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皇后——姑娘别哭
时间:2021-03-09 09:09:00

  “出息。”
  荀肆开心过后便觉得云澹这人真不赖,看着冷冰冰蔫坏的一个人,心中也是暖的。自己得对他好些。
  “您头疼好些了吗?臣妾帮您揉揉?”
  “黄鼠狼给鸡拜年。”云澹白她一眼。
  “话不能这样说,臣妾不是黄鼠狼您也不是鸡。”
  “那你是什么?”云澹背对着荀肆坐,察觉到她那双小肉手放到自己头上,饱满的指腹按着头顶的穴位,手法老道。“从前给旁人按过?”不知为何一颗心提了起来。
  “阿大时常头疼,在陇原时常为阿大按。”
  不知为何一颗心落了下去。
  眼睛闭着,荀肆的小手却侵入了他的脑子,令病榻之上的帝王热了又热。轻咳一声:“别按了。”
  “臣妾不累,再多按会儿。”荀肆难得起了一回善心,可不想这样草草收兵,一颗红心捧了出来,得让人家看看红到什么程度不是?
  云澹转过身子面向她,拉过她的手向下,放到蓬勃之物上:“按这儿吧。你这手法按这处想来滋味不会差,十八般武艺尽管招呼着。”云澹脸颊润了红,分不清是发热所致还是其他所致,眼落在荀肆脸上,见她一张脸腾的通红,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指着他:“你!你!太欺负人了!”
  “你若是觉得朕欺负人,朕也帮你按。咱们扯平了如何?”云澹发觉自己就爱看荀肆这样急头白脸,爱看她为他脸红,从前内敛的帝王今儿却荤话不断:“朕帮皇后按,定然尽心尽力从头到尾处处照顾到,皇后只管闭着眼..如何?”
  荀肆压下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念头,这厮刚做了一件好事,回头惹急了不许阿娘来了。但这厮是王八蛋没错了,往后打死不再帮他揉脑袋了!
  脚一跺,跑了!
  屋内暗了,宫人尚未掌灯。那月光却是照进来了,如水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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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舍东舍西水生(十七)   咱俩不定谁法办……
  云珞还是买下了那座宅子。说是宅子, 其实只是一座一进小院。跨进院门,院内的一切都落入眼中。
  他搬进去这天京城落了一场薄雪, 小院被罩了一层浅白。他挑着东西从院门走到书房,回头一瞧,地上的脚印若有似无,寂寥廖。推开门,屋内暖融融。付饶刚好擦完书架,见他进门忙放下抹布去接:“您到啦?都说好了奴才弄好了去接您,怎么自己挑来了?”
  “无碍。左右闲着没什么事。”他将几本书拿出放到书案上,而后起身为自己倒了杯热水。皇祖父这些年没少为云珞置办东西, 衣裳、书、金银珠宝,皇祖父私库的东西都赏了他。都被云珞留在了山里。身上带的唯一一件皇祖父的东西,便是荀肆偷来的那把梳子。
  付饶将他挑来的东西归置好, 而后说道:“这就算收拾妥当了。今儿下雪呢, 奴才去切点肉, 给主子炖上一锅。”付饶是云珞十岁那年皇祖父赏他的人, 长云珞十五岁,活的通透明白, 一身好武艺。
  “好。多谢付叔。”云珞笑笑, 低头看书。
  付饶去了很久,天擦黑了才回。见到云珞后抱歉笑笑:“适才碰到点事儿耽搁了。奴才先去炖肉, 回来与您仔细说。”言罢转身去了厨房,过了片刻才回来。
  “奴才在外头碰到皇后身边的那个定西侍卫了。说来也巧,切了肉回来, 经过一条小巷,见巷子深处刀光剑影的打着,下的都是狠手。走近一瞧, 以一敌十的正是在老祖宗那见到过的定西,于是上前帮了忙。”
  “定西?”云珞仔细想了想:“是皇嫂身旁那个贴身侍卫?”
  “是了。就是那个,也是陇原人。打完了抓了几个跑了几个,将那些人送到衙门关上了,奴才才回来。”
  “为何打?”
  “定西只说了几句,说皇后去年在陇原从人牙子手里救了一个姑娘,前些日子在京城又见到了。那姑娘跟在几个大汉身边,看着都不像善类。于是便想着查一查。这一查,便觉得出了大事。定西本想再等一等顺藤摸瓜,不想那人牙子里头有武功极高的,发现了他。”
  “还有这等事?”
  “有。”
  “定西呢?”
  “回宫了。他出来一趟不易,得赶着宫门关之前回去。”
  “待会儿吃过饭,你带我去看看。皇嫂救一回人,也不能救的不明不白。若那女子真成了人牙子,她不知要多生气。”
  主仆二人匆匆用了饭,待天黑透了,街上行人归巢,换上衣裳出了门。这会儿依旧是在洒着盐雪,一下午,才将将埋住地面,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声响。二人到了地儿,付饶指着一扇门:“就是这儿。”
  云珞将耳贴到门上听了片刻,里头一点动静没有。
  “兴许挪窝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从前在武行那些师兄弟而今还有在京城的吗?”云珞问付饶。
  “还有两人。”
  “找来。”云珞从衣袖里拿出两块碎银子:“辛苦他们在这不离人守几日,切莫惊了人。仔细记下谁来过,去了哪儿。”
  儿时在山中,可玩的东西没有京城那么多。皇祖父那会儿尚能看见一丝微光,便在屋内藏了东西要云珞找。起初云珞找不见,皇祖父出言提醒他,慢慢的,云珞懂得通过细枝末节去猜想。到了后来,皇祖父要身边人将东西藏到林子里,再要云珞去找。
  这会儿付饶去寻帮手,云珞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风雪寂静,他突然想到要向皇上讨什么差事了。想来万事冥冥之中已有了定数。
  定西回宫后将今日之事说与荀肆听,荀肆越听越兴奋,站起身摩拳擦掌:“还有高手?不止一个?好好好。收拾的就是这些武功高的王八蛋!”一颗心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出宫打一架。陇原小霸王的拳脚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思及此,起身出了门,径直奔了永明殿。
  荀肆进门之时,云澹正坐在案前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发愁,到了这会儿各地的折子格外多,不是这里受了灾便是那里有了霜冻,加之之前荒废了几日,这折子便看不完了。。看荀肆站在案前给他请安,他冷哼一声。
  ?荀肆早对他的阴阳怪气习以为常,弯身问他:“皇上这是怎么啦?”
  “关你何事?”云澹将手中的老核桃捏的咯噔咯噔响,眼半闭半睁。
  ...荀肆一愣。今日这风又是打哪刮的?
  “皇后怎么来了?不怕朕将你按那法办喽?”
  荀肆终于明白了,这几日自己躲的远远的,云澹有事与她商议,叫千里马请过一回,她对千里马说:“本宫也是大病初愈,万一皇上闹起人来,本宫受不住。”都过多久了,还大病初愈呢!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千里马一头雾水回了话,还问云澹呢:“听皇后那意思是皇上不节制?”而后又轻声问道:“搬那石凳就这样管用?”
  原来是因着这个。
  荀肆贼笑出声,搬着椅子凑到他跟前,一屁股坐上去,二人靠的很近:“皇上,臣妾与您说,指不定谁将谁按在床上法办呢!臣妾整日为您着想,担忧您身子吃不消,您怎么还跟臣妾较上劲了...”言罢手指拧着帕子,委屈着呢!
  “你说谁身子吃不消?”云澹将折子摔在桌上,动静可不小。
  千里马在外头听见摔折子的声音,对一旁的静念说道:“瞧见没?好在我长记性拉不出来了吧?不然这会儿打起来了,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将耳朵一捂:“我劝你也捂上,耳不闻为静。”
  静念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二人双双将耳朵捂上。
  屋内荀肆一愣,也不知那句触了他逆鳞。想到有求于他,压下火气为他倒了杯茶送到他唇边:“怎么说来气就来气。您喝口茶消消火。”
  云澹心中受用,唇微微一张,喝了半杯。荀肆欲将杯子放回去,只见他眉一皱,低低一声:“嗯?”忙又将茶杯送过去。云澹又去喝,唇不小心擦到她柔软手指,看了她一眼。
  “何事?”开口问荀肆。
  ?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你。小没良心,说的也是你。说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荀肆听他这样问,也不藏着掖着,将那人牙子的事细细说了:“臣妾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得亲自去查一查。”
  云澹见她说查一查之时眼神晶亮,心道这也是母后所说的她真心喜爱的事。嘴唇朝茶杯努一努,荀肆忙斟茶又喂他喝了一杯。
  云澹这才开口:“你在陇原之时当真是个小霸王整日在街头打架?”问的却是旁的。
  荀肆咧嘴一笑:“那是相当有名。陇原城没人敢惹臣妾,就连敌国来回做生意的人,见着臣妾都躲着走。”
  “打输过吗?”
  “自然不能输。输了还有臣妾阿大呢!阿大往那一站,再彪的汉子都撒腿就跑。”
  “狐假虎威?”云澹嘲笑她。
  “那哪能呢!那都是臣妾靠真本事打出来的!”荀肆急着辩解,见云澹眼中笑意颇盛,意识到他在逗自己,登时红了脸:“坏!”
  云澹见她脸红,伸手捏了捏:“想出宫去查?”
  “嗯!”荀肆点头:“是不是不合规矩?没见哪个皇后总往宫外跑的。”
  “也没见过哪个皇宫见天儿左拥右抱朕的妃子的。”云澹说的是昨日,荀肆在园子里带嫔妃们捉迷藏。挨个儿将她们抱了个遍的事。千里马说:得亏了皇后是女儿身,若是个男儿,哪怕缺点儿东西呢,后宫都得乱套。
  “臣妾带她们玩呢!”荀肆嘟起嘴。
  云澹手指在她唇上一刮:“能挂油瓶了。”言罢笑出声:“你出宫去查吧!但有两点:其一天黑之前要回宫;其二不许逞凶斗狠,切莫伤到自己。”这事云澹大可叫大理寺去查,只要他开口,速速了事,但那样荀肆就没了乐子。没了乐子的人,便没了生机。荀肆眉开眼笑活蹦乱跳的样子着实讨喜。
  荀肆忙点头,起身朝云澹抱拳:“臣妾感激不尽!”
  云澹握着她拳头:“快坐下吧!”又朝茶杯努唇,这算是得着便宜了。荀肆忙喂他喝茶,二人亲亲近近,可谓举案齐眉了。
  外头下着绵密的雪,云澹捏着荀肆手问:“今日赏雪了吗?”
  荀肆摇头:“没呢。午后带着修年修玉练功夫来着。”
  “贤妃何时归?”云澹听荀肆说起修玉,顺口问一句贤妃的归期,修玉不在荀肆身前,她也能少一些聒噪。
  “昨日收到信,信中说她父亲病的流连,恐怕还要待些时日。”
  “那便待着好了。”
  云澹想去看雪。
  宫墙的初雪最好看。于是命人为二人包裹严实便拉着荀肆出了门。
  二人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云澹将荀肆的手攥在手心,想起陇原雪多便问她:“比起陇原的雪如何?”
  荀肆回头望望:的确与陇原不同。
  陇原的雪,漫天遍野大片大片的落,瞬间天地白成一线。京城的雪,细而绵密,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红的灯笼白的雪,顶着雪帽子的石雕。
  “各有千秋。”
  云澹的手紧了紧。二人无声的走,直上了宫墙。
  前头是一片烟火人间。放眼望去,楼阁层层叠叠,伴着三缕两缕青烟,三声两声犬吠,人间是雪,雪是人间。
  荀肆进宫这么久,第一回 真心实意觉得京城这样值得细细端详。
  云澹见她不言语,轻声问她:“可入了眼?”
  “嗯!”荀肆点头:“好看的臣妾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那便多看会儿。”云澹担忧她冷,揽住她肩膀,将她揽向自己。荀肆并未推拒,在他怀中赏了大义十一年的第一场雪。
  一场很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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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舍东舍西水生(十八)   你倒是跟云珞相……
  荀肆第二日早起之时, 猛的想起云澹昨夜在城墙之上,印在她脸颊上的吻。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
  哦对。荀肆真心实意觉得眼前景致好, 在云澹怀中说道:“这雪下的真好,以后每场雪都来看。就这么定了。”
  话音落了,感觉到云澹的身子紧了紧,而后侧低过头再她脸颊轻轻一吻,停留许久。
  要么说万岁爷这人不好把脉呢,就那么句话,也值得他亲一口。
  收拾妥当奔了宫外。
  这会儿又念起了云澹的好。真是愿意让自己由着性子胡闹,单说这皇后出宫的事, 换哪一个皇上兴许都不行。
  万岁爷好人讷!
  荀肆这回出宫将北星也带着了。北星从前与那些人打过几回交道,可以前去探看是否有陇原城里见过的人。
  几个人并未直接去那小院,而是在小巷口找了家茶楼, 上了二楼的隔间, 看着窗外。
  “近了打草惊蛇。定西看看可有与你交过手的人, 北星看看可有你的故人。”荀肆丢了一颗瓜子进口中, 翘着二郎腿喝着茶。
  “得嘞!您先吃着喝着,这事儿交给咱们办了。但肆姑娘, 送到府衙那几个人不去审?”
  “那几个人可轮不到咱们审, 大理寺和刑部又不是吃素的。晚上回宫前问问审的如何了。”
  几人说着话,定西突然指着楼下:“看到昨儿帮我打架的人了。王爷身边的人。”
  荀肆低头一看, 这人她有印象:“快去谢谢人家。”踢了定西一脚。
  定西赶忙下了楼奔出去,喊了声:“付饶。”这一架打出了兄弟情,直呼人家名讳了。
  “定西兄弟怎么出宫了?”付饶问他。
  “还是为着昨儿的事儿。不仅我来了, 肆姑娘也来了。”
  付饶一看这情形,忙将云珞找人守着那的事与定西说了。定西一听,猛的拍付饶一巴掌:“兄弟!真是好兄弟!咱们就在这茶楼坐着, 王爷若是得闲可以来寻咱们一起想法子。”陇原人性子直,认可了哪个人便想拉着哪个人入伙。定西见云珞欲为荀肆解忧,便在心中认了这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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