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未可可
时间:2021-03-08 09:17:12

  那绝对是她人生中做过的最叛逆的事,之前只顾着达成目的,可他真的同意后,她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宋拾一和之前的男朋友是高中同学,最多就是拉拉手接个吻,上了大学后两人又因为分隔两地聚少离多,毫无新意的,最后这段简单纯粹的关系以初恋男友提出分手而告终。
  所以在那件事上,她没什么经验。
  人生第一次,又是面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只能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娴熟。
  他从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吻她,与她先前蜻蜓点水的撩拨截然不同,他的吻是炽烈的、霸道的、有技巧也带着浴望的……
  这成功点燃了她身体某一处的火——原来跟陌生人做亲密的事是这样的感觉……
  直到尖锐的疼痛传来,让她从情浴的潮热中清醒过来。
  他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解。
  她心虚地给出解释:“好长时间没做了,还没准备好。”
  他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但或许是她的放不开影响到了他,他也开始小心翼翼束手束脚起来 * 。
  她觉得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扫兴,索性主动搂上他的脖子,轻轻抚摸他湿漉漉的发梢,问他:“你是忘不了她吗?”
  这一招激将法多少有点冒险,一种可能是他确实忘不了过去,甚至严重到和其他的女人做这事的兴趣都失去了,而另一种可能她成功激将了他,让他放下所有的顾忌,专心投入到这场露水情缘中。
  果然,他忽然停下动作,撑起手来看着她。短暂对视过后,换来的是他的无所顾忌……
  她被折腾得几乎散架,但也没了睡意。
  半梦半醒地熬到天光微亮时,她悄悄起身整理好自己。
  临走前,再去看床上熟睡的男人——安静睡着的他少了点气质带来的棱角,只剩下一张完美到没有死角的脸。
  她想,自己也不算亏。
  遗憾的是,她发现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但她却不知道他的。可她想想也就释然了,本来今天过后两人就是陌路,知道的越少越没有羁绊,想必他昨天选择来酒店而非去他家就是做着这种打算吧。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和他的缘分远不止于此。
  贺培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直到电梯门再度打开,他才淡淡开口:“我对兄弟的女人没兴趣。”
  所以不是她的问题,只是因为盛铭。
  “你们……”
  电梯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孩正站在电梯门外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宋拾一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女孩身上那件白色棉布连衣裙和之前穿走的那件风格很像,极有可能出自同一品牌,而且看她这反应,她明显是认识贺培风的。
  宋拾一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不成贺培风真有女朋友?人力总监的消息过时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战术性后退一步,拉开和贺培风的距离。
  贺培风顺势站好,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衬衫前襟被她抚过的地方,在电梯门再度合上前转身走出了电梯。
  这也太尴尬了,宋拾一连忙去按电梯关门键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门却在关上前的一刹那被一只纤细的手臂隔挡开来。
  怎么?这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吗?
  宋拾一做好被人甩脸色的准备,谁知电梯门再度打开,她对上的却是一张糖分超标的笑脸:“姐姐,你不是要来我家做客的吗?怎么不下电梯啊?”
  姐姐?
  宋拾一再度打量面前的女孩子,个子倒是不矮,不过面相看着确实稚嫩,真实年龄还真有可能比她小。
  可是贺培风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
  “你搞错了,我其实是住楼上。”她说。
  “这么巧啊,那就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要经常走动呀!”
  宋拾一彻底懵了,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贺培风有点严厉的声音:“你还在那干什么?”
  女孩子闻言,朝她抱歉一笑:“那我 * 先回去了,姐姐有空来我家做客啊!”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女孩子便急冲冲往回跑:“别关门啊哥!”
  哥?
  宋拾一忽然想起来,盛铭好像提过,贺培风有个小他一轮的妹妹,难不成就是刚才那位?所以她之前穿走的衣服也不是什么他前女友的,而是他妹妹的?
  宋拾一自己都没察觉到,在认识到这一点时,她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
  她搓了搓手指,那上面好像还留有他的体温。
  想到刚才两人的对话,其实那是她三年来第一次提起当年酒吧相遇的事情,他面上仿佛对她的“叙旧”丝毫不感冒,但刚才贴在他心口的手分明感受到了,有那么短短的片刻,他心跳明显快了几分。
  所以这三年多以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也在今晚有了答案。
  宋拾一轻嗤:“他果然记得!”
  ……
  在贺培风关门前,贺年年闪身进了门。
  贺培风一边换鞋一边问他妹:“你刚才出去干什么去了?”
  “倒垃圾啊。”
  贺培风扫了眼她手里的垃圾袋:“那怎么没倒就回来了?”
  贺年年兴匆匆道:“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一来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比起她的兴致勃勃,贺培风只是没什么表情地扫她一眼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贺年年早习惯了她哥这态度,浑不在意地跟在他哥身后八卦着:“刚才那漂亮姐姐是谁啊?”
  “你不都知道了吗?邻居。”
  “真是邻居吗?其实是你带回家来的吧?是不是被我这个不速之客坏了好事,她不好意思了才说是邻居,其实一会儿就自己回家了?”
  “你也知道你是不速之客?”
  “这么说是真的了?”贺年年激动道,“那你还不赶紧把人请回来?哪能让人家女孩子还没进家门就走啊?”
  贺培风专心地解着衬衫袖口,好像完全没有听见。
  贺年年看着她哥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有点着急,隔着房门劝她哥:“其实哥你完全不用太在意我,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很能体谅你们这些成年人的某些需求。你赶紧去把漂亮姐姐请回来,我现在就回学校去!”
  贺培风危险地看她一眼,然后直接关上了房门。
  门外的贺年年还在念叨:“不过现在确实有点晚了,你要是不放心我,那就给我留一个小小的角落即可,我保证绝对不妨碍你们!”
  一门之内的贺培风深深呼出一口气,脱掉了身上的衬衫,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身上有刚才某人留下来的味道。
  换好了居家服,他重新拉开房门走出去:“你作业写完了吗?”
  贺年年端着手臂看他:“别转移话题啊!你快点打电话给那漂亮姐姐让她回来啊,再晚人都走远了!”
  贺培风拿出从超市买来的水果到厨房去洗:“她走不远,因为她就住在楼上。”
  “真是邻居?”
  “嗯。”
  “只是邻居?”
  贺培风手上动作顿了顿:“她还是我公司的下 * 属?”
  “没别的了?”
  贺培风不说话。
  贺年年笑嘻嘻:“不说话什么意思?别当我小不懂事啊,你们刚才在电梯里干什么了?”
  贺培风凉凉扫了妹妹一眼:“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不够大?这些事是你一个小孩该琢磨的吗?”
  “学习再重要有我亲哥的终身大事重要吗?”贺年年恨铁不成钢道,“不是我说啊哥,你虽然其他方面样样都比别人强,但你在男女关系这方面真的让人很操心啊!我们班那个刘三你记不记得?什么都要跟我比的那个,连哥都要跟我比。也是巧了,她哥别的不行,就开了男女关系这么一窍,前女友都够组一个足球队的了!跟我亲哥你刚好相反。所以每次她说她哥又带什么美女嫂子回家什么的,我都不好意思说您这条件至今还是处男呢!”
  贺培风正洗着草莓的手忽然顿住了。
 
 
第25章 “需要你替我陪贺总出个……
  贺培风什么也没说, 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过旁边毛巾擦干手上的水。
  贺年年见他哥这架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太没分寸了。都怪她平时和小姐妹瞎聊时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时间长就成习惯了。
  她下意识去捂嘴,讪笑道:“我不是那意思啊哥, 我就是关心你哈。”
  “我可受不起。”贺培风擦干了手, 拿出手机,作势就要给什么人拨电话, “我看我这小庙也的确容不下你这大佛, 你看我是让谁把你接走呢?”
  贺年年哭丧着脸央求道:“别啊哥, 咱兄妹天各一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团聚了,你舍得吗?”
  贺培风不为所动:“原本是有点舍不得的, 不过现在看,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贺年年见她哥还真要给她们班主任打电话, 当即就抢过他的手机:“大晚上的, 打扰我们老师不好。”
  怕他哥继续生气, 她又拿了个洗好的草莓塞她哥嘴里,撒娇道:“我的错我的错,怪我口无遮拦。不过我也是真关心你啊, 再说刚才那小姐姐又那么漂亮肯定很多人追,我这才替你着急的。”
  贺培风没接她的话,继续洗盆里的草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可我不管你谁管你?”贺年年看着他哥的身影, 莫名觉得眼眶发酸, “其实爸妈也关心你,她要真成了我嫂子, 咱爸咱妈指定很高兴。”
  贺培风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才见过她一次,就知道她什么人了?”
  贺年年立刻说:“见一面就能看出不少了。就拿她来说,外形不用说了, 盘儿正条儿顺,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儿!虽然我哥你貌比潘安,但她配你也配得上了。不过我看她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吧?那就比你小不少呢,老夫少妻很符合你成功人士的形象啊。”
  贺培风:“……”
  贺年年继续道:“再说她虽然看着很年轻,但身上的职业套装很讲究的样子,我猜测她工作也不错…… * 哦对,这点证实了,能进瑞正的至少都是学霸吧?最后,她能住在这小区里,不是家里有实力就是自己有实力,但综合前面她的年纪和工作,所以应该是家里有实力。我们家倒不图什么门当户对,但成长环境相近一点你们以后沟通起来肯定更没障碍嘛!”
  贺培风看着妹妹:“你整天都在研究什么?”
  贺年年笑嘻嘻道:“你就说吧,是不是全让我说对了?”
  他把洗好的一整盆草莓都塞进贺年年怀里,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向自己房间:“看你这长篇大论,语文作文应该没问题了。”
  “能不能别转移话题?”
  “今晚早点睡,明早我送你回学校。”
  ……
  第二天一早,贺培风提前一小时出门去送了贺年年,宋拾一没有搭到顺风车就打车去了公司。
  一上午过去,宋拾一发现秦瑶一直没有出现。
  她以为她是出差了,和部门其他同事打听过才知道,秦瑶计划是明天陪着贺培风去南京拜访维达信科,今天照理说应该在公司的。
  她听说后立刻发了微信给秦瑶问她怎么没来上班。
  半小时之后她才收到秦瑶的回复。
  “拉到脱水……一顿串串香差点把劳资送走!”
  宋拾一:“……”
  宋拾一:“那你请假了吗?需要我帮你请假吗?”
  秦瑶:“已经和人力资源还有贺总打过招呼了,不过我这两天应该都去不了公司了,我手头上有些要紧的事情估计需要你帮忙推一下。”
  宋拾一慷慨地表示没问题。
  秦瑶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去拜访维达信科那事了。”
  宋拾一正想问需要她做什么,就见秦瑶发了个深藏功与名的表情过来,然后说:“需要你替我陪贺总出个差。”
  宋拾一正要去打字的手指不由得顿了顿……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维达信科在南京,一来一回两人至少要两天一夜,出差时往往比在办公室里更放松些,他们孤男寡女的正好可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准从南京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她的裙下臣了。
  想到这里,宋拾一说:“你好好在家养病,想养多久养多久。”
  秦瑶:“这话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这边刚和秦瑶聊完没多久,贺培风就过来给了她一堆资料,让她在秦瑶休假的这几天暂时负责她负责的工作,当然包括明天陪他去南京拜访维达信科的事。
  她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她难得有这么积极地时候,倒是他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才点点头离开了她办公室。
  ……
  这天下了班回到家后,宋拾一立刻开始准备出差要穿的衣服鞋,以及要用的包包和香水,她做好直接在南京拿下贺培风的准备,所以还特意从内衣柜里挑了一套自认为最性感的内衣。
  然而,所有的斗志都在第二天天不亮就出门赶早班机的路上给磨没了……
  这么多年来第一 * 次要起这么早,宋拾一毫无悬念地起晚了。早上的时间有限,妆自然是没时间化了,就连昨晚准备好的香水都没来得及喷,胡乱穿好衣服带好行李,她就顶着张浮肿的素颜出门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她只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下楼,贺培风竟然就把车开走了。
  所幸她家附近打车不难,没等多久就打到了去机场的车。但因为路上堵车,几乎是她刚通过了安检,他们要搭乘的航班就通知可以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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