,静姝看着谢瑾年这张仿佛每一处五官都长在了她心坎上的脸, 掌心不自觉地顺着顺滑的发丝下滑。
  一双玉臂缠上谢瑾年的脖颈,静姝兀然轻笑,凑上前去咬住谢瑾年削薄的唇,学着谢瑾年刚才的样子“辗转探索”了个够,忍着笑咬着谢瑾年的唇,道:“我能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谢瑾年莞尔,顺势含住小娘子的朱唇,又好生安抚了一番,笑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静姝捉住又险些钻进她袄衫里的手,盯着谢瑾年含笑的眼,渐而敛起笑意:“夫君。”
  小娘子突然变得严肃,谢瑾年便也不再闹她,含着笑应了一声:“嗯?”
  静姝反复端量谢瑾年的脸,直至看得谢瑾年缓缓扬起了眉,才指尖点在谢瑾年的眉心,顺着挺直的鼻梁下滑:“我怀疑你在对我使计。”
  一双诱人的桃花眼里尚且潋滟着无尽娇羞,偏偏又要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谢瑾年看着这样的小娘子,心痒难耐,忍着笑问:“何计?”
  静姝指尖滑过削薄的唇,挑起谢瑾年的下巴,笑弯了眉眼:“美人计啊!”
  谢瑾年失笑,攥住小娘子的指尖,趴在静姝颈间闷笑了好一阵,含着笑问:“娘子何出此言?”
  静姝煞有其事地轻哼:“夫君顾左右而言他,妄图以美色转移我的注意力,不是美人计又是什么?”
  谢瑾年又是一阵笑。
  笑够了,贴到静姝耳边,含着笑承认:“是。”
  静姝微微偏头,躲着呼在耳边的温热气息,抓捏谢瑾年的脖颈:“既是承认了,还不赶快收了你的‘神通’,好好答我所问!”
  谢瑾年抬头,看着他的小娘子,笑而不语。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兀然福至心灵:“夫君是说……”
  谢瑾年颔首,指尖点在静姝唇上示意她噤声:“为夫还是那句先前嘱咐过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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