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皇后——姑娘别哭
时间:2021-03-09 09:09:00

  付饶回小院儿回话,亦将定西的话传了。云珞道:“走罢!咱们今日吃些好的。皇嫂做东。”一改前些日子的气郁,带着付饶出了门。
  云珞上了茶楼,见荀肆的二郎腿支的十分有排场,就连他进门了她都并未收敛。不仅不收敛,还小手一挥:“都是自己人,休要见外。吃什么喝什么?”
  云珞轻咳一声:“皇嫂请?”
  ?荀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哪有要皇后结账的道理?刚要开口说他,便听他说道:“刚买了一座宅子,将身上的银两花干净了。最后那些铜板,昨儿让付饶拿去切了肉。好歹乔迁落府了,得庆祝一下。”云珞哭起了穷,他自然不缺银子的,皇祖父给他留着呢!但就是想白吃白拿荀肆的,说不出为何。
  ...那也太惨了。荀肆一想:这比自己还惨呢!
  “我请。我请。虽然你皇嫂也没什么银两,你知晓的,你那个英明的坐拥天下的兄长除了赏我吃的,平日里也不赏旁的...每日眼见着金银珠宝往旁的宫送,愣是一点不赏我。哎!”亦是叫苦不迭。
  二人一时之间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那位真是抠门。
  于是云珞敞开了点了一些,待那小二将吃食端上来,霍,一桌摆不下!
  “剩下的包起来吧!”云珞脸不红心不跳,自己帮她忙,她请顿吃的算是便宜她了。
  荀肆这会儿反应过来了,那小叔从前看着实实在在一个人,感情跟他那兄长一样,蔫坏。
  冷哼一声,吃了起来。
  云珞垫了口东西开始说正事儿:“昨儿夜里,有一人潜进那院子,带走了一包东西。而后去了城边十六巷,付饶去探过了,那儿有一间屋子,关着五六个女子。”
  荀肆点头:“还有吗?”
  “我这边加上我拢共四人,皇嫂还能搞到一两个高手吗?”
  荀肆下巴点了点定西:“高手在这儿呢!定西留下吧?回头再去宫里借个人。我看那御花园里那个一点儿不讲情面的裴虎就行,定西说之前与他切磋过,是块儿好料。”
  云珞琢磨一会儿:“那成了,暂且够了。昨儿送去衙门那些,也叫付饶问过了,说是一口是往来商客。昨儿与定西打起来,是觉得定西是劫匪...”
  “这些孙子,早知在陇原就该弄死他们!”定西吞了口肉恶狠狠说道。
  荀肆笑出声。
  她觉得这事情不对。那女子是她救的,前些日子在茶楼里,她看自己那眼,而今想起来不简单。怎么说呢...想让自己再救她一回?她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不一般,于是问北星:“那些人,单纯是人牙子?你从前见他们之时,可有何事令你觉得困惑?”
  北星想了许久才说道:“她们只要豆蔻年华的女子,还得生的好的。那会儿只见过两三人,并且切磋过。您把人救走后,小的被他们打了一顿,但那打手并未下死手..”
  “他们一般将人卖去哪儿?”
  “说是卖去北羌。”
  付饶突然想起一事,忙说道:“在十六巷关的那几个女子,不是北羌人。”
  “先看看这些人都被送去哪儿。万万不要被他们发觉。”荀肆叮嘱道。这些女子若是被卖到了京城的大户人家,户部每年查人该有记档。回头还得求那万岁爷。
  荀肆又想起他温热的吻,忍不住叹了口气,哎。
  “嫂嫂怎么叹气?”云珞问她。
  荀肆幽幽看他一眼:“关你屁事。你连吃带拿,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与他相聊甚欢,已是把云珞当成了自己人。荀肆这人,跟自己人从不见外。平日什么德行,在自己人面前从不藏着掖着。
  ...
  云珞头一回听荀肆出言不逊,愣了一愣,转而大笑出声。
  荀肆瞪他一眼:“案子若是查砸了,把吃的给老娘吐出来!”
  几人用了饭,分别领了活便散了。定西将荀肆等人送到凡尘书院,轻声嘱咐荀肆:“末将不在宫中,您千万要注意。”
  “别婆婆妈妈了!明儿还会出宫寻你的!又不是不见了!”又踢了定西一脚:“快滚!”
  进了书院,见宋先生正在看书,轻唤她一声。
  “来啦?”宋先生放下书:“是不是来取玉雕?昨儿做好了。”
  “是。出宫前那位叮嘱来拿。”
  “随我来。”
  宋先生起身拉着荀肆与她一同进了门,拐到里头,从最里侧那个架子上拿出一个包裹好的小盒:“喏,是这个。”
  “雕了什么呀?”荀肆问道。
  “不可说。”宋先生嘘一声。前些日子云澹要与宋先生学玉雕,有模有样雕了块儿,底子倒是不差,只是比他想要的差的远了些。又看看眼前的小人儿:“进宫这么久,可还好?”
  ?荀肆不知宋先生问的哪桩,眼睛眨了眨。
  宋先生笑出声:“你呀你!你肚子还没动静呢!”
  ...荀肆造了个大红脸儿。
  宋先生忙握她手:“我真是多嘴了。是太后前几日写信来,要我帮忙探听一番。”都推到舒月头上了。
  荀肆轻咳一声:“太医说我这身子太过强健,还是要轻减些再想子嗣一事。眼下正调理呢!”说起慌来一本正经。这套说法练了不知多少回了呢!
  抱着小盒子出了书院,想起宋先生问子嗣,又想起云澹亲她那口,哎!若是亲一口就能有子嗣多好...
  进了宫径直奔了御花园,远远的瞧见那裴虎正在亭子那儿笔挺挺站着,目光如炬,啧啧。荀肆心道:怪不得妃子们见裴虎脸红呢!
  四方步迈到裴虎面前:“裴虎。”
  裴虎忙抱拳行礼:“皇后。”
  荀肆嗯了声:“本宫有一事相求。”
  “您吩咐。”裴虎身子一冷,直觉这皇后没安什么好心。
  荀肆见他一脸正气,心道这汉子若是去了荀家军该多好。于是轻咳一声将事情大体说了,而后问他:“你愿不愿?”
  裴虎点头:“此事还需皇上点头。”
  “得嘞!等着!”
  荀肆进了永明殿,看到云澹正伏案奋笔疾书,听见响动抬起头:“回来了?”
  荀肆点头,将那小盒子放到桌上:“取回来啦!”
  云澹拿起看了看,顺手放到手边:“人牙子的事查的如何?”
  荀肆听他这样问,忙坐下,将今日之时一五一十说了:“臣妾觉着此事不简单。若是单独做人牙子生意,可不兴这样兴师动众。”
  “朕也觉得。”云澹点头,见荀肆困扰,又说道:“从前太上皇在位之时,听闻有人从西凉找来女子送到京城的大官家中做小。说是做小,偶尔有一两人却是细作。”
  荀肆一听,这就对了。不然费那些劲做什么!忙对云澹竖拇指:“皇上是这个!”
  云澹被她吹捧习惯了,这会儿见怪不怪,问道:“接下来想如何办?”
  “云珞在外头盯着呢!待有些眉目了,去户部查查档。”
  云澹瞥她一眼:“你倒是跟云珞相熟。”
  “赶巧碰上了!”荀肆抓起一颗话梅塞到口中,话梅酸甜,口中生津,腮帮子一酸,忙用手捂着。
  “出息!”云澹递她口茶:“喝了吧!”而后说道:“朕看云珞对此事上心,不由想到他的差事还未定。你得着空试探他一嘴:看看他想去哪儿。”
  “好好。臣妾记下了,回头就去问。”
  “成。”
  有商有量,相敬如宾呐!
 
 
第38章 舍东舍西水生(十九)   是荀肆的少年郎……
  云珞他们在十六巷窝了十几日, 终于将来龙去脉摸的清清楚楚。
  起初那些人并未轻举妄动,过了六七日发觉周围没有动静, 便大了胆子。于一个深夜带了一个女子出来,穿过重重街巷,最终被送到了一个商贾人家。
  再过几日,送了一个去六品衙役家。
  最后一个,送到了三品翰林学士曹元府中。这倒有趣。
  云珞等人坐在十六巷巷口的面馆内吃面。云珞翩翩少年,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大汉,这阵仗太过显眼,不时惹人侧目。
  十六巷深处那户人家走出一个男子, 寻常打扮,粗黑眉毛朝天吊着,左脸一条刀疤。他出了十六巷, 径直朝城外走。
  “我去跟着。”裴虎起身朝外走。
  人牙子将人卖完了总该走了, 他们却不走。显然是有阴谋。
  等到日头西沉, 出了门, 见荀肆站在十六巷口,看到云珞灿然一笑, 放一本册子到他手中:“要存善看过了, 里头将有异的人名去向标了出来。你去查。”
  “嫂嫂这一日去哪儿了?”云珞见她一身男子打扮问道。
  “嘘。”荀肆嘘了声,指了指永安河方向:“青楼。”
  “嫂嫂去青楼?”云珞眼蓦的睁大。
  “去青楼有什么稀奇, 老娘还看上一个姑娘呢!回头带你去瞧瞧。”荀肆说完压低声音:“青楼的姑娘真不赖...”
  云珞直觉耳红眼热,忍不住轻咳一声:“还望嫂嫂自重。”
  荀肆大笑出声:“出息!”一扭头走了。
  她这些日子在外头待惯了,但规矩还是得守。说好了闭宫门前回宫就是要闭宫门前回, 这点话柄可不能落下。大摇大摆进了宫,穿过园子之时见云澹正在湖边散户,于是嬉笑着上前:“您消食呢?”
  云澹过头看她一眼, 这身打扮真是令人一言难尽,口中与她打官腔:“去哪儿了?为何穿这身?”
  荀肆低头瞅瞅自己的衣裳,这不是挺好吗?
  “去查案啦。”
  “查案你穿这样?”
  “穿这样利落,□□方便不是?”
  “荀肆...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云澹有意吓她,担忧她出事,是派了人日日跟着她的。自然知晓她今日做什么去了。
  ...荀肆眼睛转了转,走上前拉住他衣角,求饶似的:“臣妾与您说了,您可不许生气。”
  “嗯,不生气。”
  “臣妾..去了青楼....”
  ...可真有你的!云澹斜她一眼:“可有你看上的姑娘?”
  “有。”荀肆忙点头,而后又摇头:“没有没有。”
  “你那点脏心烂肺朕看的十分清楚,今日咱们把话说明白,若是奔着给朕充盈后宫,朕劝你大可不必。朕想要哪个女人便要哪个女人,天下都是朕的,朕还能缺了女人不成?”云澹说到这里又有些气不打一出来,手指点在荀肆额头上:“你若是再胡来,就不必出宫了。跟宫里带着美人们捉迷藏吧!朕看你与她们玩的很好。”
  “好好好。”荀肆握住他手指:“天下是您的,您想要谁便是谁。臣妾是奔着去玩,真不是奔着给您讨小老婆...”见云澹狠狠瞪她,忙收了声,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搔:“怎么还急上了...”把她委屈坏了。
  云澹心中酥了一瞬,反手握住她的手,语气出奇的温柔:“往后别想着帮朕充盈后宫了。你不是能治理好后宫的皇后,朕亦不是那好色之徒。朕从前与你说过,朕求一个安稳。”
  “那也得有个可心的人儿呀!”
  “你就权当你是朕的可心人。”云澹说出这句话,只觉胸口一口气沉下去,放下了什么一般。再去看荀肆脸色,她微张着小嘴儿,仿佛听到什么令人惊恐的事。
  荀肆是被吓到了。权当你是朕的可心人...这话听着可不对头,眼微微朝上,目光落到云澹的眼中,来不及闪躲,也由不得她闪躲。荀肆觉得今晚的风吹得不对,吹得人头晕脑胀。那皇上也不对,看人的目光跟喝多了似得。不待她反应过来,云澹那张脸已在眼前放大。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见她像个傻子一般一动不动,轻笑出声,将她揽进怀中,胖墩儿多好,抱胖墩儿入怀,怀中被她塞的满满当当,格外充实。
  云澹有些醉了,由着自己的舌去寻她的,手上抱着她的力道又大了些。当唇/舌交融之际,他忽然明白一件事,从前他从未仔细思量过的事:他想要荀肆,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样的向往。
  哪怕不知多少人在他背后替他惋惜,选来选去竟选了这样一个粗枝大叶的皇后;哪怕有人笑他不挑嘴。
  他就是想要荀肆。
  荀肆蒙了。手放在他胸前想推开他,却发觉根本推不动他。他不知练了什么功夫,让她的推拒在旁人看来如撒娇一般,轻轻的,搔的人心底一痒。
  云澹侧了头,手放在她后脑,吻的更深。
  周围人都退下了,只余他二人。怀中的人什么都不懂,不懂回应,连换口气儿都不会。云澹不嫌弃,这一切都令他欢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人儿,脸蛋儿发烫的小人人儿...
  待他离了她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声问她:“好么?”
  那人却不说话,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
  云澹慌了,手指擦掉她的泪珠,轻声问她:“哭什么?弄疼你了?朕没用力...”言罢又凑上去亲她:“好么荀肆?嗯?”急切想听荀肆说一声好,急切想确定荀肆的心意是否与自己一样。
  荀肆委屈极了。
  进宫这么久,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把自己变成这样儿,还是逃不过他的魔爪,该亲你还是亲你,该摸你还是摸你。你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要全然受着。
  手抹去脸上的泪,说道:“不好。”
  “?哪儿不好?”云澹立了眼睛,装模作样凶她,那眼底的温柔却是将她包裹了。
  “哪儿都不好。”荀肆推开他,站在丈外:“您怎么不分清红皂白欺负人?是这些日子后宫嫔妃侍寝不好吗?回头命尚仪局重新教一遍。再不济,外头再给您找几个。省的您这样急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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