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不说那名禁军统领若有所思,就连陆涟青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对劲。
  温浓可太冤了,她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呀!
  “这么早醒了?”就在这时一手伸来,将那缕仓促赶路垂落温浓耳颊一侧的发丝轻轻别在她的耳后:“怎么不多睡会。”
  温浓呼吸停顿,因为陆涟青挽发之时手指蹭过侧颊的皮肤,虽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轻巧动作,却令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的某些画面,登时满脸绯红,说不清的耐人寻味。
  自家主子的事情,管事的轻咳一声假装无视;禁军统领频频侧目,一脸深意。容欢目光闪动,转瞬便掩在了瞳眸深处,他哭丧着脸:“阿浓姐姐,你快帮帮我,我真不知道陛下去哪了!”
  温浓暗讶,注意力被容欢的话语给夺了过去。
  原来今早发现小皇帝失踪之后,府里的管事第一时间通报给了陆涟青。皇帝不可能凭空消失,此事颇为蹊跷,不能怨怪温浓第一时间想到容欢,几乎每个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
  可陆涟青把人提到这里来问话,容欢却说自己毫不知情,他昨夜一觉睡到天亮,根本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丢了,又是怎么丢的。
  “奴才初来乍到,自己连路都认不清,别说带着陛下趁夜出逃,就是自己一个人出逃也很成问题。”容欢挠挠脑袋:“再说这里是信王府,王府守备那么森严,不说奴才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弄没了,就是小陛下独自一人也绝不可能做到避人而目悄无声息遁走啊?”
  这话听上去是在为自己辩解,可暗地里的意思却是把矛头指向陆涟青。毕竟这里可是他的信王府,容欢做不到的事情,对陆涟青而言轻而易举。
  温浓听出他的矛头转移,果见禁军统领悄悄侧目看了陆涟青一眼,沉思不语。
  “倘若只有陛下自己,他一个人跑不了。”陆涟青并不理会容欢的含沙射影,扭头对管事的说:“李老,你领一些人配合叶统领将王府里里外外仔细搜寻,每个院子每处角落都不得放过。”
  禁军统领叶师犹豫道:“这……”
  “毋须忌讳,本王府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尽管搜就是了。”陆涟青又扫了容欢一眼,指使管事说:“把他关回他的屋里,派人盯着别让他到处乱跑。”
  容欢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里叨叨着要回去找太后,可秉公办理的管事哪管得了这么多,天大地大自家王爷说的话最大。管这小太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还是什么的,自家王爷说要关,那就必须先关着。
  得了信王允诺的叶统领走了,温浓眼巴巴瞅着容欢也被人领走了,她低头与陆涟青对上一眼,调头也想跑,可是被陆涟青逮个正着:“你这么紧张容欢做什么?”
  “我不是紧张他,我是紧张小陛下。”温浓刚扭了腰不能大动作,疼得险些挺不起来。
  陆涟青被她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替她扶住腰:“怎么了,昨晚也没见你疼成这样。”
  温浓被他说得老脸通红,死活不让碰:“我很好,我不疼,你别过来。”
  陆涟青双手空空如也,他冷眼微眯,眼里布满危险的讯息:“我不过去,你自己过来。”
  “立刻过来。”
  温浓被他的危险视线给震住,没出息地又挪了回去。陆涟青如愿以偿拦腰抱她,正襟危坐的人,像怀里抱着小猫,让她坐在大腿上一下一下顺着毛,只不过那双大掌顺的是她的腰。
  万幸堂下无人,否则脸皮再厚也遭不住。
  温浓不太适应这么亲昵的动作,尤其那双大|掌捂在敏|感的腰|肢部|位,尤其尤其那双大掌温度很低,可把她给冻得够呛:“你真把我当暖手捂啊?”
  陆涟青动作微顿,他还真有些贪恋那份随时随地都在向他扩散的炽热温度:“有没有人说过,你摸起来很暖和?”
  看来真把她当暖手捂了,温浓被他气的:“除了你,谁会这么摸!”
  陆涟青心觉也是:“除了我,谁也不许摸。”
  这人可真会蹬鼻子上脸,这要不是看在那双手被她的体温捂热了,顺起来还挺舒服,否则温浓只恨不得立刻拍掉他的手。
  “陆虎还在,只有陛下不见了。”
  陆涟青说起正事,面色沉冷:“陛下若是自己走的,不可能不带上陆虎。”
  温浓闻言,颇有些心惊胆战:“难道是被人掳走了?”
  她想到当日信王府里出现刺客,那些人会不会又一次潜伏王府之内,趁机把小皇帝掳了出去?
  “但凡恨不得我死的人,都会希望陛下健康成长,活得长长久久。”陆涟青啧笑,抚摸的动作渐渐放轻:“万一陛下遭遇不测,皇位就会顺理成章变成我的了。”
  温浓心跳如鼓。
  没错,大晋宗室已经无人了。当年若不是陆涟青亲手将小皇帝推上龙座,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龙座已经属于陆涟青的了。
  固然,这其中有舆论的压力,并且要看天下臣民是否信服。可当年陆涟青正是以强横的武力扫平一切阻碍,他根本不在乎声名狼藉,又怎会在意世人究竟怎么看他?
  当年的他不曾去坐这把龙椅,直至十年以后的陆涟青也不曾推翻当今圣上。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想做皇帝。
  温浓心绪澎湃,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更了解陆涟青多一点。那么此前陆涟青对小皇帝的种种打算,真的只是为了小皇帝好。
  看不出来他还真是个忠臣呢!
  “倘若陛下真是被人掳走的,那些人的目的不会是他,只会是我。”陆涟青越说,语气越冷,直至降到冰点,阴森恐怖:“分明已经叫他回去却不回去……”
  “这回真是被他害惨了。”
  倘若这时候皇帝在信王府失踪的消息流传出去,陆涟青不说难辞其咎,一切矛头都会如容欢所说的那样全都指到他头上。
  万一小皇帝一直回不来,那些昔日被镇压下去的声音立刻就会反弹。弑帝罪名一旦成立,就算陆涟青并不在乎,早有预谋的人也会制造千百种策反的机会,令他每一步都不能走得顺粹顺心。
  于他而言,简直说不出的膈应。
  “……”效忠之君下落不明,哪个忠臣说话能像他这般好似要把人找回来煎皮拆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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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浓打了个寒战,被他结结实实给冻着了,于是把他那双手拉过来环住自己,往他心窝处拱了拱。
  嘴上说着嫌弃,实则心里半点不含糊。
  陆涟青低头看她蹭脸的动作,周身寒气渐渐褪散:“恐怕得留在宫外多住几天了。”
  温浓含糊应了声,现在去哪对她而言好像意义都不大,只要陆涟青在身边。
  “本来这趟出宫,原意就是为追查那名假的山狼班主。倘若陛下当真是被人掳走,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温浓睁眼,蹭地一下坐直身体:“不是说他窝藏在皇宫里头吗?”
  “前阵子有人在城北发现疑似该人的踪迹,派去的人追查到关山班老班主养病的居所,并在后院找到那身灰毛大衣与山狼假面。”真正的关山班少班主周元春死后,陆涟青将关山班原班人马的尸首悉数送返宫外的老班主手里。他原意本是打算从老班主口中探得蛛丝马迹,可惜这位老班主似乎也被蒙在鼓里,知之不详,甚至只当那伙人是儿子友人,不知他们来路,也不知他们究竟背地里在做什么。
  自从宫里出了事,关山班只剩下几个年迈老人,年轻一辈都死了,昔日辉煌一时的戏班子名存实亡。
  难为几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踱日,往后的日子也不知应当怎么过。
  如是一想,温浓觉得曹世浚真是过份残忍。
  就算他把那身关山班特意订制的山狼服饰与假面还回去又如何,睹物思人,反而残忍。
  陆涟青从她眼里读懂了她的悲忿,嘴角轻轻勾扯:“你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逼迫周元春等人入宫的是他,当日在妙观斋上自导一出双生戏的也是他。他不痛快,便要那些人也陪他一并不痛快,他就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温浓撇嘴闷哼,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陆涟青不是个好人,难道她会因为这一点而不要他吗?
  不会的,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不是好人的他偏偏对她这么好呢?
  独一份的好,怪心动的。
 
 
第73章 陆虎   陆虎越过众人来到门前,伸出爪子……
  摸着摸着, 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擦枪走火。温浓正腰疼,万万不能这么快再来一次。约莫见她可怜的,陆涟青拎着她去喂了顿饭, 这才去忙他的事。
  说好的贴身紧随, 鉴于温浓的状态不佳,陆涟青没为难她。
  经这一夜王府上下看她的眼神充满暧昧,虽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温浓老脸还是有些端不住,决定眼不见为净,先回去补一顿觉。
  正当她磨磨蹭蹭扶墙回屋,路过苑子时, 温浓注意到前面石径停着一道白茸茸的猫影,陆虎正伫步偏过脑袋,停在那里朝她娇娇喵了一声。
  “陆虎?你在这里做什么?”温浓奇道, 几步过前把它捧了起来。
  陆涟青说小皇帝不见了, 但陆虎还在。知道这是御猫, 王府管事把它抱回去好生供着的, 怎么这会儿只有它独自一猫四处游荡?
  可惜陆虎不会说话, 喵喵叫了好几声,温浓也没能领悟喵声里的意思是什么。
  “你乖乖别瞎跑, 别到时候小陛下回来了, 你却不见踪影, 那他得多伤心呀。”陆虎有福气,它虽然被前主人给舍弃了, 但它迎来了更好的新主人。虽不知是否小孩子的三分热度,但温浓确实听说小皇帝对它很好,有陆涟青的一句广善仁德在前, 就算日后小皇帝的喜爱之心淡了,也绝不会像关若虹那般冷酷对它。
  小陆虎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温浓轻叹一声,寻思着把它抱回去,免得真看丢了,到时小皇帝回来要找,也不知上哪去找。
  可小陆虎从温浓怀里跳出来,平日里亲亲昵昵的,今日却没让她抱。但见陆虎踩着猫步径直往前走,温浓心中存疑,跟在它身后尾随而至,来到了距离养心苑不远的一处清幽院落。
  院中景致极好,青竹林立,满目涌翠,微有零星枯叶飘落,凭添一缕清雅唯美的画意。
  这里是竹心苑,昨日陆涟青就是把小皇帝安顿在这里的。
  陆虎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来找它的小主人么?
  温浓的心情颇为复杂,她轻轻抚摸小陆虎的脑袋:“别去了,小陛下不在这里,你跟我回养心苑吧。”
  陆虎低低喵了一声,扭过脸几步小跑蹿进院子里去。温浓急忙跟上,意外的是院子里有人,几个府邸侍卫打扮的年轻人正在守门,看见她来连忙让道:“温姑娘。”
  温浓见过这几个人,她随陆涟青出宫之时这几人是王府侍卫。这些人看守在此,温浓扫了一眼门的位置,这么说起来当时容欢是与小皇帝一并安排在竹心苑,昨夜他就宿在小皇帝的隔壁卧间。如今他被关起来,自然也被关回了竹心苑。
  知道这位与王爷的关系,王府侍卫没敢赶人,客客气气:“温姑娘可是来找容公公的?”
  温浓立刻摇头:“不是。”
  谁让容欢平日里黑历史太多,活该他有今日啊,就该给他吃点教训。温浓半点不想见他,一心只想抱回陆虎赶紧走。可她定睛一看,发现陆虎已经越过众人来到门前,伸出爪子一下下抓门。
  刺啦刺啦的声音格外突兀,温浓忙不迭去抱住它,这时屋里传来容欢的声音:“阿浓姐姐,你来看我了吗?”
  温浓眼角一抽,扭头要走,忽而身形一顿。她低头盯着陆虎眼巴巴回头看的动作,又瞥向传出声音的那道门。
  王府侍卫没理由把容欢关在小皇帝的房间,既然这是容欢的房间,就不该是陆虎要找的地方。可陆虎要找他的主人,为什么不是挠原来小皇帝的那间房门,而是来挠容欢的门?
  “阿浓姐姐,你不进来陪我坐会吗?”
  那道讨嫌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浓心神稍定:“进,我这就进来。”
  王府侍卫奉命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也不让任何人接触屋里的人,但这位是信王身边的人,大伙都知道她与信王之间的亲密关系,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拦。
  温浓不欲令他们为难:“你跟殿下通报一声,就说我找容欢有事要问。”
  其中一名侍卫得令走了,另一人似乎认为她肯主动通报,相必不成问题,也就放了行。
  温浓甫一推开屋门,陆虎头一个先迈了进去。
  她一边注意着陆虎的动静,一边打量这间卧房。这里本是客院,供外人借住用的,可陆涟青自己回府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别说这些空置的客院,几乎不存人气。
  容欢四肢大敞,平躺里边那张床榻上。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撑起半身,却没完全坐起来,嘴边噙着慵懒的笑:“阿浓姐姐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可你动作太慢了,差点把我等困了,再不来我可就要睡下去了。”
  温浓皮笑肉不笑:“那你睡吧,我本也不是特意来的,陛下的御猫不知怎的非要往这里面钻,我还道是屋里藏了什么古怪,这才跟进来瞧一瞧。”
  容欢耸肩:“那你可要仔细瞧好了,看看我这屋里有什么。”
  见他气定神闲,温浓不禁思量。陆涟青允了禁军统领搜府,第一个肯定先搜这里,若是容欢真把小皇帝给藏起来了,总不可能毫无发现。
  温浓唯有寄希望于陆虎,只见陆虎踩着猫步,慢条斯理地走向床头,然后一跃跳到容欢的床上,娇滴滴地喵了一声,拿脑袋拱他。
  “你好脏。”容欢捏了捏小猫的肉垫,嘴上嫌弃,但也没有把它扔地上。
  温浓僵着脸:“它怎么跟你这么亲近?”
  “我跟小小只的东西一向很处得来。”容欢盘腿把陆虎搬到怀里,捏着它的前爪做了个招手的动作,得意地勾着嘴唇:“陛下也是,这只也是。”
  温浓昨天亲眼见证过他跟小皇帝的关系有多亲近,没想到短短一天竟连陆虎的心都被他俘虏了去,不禁泄气又讷闷。
  这人有什么好?跋扈乖张,性格恶劣,他使坏可以坏到极致,残忍也是真的残忍。小猫不懂,小皇帝约莫也是太小,看不懂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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