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贺培风也觉得不可能,而且也应该看出她的别有用心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自从她打定主意拿 * 下他这颗高岭之花的时候,她就没再掩藏过自己的想法。相反,她还真怕他“看不明白”,假装不解风情。
果然他没有直接揭穿她,但也并不打算放她进房间。
“应该不会。”他说,“我这里没有,你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她朝他房间里看了一眼,他的皮包就放在对着门的沙发上,看样子他还没来得及打开过。
她也不再跟他绕弯子:“你都说是‘应该’了,说明你也不确定,要不让我进去找找吧?”
看他似乎又要拒绝她,她又说:“我急着出门呢,你放心,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
贺培风闻言又上下扫了她一眼,眉头随之皱了皱:“这么晚了你去哪?”
她却只是含蓄地笑了笑,直接推开他进了门:“我就看看,找到就走。”
贺培风在门前站了片刻,终究还是关上了房门。
宋拾一假模假样在他房间内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把目光落在沙发上的那只皮包上。
“这就是你下车时拿的那只包吧?我看拉链是敞开的,东西很有可能掉这里了,我能打开看看吗?”
贺培风:“你随意。”
“不会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吧?”
贺培风:“……”
宋拾一朝他甜甜一笑:“放下,就算是有我也会当没看见的。”
那包里只放了一个很轻薄的笔记本,还有他的钱包,其余再没什么其他东西,所以宋拾一一下就找到了被自己故意塞进来的那个装着镯子的绒布小口袋。
见她真从他包里找出了东西,他似乎有点意外。
“还好找到了,不然我肯定心疼坏了,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只镯子。”说着,她当着他的面打开口袋取出镯子直接戴在了手上。
她抬起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镯上镂空圆环里面那颗金色小珠随着她的动作也晃了晃,发出细小又清脆的声音来。
贺培风的眼神滞了滞,旋即又变得很冷淡:“东西既然找到了,那你也可以走了。”
宋拾一却没接他这话,而是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个手镯吗?其实是因为这上面这个小装饰特别像个小星球,跟我身上的纹身很像。”
说到这里,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我那个纹身你应该记得吧?不过我现在胖了点,图案可能也变了,不信你看。”
说着她就转过身去把裤腰向下拉了拉,露出大半个纹身图案。
贺培风没防备会有姑娘二话不说就月兑裤子,但当他看到她腰后侧下方的那个纹身图案时,不自觉就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一些画面快速从他脑中闪过——有那个纹身、她迷醉时的呢喃,还有她情到浓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其实那一晚的最初他们并不顺利,直到第一次的后半程他们才摸出点门道来。那一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只知道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正在跟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做着最亲密 * 的事情。
他仔细体会着她带给他的感觉,他试图清醒地感知那一切,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到要结束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而且他能察觉到,她也是。
所以第一次结束没多久,就又有了第二次,直到她精疲力尽,而他也有了点倦意,他们才停了下来。
那时候她就懒懒地趴在那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休息。
少女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中有着让人一探究竟的魔力,而且她皮肤很白,在没开灯只有月光的房间里,依旧白到发光。
他撩开她后颈的长发,顺着那起伏的曲线一路吻下去,就是那时候他第一次注意到她腰后的那个纹身。
他还记得,他问过她:“这是哪个星球?”
宋拾一背对着贺培风,解开低腰牛仔裤的扣子,扒拉着裤腰说:“纹身师说这是金星,清晨出现在东方天空的时候叫‘启明’,傍晚在天空的西侧,叫‘长庚’。”
这就是她特意换上这身衣服的重要原因——关键时候,低腰牛仔裤扒起来更方便。
她想来想去,要让贺培风就范,只能在“叙旧”的过程中寻找突破点了,虽然不知道他当初送她这个手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她身上这个纹身图案确实没几个人见过,而恰巧他就是几人之一。
退一步说,即便他已经忘了,但被她这么一提醒肯定也会想起来,而想起这个图案自然就免不了回忆起上一次见这图案时的情形。想起过往那些事,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触动吧。
宋拾一算盘打得很好,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贺培风还真有可能就是那个不太正常的男人。
她刚把纹身露出来,某人就很不给面子的转过了身去。
“又不是没看过,至于吗?”
宋拾一悻悻穿好裤子,一转身却和贺培风的目光在对面的梳妆镜中相遇了。
她愣了愣,她都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面镜子——也就是说某人转不转身都是徒劳,该看的不该看的肯定都看见了?
“现在可以从我房间离开了吗?”他对着镜子里的她问。
她却仿佛没听到他的逐客令,笑嘻嘻道:“你刚才看到没有?有没有觉得纹身图案走样了?”
贺培风自然不会回答她这种问题,兀自拿出笔记本来打算工作:“不走就留下来写报告吧。”
眼前这家伙真是正常人吗?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注意到他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根长发。
她想拿过来看一眼那是不是自己的,但手指刚触碰到那根发丝,他就像长了后眼似的,很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拾一吃痛地叫了一声:“你干嘛?”
他握着她的手腕慢慢转过身来,冷声反问:“那你干什么?”
她委屈巴巴地朝被她捏在手指间的那根头发丝扬了扬下巴:“你身上哪来这么长的头发?”
看颜色看长度 * ,很明显这头发只能是她的,但她却故意说:“这谁的呀?你们这得举止多亲密身上才会有人家姑娘的头发呀?”
贺培风闻言,目光落回到她的脸上,眼神也随之变得危险了起来。
对视了片刻,他朝她逼近了一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忽然变换的态度让她心里打鼓。
宋拾一:“我……”
他继续朝前贴近了一步:“你问这头发是谁的,你说呢?我们举止多亲密你不是很清楚吗?”
两人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宋拾一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却感到小腿已经抵到了沙发边缘。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看了眼握着她手腕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说:“好像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贺培风也扫了一眼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纤巧的手腕,却没有立刻松手。
他还是那句话:“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
她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勾引你啊。”她坦坦荡荡迎上他的视线。
就见他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暗了暗,他松开了她的手,似乎是要走。
而就在他离开之前,她微微一笑,直挺挺朝身后的沙发上倒去,与此同时刚被他松开的那只手扯住了他的领带。
第27章 “你这叫‘职、场、性、……
贺培风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在跟着她一起倒向沙发时眼里分明闪过一丝怒意。
宋拾一以为他会直接倒在她的身上,但贺培风反应很快,在压在她身上前, 他双手撑住了沙发, 让两人之间呈现出一个“沙发咚”的姿势,而且情急之下为了维持平衡, 他的膝盖不得不暧昧地撑在她两腿之间的沙发上。
“你是故意的。”他冷声说。
宋拾一看出他似乎有点生气了, 但她并不在乎。
“都说了是要勾引你, 不是故意的算什么勾引?”她无所谓地说。
他没理会她的挑衅,想要起身,这才意识到他的领带还被她攥在手中。
他低头想把领带抽出来, 但一不小心却瞥见了她胸前的风光。
她今天本就穿了件低胸款式的上衣,稍有不慎, 胸前风光就一览无余, 更何况她刚才和他拉扯时衣服领口被扯得更大, 而她此时是仰躺的姿势,内衣都若隐若现,再加上她皮肤雪白, 与黑色蕾丝内衣相得益彰,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命令道:“松开。”
她扬起脸毫不畏惧地回了句:“我不。”
他试图掰开她的手指, 而她怎么会乖乖就范?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无声较量中, 宋拾一发现他的视线好像一直在回避某个方向,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她折腾这半天的缘故, 她发现他的脖子到耳根都有点泛红。
她越来越觉得他神情不对,朝他刻意回避的方向扫了一眼后,她这才了然他在怕什么。
看来有人也不是真的不会动心, 只是在极力克制。
这不是他们任何 * 人的第一次,也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那么既然第一次可以,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是盛铭的女朋友?所以他要为了所谓的兄弟义气压抑浴望拒绝她?
凭什么?
想到这里,宋拾一忽然笑了笑,趁着贺培风没防备,狠狠拽了一下手里的领带,与此同时她故意挺了挺胸,让两人的身体彻底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与她的柔软相比,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截然不同的强石更。
贺培风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危险:“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他声音依旧清冷,但谁让她对他太熟悉,仔细听,那清冷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小计谋得逞,她微微一笑却又眼神无辜地说:“不是‘自卫’吗?哦,我是说‘自救’。人在摔倒时肯定会下意识地想去抓住什么东西,所以……”
说话间,她抖了抖手里的领带:“所以我就只能连累你了。”
贺培风神色不变,吐字很轻,却也是一字一句地说:“你这叫‘职、场、性、骚、扰’。”
难得他煞费苦心替她想出这么个罪名。
宋拾一不以为然,但也配合着他故意压低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投领导所好?”
他看着她,那目光如有实质,像是带着温度。她也看着他,看着他酝酿着烈火的漆黑瞳仁中自己的影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宋拾一觉得这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了,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伴随而来的还有嗡嗡的声响。
她想直接忽略,但那东西响个没完,再看贺培风明显也听见了。
她有点扫兴地皱着眉,伸手在身下摸了摸,结果就摸出一只正在不断振动着的手机来。
这不是她的手机,那么就只能是贺培风的了。
不过是谁这么不懂事这么晚打电话来?也太不是时候了!
正要把手机给他时,她扫了一眼来电,竟然是盛铭,她当即就改变了主意。
很明显贺培风也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他立刻就伸手去拿手机,但宋拾一比他反应还快,轻巧躲开了他的手,同时接通了电话。
那一刻,他看她的眼神又危险起来,那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怕她闹得过分,让他们兄弟之间生了罅隙。
电话接通,宋拾一顺便按了免提,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忙什么呢?”盛铭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贺培风看向宋拾一,她只是朝他无辜地笑了笑。
贺培风缓了口气才说:“没忙什么,在南京出差。”
“哦,什么项目啊?”听得出盛铭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调研一个半导体企业。”贺培风说。
“什么时候回来?好些天没见你了,出来坐坐。”
“明天吧,回去联系你。”
要是正常情况,盛铭听到这话大概就要结束通话了,但他在这个时 * 间打来电话,很明显不只是为了约贺培风吃个饭那么简单。
果然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沉默了片刻,他再度开口:“之前一直没跟你说,不过大概你也都看出来了,我和拾一之间出了点问题。”
话题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宋拾一并不觉得意外,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这之前盛铭竟然什么都没有跟贺培风说过。
或许与女生不同,男人之间哪怕关系再好也有不能提及的话题禁区,比如自己的女人。
难怪贺培风之前对她的示好那么排斥,原来他对她和盛铭之间的事情并不知情,或许在他看来,他们只是闹了别扭,她拉他下水也只是为了让盛铭吃醋,早晚她还是会回到盛铭身边的。
贺培风似乎也觉得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男人讨论她有点奇怪,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宋拾一只是朝他无所谓地笑笑,示意他随意。
沉默了片刻,贺培风直截了当地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电话那边盛铭似乎无奈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她最近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
要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在南京,宋拾一几乎都要怀疑盛铭是不是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窥了。
就眼下这情形看,她好像是给他添了点麻烦。
贺培风似乎跟她想到了一起,他扫了一眼被她扯在手里的领带和被她拿着的手机,语气颇有点勉强地说:“没有。”
宋拾一忍着笑,等着盛铭的下文。
盛铭顿了顿说:“你不用给我面子,她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肯定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但她其实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人挺聪明的,有时候还有股韧劲,可能就是需要好好引导一下,毕竟她年纪小也没经历过什么波折……害,我都怀疑我最近上年纪了,下面人也说我总唠叨。我就是想说,甭管我俩以后怎么样吧,一码归一码,她在公司里,你还是能照顾就照顾着她点,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